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背信棄義
忙過一波,鐵蛋再次坐下來喝酒的時候,終於按捺不住,拎著酒瓶子,拿著酒杯,走到紀閆鑫面前,說:“老板,我敬你一杯!”
鐵蛋的行為讓紀閆鑫又驚又喜,他急忙拉瞭一根板凳放在自己身邊,拍瞭拍板登面,說:“辛苦瞭,快坐!”
鐵蛋坐下,提起酒杯,說道:“我也不曉得為啥子,看到你就想和你碰一杯!”
紀閆鑫舉起自己的酒杯,與鐵蛋手裡的杯子一碰,說道:“我也有此意,相見恨晚!”
仰起頭,一飲而盡,鐵蛋欲起身離開,紀閆鑫卻一把拉住他的胳臂,說:“就在這兒喝嘛,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
鐵蛋不好意思的說:“那就叨擾瞭!”
“此話言重瞭,能跟你坐在一起喝酒,我很高興!你的手藝不錯,味道很巴適!”紀閆鑫難得臉上出現瞭笑容。
謝雨涵在一旁看著鐵蛋怪異的行為,搖搖頭,喃喃自語:這人今天一定是撞邪瞭!
生死相隔的兩兄弟,事隔多年不見,還能坐在一起喝酒,雖然不能相認,卻也是一樁美事。
紀閆鑫不想離開,他打定主意,今晚什麼事都不想不顧,隻好好陪鐵蛋喝酒。
……
火狼和金狼觀察許久,躡手躡腳摸到房子周圍,一間亮著燈光的屋裡,傳出兩個孩子的打鬧聲。
火狼心想:莫非,這是那個老大的後人?道上的規矩是,一般弟兄的子女,是不可能留在幫中撫養的,主要是怕孩子們口風不緊,暴露瞭幫中秘密。
火狼輕聲道:“不管其他人瞭,把這兩個娃兒擄走,不要傷瞭他們,有瞭他們當棋子,我就不相信這狗屁幫的老大還能當縮頭烏龜?”
金狼點頭,悄悄的摸到房子後邊,突然間,所有亮著的燈都熄滅瞭,金狼剪斷瞭總電源線。
金狼邁著細碎的步子,弓著身子往回走,不由得心想:老子們在雪狼谷還點煤油燈,他媽的,這裡山高皇帝遠,居然拉起瞭電燈!老子們不雀占鳩巢,誓不為人!
燈剛滅,屋裡的打鬧聲就停止瞭,火狼側耳傾聽屋裡的動靜。
柱子問齊宏:“哎呀,燈咋熄瞭呢?”
“不曉得,不要鬧瞭,安安生生睡覺!”齊宏困意正濃,迷迷糊糊的答道。
“我睡不著,也不曉得我爸和你爹下瞭山為啥就不回來!”柱子在黑暗中瞪著大大的眼睛。
“你想讓他們回來打你?哎呀——不要鬧瞭,我都睡著瞭!”齊宏側身,不再搭理柱子。
百無聊賴的在黑暗中瞪瞭一會兒眼睛,柱子也感覺到眼皮沉沉的。
嘎吱——
迷迷糊糊中,柱子聽到瞭開門的聲音,他以為自己在做夢。
鐺——鐺——鐺——
金狼無意間腳下絆到一根繩索,頭頂突然傳出沉悶的鐘聲。
火狼聽到異響,飛速躥進屋裡,一手一個,抓瞭床上的娃兒就往外跑,齊宏從睡夢中突然被驚醒,整個人都是蒙的,根本不知道反抗,柱子不停的掙紮,嘴裡還‘哇哇’大叫。
火狼心想:抓不住兩個,就抓這個老實的,省得這個搗蛋的娃兒惹來追兵。他用力把柱子丟在地上,隻聽‘哎喲’一聲,沒瞭聲響。
火狼急匆匆的喊道:“金狼——金狼,快走!”
金狼聞聲,跟著火狼,朝著下山的路跑去。
楊智建本就沒睡著,聽到第一聲鐘聲,他就拔腿跑到娟兒的屋裡,拉著娟兒就跑。
即便是在黑暗中,娟兒也能分辨出來拉她的是楊智建,不反抗,隻是一個勁兒的喊:“柱子——柱子——”
楊智建不能說話,視力和聽力卻是極佳,他聽到瞭柱子喊叫的方向,拉著娟兒跑過去,黑暗中,他看到劫匪把柱子丟在地上。
劫匪一跑,楊智建著忙扛起柱子,拉著娟兒朝山下跑去。看到柱子在身邊,娟兒不再吵鬧,奮力的跟著楊智建的腳步深一腳淺一腳的跑。
鐘聲響過三聲之後,所有的人都被驚醒,夏津鐘緊張的沖到柱子房裡,一摸床上,被窩是熱的,兩個娃兒卻不見瞭。
夏津鐘頓時大驚失色,吆喝著兄弟們:“趕緊追,一定要把娃兒搶回來!”
