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森高出柳如萱近一頭,燈光下,柳如萱的容顏有那麼一點點暗影,非但沒影響她的美感,反而增加幾許活色生香的媚態。品書網
東方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猛然放下酒杯,擦瞭擦眼睛,像,又不像。
“是不是?”景辰急瞭,她也感覺,又像,又不像。
“不知道。”聲音裡是帶著否定的肯定,明明說不是,卻又露出,不是她,又是誰的語調。
不是情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一眼望見她,那種找瞭四年的辛苦和“一重山,兩重山,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的思念,都盡在眼眸間,他都快踏平美國的國土瞭,卻總是看不見她的身影。
景辰從他的眸子裡看到瞭堅定的色彩,她興奮的放下東方浩的臉,一步一步的身柳如萱走去,每走一步,就仿佛走過一個城市,一個國傢般艱難。
維森並沒有註意到他們,而是望著眼前的沈逸軒和葉敏,葉敏在望到柳如萱時,眼睛突然瞪的很大,臉瞬間變的煞白,與紅色的禮服相映,有些駭人,她在心裡問一百八十遍,她是柳如萱嗎?是嗎?
而沈逸軒,看到那那件紫色的禮服時,心口突然一悸,有種空氣在瞬間被抽走一半的感覺,再看看那張臉,熟悉,又陌生,可是一貫的冷酷讓他頃刻間恢復正常,臉上隻是禮貌性的微微一笑,沒有其它的表情。
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角落裡,金城正看著眼前以如此冷艷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的小萱萱,呼吸突然一窒,眼角微微挑起,手不由的放開小豆包的肩,端著高腳杯朝他們走去。
“大傢好,請坐!”
維森朝樂隊揮瞭揮手,樂曲瞬間變的舒適悠揚,他拉著柳如萱的手來到餐桌的主位,將高腳杯遞給柳如萱,微笑的看著陸續坐在座位上的客人:“大傢好,在坐的基本都是我維森多年的好友,今天是我來T城的第二天,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想請大傢吃頓便飯。來,我和太太麗沙敬大傢一杯。”
“麗沙?”景辰重復,再次仔細的看著這位麗沙的臉,不是柳如萱嗎?
“大傢慢用!”
西方人吃飯,沒有太多講究,維森說完這句話後,其它的幾位好友都開始動起瞭刀叉,沈逸軒再次認真的看瞭一眼柳如萱,隨之也用起瞭刀叉,可是卻總切不好,刀子和叉子破天荒的發出瞭“叮當”的聲音,沈逸軒有些緊張,臉微微紅瞭起來。
有音樂在,有大傢交頭結耳的聲音,沈逸軒的刀叉發出的聲音早就被淹沒瞭,可是柳如萱還是聽到瞭。
“怎麼瞭……老公。”望瞭望沈逸軒的動作,葉敏很清楚他在緊張,她氣的指甲狠狠的扣到肉裡,她完全沒有想到,四年瞭,在她以為沈逸軒已經完全將她忘記時,一個隻是長的像,還不一定是的人出現在他面前,他突然反應那麼大,她不得不承認,她妒嫉到發狂。
葉敏故意叫出聲,手輕輕拂在沈逸軒的手背上:“不舒服嗎?”
“沒事!”沈逸軒猛然抬手,端起身邊的高腳杯,一飲而盡,用以強定心的跳數。
和他們隻有一人之隔的柳如萱,嘴角微微上揚,拉一抹諷刺的笑在嘴角,稍遜即逝。
葉敏的臉稍稍僵硬瞭一下,隨之裝上微笑,端起酒杯來到柳如萱面前,強作鎮靜的眸子輕輕的落在柳如萱食指上的戒指,還好,和之前柳如萱的不一樣,唇間勾起:“你好,我是葉敏,是沈逸軒的太太,我和維森是好朋友,那我們以後也是朋友瞭。”
“嗯。”漂亮的眉輕輕挑起,笑意真實,隻是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沒有被葉敏捕捉到,柳如萱輕輕碰瞭碰葉敏的杯子:“你好,我叫麗沙。”
葉敏和柳如萱相繼將杯中酒飲盡,葉敏微微一笑,坐回瞭自己的位置,近距離的接觸,讓她更好的將麗沙的面貌看清楚,像,太像。
“維太太,我敬你一杯。”
正專註的欣賞葉敏氣到抓耳撓腮的樣子時,東方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微惱的轉過臉,一臉怒氣的望著他,用心在告訴他:沒看到人傢正忙著嗎,看,也是一種忙碌,我在做看這件事的時候,你也同樣不許打擾我。
但,人這麼多,她還換瞭一身皮來到瞭T城,首要印象還是要好的。
柳如萱端起服務生已經斟好酒的高腳杯,向後微微一退,嘴解噙著笑,輕輕的碰瞭碰東方浩的杯子:“你好,東方先生!”
