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欽這個生日過得雞飛狗跳。
霍霄征向霍延欽道瞭個歉。
“一傢人不說兩傢話。”霍延欽看向專心致志看動畫片的霍寧:“倒是你,是該找個時候向傢族裡介紹一下寧寧。”
“否則,一直這麼閑言碎語的,難保寧寧不會在別的地方聽到。”
霍宵征頷首:“我心裡有數。”
霍延欽拍瞭拍他的肩膀:“你從小做事就有自己的主意,大哥相信你能處理好。”
頓瞭頓,他又說:“聽說秦傢那姑娘要結婚瞭。”
他雙眼緊盯著霍宵征,看到霍宵征神色不變,他心裡松瞭一口氣。
這些年,他這弟弟像是被下瞭降頭一樣,任何和秦傢姑娘有關的事情,都會栽跟頭。
這一次,秦傢姑娘結婚,給南城的大傢族都發瞭請帖。
霍延欽很是擔心弟弟會發瘋。
“嗯,我也收到瞭請帖。”
薑溯源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炫耀機會,他第一時間就派人把請帖送到瞭霍宵征的手上。
“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可以代替你出席。”
霍傢和秦傢也算世交,霍延欽出席秦知頤的婚禮,並不逾矩。
想到薑溯源,霍延欽也有點上火:“薑傢那小子,做事太不講究瞭。我們這一輩的恩怨,做什麼要傷害到小姑娘頭上去。”
霍薑兩傢的官司在熱搜上掛瞭許久,各大頭條都難以幸免,想不看見都難。
但具體細節,霍傢眾人對此也知之甚少,原本想要問霍宵征,但霍宵征的性子,他不主動說,誰也別想撬開他的嘴。
於是,霍傢對霍寧的遭遇,瞭解程度和網民差不瞭多少。
“寧寧的事情,以後有機會我再跟你們細說吧。”
霍宵征不想把寧寧的傷疤一次次地揭開給別人看,他希望等到寧寧對過往完全釋懷瞭,自己選擇說或不說。
至於薑、秦兩人:“他們的婚禮,我會親自出席。”
霍延欽生日後的第三天,霍宵征帶著霍寧,出席瞭薑、秦兩人的婚禮。
婚禮地點選在當地最大的一傢五星級酒店裡。
“爸爸,你為什麼去參加這個婚禮啊。”
車窗外的風景往後倒退,霍宵征和霍寧一同前往婚禮現場。
後座上,霍寧穿著白色小禮服和厚厚的打底襪,外面套一件厚實的羊絨大衣,仰著頭好奇地看向旁邊的霍宵征。
霍宵征穿著一套剪裁得體的黑色正裝,左胸口別著一枚金色蕨類胸針,烏黑的短發往後梳著,露出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臉在燈光下更顯得英俊。
車廂得溫度有點高,霍宵征脫下外套,將白襯衫的袖子挽瞭起來。
“爸爸去給你報仇。”
霍宵征慢悠悠的話落在霍寧耳朵裡,無異於晴天霹靂。
她瞪圓瞭大眼睛:“啊?”
霍宵征被她的表情逗樂瞭,露出一個短暫的笑:“不相信嗎?”
霍寧搖頭:“不是,但這樣不好吧。”
爹啊,我跪下來叫你親爹行不行,別去招惹男女主角瞭行不行。
原本還以為霍宵征參加這個婚禮,是為瞭讓自己死心。
現在看來,他壓根就是在作死啊。
霍寧的大腦飛速運轉,急得都有些結巴瞭:“爸爸,你……薑……冤冤相報何時瞭啊!”
說到最後,她直接吼瞭出來。
霍宵征一愣,接著笑出瞭聲。
霍寧很急,連掩飾都感覺來不及的那種急。
都什麼時候瞭,還有心情笑呢???
“你哪學來的這麼高端的詞匯?”霍宵征止住笑意:“看來,要趕緊給你找個老師,別耽誤你學習。”
霍寧急著滿頭大汗:“爸爸,你不用給我報仇,真的!”
見她急得都要哭瞭,霍宵征問:“你為什麼這麼害怕我向薑溯源報仇。”
霍寧表情一僵,瞬間失去組織語言的能力。
啊哦,太急躁瞭,被華生找到瞭盲點。
為什麼呢?總不能說她知道這個世界就是一本書,而她親愛的爹是其中的反派吧?
