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時硯泡瞭一個月以後感覺到有效果瞭,他也說不清為什麼突然腿就有感覺瞭。
隻是每天雷打不動的黎枝過來藥療加針灸,外加她的冷笑話攻擊。
他很佩服黎枝,裡面那些又冷又尬的笑話她能一字不落的復述出來,不當演員可惜瞭。
“哦嗬,你弟弟和弟媳官宣瞭。”
黎枝吃瓜吃的津津有味,“你弟弟真帥,顧煙也是,她電影上映瞭瞭我得去友情支撐下。”
靳時硯被她叨叨的小嘴吵的頭疼,“你跟她很熟?”
黎枝眨眨眼,“一般熟。”
“你去看吧,我就不去瞭。”
靳時硯並不喜歡推著輪椅到處轉的癖好。
黎枝笑,“煙煙他們剛拍完,放心離她的電影上映,你應該能站起來。”
靳時硯漆黑的眸瞥瞭她一眼,“你就這麼確定我能好?”
黎枝無語。
“大少爺,我們全傢圍著你一個人轉,剛剛爺爺和爸爸還在討論你的病情,你好意思不好起來嗎。”
再說瞭,她早說過,靳時硯病的是心而非腿吶。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黎枝這半年隻專心醫治他一個病人。
在12月的時候收到瞭顧煙婚禮的請帖,是她和影帝補辦的婚禮。
黎枝很開心,這下可以近距離吃瓜瞭。
“靳時硯你去嗎?”
明知故問,他側躺著,不想理。
黎枝故意加大瞭電針的力道,“真的不去嗎?你去瞭我給你推輪椅。”
靳時硯一把坐起來,不顧腿上的針,“有沒有說過你很吵?”
一向能忍的他第一次沒風度的惡語相向瞭。
黎枝唇瓣微動,想說些什麼,可恰好電話進來瞭,是她男朋友打來的。
他們談瞭三年,黎枝感覺再談一年應該也能步入婚姻的殿堂瞭吧。
“師哥。”
“枝枝,我們分手吧。”
“對不起枝枝,我有更喜歡的人瞭,我想和她在一起。”
黎枝聽筒的音量總是調到瞭最大,這涼薄的句子,一字不差的落入靳時硯的耳裡。
黎枝啪的掛斷,“我叫我爸進來給你取針。”
而後,落荒而逃。
靳時硯沒想到會目睹到被分手的現場。
“你……”
他想說,她的笑話書落下瞭。
靳時硯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隻是在晚上出來的時候,看到院裡縮著的人影,慢慢靠瞭過去。
女人將臉埋進手心裡,哭的小心翼翼。
“黎醫生?”
靳時嶼有些動容,朝夕相伴的醫生視而不見也說不過去。
黎枝沒想到會被人看見,爺爺和爸爸明明都睡下瞭。
她微偏過頭,吸瞭吸秀巧的鼻子,“你怎麼沒還睡?”
靳時硯誠實交代,“睡不著。”
她泛紅的眼睛瞥瞭過來,“靳時硯,你該不會是因為你弟弟和弟媳婚禮而失眠吧?”
他輕嗤,怎麼可能。
他對顧煙隻當作妹妹。
而靳時嶼,他的感情很復雜。初開始不喜,而看著自卑的少年開始模仿他,又覺得嘲諷,可當車子被撞出去的那一刻。
他自己被壓著腿動彈不得,但靳時嶼還好,他還有機會幸免。
“小嶼,你還挺動嗎,快出去。”
年少的靳時嶼額頭輕微出血,對於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發懵。
“哥,爸和阿姨……”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前面兩位親人,那斜插進來的鋼筋直接刺入他們胸口,再沒有半點活著的可能瞭。
靳時硯眼裡充血,“別磨蹭瞭,你能動就快點下車。我腿被壓住瞭動不瞭,打電話叫救護車。快!”
這時候,能活一個是,一個。
他看著血泊中昏厥的父母,心生絕望。
弟弟是他們之中唯一的希望瞭。
如果他能活下來也不錯的吧。
黎枝擦瞭擦眼角的淚,“那你為你弟弟開心瞭。不過你弟弟那麼帥,喜歡他很也很正常。”
“我跟你說,我哭不是因為失戀被戴綠帽子哦。”
“我隻是沒想到,他看起來那麼老實,也不帥,居然還出軌瞭……”
想想黎枝就很難平。
靳時硯扯瞭扯唇,看來她確實不需要他的安慰。
他轉動輪椅準備回房,黎枝站起身叫住。
“那個,等你好瞭,我們去看電影吧。”
這次靳時硯沒再拒絕,微微勾唇,“好。”
不管他好不好,他都釋然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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