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幾乎都在傢呆著,思考我的人生,這天胖子來找過我一次,說他爸出院瞭,回刑警隊工作瞭,而他自己在跑一單業務,最近太忙,可能不能來找我瞭,我倆在樓下找瞭間小飯館,喝瞭一頓後,他便回傢瞭。
晚上常巖松給我打瞭個電話,說李大山他們又供出一條命案,死者也是個女的,屍體被他們埋在瞭臨海市南郊的一個土坡上,之後他們帶著常巖松等幾名刑警,去案發現場和埋屍地點走瞭一趟,現在那三人已經準備移交給中級人民法院,這幾天就會來人,死刑是沒跑瞭。
之後我倆在電話裡又聊瞭幾句,他說讓我明天去趟刑警隊,有好事等著我。
撂下電話我琢磨著是不是要給錢瞭,心裡還一陣的興奮呢!這是我復生以來第一次憑本事賺錢啊!
可是第二天,我挺直腰板,風風火火的趕到刑警大隊,準備接受現金獎勵時,他們給我的卻是一面繡著“警民一傢親”的紅色錦旗,之後一隊二十幾個人把我擠在瞭中間,我跟個傻逼似得咧著嘴,手裡提著錦旗,跟他們拍瞭個集體合影,就算是完事瞭。
我勒個去啊!當時我差點沒抽過去。
我蔫巴巴的拿著錦旗回傢瞭,到傢之後,生主的媽鐘秋霞也剛剛睡醒,看到我手裡的錦旗,就問我哪來的,我大概跟她講瞭一些她能知道的過程,聽完瞭之後,她倒是挺高興,還樂呵呵的給掛在瞭正對我傢大門的墻上,之後滿心歡喜的說要給我做頓好吃的,一溜煙竄廚房去瞭。
我望著錦旗,心裡別提多憋屈瞭。
哎!本來想著怎麼著也能給我個辛苦費啥的,可是,沒想到,他們真他媽的摳啊!半毛錢也沒拿到,就扯瞭面破旗給我,以後再也不他媽的幫他們瞭。
正當我暗自咬牙解恨的時候,門外傳來瞭敲門聲,我將陰氣聚集在瞭我的視覺感上,朝門外一看,門口站著的正是那該死的常巖松,還有對門的胖子他爸陸耀亭,這倆傢夥手裡還提著水果籃,我本來就在氣頭上,所以壓根就沒想著去開門。
不是我小心眼,隻是,我得吃飯啊!在陰間沒冥幣不行,在陽間沒錢更不行啊!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假裝沒聽見,心想著門口的兩位,敲一會兒,不見回應就該走瞭,可誰知道,他倆還真有毅力,當當當的敲瞭快五分鐘,最後還是鐘秋霞圍著圍裙跑出來開的門,見我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狀,嘟囔瞭一句“這孩子睡著瞭?”
門開瞭,常巖松和陸耀亭一進門,就被鐘秋霞拉住瞭,非要讓他倆留下來吃晚飯,那兩人臉皮也挺厚,直接答應瞭,這下我心裡可更不樂意瞭,可是也不能當著鐘秋霞的面發作,最後頭一扭,繼續裝睡。
陸耀亭和常巖松看瞭對方一眼,對我的舉動也不生氣,跟鐘秋霞聊瞭幾句,待她又進到廚房後,兩人呵呵的笑瞭笑,坐在我對面開始盯著我看。
“哎呀!陸哥,你看你這個小鄰居是不是睡著瞭?”常巖松陰陽怪氣的對著陸耀亭說道。
“有可能是睡著瞭,昨天跑瞭一夜,能不累麼”陸耀亭狀似回答著
我心裡暗罵:“你兩個老鱉一,就裝吧!我看你倆裝到啥時候,還知道我跑瞭一夜,好意思說?”
“你看,這獎金咱都給帶來瞭,他要是睡瞭,那我們還是改日再來吧!”
“那行,那改日咱再來吧!”
說著,那倆貨還真起身準備要走。
臥槽!我一聽“獎金”二字,不淡定瞭,尼瑪,有獎金不早說,讓我在這裝睡半天,這下好瞭,我是醒還是繼續裝睡啊?
最後沒辦法,我翻瞭個身,假裝迷迷糊糊的掙開眼睛,然後狀似很驚訝的看著他倆說“哎呀!陸叔,常叔,你倆啥時候來的?你看看,我媽咋不叫醒我呢?來來,坐坐”
嘴上說讓他倆坐,可是我眼睛卻一直盯著常巖松手裡拿著的一個牛皮紙袋,裡面鼓鼓囊囊的,應該就是他倆說的獎金,看樣子還不少。
“你個小猴崽子,看你那德行”陸耀亭搖頭苦笑瞭下。
“唉!陸叔,話不能這麼說,你看我又沒工作,也沒有收入,但是,我得吃飯吧!”我不好意思的笑瞭笑,想不到我這個在陰間鼎鼎大名的判官,一入陽間,也免不瞭世俗啊!
“你要想賺錢還不容易啊!等你發瞭,還能看上我們倆這點小錢?,給,別看瞭”常巖松將紙袋遞給瞭我,我放手裡掂瞭掂,估計得有兩萬塊,心中咂舌,好傢夥,警隊出手夠大方的啊!
其實,後來我才知道,警隊給我的真的就隻有那面錦旗而已,而這錢是陸耀亭和常巖松各掏一萬腰包,私人給的我感謝費。
我管他什麼感謝費還是辛苦費的,隻要有錢拿,愛說啥說啥。
之後這倆人也就真在我傢吃的飯,還在鐘秋霞的面前一個勁的誇我,說我抓捕逃犯多麼多麼的英勇,說我多麼多麼的有前途,這給我誇的啊!那個心花怒放,當然,最高興的還是我旁邊這個已經半頭白發的女人,有哪個當媽的,不喜歡聽別人誇自己的孩子呢!
等陸耀亭和常巖松走後,我將裝著兩萬塊錢的紙袋,全部交給瞭鐘秋霞,不為別的,隻因為她是生主的媽,我賺錢交給她理所應當,而且,她這個人的確很不錯,在這幾日的相處中,我已經在心中接受瞭她就是我親媽的現實。
“媽,你拿著吧!以後我賺錢全都交給你,你想吃啥就吃啥,想怎麼花就怎麼花,等我找到穩定的工作,你就辭職吧!好好的在傢享享福”我見鐘秋霞拿著牛皮紙袋,眼淚續在眼圈中,又想起那個在醫院中不斷跟人低頭問好的身影,心裡也是一堵。
最後,鐘秋霞還是拗不過我,說瞭句給我存娶媳婦的錢,就把牛皮紙袋收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