霍宵征靜靜凝視瞭她半晌,語氣慎重道:“你害怕他報復我嗎?”
bingO!
霍寧內心一喜,面上卻不顯。
她小雞啄米似的點瞭點頭:“我沒有不相信您的意思,但是……”
她的小腦袋瓜又飛速轉動起來。
“我不想再有像我一樣的孩子意外出生瞭。”
霍寧說著,有些失落地低下瞭頭。
霍宵征被她的話擊中,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霍寧抬頭,急匆匆地解釋:“您別多想,我沒有怪您的意思……”
霍宵征嘆氣:“我沒有多想。我隻是很驚訝,比起自己,寧寧好像更關心我。”
“那當然瞭,你是爸爸嘛。”眼見霍宵征態度有所松動,霍寧立刻往裡灌糖水。
沒有人能抵禦幼崽的糖衣炮彈,更何況是幼崽的親爹。
霍宵征帶著些心疼地揉瞭揉孩子的頭:“你放心,我隻做我該做的,不會橫生枝節。”
擔心她聽不懂橫生枝節的意思,霍宵征還特地解釋瞭一番。
霍寧長長地松瞭口氣。
霍宵征果然沒有食言,到達酒店時候,他規規矩矩地做個前來祝福的賓客,半點都沒有作死。
直到……
“席川叔叔,我爸爸呢?”
席川也出席瞭這場婚禮。
中途,霍宵征被合作夥伴絆住。在霍寧想上廁所的時候,霍宵征便叫瞭席川陪同。
等霍寧解決完生理需求後,霍宵征已經不在原地。
宴會廳旁的化妝間裡。
霍宵征、秦知頤、薑溯源三人面對面坐著,皆神情肅穆。
“說吧,你們找我有什麼事。”霍宵征長腿交疊,雙手搭在椅背上,慢條斯理道。
“你竟然真的來瞭。”薑溯源有些好笑道。
“為什麼不來?”霍宵征嗤笑一聲:“盛極而衰。我不見證兩位的美滿愛情,等到你們流落街頭的時候,我的快樂肯定會大打折扣。”
說到這,霍宵征沖薑溯源嘲諷道:“你說對嗎?薑總。”
薑溯源皺眉:“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當年的事,確實是我薑傢人幹的,但我對此毫不知情。”
不,想起其中的細節,薑溯源否認道:“或者說,我知道這件事的時間並不比你早多少。”
李致遠電話裡溝通的那個薑溯源,並非薑溯源本人,而是有人假借薑溯源的名義,想要借機給霍氏潑臟水。成瞭,他就是薑氏的功臣,不成,他也可以打壓薑溯源。
一舉兩得。
“事到如今,薑總還在強調自己的無辜嗎?”
薑溯源正色道:“霍宵征,我今天所說的話,並不是為自己開脫,也不是害怕你的報復。”
“我隻是想要代表薑傢,對你女兒表示歉意,以及做出補償。”
霍宵征蹙眉,事出反常必有妖。
見霍宵征不相信自己,薑溯源滿臉甜蜜地看瞭眼自己的妻子,秦知頤也回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薑溯源這才開口:“知頤懷孕瞭。”
霍宵征愣在原地。
“有瞭自己的小孩,我才體會到,你的女兒遭受的一切對你們來說是多麼大的傷害。從前是我昏瞭頭,現在,我和知頤都希望,能對你的女兒做出一些補償。”
秦知頤見霍宵征一言不發,補充道:“除瞭之前提出的補償,秦傢還想……”
“夠瞭!”霍宵征猛地站瞭起來。
“拿你們的錢來補償她受過的傷害?你們倆可真是一丘之貉!”
薑溯源面色難看:“我會公開道歉。但事情已經發生瞭,錢隻是彌補的一個方式,我……”
霍宵征不願再聽,起身往外走。
“你不是也調查過瞭嗎?當初的事,最大的加害者其實是史麗麗,不是嗎?”薑溯源惱羞成怒。
秦知頤眼見形勢不對,立刻拉住薑溯源,卻沒能捂住他的嘴。
霍宵征腳步頓住,回頭道:“你說什麼?”
薑溯源破罐子破摔道:“當初如果不是史麗麗向你自薦枕席,發現懷孕又不肯墮胎,執意生下,想要母憑子貴,你女兒又怎麼會受到這種傷害!”
“說到底,你也是咎由自取!”
霍宵征怒火中燒,迅雷不及掩耳的沖上前,掐住薑溯源的脖頸往墻上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