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發現自己會因為她剛剛的回答而生氣和難過,對雲天集團這麼重要的投標,她居然說和她沒有關系。從他卸任雲天集團總裁一職,他幾乎已經不怎麼過問集團具體的事務瞭,正因為這個投標關系著雲天未來幾年的發展,所以他才會親自地重視與參與。
以他的經驗,他輕易就可以判斷出,采月的確是把自己最珍貴的第一次給瞭他,不僅隻因為床單上那一抹鮮紅。還因為,他怎麼都不相信,她會是一個輕浮的女孩子。
蕭天實在想不明白,既然她都可以把自己完整地給瞭他,為什麼還會對投標結果表現得如此淡漠呢?
蕭天停住瞭進食,又再一次像之前在床上一樣地緊盯著采月。
“我以為你會說希望我贏呢。你現在已經真的是我的女人瞭,而且我還是你第一個男人。不是嗎?”
采月的心裡很難過,但臉上卻保持著平靜。
“你不過是渴求我的身體而已。你又怎麼會缺少女人呢?當你的註意力轉移到別的女人身上後,你自然就會把我丟到腦後瞭,不是嗎?”
她當然希望蕭天說不是,但她卻知道那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
很意外,她居然會這樣回答他。蕭天有些被激怒瞭。
“那這麼說,你明知道我不愛你,卻依舊願意和我上床。那是不是表示,你是個很隨便的女孩子?”
眼中差點湧上淚水來,采月連忙克制住自己的委屈和感情,讓自己看起來滿不在乎。隻是她不敢再看蕭天,於是她低下瞭頭,也不答話。
蕭天一直盯著她,觀察著她的反應。見她不說話,蕭天逼近瞭一步
“回答我。”
深吸瞭一口氣,采月點瞭點頭,“沒錯,我是個很隨便的人。”
今晚的事的確讓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很隨便的女孩子,所以她很難過,十分難過!
蕭天的牙暗暗地咬瞭咬。
“既然是這樣,你是為瞭得到什麼?一個女孩子居然願意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那一定是想要得到一些什麼吧?”
為什麼?為什麼程怡這樣問我,現在連你也這樣問我?
為什麼和你上床?
隻因為我愛你,隻是你不知道!
采月的心裡對著蕭天在委屈地控訴,可是她不想表露出來,她一貫的自尊和驕傲不允許她這麼做。她習慣瞭委屈自嘗、習慣瞭自我消化!
而且,她就算說瞭,他也一定不會相信她,隻會笑話她。
她心如刀絞,卻不敢抬頭看蕭天一眼,她覺得她必須要找點事做,才可以讓自己的註意力不再集中於為自己感到難過和委屈。
於是,她拿起碗筷繼續開始吃飯,然後努力裝得平靜地說道:“你覺得女人和你在一起會是為瞭什麼?”
蕭天的眼睛咪瞭起來。“你是想要錢?那你想要多少?”
他這話說得很慢,很冷酷。
采月實在受不瞭瞭,她裝不下去瞭。
“對不起,我吃飽瞭。已經很晚瞭,我想我應該回傢瞭。”說完她站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蕭天的臉完全黑瞭下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從來不做不公平的交易。既然你給瞭我你的身體,而且還是處女的身體,我就必須付給你相應的報酬。”
這就是傳說中的冷酷到底?
你怎麼可以變得這麼快?不久前你還如同情人般極盡溫柔地待我,現在你怎麼就可以這麼絕情地逼問我?!難道你真的把我當成瞭一個毫無廉恥的妓|女?現在交易進行到雙方要討價還價這一步瞭?
采月含著無比的委屈、疑問和不滿回頭看向蕭天。她的眼裡已滿是淚水,嘴唇微顫著,卻說不出一個字來,隻是就那麼地看著他。
蕭天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直到看到她眼中的痛和無法掩飾的委屈。
為什麼,為什麼又是這種委屈?是我的問題觸到瞭你的痛處,還是我說這是一場交易傷到瞭你?
他從椅子上站起,走到瞭她的身邊。
“告訴我,你到底要什麼?隻要你開口要,不管是什麼,我都給你。”
雖然同樣是問她要什麼,但蕭天已經沒有瞭開始那般逼問的語氣,有的卻隻是憐愛。
她隻是含著眼淚地看著他,卻一言不發。她要的是他的心,可是他的心卻已經是別人的瞭,而且她問他他是否愛她時,他已明確對她表示過對不起。
蕭天盯著她的眼,盯著她微顫的唇,將她摟入瞭懷中。
“你是因為愛我,是不是?你的心有所屬是我,對嗎?”
