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是從你們老總裁的病房裡撿到的?”胡晟也壓低瞭聲音,但是那種驚嘆的語氣還是出賣瞭他的心情。
“其實你說我這種小員工怎麼可能隨便進到老總裁的病房呢,是我們經理去看,我跟著當苦力,但是他們說話的時候,有一個護士給老總裁吃藥,但是我在門外等著的時候就見那個護士有點鬼鬼祟祟的,就多看瞭兩眼。這張紙也是在門口撿到的,應該是那個護士不小心丟下的。”李旭將事情一五一十和胡晟說瞭。
他原本是個沒什麼心眼的人,隻不過最近看懸疑電影看的有點多,看誰都像是殺人兇手,才特意把這張紙撿起來放到瞭口袋裡。
“你不是說你們總裁是因為心臟問題才住院的麼?”胡晟問。
“是這樣沒錯啊?所以這個是治療心臟病的藥麼?”李旭撓瞭撓頭,疑惑地看著他。
胡晟深吸一口氣,最終點瞭點頭,“你別搞這麼多有的沒得,老老實實回去上班,我今天真的很忙,這張紙先放在我這。”
李旭知道事情沒有多嚴重,便也沒想太多,要走的時候還嘲笑瞭胡晟兩句,“明明沒多大事,你搞這麼神秘做什麼?真是的,你們醫生啊就是喜歡搞嚇人這一套。”
“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知道嗎?”胡晟沒在意他的取笑,叮囑道。
“知道瞭知道瞭,”李旭擺擺手,心情愉悅地從胡晟的辦公室裡走瞭出去,果然是自己擔心多餘,看來最近他一定要少看點那些神奇的懸疑電影瞭。
而辦公室裡的胡晟,卻盯著那張被揉皺的紙片,想起自己同時說的話,久久地沉默下來。
……
林晴薇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因為她病情的好轉,所有的隔離措施都已經搬運走,向俊南握著她的手,在床邊陪瞭她一晚上。
“薇薇,要喝水麼?”向俊南見到她的睫毛微動,連忙倒瞭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給她。在她昏迷的這些日子,為瞭讓她的身體保持充分的水分,每天都是向俊南從沾瞭水的棉簽在她的唇上不停地擦。
現在她剛剛醒來,倒是覺得喉痛幹澀不已。
喝瞭兩口水之後,林晴薇才緩緩睜開眼睛,麻藥的藥效早就已經過瞭,此時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腹部的傷口處傳來的陣陣疼痛。
身體稍稍一動,林晴薇的額頭上頓時冒出絲絲冷汗。
“怎麼,是不是很難受?”向俊南在一旁低聲問,眼裡滿是心疼。
林晴薇雖然受瞭傷,但是腦子並沒有出問題,就算是昏迷幾天,也還記得自己和他冷戰的事,看瞭他一眼,又閉上瞭眼睛。
向俊南以為她還在難受,立即起身要去找大夫過來,林晴薇想要攔他,奈何一動隻是讓傷口更加疼痛,額頭上和身上的冷汗冒的更多。
向俊南見她這幅樣子更加不忍心,找瞭醫生過來給她看,醫生給她檢查一遍,沒有用止疼片。畢竟止疼藥這種東西對身體其實是有副作用的,用多瞭也是會造成藥物依賴。
“病人這個時候其實就是再和自己的意志力作鬥爭,盡量不要碰她的身體,讓她閉上眼睛好好休息,現在傷口正處在生長和愈合的狀態,若是有大幅度的動作而導致傷口破裂的話,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醫生對向俊南囑咐道。
向俊南聽瞭醫生的話,哪裡還敢和林晴薇說話,甚至連個小小的動靜都不敢出,隻能握著她的手,試圖讓她入睡,至少若是睡著瞭,就不會感覺到那麼疼痛瞭。
可是林晴薇偏偏痛到睡不著,不僅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面對著向俊南也讓她感到十分糟心。
袁曉終於還是一瘸一拐地走瞭過來,順便帶來瞭前來探望的韓傢夫婦。
幾個人見林晴薇確實痛的難受也沒有長時間打擾,輕聲說瞭幾句話便走瞭出去。
向俊南讓袁曉幫忙看護一會兒,他公司裡還有點事需要回去處理。
袁曉也聽說向俊南的父親生病住院的事情,現在薇薇也這樣,再加上一個公司,向俊南已經很是疲累,她幾乎可以看到他大大的黑眼圈。
不知道是多久沒有好好休息過。
警察還在外面充當著保鏢的角色,因為之前的那一場護士事件,向俊南也不敢雇傭任何人幫忙看護。畢竟外人的心思他們都不知道,現在他已經經受不起任何意外瞭。
