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有五分鐘的時間,躺在地上抽搐的魯智才恢復瞭正常。
“你感覺怎麼樣瞭?”我和魯深一起把魯智扶到床上,他的臉色明顯的比昨天更加的蒼白,有屍斑的地方似乎也更的明顯瞭,臉頰也有瞭稍微的塌陷,有點營養不良的感覺。
魯智聽到我的問話,先是用力的抓瞭下我的胳膊,雙眼半瞇著,似乎是畏懼窗外的陽光,隨後,青紫幹裂的嘴唇艱難的上下動瞭動,說:
“還……還好!鐘小仙人……你……你能幫幫我麼?”
我沉默瞭幾秒後點瞭點頭,算是答應瞭他,低聲對魯智說:“你把木料主人的聯系方式給我,你好好的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和你弟弟吧!”
魯智聞言嘆瞭口氣,把床邊的電話向我的方向推瞭推,然後閉上瞭眼睛,似乎是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瞭。
我拿起電話,右手大拇指翹起,給魯深比劃瞭一下,示意我們出去,之後,整個房間就剩下魯智一人瞭。
我和魯深直接進瞭他給我安排的房間,我從魯智的手機中找出那紫檀木料主人的電話號碼,隨後我長瞭個心眼,怕直接用魯智的電話打過去,那人又開始玩關機,便用我的電話撥瞭過去。
說實話,在我心裡,我是覺得這個人肯定不會再開機瞭,既然他是有目的的將木料送到這裡,那肯定躲還來不及呢,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聽筒中響起一陣如哀樂般低沉的音樂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出現瞭。
“喂!哪位?”
電話已接通,我趕忙問道:“你好,請問你是申先生麼?”
當我問出這個姓氏的時候,對方明顯的一頓,隨即否認瞭自己姓申,可我已經從對方的語氣中感覺到一種急緊張感,所以我也沒去管他到底是姓什麼,直截瞭當的跟手機另一頭的人說:
“我不管你到底姓什麼,但我知道,你就是那兩塊紫檀木料的主人,你現在可以否認,也可以掛電話,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如果你不盡快來魯傢一趟,那你的性命也不保瞭,別以為脫手瞭就與你無關瞭,你要知道,與惡魔做交易的後果,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說罷,我也不等對方有任何反應,先是把電話掛斷瞭,我特麼的就不相信瞭,聽到我這樣的說辭,他那屁股還能在傢裡坐穩。
“我說鐘小仙人,你好容易聯系上瞭這人,怎麼還給掛斷瞭?就你嚇唬他的幾句話,他能來麼?”
一直站在我對面的魯深見我把電話掛瞭,一臉的不可思議,嘴角都快咧到眼皮底下瞭,一幅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直勾勾的看著我,就好像我搶走瞭他一塊肉似得。
“放心,咱就在傢等著就好,現在我需要你帶我去你哥的工作室裡看看,讓我也長長見識,瞧瞧啥叫樹精。”
我招呼瞭一聲魯深,對方一聽我要去工作室,一下子就激動瞭起來,可他的激動並不是要阻止我,而是非常的期待,單手打瞭個響指,雀躍的說道:“好咧!”
我莫名奇妙的看瞭他一眼,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似乎是有些太過於激動瞭,連忙解釋:
“前天我回來的時候,就想要去工作室看看,可我哥不讓我去,非說那下邊有樹精,鐘小仙人,你不知道啊,從小我跟我哥的性格就是南轅北轍,他喜歡魯傢留下的那本破書,天天抱著破木頭,雕啊刻啊的,而我就喜歡冒險,喜歡刺激,可我哥畢竟比我多出來幾分鐘,而我老娘臨死之前還特意叮囑我以後要聽他的話,所以,我孝順,隻能照做嘍,不讓我去,我就不去唄!”
魯深在前面帶路,嘴裡不住的跟我叨咕一些有的沒的,而我卻感覺,這傢夥哪像是三十幾歲的人啊,分明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說去工作室找樹精,這傢夥就跟幾百年沒過奶似得,心急火燎的往前湊,反倒是我有些後悔瞭,如果工作室中的紫檀木料裡真有個樹精,會不會直接被這猴急的魯深給當**吃瞭?
魯智的工作室,就在它傢這棟別墅的地下,本來這地下的部分是開發商用來做私人車庫的,但卻被魯智給改造成瞭工作室。
一進入地下,迎面就感覺到一股冷氣,就像是開瞭空調一般,涼颼颼的,再配上樓梯的昏暗燈光,真有點拍鬼片的感覺。
這冷氣讓我和魯深不由的打瞭個寒顫,魯深抱著膀子湊近瞭我幾分,小聲的問我:“鐘小仙人,你說紫檀木中真有樹精麼?要是有的話,你能解決麼?”
