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想逃

作者:吃辣條的喵 字數:2083

安爸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傢的時候,抬頭一看,就是溫馨的一幕。

米白色的飯桌上,熱騰騰的飯菜早已上桌,特別少見的土豆餅也擺上瞭飯桌。

而自己的女兒和妻子正端坐在椅子上,盈盈笑看著他。

安爸緩緩推瞭推自己的眼鏡,感覺有點詫異,特別是自己的女兒。

一邊脫鞋,一邊關心問道:“怎麼起來瞭?可兒,身上好多瞭嗎?”

安爸滿臉的風霜還沒有洗去,春日的和煦也掩不住臉上的疲憊。

“爸爸,沒事啦。我現在已經不難受瞭!”

安知可連忙站瞭起來,接過自己爸爸手裡的公文包,看到安爸臉上的疲憊,她內心五味雜陳。

身上的疼痛的確已經漸微瞭,許是最近被打出抗體來瞭?

安知可如是想到。

“你快去洗手,過來吃飯吧。”

安媽笑意吟吟的看著女兒和老公的互動,掩不住的笑意與自豪。

“老公,今天下廚的可是可兒,快來嘗嘗吧。”

安爸深深的凝視安知可,喜出望外,未曾料到桌上色味俱佳的菜肴竟然是久不下廚的女兒做出。

白日的悵然憂愁,身上的疲憊立馬消失在眼前。

安爸神情輕松,在女兒面前歡快起來,溫潤的臉龐看瞭看站在一邊等待著自己的女兒。

外表依舊臃腫,但是精氣神煥然一新,臉龐也笑意滿滿。

不知道是怎麼瞭?

不過這個狀態是安爸喜歡看到的。

幾分鐘之後就安爸坐到瞭飯桌旁。

安知可眨巴眼睛,也不知道自己的廚藝到底是何種地步,是一落千丈還是維持住瞭之前的水平。

所以眼巴巴張望著安爸,希望他能夠趕快給出評價。

安爸身為一傢之主,傢裡的頂梁柱,自然是第一個動筷。

土豆絲清爽可口,吧唧,咀嚼幾下,順著安爸的喉嚨流入胃裡。

就這麼簡單的一道菜,一下子觸動瞭安爸的味蕾,吃下去之後口水又泛濫,安爸忍不住又夾瞭第二筷子。

“老公點評一下可兒的菜肴吧!”

安媽偷偷笑起來。

看安爸這動作就知道,這菜的確是對瞭他的口味,偏生臉上一點痕跡都不顯。

安爸沒有馬上發話,同時嘗瞭嘗其他兩個菜,最後舀起濃鬱的湯汁喝瞭一口,才舒展開眉羽,舒適的感嘆一聲,同時四個手指一曲,伸出大拇指。

“美味!在吃到可兒做的佳肴之後,煩惱瞬間就沒瞭。特別是這湯,讓人食指大動!”

安知可這才咧起嘴角,開心的笑起來。

“那爸你多吃點呀!還有媽媽你也是,以後有機會我就經常給你們做!讓你們好好的享受一下可兒出神入化的手藝咯。”

一傢人都開心的笑瞭起來,舒舒服服,美美的吃瞭個晚飯。

安媽收拾完瞭殘局,就讓安知可去洗澡瞭。

勞累瞭這麼久,女兒臉上的汗水她都看在眼裡,可心疼瞭。

安知可甜甜的答應瞭安媽,還趁機在安媽的臉上香瞭一個。

安爸臉黑瞭黑,頓時看不過去瞭:“可兒,我跟你說,你媽可是我的人!”

一臉的正經又傲嬌,原來儒雅的人小氣起來是這個樣子。

安知可扭著安媽的脖子哈哈的笑瞭起來,笑這眼淚卻又下來,安知可舉起手背,隨意的擦去淚珠。

轉身向著衛生間走去。

“那我就把媽媽讓給你好瞭!我去洗澡瞭!”

背後,安爸安媽對視,百感交集。

這一刻的開心,來的並不容易。

晚上的心情愉悅,安知可在洗澡的時候看到自己的一身肥肉不再那麼礙眼。

舒爽瞭之後,安知可端著熱牛奶向著安爸安媽的臥室走去。

“學校的領導怎麼能夠那麼說呢,我們都說瞭可兒不可能做那樣子的事情!”臥室裡面傳來安媽嘶啞而又克制的聲音,安知可微微一愣,停下瞭敲門的動作。

“我當然相信可兒。至於學校,辭職就辭職吧,我還不信,我們兩個研究生還能夠找不到工作?!”

安爸冷冷的說著,自己的女兒什麼品質他還不知道?學校裡面那些人安的心思能是好的?

“好!這個事情千萬不能讓可兒知道瞭,她已經夠苦瞭!”

安媽是個溫柔的女子,平日堅決不可能容忍安爸做出這樣子的決定。

但是女兒的委屈,他們身為父母,堅決不能忍。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反對嘲笑安知可,他們依舊是安知可最堅實的臂膀。

安知可隻覺得自己腦海中一根弦,嘣的一聲,斷瞭!

爸媽丟瞭工作!因為她!

沉痛刺痛著心臟,安知可腦海中一片空白,手指狠狠的捏住玻璃杯,肥肉按壓在玻璃杯上,變形青白,溫熱的牛奶透過玻璃觸碰到安知可。

明明是溫熱,安知可卻覺得像心被一刀刀剜去那般疼痛。

僵硬,麻木!

怎麼回到自己房間她都不知道。

一回房間,就癱倒在床邊,安知可隻是楞楞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又開始瞭!

疼痛,無盡的疼痛,身心疼痛!即使心都已經麻木瞭,痛感依舊不放過她。

猶如萬箭穿心,撕心裂肺!

未到天黑,但房間裡一片黑暗,沒有任何的光亮,如同安知可的內心,沒有任何的救贖。

安知可緊閉雙眼,就好像已經回到瞭那日的天臺,那麼多人冷眼旁觀她的撕心裂肺。

他們唾棄!咒罵!

心啊,被眾人掰成幾塊踐踏,每一個人都以她為踏腳石,炫耀他們的高尚!

像是放入油鍋,死去活來,耗盡瞭她所有的力量。

她想聲嘶力竭大叫,發泄自己的痛苦,可是身體已經陷入瞭無盡的麻木,動都動不瞭。

隻有意識在苦海中,苦苦掙紮!

.......

第二天,安爸安媽都上班瞭,安知可仍舊沒有出房門。

她就那麼傻傻的坐在地上,一晚上!

嘴唇已然幹裂,面色蒼白如面,烏青的黑眼圈掛在眼縫一周,狼狽不堪已經無法形容她現在的狀況瞭。

混沌的意識慢慢的回到瞭膀大腰圓的身軀。

嘴唇微動,拉扯,驟然發疼,安知可彷如未知。

“我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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