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飛的頭懵懵的,他都不知道怎麼回的傢。
奚紅和方世榮正在說話,突然他們聽到瞭鑰匙開門的聲音。
“兒子?”奚紅驚訝地叫瞭起來。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飛怎麼沒打招呼就從美國飛回來瞭呢?
方世榮也奇怪地站瞭起來,他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兒子,臉上滿是關心卻不敢多問。
“媽,劉叔叔一傢怎麼樣瞭?”方飛找到沙發,呆呆地坐瞭下來。他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面,根本沒有搭理身旁的奚紅和方世榮。
奚紅聽瞭,臉上一驚,不過馬上就恢復常態,她笑著並且若無其事地說道:“啊!劉叔叔啊!還是老樣子啊!”旁邊的方世榮聽瞭,眉頭緊鎖,一聲不吭。
方飛聽到後,臉開始漲紅瞭起來,他“騰”的一聲就站瞭起來,眼睛變得通紅。
“媽!媽!你到這個時候還在騙我!”他突然對著奚紅大叫,奚紅看著兒子暴怒的表情,依舊還想說謊。
“好兒子,你這是怎麼瞭?是不是劉柳和你說什麼瞭?”她不找自己的不是,心裡反而覺得肯定是劉柳在方飛面前說瞭什麼。
“你還說劉柳,我問你,劉柳為什麼要騙我說傢裡沒事?是不是你讓她說的?”方飛此刻對奚紅隻有懷疑,因為她一直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奚紅呢,她肯定不會承認。她知道隻有穩住兒子,一切才有回旋的餘地。站在一旁的方世榮看到真相瞞不住瞭,也埋怨地瞪著妻子,他一直在自責、悔恨中掙紮著,因為好友的不幸,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媽媽不知道啊?兒子你今天到底怎麼啦啊!”奚紅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承認的,她隻關心兒子的將來。
方飛怒火中燒,陽光帥氣的臉龐因為暴怒而有些扭曲,他用手使勁地揉搓著頭發,一個勁地跺腳大叫:“劉柳不見瞭,她再也聯系不上瞭!我去過劉叔叔傢!”
奚紅在旁邊聽著,心裡大致知道瞭是個什麼情況。方世榮再也忍不住瞭,對著奚紅就是斥責:“看你幹的好事!看你幹的好事!”然後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一個人抽著悶煙。
奚紅是什麼人,她一貫是多重嘴臉。她此刻沒有說關心一下好友女兒的安危,反而是想方設法地找理由找托詞。她的嘴臉如同唱戲,變著法子就流下來眼淚。她看似痛苦異常,語重心長地對兒子訴苦。
“兒子,你要理解媽媽的苦心啊!媽媽怕你擔心影響學習,所以才瞞著你的!”她邊說邊抹眼淚,一場精彩的苦情戲就這樣上演瞭。
方飛不理她,一個人站在旁邊,又氣又急!
奚紅見還沒有說動兒子,繼續把戲做足。她扶著沙發,看似很傷心。整個人因為哭泣而瑟瑟發抖。
“兒子,劉叔叔的後事都是我和你爸幫忙的,爸爸還一直照顧她們母女!媽媽知道你從小就喜歡劉柳,所以還準備讓劉柳一畢業就去找你!”她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所有的事情都把功勞歸於她。尤其是顛倒黑白的能力,真是讓人佩服。
“如果非要說媽媽有錯,那就是媽媽的一顆愛子之心。我何嘗不想讓你過得快樂,所以請你原諒媽媽啊!”奚紅看著兒子,一下子就大哭瞭起來,那哭聲真的是悲痛萬分。一旁的方世榮可能又是想到瞭好友,他對於劉宏的死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在多重情感的作用下,他也居然痛哭瞭起來。
方飛是個善良孝順的男孩,他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對自己的母親發過脾氣。他聽瞭奚紅的解釋,看著因為難過而很少流淚的父親,眼淚也順勢滑落瞭下來。他走到瞭奚紅的身旁,傷心地說道:“媽,你快別哭瞭吧!”
奚紅聽到兒子有軟化的跡象瞭,立即抓住機會再次穩住他。“兒子,你不在傢時,媽媽還到學校看過劉柳。她答應媽媽畢業就去美國找你的!”她說的是那麼情真意切,方飛也就慢慢信瞭。
“可是劉柳,我現在聯系不上她!我去學校、醫院都找瞭,到處沒有她的消息!”方飛覺得媽媽是真心關心劉柳的,所以現在隻有找媽媽一起想辦法。
奚紅見自己的話起瞭作用,就馬上換瞭一副神情。她看上去似乎很擔心劉柳的狀況,到處去找手機,當著兒子的面給劉柳打電話。
和鄭昊宇呆在一起的劉柳,看到奚紅阿姨的電話自然是不會接的。她知道,如果方飛哥哥找不到她,自然也會讓奚紅阿姨聯系她。
在院子裡喝咖啡的鄭昊宇,邊看報紙邊觀察劉柳。他知道肯定是和方飛的事情有關,所以平靜地說道:“那傢人你都不用再聯系瞭,我說的話你記住瞭嗎!”
