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結束,顧墨城覺得輕松不少,一天的勞累和思緒過度都被安知可滑稽可愛的吃相化解瞭不少。
可偏偏在兩人出門,顧墨城要開車送安知可回傢時,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安知可的電話響瞭。
更巧的是,沒有瞞過顧墨城的眼睛。
打電話的人是冷零蕭。
安知可並沒有註意到顧墨城情緒的變化,隻是單純的以為自己和冷零蕭隻是好朋友,遮遮掩掩才顯得有問題,所以並沒有躲避掩飾,大大方方的當著顧墨城的面接瞭冷零蕭的電話。
“喂,怎麼瞭?”
“嗯……也沒什麼,突然有點想你,所以打電話問問你在哪。”
冷零蕭的情話撩得一套一套的,讓安知可微微有些臉紅。
可是此情此景在顧墨城眼中就完全變瞭味,曖昧的對話和曖昧的臉紅,無意不在挑戰他的底線刺激他的怒火,剛才的輕松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在外面啊,剛跟顧墨城吃完飯。”
安知可這一句話,是實實在在的惹怒瞭兩個人。
一旁原本已經怒火沖天的顧墨城,聽到安知可還敢提自己的名字,更加覺得這個女人無法理喻。
她提自己名字做什麼,跟他炫耀、故意的?
而電話那旁的冷零蕭同樣炸瞭鍋,為什麼顧墨城無處不在,為什麼每次在他想念安知可時,安知可都會在顧墨城的身邊,這都是為什麼。
既生瑜何生亮。
想來這句話是顧墨城和冷零蕭兩人彼此心中的印兆。
一通電話結束,一旁的顧墨城早已不想壓制自己的怒火,直接伸出手死死的抓起瞭安知可的手腕。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瞭安知可一跳:“你、你怎麼瞭?”
“我怎麼瞭?”顧墨城覺得這句話像是嘲諷一樣硬生生的拽在瞭自己的臉上,如果把這句話變成活生生的刀片,真不知道自己將要留多少血。
“安知可,你說我怎麼瞭。我怎麼瞭你不知道麼,你要同我結婚瞭,你是我的未婚妻,這樣當著我的面公然跟別的那人調情,你可真是做得出來啊。”
安知可聽到顧墨城又說這樣的話心中有些生氣,使勁想要掙脫顧墨城的“魔爪”,卻掙脫不開,便憤怒開口:“顧墨城你有病是不是,我跟你解釋過多少遍瞭我們兩個是好朋友,僅此而已。”
“好朋友?安知可你把我當三歲小孩瞭吧,你跟好朋友講點話會曖昧會臉紅?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顧墨城,你能不能不要隨便罵人還罵得這麼難聽,反正該解釋的我都給你解釋過瞭,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我想怎麼樣,你在挑戰我的極限嗎?嗯、安知可?”
“無理取鬧”
“好”顧墨城覺得失望至極,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狠狠甩下瞭安知可的手腕,轉身離去。
“嗡”的一聲,黑色勞斯萊斯一溜煙的消失在馬路上,留下安知可一個人站在街道旁邊,氣得瑟瑟發抖。
“該死的,也不知道犯什麼病瞭。”安知可看著黑色的勞斯萊斯漸行漸遠,分明沒有要轉頭回來接她的意思,也覺得怒不可遏,走到街邊伸手叫車離去瞭。
其實……
顧墨城走是真的走瞭,隻不過沒有離的太遠。雖然生氣,但是從來沒有過把她一個人扔外面的境況。
平時的顧墨城,就算再生氣也會保持著紳士風度,壓下自己的怒火,幾乎從來不會發作。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瞭,遇上瞭安知可,他的脾氣就一點一點的壓不住瞭。以前還好,最近加上冷零蕭突然態度劇烈轉變,公司也很可能因此遭罪。
大概是因為最近事太多瞭吧……
停在路邊的顧墨城俯首趴在瞭方向盤上,伸出雙手使勁按瞭按太陽穴。
從後視鏡裡看著安知可打車離去,啟動瞭車子跟瞭上去。
一直目送著出租車司機送安知可回到瞭傢,顧墨城才給油快速離去。
等顧墨城到傢時已經比較晚瞭,本應該洗澡睡覺的顧墨城卻並沒有那麼做。
他開瞭瓶酒,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眼睛定定的不知道在看什麼想什麼。
手中的酒晃瞭又晃,顧墨城偶爾抿抿,坐姿不動,神情不變。
他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安知可是讓冷零蕭態度轉變的主要原因。
可是他不想承認自己這個想法,實在不願意去承認。
而且他也想不明白。
生氣歸生氣,按理說安知可敢當著他的面接電話,還主動提名說跟自己在一起,應該是說明她問心無愧的。
也不知道冷零蕭聽到她說跟自己在一起時的反應。
如果他暴跳如雷,那他態度轉變的原因大抵是瞭,如果他平靜如水,可是又無法說通他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約安知可,並且如此在意她。
