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飛和劉柳約好,以後每天都要通電話。他覺得事不宜遲,自己現在就要回傢,馬上和父親方世榮商量張梅的治療事宜。於是大傢把事情商量好,便相約下次有機會再碰頭。方飛把劉柳和夏夢送到大路上,給她們叫瞭一輛的士。坐在車子裡的劉柳心裡很激動,她很快就要有自由瞭,是麼?她回頭看著站在路上的方飛哥哥,覺得這一切是那麼地不真實。
鄭昊宇的電話來瞭,劉柳拿出手機,雖然隻是一個電話,但她的心裡依舊很緊張。
“是他打來的,是麼?”夏夢一看到好友的反應就有數瞭,她拿過手機一下子掛斷瞭電話,“不要理他,我們倆找一個地方,商量一下怎麼和他攤牌。”
劉柳看著夏夢堅定的表情,信心也一下子就有瞭。她把手機關機後放進包包裡,握著夏夢的手勇敢地點點頭。
鄭昊宇的電話被掛斷瞭,他的眼神犀利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看來她真的是決定瞭,方飛一回來,她就立即露出她的本來面目。她是被迫的,她從來沒有為他付出真心,她的虛偽讓他厭惡,她的無情讓他憎恨!他不會就這麼放過她,她休想!
掛斷瞭鄭昊宇的電話,就像是間接和他宣戰瞭。現在的劉柳,身後有瞭夏夢和方飛哥哥的支持,她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以懼怕的瞭。夏夢和劉柳找瞭一個僻靜的小公園,兩個人好好商量瞭對策。
“劉柳,你等會兒回去不要怕他,你和他簽訂的協議是犯法的,他是個有頭有臉的人,是不會和你鬧上法院的。再說,他不就是給你媽媽治病瞭麼,你拿著我和方飛給你的錢,把這個還給他,這樣大傢就互不相欠!”夏夢就怕劉柳軟弱,她恨不得親自去幫劉柳談判。
“嗯,我知道瞭。他的錢我一分也沒動,還有他送給我的首飾我也不要,我今天一定不能退縮,為瞭我媽我一定要和他抗爭到底。”劉柳堅定瞭信念,有瞭後盾她沒有什麼可懼怕的瞭。
而此刻的南山別墅裡,就像是風暴來臨的前夕。
“吳管傢,你打劉小姐電話瞭麼,問問她到底什麼時候回來?”鄭昊宇看著墻上的鬧鐘,剛剛敲過九點,天早就黑瞭,劉柳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吳英站在電話旁,撥打瞭幾次後緊張地放下瞭話筒。“怎麼瞭,還不接麼?”鄭昊宇劍眉一挑,心裡很是擔心。
吳英不敢吱聲,拿著電話的手也微微發抖,“到底怎麼瞭?”鄭昊宇的臉色鐵青,暴怒即將爆發出來。
“劉小姐的手機,好像,好像關,關機瞭……”吳英吞吞吐吐,害怕地望著鄭昊宇。
“當……”一聲,花架上的花盆被他的手一掃而下,精美的青花瓷花盆被摔得支離破碎,泥土和蘭花摔爛瞭,地上一片狼藉。
“先生……”吳英欲言又止,她走上前發現鄭昊宇的手不知什麼時候被瓷片劃破瞭,鮮紅的血液隨著手指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點點殷紅,像一朵朵嬌艷的梅花,隻是此時和泥土殘花落在一起,有著一種難言的悲戚和憂傷。
吳英趕快找來紗佈和碘酒,給鄭昊宇受傷的手背消毒包紮。鄭昊宇憤怒地站在那,冷漠的眸子裡充滿瞭悲憤的怒火。深不見底的黑色瞳孔裡,黑暗和深邃將他吞噬。
“先生,劉小姐可能手機沒有電瞭,她會回來的。”吳英隻好這樣安慰他,其實她心裡也明白,劉柳不可能兩個手機同時沒電的。她這是故意關機的,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前段時間不是好多瞭麼!
“好瞭,你先下去吧,我在這裡等她!”鄭昊宇痛苦地閉上眼睛,兩手緊緊握住拳頭,他在忍耐,等著劉柳回來,等著她來說清楚!
劉柳和夏夢一直聊到很晚,她開始憧憬沒有鄭昊宇的日子,她可以帶著媽媽,一邊上班一邊照顧她。剛才經歷的一切就當是一場夢吧,時間會治愈心中的傷口,她會慢慢忘記的。
夏夢把劉柳送上出租車,看著車子越開越遠,夏夢默默地在心中為劉柳加油:你一定要勇敢,自己的人生掌握在你的手裡。
坐在車子裡的劉柳心情很復雜,今天的一切真的像夢一樣。她遇到瞭方飛哥哥,重新對人生充滿瞭期許。原本以為三年的灰暗生活是一定要經歷的,在和夏夢交談後,她感覺自己的生活可以重新選擇一次,她要回到生活的正軌中來,劉柳,你要堅強!好好面對他,勇敢地對他說出你的想法,美好的人生在向你招手,加油吧!
