顧煙鼻端有些酸脹,她扯瞭扯嘴角,“元元乖,媽媽沒事。”
她並不想因為這點事影響兒子來看她的心情。她抱著兒子到沙發,拿出菜單,“元元吃瞭嗎,看看想吃什麼?”
靳棲元很快便被這菜單上琳瑯滿目的食物所吸引,隻是點完後仍然有些不放心,“媽媽的臉臉真的不痛瞭嗎?”
顧煙莞爾,“本來有一點點痛,可是看到元元那一點點痛都沒有瞭!”
“好耶!那媽媽,元元留下來陪你吧,這樣媽媽每天都不會痛瞭!”
靳棲元打著如意算盤,可很快接收到瞭來自爸爸的斜眼冷對,他撇瞭撇嘴。
“算惹,元元還是在傢乖乖等媽媽回傢。”
爸爸小氣鬼,喝涼水!小朋友心裡腹誹著。
三人很快便吃瞭一頓還算愉快的晚餐,她比較慶幸這期間助理小柳都沒有出現。
其實顧煙不知道的是,小柳早就在靳總來的時候就被副總支去別的地方瞭,三個小時都不會出現在這裡。
大半個晚上都是靳棲元纏著她說話,終於小傢夥說累瞭困得睡倒在瞭床上。
靳時嶼這才有機會和她單獨相處一會兒。
他拿出剛剛叫司機送的膏藥,一把扯過顧煙坐下,“過來點,我給你擦藥。”
顧煙下意識的抬手擋去,“剛剛小柳買的藥膏,我已經擦過瞭。”
靳時嶼抿唇,將藥膏遞到她眼前,“三雅醫院的,比你擦的那個效果好。”
“噢。”顧煙悶聲道,倒是不再阻攔瞭。
聞言,靳時嶼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瞭幾分,他小心翼翼的拿著棉簽,擠瞭點膏藥在上面,抬眸凝著那紅痕,心裡恨不得將那打人者的手掰斷。
“別怕,我會輕一點。”
“嗯。”
確實不疼,顧煙隻感覺臉上一絲絲的涼意。她抬眸看到靳時嶼垂著的眼簾,長長的睫毛落下淡淡的陰影,緊抿的唇.瓣顯得嚴肅又小心翼翼。
“靳時嶼。”顧煙輕聲喚。
“嗯?”靳時嶼手中捏著棉簽,應道。
“你...”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顧煙猶豫沒問出口的問題。
擦完後,靳時嶼勾瞭下唇,問,“你什麼?”
“沒什麼。”顧煙失笑,輕輕搖瞭搖頭。
這個問題沒什麼好問的,對她好的理由再簡單不過瞭,因為她是他兒子的媽媽啊。
靳時嶼眉心微皺,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顧煙,以後再發生這種事,第一時間要告訴我。”
顧煙倏地抬眸,深深的看瞭他一眼,“為什麼呢?”
“有很多原因,例如我是你老板,員工受瞭氣,老板當然不能忍。你經紀人知道嗎?她讓你就這麼算瞭的?”
他嗤瞭一聲,“我看你這經紀人的行事作風太小傢子氣,不行就換掉吧!”
顧煙立刻打住他,“別別,林姐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其實也是為瞭我好,剛出道我什麼都不懂,還老不聽她的,可是她還是願意教我幫我。這件事不能怪她,主要是我自己糊嘛。糊咖在娛樂圈就是沒有話語權的,”她眼裡並沒有失落,反而是閃著興奮的光,“你放心,我不會被打倒,總有一天會有人喜歡我演的劇。”
靳時嶼想到那年小女孩明明才五歲,眸中也是閃著這樣的光彩,跟他信誓旦旦著:“哥哥,我要站在那舞臺中央,被很多很多人喜歡。”
“那樣,就算爸爸媽媽不喜歡我也沒關系啦。”
彼時十三歲的少年,和此時三十歲的他說瞭同樣的話。
他斂眸輕笑,“嗯,我相信你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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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酒店不止顧煙一個人住,劇組很多人都住在這裡,自然靳時嶼和兒子不適合留宿瞭。
靳時嶼抱著熟睡的兒子,戴上口罩,叮囑著她:“藥膏隔天擦一次,不行就請假,最好這兩天別化妝。”
“嗯嗯,知道啦。”
不化妝怎麼可能,但此刻她也隻能胡亂的應著。
“我就不送你們瞭,你們小心點。”顧煙反囑咐著。
小心什麼?當然是小心被拍瞭。
兒子來探班很開心,可風險系數也是蠻高的。
靳時嶼扯瞭扯嘴,淡淡的嗯瞭一聲,不再耽擱瞭。
蹲在劇組酒店下一整天的狗仔打著哈欠,抱怨:“這吳雪純很明顯單身,有什麼好拍的。”
他瞇著眼不經意地一瞥,立刻罵瞭一聲:“臥槽!”
這抱著孩子的男人,該不會是吳雪純的神秘男友吧,難道吳雪純真的不是單身?
心裡罵著,他手上的相機錄著,生怕錯誤任何一個細節,隻是這男人走的太快瞭,很快鉆進瞭角落的商務車裡。
嘶...
這車牌,這車型。
狗仔預感似乎自己挖到大新聞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