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第一百三十九章自找死路
鐵蛋告知柱子:“柱子,你爹一切安好,隻是出門在外辦事,還未曾回來!”
柱子當即放下心來,隨後心中又起瞭疑惑,心想:是不是怕我傷心,才用‘沒回來’這樣的借口來搪塞我?不管咋樣,我都權當他們說的是真的吧,總不能一直用這個理由拖延下去,紙包不住火,終有一天,會真相大白!
鐵蛋察看柱子的臉色,感覺他並無異樣,繼續說道:“你媳婦兒小翠回娘傢瞭,如今已不住在紀傢宅院瞭……柱子,你和她之間,到底發生瞭什麼事?俗話說,夫妻沒有隔夜仇,床頭打架床尾和。你……”
鐵蛋的話尚未說完,柱子的臉色已然變得鐵青,怒吼道:“我早就說過瞭,她不是我媳婦兒,她愛上哪兒上哪兒,跟我沒關系!”
“行啦,大小夥子,甭生氣,我往後都不再問瞭,成不?”鐵蛋心知柱子心中有事,不想再勾起他的傷痛,適時打住,柱子歉疚的望著他:“鐵蛋叔,對不起,我不該跟您發脾氣!”
“行啦,一傢人不說兩傢話,啥對得起對不起的,再說瞭,在我眼裡,你永遠是個孩子,跟你較真,豈不是很跌份兒?”鐵蛋呵呵一笑,化解瞭話不投機的尷尬。
“嘿嘿,鐵蛋叔最好瞭,要說跌份兒,也是我!小肚雞腸,拿得起放不下!”柱子不好意思的撓瞭撓頭,笑望著鐵蛋:“鐵蛋叔,咱倆喝幾杯,行不?”
“行啊,咋能不行,咱們叔侄倆有些日子沒一塊兒喝酒瞭!”說風就是雨,鐵蛋忙乎著張羅:“柱子,你擺碗筷,我去弄倆下酒菜,咱就開整!”
“哎!”柱子應聲,一路跑向櫥櫃,鐵蛋哼著小調進瞭廚房,再出來時,手中的托盤裡放著幾盤菜。
柱子幫著把菜擺在桌子上,鐵蛋返身去瞭吧臺,回來時,手裡拎著一瓶白酒,樂呵呵的說:“咱爺兒倆今兒整一瓶好酒!”
“行啊,那就謝謝鐵蛋叔瞭!”柱子興奮的落座,跟鐵蛋在一起,他總感覺隨性、舒坦,特別親切;這種感覺,是與父親紀閆鑫相處時,決然不會有的。
某些時候,柱子會產生一種錯覺,覺得他跟鐵蛋叔之間,更像是父子,那種親切感,是與生俱來的,無法割舍,無法斬斷。
近日來,柱子總是想起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候的鐵蛋叔很窮,可他待傢裡所有的人都很好,不管是不是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
回憶著過去,柱子真切的感受到瞭,鐵蛋叔當初的不容易,他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幹出來的;柱子覺得,鐵蛋叔才是他的偶像和榜樣,相比之下,父親紀閆鑫投機倒把的成功,的確算不得什麼。
用鐵蛋叔的過去、現在做對比,柱子就仿佛看到瞭自己的未來,他相信,隻要像鐵蛋叔那樣,勤勤懇懇、腳踏實地,將來的某一天,他也一定能夠收獲成功。
推杯換盞,鐵蛋和柱子喝得熱火朝天,在酒精的作用下,柱子的話漸漸多起來,天南地北的神侃,尤為生動的是,繪聲繪色的講述他所讀過的武俠故事。
鐵蛋始終笑意盎然的望著柱子,內心安慰,這幫孩子一個個都逐漸長大成人瞭,而他們這一代曾經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將會漸漸衰老,一步一步退到幕後。
在鐵蛋的眼裡心裡,柱子和小冉,是他帶過的最為乖巧、懂事的孩子,他由衷的希望他們過得平安、快樂、幸福。
鐵蛋看好柱子,覺得他憨憨的模樣,有些像他;人生嘛,終會有許許多多不如意的事情,堅持本真的自我,做一個誠實、善良、勤勞的人;好人有好報,天道酬勤,凡是勤勞善良的人,終會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那一天。
……
齊宏的刀傷在毛醫生的悉心診治下,好轉得很快,已經可以下地活動瞭。他感覺自己像是一下子獲得瞭自由的囚犯,全身上下都癢癢,不弄出點兒動靜來,都對不起自己躺在床上寂寞死瞭的萬千細胞。
何芳菲的肚皮一天比一天大,瞅著鏡子中身體臃腫、醜陋的自己,脾氣比肚皮膨脹的速度還要快。
何老夫人深怕何芳菲與齊宏狗見羊,見面就掐,謹慎的將他們隔離,盡量不讓他們碰面,至於孩子平安生下來之後,要打要鬧,隨他們去。
齊宏住在傢裡,何老夫人就不得片刻安寧,隨時隨地都在防范著他對何芳菲不利,可,同在屋簷下,防不勝防,豈有不碰面的道理。
齊宏自從能下床活動之後,就如同患瞭多動癥的患者,沒有一刻不在院子裡、屋裡四處溜達;何芳菲是個大活人,總不能綁著手腳關起來。
一來一去,橫豎不對付的小兩口,在何傢大院的花園裡狹路相逢瞭,齊宏得意忘形的堵住瞭何芳菲的去路:“喲,何大小姐,一向可好啊?”