顧墨城想瞭想,無論怎麼說,安知可和這次的事脫不瞭幹系。
隻有他顧墨城回不回擊,怎麼回擊,就要看事態的方法和安知可的態度瞭。
他雖不想讓安知可卷入這次的事件中,可如果安知可膽敢有一點偏袒冷零蕭的地方,自己有信心一定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的。
夜色如水,顧墨城冷著一張臉在沙發上做瞭將近三個小時幾乎一動沒動。
許久,他感覺自己全身都僵硬瞭,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來走進內室。
不一會,裡面傳來瞭嘩嘩的水聲。
再說安知可,她回到傢也覺得疲累不堪,壓根不願意去想顧墨城突然發作的原因。
她走進衛生間,好歹沖瞭個澡變癱軟在自己的床上。
不一會,氣息就變得沉穩均勻。
也許今夜,也隻有安知可一個人能睡著瞭……
冷零蕭和顧墨城之間的默契簡直高達親兄弟的程度,因為冷零蕭給安知可打得一計電話,讓兩人同時不安、同時憤怒、同時恨得牙根癢癢。
反觀冷零蕭就沒有顧墨城的沖動,他心中雖恨,但是不會忘記自己要做的大事。
“來人,把梁剛帶過來。”
原本冷零蕭也是剛剛下班回傢,想打個電話給安知可問問,如果運氣好還能陪她出去一起吃飯,可惜這次運氣實在是不太好,不進飯吃不瞭,還遇上瞭顧墨城。
盛怒之下的冷零蕭索性不回傢瞭,留在辦公室裡審梁剛,爭取早日找到破綻打敗顧墨城。
不一會,梁剛敲門進來瞭。隨之而來的,是一股酒味。
“你怎麼又喝這麼多?”冷零蕭皺瞭皺眉頭,開口問道。
“冷總,你把我留下,說是給我工作讓我在你手底下做事,可是實際上我的日子跟以前差不多每天依舊是無所事事。除瞭錢多瞭點,被人看管的嚴瞭點,並沒有發現其他的區別。”
“你在埋怨我?”
“冷總,我怎麼敢埋怨您呢,我十分想感謝您給我現在的生活,可是我得跟您解釋為什麼我每天都喝這麼多酒的原因。因為我原本的生活就是這樣的,而且現在沒有什麼能讓我改變。”
“好吧,我之所以多話問你一句,隻是希望你最近能收斂點。因為哪怕我給你派再多的人,也會有一時的疏忽,現在是很關鍵的時刻,我不希望收下的任何人出事。”
“放心冷總,我這麼大歲數的人瞭,還是有點分寸的。”
“你坐吧,我有話問你。”
梁剛看得出冷零蕭心情不是很好,從他進門到現在,冷零蕭的眉頭就沒送過。所以刻意找瞭一個離他較遠的地方,唯恐酒氣熏瞭他。
冷零蕭註意瞭他這個小動作,並沒有多說其他,而是直接開門見山:“你和季茵的關系發展到瞭什麼程度?”
“冷總,這……這也太私人瞭吧。”
“梁剛,我保你一生的榮華富貴,就是因為你跟季茵的關系,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我跟顧墨城都會搶你,你本身存在的價值嗎?”
“冷總我知道,你想知道的我肯定知無不言,而且我在你手下做事,自然願意為您鞠躬盡瘁,可是這種事你讓我怎麼說啊。這……”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誤會瞭。我給你打個簡單的比方,如果有人將你綁架瞭,季茵聽到的反應是什麼。”
“當然是救我啊。”
“你確定她會救你?那如果顧墨城阻攔呢?”
“冷總,這點請您放心。我跟季茵相識十年,在她還沒嫁人時我們就認識瞭,而且以前我幫過她,季茵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一個顧墨城是不足以撼動我們之間的關系的。當年,就是顧墨城他爸爸也就是季茵的丈夫出面,尚且無用,更何況是他個毛頭小子。”
“怎麼說?”
“冷總,不瞞您說,我是季茵的初戀。而季茵和顧墨城的父親頂多算是傢族聯姻。當時我傢無權無勢,季茵他媽嫌我窮才不同意她嫁給我,可是我們兩人心中都明白彼此的感情的。而相識十年,隻會讓她更依賴我,所以她必定離不開我。”
“那你對她呢?”
“冷總您怎麼這麼問,這跟您的大計無關吧。”
“不,有關系的。我要打敗顧墨城,勢必會聯系到她母親,顧傢敗落,她的日子自然也不會像從前那樣。”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顧墨城在A是馳騁這麼多年,也正是因為他的原因,他的面子我才不能跟季茵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是我相信,我是為冷總做事的,事成之後冷總一定不會虧待我。到時候,季茵說不準會跟著我過。這風水不能隻憐憫他顧傢一脈,也該輪流轉轉瞭。”
一夜未眠,兩人徹夜長談。
因為梁剛的態度,冷零蕭更堅定瞭決心,並且一個可行的計劃已經在他心中成形瞭。
顧墨城,你等著吧。你手中的一切,不遠的未來,都將成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