大部分人都是從睡夢中被驚醒,鞋子、衣裳都沒穿好,一個個邊跑邊提鞋跟、系褲帶、穿衣裳,動作自然慢瞭好幾拍。
夏津鐘又擔心娟兒的安危,到瞭娟兒的屋裡,卻也撲瞭個空,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夏津鐘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瞭,竟然忘記瞭給山下發信號彈,命令他們攔截。
夏津鐘全身直冒冷汗,機械的沿著山路狂奔,他超過一個又一個兄弟,沖到山腳下的時候,看到兩輛汽車一前一後,揚長而去。
夏津鐘跺著腳,憤怒的捏著拳頭,山下的崗哨居然沒有人。他氣勢洶洶的沖到崗哨營房,一腳踹瞭房門。
“誰?”被驚醒的人猛然坐起來,一個個警惕的盯著門口,有人伸手拉電燈,燈卻沒亮,有人打開瞭手電筒,對著門口晃。
看到一臉怒氣,像要吃人的夏津鐘,一個個嚇得面無血色,都從床上跳下來,穿一條褲衩,光溜溜的站在冰冷的地上。
“你們他媽的還睡得著?刀都駕到脖子上瞭!”夏津鐘怒吼道。
光溜溜的一排人原本就冷,再一聽夏津鐘的話,個個身體直打哆嗦。
“老子是讓你們下來站崗放哨的,不是讓你們睡大覺的!”夏津鐘說著話就想動手,忍瞭又忍,問道:“幾個人在放哨?”
“一——一個人——”人群中離夏津鐘最近的那人戰戰兢兢的答道。
啪——
夏津鐘用盡全身的憤怒,一耳光把那人打翻在地,頓時,那人的嘴角流出鮮血。
“看看大哥回來瞭,你們的腦袋還保得住不!”夏津鐘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話,走出屋。
走到進山口的崗哨接頭的地方,夏津鐘停下來,仔細察看瞭現場,地上的血跡觸目驚心,延伸至路對面的懸崖,一路上撒著香煙。
夏津鐘撿起香煙,用打火機照瞭照,這個牌子的香煙在本地根本買不到。盡管明知道血跡早已凝固,他還是用手摸瞭摸,心中悲痛不已——這是幫中的弟兄的鮮血,因為他的管理不善,丟瞭性命。
夏津鐘的內心非常痛苦,恨不得殺瞭自己,大哥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他卻掉以輕心,以為加派瞭山下的崗哨,就萬無一失,昨天補給送上山,他就把山上的崗哨撤瞭,高枕無憂的睡大覺。
這下可好,嫂子和娃兒們都丟瞭,怎麼跟大哥和齊先生交代?夏津鐘捶打著碎石路,直打得滿手是血。
犯瞭錯的兄弟們此刻都已經穿好衣服,站在他的身邊,痛苦不堪的看著他。
夏津鐘站起身來,聲音暗啞的說:“從現在開始——都給我在這兒好好守著!”
說完話,夏津鐘到林子裡開瞭車直奔城裡,出瞭這麼大的事,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大哥。
……
火狼開車極速前進,卻發現後面有一輛車緊追不舍,他快後面就快,他慢後面就慢。
火狼覺得心中納悶兒,追兵有這樣追逐敵人的嗎?而且令火狼窩火的是,在金都這個地方,在這山旮旯裡,居然還有人開車的技術是可以與他抗衡的,甚至在他之上。
金狼也發現瞭後面的車,問道:“這車不像是追我們的,要不要解決瞭他?”
“不要輕舉妄動,看看再說!我們不能跟他耗時間,耗下去,後面大隊人馬追上來,可沒我們好果子吃!”火狼說話間又加快瞭車速。
“你們是誰?”車後座突然冒出一句問話,著實把火狼和金狼嚇瞭一跳。
他們倆差一點把後排那個嚇暈瞭的人忘記瞭,金狼轉過頭去,兇惡的瞪著齊宏,恐嚇道:“老實點兒,不然就殺瞭你!”
齊宏被嚇得連連點頭,眼淚不由自主奪眶而出。金狼冷笑瞭一聲,沖著火狼說:“瞧他那點兒出息,還是爺們兒呢,居然哭上瞭!”
哼哼——
火狼冷笑道:“俗話說,虎父無犬子;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可我卻覺得,老大的娃兒,不一定就能當老大,孬種多得很!”
“這是真道理!”金狼哈哈大笑。
齊宏聽明白瞭兩個人的對話,明白他們是抓錯人瞭,他心想:他們要抓的是柱子,不是我,我告訴他們抓錯瞭人,會不會就放瞭我?
“我——我不是老大的娃兒——”齊宏唯唯諾諾的說。
火狼和金狼聞言心中驚詫,忙乎瞭大半天,抓瞭一個冒牌貨。
金狼厲聲問道:“那你是哪個?”
“我——我是教他讀書的先生的娃兒,陪他讀書的——”齊宏老老實實的回答。
“他媽的,我就說嘛,那個娃兒咋咋呼呼的,你他媽的像一隻死耗子!”火狼心中窩火,埋怨自己失策。
“抓錯瞭——你們能不能放瞭我?”齊雲怯怯的問道。
“放瞭你?做你的大頭夢!給老子老實點兒!”金狼惡狠狠的罵道。
齊宏心中害怕,覺得委屈,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下來。
後面車的燈光照進來,齊宏的心裡充滿瞭期待:興許是來救我的?
齊宏悄悄回頭,眼巴巴的望著後面。
車距越來越近,齊宏居然模糊的感覺到開車的是楊智建,副駕駛座上是個女的,齊宏喜出望外,頓時覺得自己有救瞭。
他驚喜的問:“抓到老大的婆娘,你們是不是就放瞭我?”
火狼和金狼大感意外,金狼轉頭問道:“你娃娃是不是嚇傻瞭,說瘋話?”
“我說的是真的,你們答應放瞭我,我就說給你們聽!”齊宏多瞭個心眼兒,立下瞭交換條件。
“好,抓住老大的婆娘,就放瞭你!”火狼拍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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