“托你的福,你半死不活的時候,我好得很!”齊宏冷面瞪著齊宏,語氣冰冷且惡毒。
齊宏拍著巴掌哈哈大笑:“不錯、不錯!何大小姐就是何大小姐,都變成長著一身肥膘的母豬瞭,還得意得起來,真是佩服啊!”
齊宏的話,戳中瞭何芳菲的要害,一股怒火湧上她的心頭,氣憤至極的想:是誰把我害成這樣的,不就是你這臭流氓嘛?這會兒你在這幸災樂禍,說風涼話!看我不捏爆你的命根子,讓你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
“唉,沒事兒,等你肚皮裡的小雜種爬出來,肚皮蔫瞭,興許還有男人把你這破爛撿回去!”齊宏並未覺察到何芳菲已經怒不可竭,依舊不停的說著惡毒的話刺激她。
“臭不要臉的,你去死吧!”何芳菲出其不意的抬起腳,一腳踹在齊宏的褲襠裡,一陣劇痛席卷至全身,齊宏咧著嘴,眼裡噴著殺人的怒火,待疼痛稍微緩解,沖上去揪住何芳菲的頭發就是一頓暴打,邊打邊罵道:“臭婆娘,心腸夠歹毒的,居然想讓老子變成廢人!哼哼,你不仁,老子不義,一不做二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久久壓抑的情緒,令何芳菲失去瞭理智,她拼命與齊宏廝打,歇斯底裡的喊叫道:“不就是死嘛,姑奶奶我奉陪到底!今兒不死一個,你他媽的就是孬種!”
齊宏內心的殺人欲望被何芳菲徹底激活,他瞪著血紅的眼睛,面目猙獰的湊到她面前:“老子活瞭不到半輩子,雞鴨、牲畜沒宰過,人倒是宰瞭不少!”
何芳菲咬牙切齒,毫不畏懼:“你試試!”
“行啊,老子這就送你去見閻王爺!”齊宏用力將何芳菲的身體往懷裡拽,何芳菲趁機狠狠的在他的手臂上咬瞭一口,他憤怒的甩瞭她兩耳光,雙手箍住她,將她懸空抱起來。
“齊宏,你個畜生,放我下來!”何芳菲奮力掙紮,齊宏強忍著傷口撕裂開來的劇痛,一步一步朝前移動。
撲通——
水面上濺起瞭巨大的水花,何芳菲驚慌失措的在水裡撲騰,齊宏的面孔陰森可怖,冷冷的盯著她:“去死吧,跟你肚皮裡的小雜種一起到地獄裡去享樂!”
“不好瞭……不好瞭……大小姐落水瞭……”一個傢丁驚慌失措的從齊宏背後跑過,齊宏聞聲,飛起一腳將他踢翻在地上,冷聲喝道:“不想死,就別他媽的管閑事!”
“姑爺,饒命啊……我啥都沒看到……”傢丁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可憐兮兮的望著齊宏,齊宏看瞭一眼漸無力氣的何芳菲,擠出一個冰冷的字:“滾!”
傢丁連滾帶爬,跑向後院,盡管他沒再喊叫,何老夫人還是在眾人的攙扶下,急急趕來,齊宏沖著在水中沉浮的何芳菲冷笑兩聲,朝後院跑去。
“快呀……快救大小姐……”何老夫人急火攻心,喊出一句話,昏厥過去。眾人頓時慌瞭神,有人抬何老夫人回屋,有人跳入水中救何芳菲。
失去意識的何芳菲,身體很沉重,一個人根本無法將她推上岸,管傢心急如焚,又喊瞭幾人跳入水中,這才合力將她推到瞭岸邊;又折騰瞭好一陣子,才將她弄上岸。
“大小姐……大小姐……”管傢搖晃著何芳菲的身體,見她沒有絲毫反應,情急之下,雙手在的胸口不停的按,做復蘇運動。
齊宏突然氣喘籲籲的跑來,一腳踹開管傢,怒喝道:“大膽狂徒,你在對大小姐做什麼?”
“姑爺,我這是在救大小姐啊……她背瞭氣兒,不趕緊恢復她的呼吸,她和小少爺就都沒命瞭呀……”管傢跌坐在地上,滿腹委屈的望著齊宏。
“男女授受不親,尊卑有別,這道理你不懂?這裡這麼多女的,為何偏偏是你?”齊宏憤恨的說著話,伸出雙手,假模假式的在何芳菲的胸脯上按壓,心裡卻在與她進行最後的對話:何芳菲,你不是能耐嗎,咋還是死在老子的手上瞭?你放心,你那老不死的奶奶,很快就會下去找你瞭……何傢的產業,我一定幫你牢牢的守住,絕不讓旁人覬覦;當然,女人是少不瞭的,我會把這何傢大院,當成別院,在這兒養上佳麗三千,過‘土皇帝’的快活日子!
管傢爬起來,憂心忡忡的望著雙目緊閉、嘴唇紫紺的何芳菲,忌憚的看瞭齊宏一眼,不敢說一句話。他在心中祈禱:大小姐,您快醒醒吧,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何傢就完瞭!
有瞭管傢的前車之鑒,圍在一旁的傢丁、傭人,一動都不敢動,整個現場鴉雀無聲,死一般寂靜。
做戲要做足,讓人看不出破綻來,齊宏低下頭,掰開何芳菲的雙唇,嘴對嘴,朝裡吹氣,心想:何芳菲,我也算是盡力瞭,裝模作樣一陣子,你還沒有反應的話,我就可以宣佈你去見馬克思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