端杯的瞬間,柳如萱和東方浩的視線剛好相碰,柳如萱眼神裡流露出的靜悅讓他一直懸掛在外的心頃刻落地,雖然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但隻要知道她在眼前,便是安好。
晚宴一直持續到十點半,幾個喝醉的朋友都已經坐著自傢的小車離開瞭,隻剩下沈逸軒他們和東方浩景辰,沈逸軒有些醉瞭,臉開始泛紅,手不由的捂住瞭胃部,今天刀叉用的異常,隻能拼命的喝酒,好掩飾尷尬與內心的緊張。
“金城,將沈逸軒夫婦送回沈傢,他們交給你瞭,快點。”
維森和金城在美國便是好友,沈逸軒還是他搭的橋,隻不過,從認識沈逸軒開始,維森開始什麼事都與沈逸軒商議,倒把他忘記瞭,金城經常罵他,說,早知你如此見異思遷,還不如不介紹你們認識呢。
“知道瞭!”金城示意沈逸軒先上車,然後,眼眸意味深長的望著柳如萱:“維太太,晚好。”
柳如萱隻是朝他微微一笑,並沒出聲,她知道,今晚,不淡定的人將很多。
第一個便是葉敏。
車內,沈逸軒坐在後面,閉目養神,在看到柳如萱的瞬間,他腦海一閃而過的是一個穿漢服的女子,一閃而過。
那,穿漢服的女子是誰?這個麗沙,又是誰?她們和自己又是什麼關系呢?
想到這裡,他悠深的眸子盯著坐在副駕駛的金城。
當最後一輛私傢車開走之後,景辰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澎湃,她飛快的來到麗沙的身後,努力篩選腦子裡的話,想撿一條最重要的說。
“景辰,你怎麼瞭?”柳如萱看著她雙手不停的來回搓著裙子,眉心微皺,不解問道:“你?怎麼幾年不見,你這毛病還沒改,都護士長瞭,還跟……唉啊,我的腰……”
柳如萱的一句景辰,早已把景辰最後努力堅持的防線攻破,她驟然抱住柳如萱的,隻是用力太大,柳如萱感覺自己的腰差點閃瞭,還好自己練過,不然今天要躺著回傢瞭。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景辰反復的問著,因為激動的心裡,隻有這麼一句話可以說。
“好瞭,回賓館吧,你們三個好好聊聊。”維森看著抱在一起,已經完全沒有形象的柳如萱和景辰,搖瞭搖頭。
賓館的總統套房裡
四室二廳,其中一間是保姆帶著女兒柳雅,另一間是她的,再一間是維森的,還有一間是書房,全歐式風格,是柳如萱喜歡的格調。
柳如萱將東方浩和景辰帶到瞭書房。
門輕輕掩上,東方浩和景辰相繼坐下,柳如萱給他們每人泡瞭一杯濃濃的咖啡。
“如萱,你過的好嗎?”
許久,東方浩先開口問道,這句話,已經在心裡問瞭上千遍,隻是沒有人聽。
“如萱,你和這個什麼,維,維森,是怎麼回事啊,還有,孩子呢?”
沒有等,柳如萱回答,景辰放下手裡的咖啡,有點激動的問。
好吧,景辰要承認,從見到柳如萱那刻起,心便一直跳的飛快。
柳如萱美眸微瞇,不慌不忙的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相冊,放在景辰和東方浩的面前。
“什麼?”景辰抬眸問道。
“自己看嘍。”柳如萱嘟瞭嘟嘴。
東方浩看瞭微微一笑,以前,每次她嘟嘴,東方浩便會說吧,多大的人瞭,還嘟嘴,不過現在見她嘟嘴,怎麼那麼可愛。
“呀哦,好可愛啊,東方,你看,你快看啊!……”
“噓!小點聲,就算隔音效果好,我還嫌震耳朵呢!”柳如萱嫌棄的蹭的從他們對面的沙發上站瞭起來,跨步來到景辰身邊,府下身子,將無名指放在唇邊說。
“呵呵,就是,小點聲,明天看真人版的。”東方浩難得笑出聲,一把奪過景辰手裡的相冊,翻閱著。
“唉啊,你搶什麼啊!給我!”
“我先看!”
“我先看,什麼都讓著你,這次不讓!”
景辰和東方浩搶的不亦樂乎,三個瘋子一直聊到快天亮,還在不停的爭執。
第二天,天一亮,維森早早的起來跑步,可是敲瞭半天柳如萱的門都沒有聽到動靜,於是來到瞭書房。
書房裡,有些慘不忍睹,柳如萱趴在沙發上,呈“大”字形,東方浩則腳在沙發上,上半身在地上,臉更是誇張的貼在地上,表情詭異,景辰還好,不過,樣子有點委屈,抱著相冊,蜷曲在沙發的一角,嘴上,呃,流著口水。
正當維森想叫醒他們時,小念念(柳如萱女兒柳雅的小名)突然走瞭進來,在看到景辰的口水流到瞭相冊上時,她氣呼呼的一步一步的走到景辰身邊,雙手掐腰:“啊!……你個壞蛋!Superbig,b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