劉柳很想回應他一句,她是給他包養瞭,但這些最起碼的權利總該有吧!可劉柳沒有這麼回答她,她在乎的是方飛哥哥,他的前途,他的人生,總不該因為自己而改變吧!所以她是不會再和他聯系的,因為劉柳希望他永遠幸福快樂!
“你不用一再重復你的話瞭,我答應的事情會做到的!隻是你也不要食言,我媽媽的消息你什麼時候告訴我?”劉柳坐在鄭昊宇的身邊,下午茶隻有他這個大資本傢喜歡,此刻坐在這的劉柳早就心亂如麻。剛才醫院打電話給他,讓她明天去參加新人培訓。
“你的態度我不喜歡,希望你註意說話的語氣。”鄭昊宇悠閑地喝瞭一口咖啡,眼睛瞟瞭一下劉柳。
“我怎麼覺得最近你這麼閑,公司經常不用去麼?”劉柳沒好氣地問道,這幾天魔王發什麼神經,老是呆在傢裡不出去。一有機會就和自己鬥嘴,關鍵她還不能惹毛他。
“這就是人和人的區別,我休息,他們為我工作;我在傢,他們給我賺錢!”鄭昊宇頗為得意,這也難怪,資本傢不都是如此的麼?
“呵呵,剝削產生剩餘價值麼?你還挺明白的。那我也是你醫院的員工,明天我就要去上班瞭,感謝你剝削我啊?”劉柳反唇相譏,她故意在激他,希望他同意自己去上班。
“你是說新人培訓吧,你可以不用去。”
“我不想搞特殊,這是我的工作!”劉柳就怕他說這句話,立即站瞭起來。
“你還有更重要的工作,例如伺候好我?”鄭昊宇又是那種輕佻的口氣,這是劉柳最受不瞭的地方。
劉柳聽懂他話裡的意思瞭,她氣憤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眸子裡的眼淚在打轉。她又不是天生下賤,喜歡被人包養。如果沒有那些事情,她今天怎麼會坐在這裡被鄭昊宇奚落諷刺。
鄭昊宇看到她那種表情後,心裡有些後悔。但他死要面子的個性不允許他表現出愧疚,他冷漠地站瞭起來,撇下難過的劉柳。
“培訓不用去瞭,到時候直接上班吧!”說完頭也不回就直接回房間瞭。
方飛在和奚紅商量瞭以後,決定再去蘇市找劉柳。他想到瞭劉柳的死黨夏夢,以前大傢在一起聚過幾次。夏夢肯定知道劉柳的下落,所以現在可以先去找她。
方飛翻遍瞭手機,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夏夢的電話。這時他苦惱極瞭,開車就到外面亂逛。
他來到世紀大橋附近,忽然想到有一次他和劉柳去接夏夢,正好是在附近的一個小區。方飛覺得這是一個機會,總可以找到夏夢的傢。於是他早出晚歸,在小區裡打聽夏夢傢的住址。
奚紅看到方飛越陷越深,恐怕很難再回美國讀書瞭。她想幸虧劉柳這個死丫頭還算識趣,現在沒有瞭消息。可是方飛這個樣子,同樣也讓她十分發愁,她覺得以後得讓方飛接觸接觸別的女孩,讓他慢慢忘瞭劉柳。所以她發動親朋好友給方飛介紹女朋友,這麼多女孩,總有一個是他喜歡的。
自從那天說瞭傷害劉柳的話後,劉柳在傢一直悶悶不樂。鄭昊宇在去公司前,把一張U盤交給瞭吳英,他說如果劉柳無聊可以給她看這個。
吳英沒有明白鄭昊宇的意思,她把U盤放在瞭臥室的桌子上。因為劉柳從起床以後就抱著腿坐在陽臺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遠處蔥綠的南山。
這時劉柳的手機響瞭,她看到是好友夏夢的電話。
“劉柳,你還好嗎?”夏夢關切地問道,心裡的著急隻有她自己知道。
“嗯,我沒事的,過幾天就去上班瞭。你還好嗎?”劉柳幽幽地說,人似乎很沒有精神。
“我和吳清都挺好的,吳清已經開始上班瞭。”夏夢說道,心裡是無盡的憂傷。她知道好友今天的遭遇,也許和她的那次強人所難有關。
“那很好啊!前幾天方飛哥哥打我電話瞭,我沒有接……”劉柳覺得還是很對不起方飛,此時的苦楚隻有和好友傾訴。
“你是不是不想告訴他實情?”夏夢輕輕地問。
“是的,我不想告訴他,也永遠不想和他聯系。我現在的境況也隻想讓你一個人知道。”
“唉……”夏夢嘆氣道,她聽瞭心裡更難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