我撇瞭下嘴,沒有搭理他,不過我還是將臨來時帶出來的五芒封魂釘拿在瞭手中,以防萬一。
“鐘小仙人,你拿著個釘子幹什麼?”跟著我一起進入地下室的魯深見我指尖夾著的封魂釘不解的扯瞭下我的胳膊問。
“我說你怎麼這麼能絮叨啊?跟個娘們似得,害怕你就上去,不怕你就跟著,總是問問個沒完?你當我是新版的十萬個為什麼啊?”
魯深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終於把我給問毛瞭,特別是在剛剛我似乎還聽到一種“吱吱”聲,剛想仔細辨認一下,卻被這該死的問題寶寶影響瞭聽力,現在再聽卻沒有瞭,你說我能不火麼?
“我怕?我魯深還有怕的?開玩笑麼不是,我就是不懂才問的你……要不然……!”
魯深見我有些急瞭,忙開口為自己辯解,可就在他開口之際,那種“吱吱”聲,再一次響起,而且這次的聲音比剛剛的還要清晰,魯深似乎也聽到瞭,連忙握著拳頭放在嘴邊,眼睛朝我擠瞭擠。
我瞪瞭他一眼,自顧自的繼續往地下室走去,這樓梯雖然不長,卻也有幾十階,當我面前出現一閃鐵門時,魯深告訴我,門裡面就是他哥哥魯智的工作室瞭。
鐵門沒有上鎖,隻是用一根小鐵棍掛在瞭門栓上,魯深將鐵棍拉出,隨後輕輕一推,鐵門便打開瞭。
隨後魯深把手伸進門裡,在墻上摸索瞭一下,緊接著工作室中就一片明亮。
那“吱吱”聲,隻響瞭兩次,聽起來像是老鼠的聲音,不過地下室中有老鼠也在理解范圍內,所以,我們倆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燈一亮,便挨個走進瞭魯智的工作室裡。
這地下室面積大概有五十平米左右,裡面的佈置很簡單,車床,工作臺,一個單人小床,幾個還未完工的半成品,剩下的就是靠近一個卷閘門的一邊堆滿瞭大小不一的木料。
我對這些根本就不瞭解,也不感興趣,更不知道這堆看似普通的木料到底價值幾何,我關心的隻有被魯智說成擁有樹精,能說話的紫檀木上。
可對於我這種壓根就不懂什麼料不料的人來講,我隻能求助一旁的魯深問:“哪個是那人送來的紫檀木?”
魯深手指瞭下車床的位置,很自然的告訴我“那兩塊就是啊!……咦?料子呢?”說罷,魯智莫名其妙的看瞭我一眼,隨後向前走瞭幾步,又在原地轉瞭幾圈,最後眼神有些疑惑的告訴我:“料子不見瞭”
“不見瞭?啥意思?”我不解的問愣在原地的魯深。
“臥槽,前天晚上我哥的徒弟還告訴我紫檀木料就在車床邊上,讓我看好瞭,可這哪有什麼木料啊?逗我玩呢?不應該啊!”
魯深說罷,又在屋子裡轉瞭幾圈,可總共就這麼大的地方,也藏不起來什麼,而且聽他話的意思,好像那兩塊木料個頭還不小。
我站在原地看著來回轉圈的魯深問道
“沒有?那料子呢?”
“對啊!料子呢?”魯深脖子一扭,歪著頭又反問瞭回來。
我深吸瞭一口氣,強忍住想上去呼死他的沖動,一轉身朝門外走去,既然料子不見瞭,那呆著這裡也沒什麼意義,而且,在這地下室中,我並未感覺到有精氣或者陰氣的存在,所以,我決定應該上樓去找魯智證實一下再說其他的。
“鐘小仙人,唉!……你等等我啊!”魯深見我一聲不吭的往樓上走,趕緊將鐵門一把關上,追著我上瞭樓。
剛剛從地下室來到客廳,看見門口杵著的菲傭瑪麗,瑪麗見我和魯深出來,急忙用手比劃瞭幾個手勢,然後拿出兜裡的手機給魯深看一眼,隨後扭頭就走瞭。
魯深面色十分的怪異,皺著眉跟我說:“剛剛我讓瑪麗把老鼠的屍體挖出來,可她跟我說,老鼠的屍體不見瞭”
“屍體也不見瞭?”
魯深很肯定的對我點瞭點頭,然後問道:“鐘小仙人,你說,會不會是那個樹精搞得鬼?”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現在到底有沒有樹精的存在還不確定,太早下結論,總是感覺有些草率瞭,可不管木料和老鼠的屍體到底是怎麼沒的,都表示這其中一定還有其他的人在搗亂,但究竟是為什麼要給我們下絆子,也許是為瞭混淆我的判斷力,也許是想制造點詭異氣氛把我嚇跑,又或者是魯傢兄弟得罪瞭什麼,想整垮他們,總之,這件事絕對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