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遠處的一道風景,卻如同把柳如萱扯入萬丈深淵,呼吸停窒,上挑的眼角瞬間被水霧縈繞,傾刻間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一雙溫暖的手輕輕的握住她的手腕,像是在默默的給她傳遞著力量,柳如萱回頭看瞭一眼東方浩,微霧的雙眸立刻清亮瞭許多:“給我點時間。”
“嗯。”東方浩的聲音有些低沉,他能完全理解柳如萱的心情,愛的撕心裂肺不是一時半會能接受他背叛的事實,隻是如果這些就已經承受不瞭,那他查到的事情恐怕會讓她崩潰。
“哇!美女,可否賞臉跳隻舞呢?!”
柳如萱已經別開臉看向瞭安迪和文瀚的位置,卻被一聲輕浮的男音拽瞭回來,看著這一臉的輕浮相,柳如萱真想給他一拳,奈何來到這裡的都是文奶奶的客人,心裡直罵,文奶奶怎麼放瞭一隻狗進來。
柳如萱沒理他,轉身就走。
“美女?……”輕浮的男音不公又響瞭起來,還用那一隻臟水飄飄然的伸向柳如萱的手,隻是下秒,就聽到一聲鬼哭狼嚎:“啊!……啊!你……”
宴廳裡很快靜瞭下來,大傢都朝這邊看來,隻是立刻都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瞭,因為不是從不失手的風流公子金大少制服瞭美女,而是被柳如萱用尖尖的高跟鞋狠狠的踩到瞭腳,疼的金大少的臉都扭曲瞭。
“你!你……”金城感覺到有點丟人,真想抱著腳好好的疼會,隻是感覺這會兒的樣子狼狽至極。
現場的每一個人都把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張成瞭“o”。
“你沒事吧。”東方浩的關心無處不在,讓不遠處的沈大少氣的胸口直痛。
“奇怪,今天來給奶奶過生日的都是各介名流,不知這位小姐是哪傢閨秀?!”安迪端著高腳杯一臉不屑的走到柳如萱面前,細細的眉毛輕蔑的挑起,聲音中無不透露著諷刺和嘲笑,今天來的客人她都認識,可是她挖空心思也想不到柳如萱是誰,肯定是一個無名小輩。
安迪的聲音一落,原本安靜的宴廳慢慢浮起一層議論聲,大傢都在低聲議論這位小姐是誰,雖然長的好看,卻是一個風流粗雅的女子。
“唉,不能這麼說,小辣椒更惹人疼愛……”金城被沈逸軒扶著,可是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柳如萱的身體。
“閉嘴!”這次張口的不再是柳如萱,而是一直板著臉的沈逸軒。
葉敏輕輕的握住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亂來,雖然柳如萱是沈逸軒扯證的老婆,可是外界沒有幾個人知道,不論是出使宴會還是在外面露面的永遠都是葉敏,因為柳如萱不喜歡出來,即使出來,沈逸軒都是把她放在一邊,從不問津,可是他今天的表現,讓葉敏感到不安,好像是自己的東西要被別人搶去一般。
“怎麼瞭,美人在懷,還不安分?!”金城一臉不解的看向沈逸軒,這小子怎麼瞭?
“呵!”柳如萱一臉無謂的端起身旁男傭手裡的杯子,走到安迪的面前,輕輕的搖著手裡的杯子,語氣低沉,面色沉靜:“安迪小姐是t城的名人,無人不曉,我隻是一介小流,知道的人固然不多,不能與安迪小姐相比,但是隻要文奶奶認識就可,你說是嗎?”柳如萱頓瞭頓,走到金城的身旁,嘴角輕蔑的上揚:“不好意思金先生,我不喜歡和沒有好感的人一起跳舞,剛剛條件反射,對不起!”
一句話道出瞭今天的主角不是安迪,也不是金城,也讓在場的人都刮目相看,要知道,敢和安迪對峙的人還真不多,尤其是女人。
“……”安迪一時失語,她以為柳如萱會氣憤的離開,卻沒想到她這麼沉穩,但她是在娛樂圈跌打滾爬過來的,職業的要求,永遠是面露微笑,讓你捉摸不透。
金城的臉也不好看,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對自己沒有好感,這讓自己怎麼再混下去。
不過沈逸軒的嘴角突然彎瞭起來……
氣氛稍稍尷尬瞭幾秒,緊接著文奶奶和他的兩個孫子進來瞭,傭人推著一個大蛋糕,氣氛一會又回到瞭之前的熱鬧。
“奶奶,你穿著真漂亮!”
“當然漂亮瞭,丫頭。”
“奶奶身材真好!”
“就你嘴甜!”
“……”
衣服是挑人的,柳如萱趕瞭一個上午就是為瞭給文奶奶做這件衣服,不太艷的紅色旗袍,外加紫色披肩,奶奶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八十歲的人,五十都有點多。
安迪看著文奶奶和柳如萱的談話,嘴巴都快能掛上一個水壺瞭,一旁的文瀚也有些迷芒,之前沒見過柳如萱和文奶奶說過話啊?!
“柳小姐……哦,不對,是不是應該叫沈少奶奶?”言文雅端著酒杯在顧以安的陪同下來到柳如萱身邊,輕輕的碰瞭一下柳文萱的杯子。
“你隨便啊!”柳如萱聲音有點低,看著顧以安和言文雅的恩愛互動,眼睛刺的生疼,但也要極力的忍著。
她從來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沈傢少奶奶。
“姐姐……”葉敏一臉狐笑的拉著沈逸軒靠近言文雅,挑恤的看著柳如萱,像是在宣主。
離得近,才能聽得清。
“柳小姐怎麼不喝呢?!這酒可是文奶奶的真藏,味道不錯的。”言文雅看著柳如萱隻端著酒有些不滿。
“……”柳如萱輕輕的抿瞭一小口:“你……”
“我也很想喝,可是以安太小心,什麼酒都不讓沾……”言文雅嬌嗔道,隨即往顧以安的身上靠瞭靠。
“你……懷孕瞭?”柳如萱感覺自己的身體快失去瞭支撐,她懷孕瞭?顧以安的孩子。
“是啊,都快四個月瞭,怎麼,我身材很好嗎,沒有看出來。”言文雅臉上露出瞭真實的幸福的笑,連一旁的葉敏都要羨慕瞭。
“去那邊坐坐吧,你站瞭很久。”顧以安聲音有些嘶啞,雙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不知道怎麼回事,每當他看到柳如萱的時候,總有一種心悸不安的感覺。
“……”柳如萱努力的擠出一抹微笑,在沈逸軒和葉敏不解的眼神中失魂落魄的走出廳門。
她懷孕瞭,四個月瞭,那時候他還會經常發信息給自己,還會偶爾打電話,原來,從始至終他都在騙自己,顧以安啊顧以安,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
她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讓淚流下來,不能再為那個負心的人流一滴淚。
柳如萱抬頭看瞭看月亮,它依然還是那麼明亮,依然還是每天出現在天空中,原來這個世界,誰離開誰還依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