眼淚還是沒忍住地流瞭下來,她好想說“是”,可是委屈和千頭萬緒讓她顫著唇說不出一個字來。明知和他不可能有結果,她卻還是這樣地沉淪在他的懷中。委屈讓她全身顫抖地大哭起來。
蕭天緊緊地摟著她,一邊用手輕撫著她的長發,一邊重重地吻著她的額頭,臉上是寵溺和幸福的微笑。
這一刻,他顧不得邏輯,顧不得思考她說“心有所屬”時根本還未真正認識他。這一刻,她在他懷中暴發出的委屈,讓他片刻地丟掉瞭理智,選擇瞭相信她是愛他的。
靠在蕭天懷裡哭瞭好一會兒,才把心裡的委屈和不滿發泄得差不多。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淚花,她卻開口說道:“我要回傢。”
蕭天一聽,臉色一下就變瞭,“說什麼呢?我還以為你會說‘我還要’。”
采月握起小拳頭,就往他身上猛砸,“壞死瞭!”
蕭天幸福地享受著她在他懷中的撒嬌,“我怎麼就壞死瞭?我是怕你剛剛被我氣得沒吃飽飯,所以想你應該還要再吃一碗的,畢竟剛剛太累瞭不是?你以為我說你要什麼?”
她被他的搶白氣得又想哭又想笑,臉上的淚痕還是清晰可見,沒有幹透。
“你就壞!”
采月說的“壞”是蕭天剛剛還那麼冷酷地逼問她,現在卻又如此地憐愛和逗趣她。身為男人的蕭天卻對女人口裡的“壞”,完全是另一番理解。
“原來我還真是猜錯瞭,你是真的還想要呀?那我們現在就上樓。”說著他就要抱起她來。
采月立即害怕地要躲開蕭天的熊抱,“你別鬧瞭!”
“誰和你鬧瞭!上樓!”
不管怎麼躲,終究還是被蕭天得逞瞭。兩人再次滾倒在床上。
采月還是按住瞭蕭天的手,已經太晚瞭,而且明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她必須比平常時間早些到達公司。蕭天卻顯然是意猶未盡。
“你知不知道中途撤退對男人有多殘忍?你這樣地折磨我,必須補償我才可以。”
“補償?”
采月瞪大瞭眼,太豈有此理瞭,這種事都是女人跟男人要補償好不好,哪有男人跟女人要補償的?難怪裘巖那麼忌憚他,這個傢夥真的不是一般地難纏。
“說你愛我!”蕭天說這話時,眼裡的溫柔簡直可以殺死她。
采月有些發愣,這就是他要的補償?可是這樣的話怎麼可以被當做一種補償來說出?而且,雖然她是真的沉醉於其中,卻不敢真的說出這三個字。
她凝視著蕭天近在咫尺的臉,用手撫向他的眉和眼,認真地問道:“你先告訴我,你愛我嗎?”
蕭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越發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再次說道:“說你愛我!”
采月終於受不瞭瞭,也深深地看著他,很鄭重地說道:“蕭天,我愛你!不是為瞭補償,我是真的愛你!”
話一出口,她覺得她的心有一種輕微地沉痛,帶著一絲甜蜜的沉痛。
“愛”之一字就像她的心尖肉,一說出口,她就覺得她像把自己最重要的命脈交出來,呈給瞭正壓在她身上的這個男人的手上。
“我相信你!”
蕭天抱緊她又開始吻她,深深地、很熱烈地吻她!不管她是不是裘巖的女人,不管她今晚究竟是為瞭什麼才願意倒在他的懷中,此刻,他是真的願意相信她。
采月本想阻止蕭天的吻,因為怕他會忍不住對她再來一番糾纏。
但她感覺,蕭天這次的吻不是一種純粹的肉體的欲望,卻更像是一種在他心底湧流的源源不絕的河流,她和他都必須要讓那股湧動釋放完。
事實證明,她的感覺是對的。除瞭熱吻,蕭天再沒有別的過火舉動。
吻完,他湊近她的耳旁,有些邪邪卻更是有些迷蒙地說道:“好想把你吃下肚子裡,這樣你就永遠隻屬於我一個人,再也不會離開我瞭。”
她也有些迷蒙,輕輕閉上眼,回道:“我當然是你一個人的,怎麼會離開你?”
蕭天如此明顯的迷情讓采月心中不禁想,或許,他是真的有些愛我的!因為她想起瞭在他琴房中看到的那幅周文軒所畫的她的肖像畫。
蕭天沒有再對她怎樣,親自把她送回瞭傢,然後很快又回到瞭別墅。
一進別墅,他就直接打開瞭一間位於角落裡的小房間。那小房間的整整一面墻上全是一個一個的小屏幕。他站在那一面墻的小屏幕前,猶豫瞭好一會兒,還是緩步走到瞭主機前,調出瞭他要看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