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之琳被霍歸寧無視得很徹底。
放學時，陳曦挽著霍歸寧的手，頻頻回頭張望已經氣成河豚的曾之琳。
“寧寧，你最近小心點，她這人睚眥必報的。”陳曦和霍歸寧咬耳朵。
霍歸寧笑而不語。
要論睚眥必報，在她面前，曾之琳可能隻是個寶寶。
……
翌日，霍歸寧如同往常一般來到學校。
因為霍宵征一大早需要去公司，霍歸寧小跟屁蟲一般地跟著一起出門瞭。
所以到達學校的時候，時間還早。
校園裡空空蕩蕩的，學生零星可見。
旭日初升，藍色的天空被染紅瞭大半，像極瞭秋日的楓葉，好看極瞭。
原本想直接去教室的霍歸寧心神一動，往操場旁的小公園走去。
冬日，小公園裡隻見松柏依舊挺立，草地一片枯黃。
這並不影響霍歸寧的好心情。
她在紫藤花長廊下落座，打開自己的速寫本，習慣性地塗塗畫畫。
“喂，讓你給范行舟的東西，你到底給瞭沒有？”一道囂張的女聲響起。
“當然啦。”
紫藤花長廊坐落在操場的角落裡，松柏種得稍微密集一些，加上冬天天冷，很少有同學會在這個點過來這裡。
霍歸寧所在的位置，恰巧被樹木遮擋，這群女生應該是沒有註意到她的存在。
“你確定嗎？”囂張女生語氣很冷。
“是啊，我還敢騙……”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響打破清晨的靜謐，也打斷瞭女生的話。
“你膽子很大啊，撒謊都面不改色的。甜甜都看見你把我的信扔進垃圾桶瞭。”
隨著話音一起響起的是一道纖細的吸氣聲。
聽起來，下手的女生用瞭很大的力氣。
霍歸寧坐不住瞭，她起身，從松柏的遮擋下走瞭出來。
“同學，打人是不對的。”
“你算哪根蔥？”囂張聲音的主人紮著高高的馬尾，冬日的校服裙也改短瞭許多。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不太明朗的五官越發模糊起來，但儼然一副跋扈至極的模樣。
“路見不平，嘴巴有點癢而已。”
霍歸寧看瞭眼被欺負的女生，眼神有一瞬間的怔愣。
但她神色未變：“剛剛的事情，我已經拍瞭視頻……”
霍歸寧舉起自己的手機，淡定地威脅道：“目前也還是拍攝狀態，你們不怕的話……”
說到這，霍歸寧挑起一抹玩味的笑，露出囂張女同款跋扈神情：“來試試啊。”
囂張女氣極，拔腿沖上來。
被身旁的人按瞭回去：“露露，別別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一行人推推嚷嚷，在霍歸寧毫無畏懼的目光下，罵罵咧咧地離開。
“你給我等著！”囂張女惡狠狠道。
霍歸寧眼角向下一壓：“你算哪根蔥，也配讓我等？”
被打的女生伸出的手，顫顫巍巍的收瞭回去。
那邊，囂張女的同伴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堪堪攔住她。
卻攔不住她的破口大罵。
言語很臟，霍歸寧自動屏蔽。
耳根終於清凈後，她扭頭看向受欺負的女生。
“喂，你在班裡不是挺囂張嗎？”霍歸寧不屑地扯瞭扯嘴角：“怎麼？隻會窩裡橫？”
曾之琳一手捂著臉頰，神色別扭：“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她們是高三的學姐，和外面混社會的小混混關系密切，一言不合就讓小混混直接收拾人。”
霍歸寧蹙眉：“這種事情，為什麼不上報給學校。”
曾之琳撇瞭撇嘴：“你猜她為什麼高三瞭，還能安然地呆在這所學校？”
“你的意思是，她很早就開始欺負人瞭，但一直沒人管？”
曾之琳沒好氣道：“不然我為什麼要聽她們的？我又不是智障！”
霍歸寧思索片刻：“不對啊，你高一，她們高三，完全不同年級啊，她們怎麼會找上你。”
話說到這，曾之琳開始支支吾吾。
霍歸寧回憶起方才的對話，一個名字從她嘴裡蹦瞭出來：“范行舟？”
“你怎麼知道？”曾之琳語氣訝異。
霍歸寧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所以到底怎麼回事？我可是為瞭你，背瞭一身仇恨。”
“出手的那個人叫黃露，她喜歡范行舟。偶然一次，她發現我……之後，她就盯上我瞭。”
霍歸寧瞭然：“你跟范行舟表白，被她抓瞭現行是吧。”
她的話說得過分直白，曾之琳忍不住氣惱道：“你還有心思管這個呢？黃露都放狠話讓你等著瞭！”
霍歸寧擺瞭擺手。
有爸爸在，誰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倒是你，自己小心點。”霍歸寧語氣冷淡：“你不會每次都運氣這麼好，遇上可以幫你的人。”
說著，霍歸寧揣上自己的小本本，離開瞭長廊。
曾之琳目送著她的背影遠去，喃喃道：“也就這麼一次運氣好而已……”
霍歸寧並不是聖母心，隻是惡性事件發生在校園裡，落在誰頭上，都隻是概率問題。
隻要問題源頭一直都在。
打定主意要插手這件事後，霍歸寧第一時間聯系瞭霍宵征。
考慮霍宵征有重要的事情要忙，霍歸寧選擇給他發信息。
把早上的事情大致地給霍宵征說瞭一遍，並表示自己今天可能會遭到報復，需要霍宵征派人過來幫忙。
發完，霍歸寧放心地投入學習。
這件事情，她沒有再告訴其他人。
雖然曾之琳討人嫌，但霍歸寧並不想有人被流言傷害。
午餐過後，霍歸寧趴在桌上小憩瞭片刻。
中午食堂有她喜歡的土豆燉牛腩，她吃得有些多瞭，所以睡得並不安穩。
她伸瞭個懶腰，轉動瞭酸痛的脖子。
突然，她的動作一頓。
隻見曾之琳的位置上，儼然不見她的身影。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霍歸寧的心頭蔓延。
霍歸寧環顧四周，隻有范行舟還正襟危坐著，像是一直沒睡的模樣。
她走過去，輕聲問道：“班長，你看到曾之琳瞭嗎？”
因為怕吵醒同學，霍歸寧湊得有些近瞭。
范行舟不著痕跡地後退些許，學著她的模樣，輕聲道：“10分鐘前，她拿著手機出去瞭……”
霍歸寧暗道一聲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