袁曉隻和林晴薇說瞭簡單的幾句話,凌菲失蹤的事情自然不會和她說。林晴薇才醒來不久,見瞭那麼多人,確實身體有點撐不住,沒過多久就睡瞭過去。
袁曉見林晴薇睡著,為她掖瞭被子,一瘸一拐地從房間裡出來。
“你們好好在這看著,我找人去給你們買點飲料,要什麼?”袁曉知道向俊南那個傢夥現在是絕對不會給這些警察好臉色的,不過人傢雖然是人民公仆,可也是人啊,每天辛辛苦苦兢兢業業,多少還是要給點安慰來溫暖人心。
“咖啡吧。”兩個警察異口同聲說。
“好,我這就找人買瞭給你們送過來,辛苦瞭啊兄弟們!”袁曉打瞭個電話又拍瞭拍兩個人的肩膀,一瘸一拐地回瞭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袁征正半靠在她的病床上看文件。
“你就不能回公司去看,把我的病房搞成這樣你就舒心瞭?”大概是因為心動不便的緣故,袁曉的脾氣也十分暴躁。
“我不會去公司的,在找到幕後黑手之前,就算是去,我也會帶著你。”袁征給瞭她一個淡淡的微笑隨後又垂下瞭頭。
天知道在接到阿大的電話的時候,他那顆心究竟顫動成什麼樣。既然不放心所有人,那麼他就親自看著,保證萬無一失。
袁曉先是瞪大眼睛看瞭他一會兒,見他根本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隻能坐到沙發上,恨恨地啃著茶幾上剛剛洗好的蘋果。
“對瞭,”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你知道嗎?就是原來和薇薇關系特別好的那個宋昭陽,給我打電話瞭。”
“所以呢?”袁征頭也不抬地問。
“什麼所以不所以的?所以他問我薇薇現在在哪個醫院,他想過來探望。”袁曉咬瞭口蘋果在嘴巴裡嚼阿嚼,像個抱著松子的松鼠,“本來薇薇就因為那個破事和向俊南吵架,現在他來簡直就是要火上澆油嘛。”
“人傢的事情你管這麼多幹嘛?”袁征看完文件,在最下方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抬頭看向袁曉。
“你說啊,最近這麼多事發生,那個主謀該不會和那個宋昭陽有關系吧?”袁曉突然道。
“你又知道瞭?”
“我隻是給你提供一個可以參考的線索而已,雖然我和他不是很熟悉,但是他和向俊南還有薇薇不都是老熟人麼,而且那個男人很喜歡薇薇,雖然當年薇薇打算回國算是這個男人慫恿的,但是呢,我覺得他可能根本就是在操控著一個陰謀。”
袁征覺得有些好笑,從床上走下來,做到袁曉身邊,似笑非笑地看她,“你繼續說,我突然覺得你這個猜測其實很有道理。”
袁曉沒有聽出他的話外之意,隻當他是在認同自己,繼續道:“你想想啊,如果說他當初讓薇薇回來隻是想要讓她死心重新和自己在一起呢?”
“結果計劃落空,於是因愛生恨。”
“那現在躺在床上的也該是向俊南而不是林晴薇。”袁曉點瞭點她的鼻子,“你最近還真是閑的厲害,我文件分你一半,好好把公司的事情處理請瞭,別在分析那些有的沒得。”
袁曉的全部猜測都被袁征用兩句話給堵瞭回去,不過她依舊認為那個宋昭陽根本就是個面善心惡的壞人,比向俊南還要招人討厭。
……
凌菲已經來到這個地方快兩天瞭,這裡她沒有手機,沒有網絡,雖然生活設施一樣具全,但是卻實實在在地切斷瞭她和外界的聯系。
每天都會有一個人過來給她送飯,可是無論她怎麼和那個人叫喊,那個人都對她不予理會。
她研究瞭很久,才發現那個人根本就是個聾啞人。
一個聾啞人,難道還指望她對自己開口說話嗎?
凌菲無聊地躺倒在床上,她的房間還有一個小小的窗戶,雖然非常窄小,但是她還是可以看到外面的藍天白雲,嗯,還有幾乎看不到的地面。
這裡應該至少在二十層以上。
凌菲失落瞭,就算是翻窗出去她也沒有任何存活的機會,而且,這個地方是哪裡她根本就不清楚,什麼人把她帶來這裡,把她帶來這裡卻又不出現,什麼也不做更加讓人懷疑。
曉曉姐姐和薇薇姐姐知道自己失蹤的事情瞭嗎?是不是在很著急地找她,還有自己的爸媽和爺爺,若是他們發現自己又失蹤不見,大概會真的著急瞭吧?
飛機嗚嗚地飛過,在天空拉出一道長長的白線。凌菲將自己的房間內的所有物品再次搜刮一番,還是沒有任何痕跡。
那麼現在隻能從那個聾啞人身上下手瞭嗎?林晴薇轉瞭轉眼珠,頓時想出瞭一個辦法。
雖然,她自己也不確定這個辦法能不能夠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