車子開到瞭南山別墅,司機有些懷疑地看著面前的普通女孩。現在的人真的看不出呵,這麼一個小姑娘居然住在那麼豪華的別墅裡。劉柳付瞭打的費後,等出租車開遠後,猶豫瞭很久還是按響瞭門鈴。
“先生,劉小姐回來瞭!”吳英很激動,她急忙跑進客廳告訴鄭昊宇。
“哼!她還是回來瞭,你們都走吧,我今天要和她好好談談!”鄭昊宇輕哼一聲,眸光冷冽語氣生冷,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每一個字,眼睛直直地盯著大門。
“先生……您還是……”吳英知道即將到來的肯定又是一場暴風驟雨,她看著面色陰沉的鄭昊宇,想說又說不出口,隻好擔心地走開瞭。
劉柳腳步沉重,她一直在思考怎麼對鄭昊宇開口。腳下似有千斤,她是寸步難行。從大門到別墅,這段路她走瞭很久很久。今天肯定是躲不過的,劉柳你還怕什麼?她鼓足勇氣,安慰自己。以前那個堅毅不屈的女孩到哪裡去瞭,你現在如果不想努力,三年的包養生活你有堅持下去的勇氣麼?不要怕,不要怕,你肯定行的。
她一直在為自己鼓勁,終於走到瞭別墅的門口。劉柳走上臺階,這次沒有猶豫,而是勇敢地推門直接走進去瞭。
走進客廳,在別墅的大廳中央矗立著那個峻拔的身影。鄭昊宇背對著她,劉柳沒有看到他的臉,但已經想象得出他的樣子。劉柳走近他,站在他的身後。他周身散發的陰冷氣息讓人心生冷冽,別墅裡的氣氛也讓人渾身發冷。
“你還知道回來麼?”魔王的語氣很冷鬱,裡面有著不同常人的威嚴。
劉柳一聽到他的聲音,雞皮疙瘩四起,耳朵都覺得發麻。但她不能被他嚇倒,今天的她是來和他攤牌的。
“我肯定要回來,我要解除協議!”劉柳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看著他的背影。
“哦,是嗎?”鄭昊宇的語氣中充滿蔑視,他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她是那麼倔強,眼神中充滿著挑釁的目光,她昂著頭,此刻就像一個不屈的革命戰士。
“我要自由,我要贖回我的自由!”劉柳堅定地說,語氣透露著信心。
“你拿什麼贖?”鄭昊宇走到沙發前,面無表情地坐下後,雙腿交疊靠著後背。他斜視著劉柳,眼神充滿瞭輕視。
“你給我母親看病的錢,我全部還給你!你給我的兩張卡,我一分也沒用!還有你送我的首飾,我會原封不動地退還給你!我隻求你還我自由,如果你能應允,我會永遠感激你。”劉柳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她一股腦全部說瞭出來,她心裡希望,如果鄭昊宇還有一絲良知,他就應該放瞭她。
鄭昊宇冷眸斜視,嘴角微微上揚。“就這些麼,你說完瞭?”
“是的,我說完瞭,我還希望你能告訴我母親的行蹤,我將萬分感謝你!”劉柳不願低下高傲的頭,那份屈辱的協議打擊瞭她的自尊,摧毀瞭她的驕傲。在鄭昊宇面前,她一直覺得自己是那麼低人一等,今天她鼓起勇氣和他談條件,這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對等的關系。
“你太異想天開瞭,我鄭昊宇是什麼人,就這麼隨隨便便被人利用麼?”鄭昊宇看著她,譏笑她的幼稚,這麼久的日夜相處,她一直沒有屈服過。一切都是她偽裝出來的假象,她在等待時機,隨時準備離開。
“我沒有利用你,相反,如果你放我走,我會真心感激你!”劉柳聽到他的話,心裡開始擔心瞭。她慢慢轉換瞭態度,希望對他曉之以理。
“收起你廉價的感激,不要忘瞭你自己的身份!我和你的協議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如果你要解除,那也不是單單的醫藥費能補償的!你還是清醒點,不要讓我對你失去耐心!”鄭昊宇深邃的冷眸瞇成一條縫,磁性的聲音夾雜著陰冷,讓劉柳聽瞭不寒而栗。
劉柳的小臉有些僵硬,她就怕鄭昊宇不肯放手。她的明眸劃過一絲惶恐,她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在和他的對決中敗下陣來。
“求求你放過我好麼,我不想和你作對,這種事情我也不想訴諸法律。”劉柳的語氣軟化瞭,她已經輸掉瞭開始的氣勢。
“你覺得我會怕你所謂的法律麼?起草協議的吳秘書本身是法學碩士,再說即使上法院,我也肯定能讓你敗訴,我有這個實力和能力,所以你就不要妄想瞭。”鄭昊宇字字鏗鏘,他的眼裡寒意驟起,他望著柔弱的劉柳,心中沒有一絲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