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木篇:
那天被父親帶走之後,成子木被關瞭一星期的禁閉,禁閉結束後,他在一個月內申請去瞭維和部隊,夏倩哭著求他,成傢爺爺奶奶的阻攔,都沒有用,他就那樣義無反顧的走瞭,走之前他其實去看瞭小離,他看到小離身邊有楊明朗陪著,那天,他也看到瞭方易,把事情告訴瞭方易。
“方子,我走以後,就麻煩你多看著她瞭,我知道有學長在,可是,,還是要你多照看,如果可以,你每個月寄一張照片就行,”
等我安頓好瞭,把地址告訴你。”
“你能,,,不去麼,你在部隊,也沒多久,我聽說那種地方很不太平,****很猖狂,老大,你就算不想讓小離看到你,也不用去那麼遠的地方啊”
“我已經決定瞭,你就別勸我瞭,我不是怕她看見我,我是,怕我自己忍不住。”
成子木走瞭,他每個月都會收到方易的照片,很明顯的是偷拍的角度,他在漫天星河下的荒漠上,山坡上,在滿是蟲蛇的草叢裡,在那裡的每一分每一秒,快熬不下去的那些瞬間,在思念侵入骨髓的那些日子裡,靠著這些照片,撐過瞭春鞋秋冬。
如果不是意外,成子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回來,他,每次出任務之前都會寫一封遺書,三年裡,在維和部隊,沖突戰亂不斷,他出瞭六十四次危險任務,每一次他都第一個沖上去,六十四封遺書,每一封都給一個人,新上隻寫瞭一句話“小離,希望你一直幸福快樂”
意外陡然發生,其實他做好瞭準備,甚至做好瞭犧牲的準備,在一次任務中他受瞭傷,彈片劃過眼睛,石頭砸中腦袋,他被送回國內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完全沒有瞭求生意1識,所以才會有瞭許影那次的請求,請求小離去見他一面。
那天醫院小離離開以後,成子木就要求出院回到瞭成傢,他把自己鎖在瞭二樓小離曾經住過的房間裡,他看不見,他每天都會跌跌撞撞的在大院門口等上一段時間,他心理出現瞭嚴重的問題,他每天隻做兩件事,一件就是盲目的等,在門口等,他看不見,他聽見有人走過就喊一聲小離,等到天黑他就自己回去,躲進房間裡,砸東西,撕心裂肺的哭,壓抑的哭,成傢所有人被他折磨的快要發瘋,他拒絕看醫生,成奶奶幾次想去找人把小離帶來,都被成爺爺阻止瞭,他知道,成子木必須經歷這個過程,等他熬過去瞭,才能真正的放下。
後來的後來,在很久以後,小離也問過成子木那段時間的經歷,許影其實說的並不多,就已經足夠讓小離心痛,小離親口問的時候成子摸瞭摸小離的頭,木正在廚房為已經懷孕的小離準備宵夜,他在暖調的燈光下將熱氣騰騰的面端上餐桌,1都過去瞭,一點都不疼瞭,快吃面,一會涼瞭”
小離低下頭,沒有再開口,隻是眼淚滴落在碗裡,她一口一口將面吃完,抬起頭,咧嘴笑道“還要再一碗”。
過去瞭,幸好他們那時候都堅持瞭下來,幸好老天還是眷顧瞭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完美結局。
陳嚴篇:
陳嚴在得知消息的時候邢沫已經離開瞭,他去瞭青梅鎮好幾次,邢沫的母親都沒有松口,他不知道怎麼才能找到那個遍體鱗傷的姑娘,他連陪在邢沫的權利都沒有,他仿佛隻是一個局外人,這個故事裡,似乎從來沒有他的位置。
再次遇見邢沫的那天,陳嚴永遠都忘不瞭,那個純真的小鎮姑娘,濃妝艷抹,穿著違和的短裙,和男人談笑風生,陳嚴幾乎要認不出,這不是他記憶裡的那個女孩瞭,他強行帶走瞭邢沫,卻在她的歇斯底裡中知道瞭那晚的真相,邢沫的眼中已經沒有瞭光,她麻木的活著,墮落著,直到她選擇去參加那場選秀,她需要用各種熱鬧和風光來告訴自己,自己還活著。
後來的那兩年,陳嚴放棄瞭一切,陪著她,邢沫從未回應過他的感情,他們就像兩個孤獨的獨角獸,在那些年裡,相互取暖,他不知道,他還要努力多久,能把那已死的心焐熱。
再度回到北京,一切物是人非,他一直默默地站在身後,他知道邢沫或許對自己有瞭感情,可他不敢,不敢冒然的去說破,可是就在他還來得及說出口的時候,邢沫出事瞭,一切來得太突然卻又像蟄伏瞭許久,終於迎來瞭結局,他終於明白,他的姑娘,其實早就愛上瞭自己,可是一切都晚瞭一步,他用盡瞭一切力量和人脈,帶走瞭奄奄一息的邢沫,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帶著邢沫去瞭瑞士,在後來漫長的兩年裡,邢沫幾乎都躺在病床上,他一個人默默守著她,還好,他的姑娘終於不舍得離開,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睜開瞭眼睛1。
他沒打算帶邢沫回來,他本打算帶著邢沫在那個地方安穩的度過餘生,遠離過去,遠離所有人,可是平靜終究打破,在經歷瞭生死之後,之前的種種磨難似乎真的可以放下,在成子木和小離出事後,他們還是選擇回來,回來陪伴自己的朋友。
他們在瑞士結瞭婚,邢沫慢慢恢復瞭笑容,陳嚴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陪伴,終於得償所願,邢沫格外依賴他,他們在多年的人生中,終於打開瞭心扉,住進瞭彼此的心裡。
從此,向陽而生,圓滿幸福。
陳嚴,終於把他的小鎮姑娘,寵回瞭當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