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裘巖宣戰

作者:吹落塵 字數:3109

因為這個目標不僅不是個無良的商人,而且非常孝順、善良並且正直。最終,薛勇不僅沒有下手,反而在這人的臥室留瞭一張條:有人要殺你,小心!

他自知自己壞瞭行業的規矩,為瞭躲避滅口追殺而不得以搬瞭傢,重新租瞭一間簡陋的公寓。但就在他搬進公寓的第二天晚上,他回到傢一進門,卻發現屋裡已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告訴他,他已經為他解決瞭麻煩,他不需要再躲。而且,他戰友妻子的手術費,他也已經一次性全部付清瞭。

這個人,就是他一念之差,沒有出手傷害的那名商人。

而這名商人,正是裘巖。

從此,他成為瞭裘巖的保鏢,成為瞭他形影不離的影子。從美國直到中國。因為有他在,出於利益和各樣目的想對裘巖不利的人,最終全都無功而返。

兩人現在的關系,是雇傭與被雇傭的關系,更是可以以命相托的關系。

薛勇又一次沒讓裘巖失望,在采月的情緒終於受不瞭而聯系瞭蕭天的那天晚上,他成功地跟著蕭天到瞭山腳下。隻是觀察瞭一下地形後,他沒敢再跟。他將車停在一個不容易被人懷疑的地方,然後徒步地上瞭山,發現瞭這座隱身在半山腰的私人官邸。

薛勇猜,采月應該就是就被圈禁在那棟樓裡。

他留意到,這棟樓的窗戶全都是關得嚴嚴實實的。這讓他懷疑這棟樓有嚴密的安保措施。恐怕不是蕭天本人,很難進得瞭樓裡。

為瞭防止打草驚蛇,他沒有試圖接近那棟樓,而是直接回去,向裘巖做瞭匯報。

采月已失蹤整整四天多,裘巖現在基本已確認,是蕭天把采月關起來瞭,目的隻是為瞭阻止采月回到裘瑞國際,回到他的身邊。

蕭天如此過火的舉動,前所未有的觸怒瞭裘巖。一向冷靜理智、難得真的動火的他,這回動瞭真火。他給薛勇的命令隻有一句話。

“我要進那座樓!”

在裘巖身邊呆瞭多年,薛勇對裘巖的瞭解,是任何旁人所難及的。

他立刻聽明白瞭裘巖這句命令背後的意思:他隻需要考慮如何進樓,而不需要考慮被蕭天發現和發現之後可能發生沖突的問題。

於是,薛勇當即開始采購。

這位特種兵出身的男人,很快用各種市面上就可以買到的零配件,組裝成瞭一枚可用於定向爆破的微型炸彈。畢竟不是銀行金庫的大厚門,隻要不怕被主人發現,用炸彈炸毀大門的核心控制部件,怎樣的門都可以輕松打開。

準備妥當,第二天一早,裘巖就親自坐著車上瞭山。不想炸彈沒用上,采月自己就已經跑瞭出來。

裘巖的車眼看就快要到山腳下時,一輛黑色的豪華帕加尼迎面開來,直接一個打橫攔在瞭路中間。那正是蕭天的座駕。

因為是山路,沒有可以閃開和拐過的地方,不然車就要直接翻下山去。所以,薛勇隻能把車停下。

裘巖黑著臉,連車都沒下,掏出手機直接撥通瞭蕭天的手機。他現在不想見到蕭天,怕一個忍不住就會和蕭天撕破臉皮。

蕭天看到來電顯示,很是意外。明明人就在眼前,有話為什麼不當面說,還要用手機來對話?但他還是接起瞭手機。

“采月被毒蛇咬瞭,馬上讓開!”

裘巖的話無比簡潔,事情說得很清楚,但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

蕭天腦子瞬間有點微亂,手就一顫,脫口而出:“她怎樣瞭?”

“你再不讓開,就難保她會怎樣瞭。”裘巖的聲音無比地生冷。

蕭天沒再羅嗦,立刻一打方向盤,將車讓在瞭一旁。

薛勇立即猛踩油門,車子呼嘯著向山下沖去。蕭天的車緊隨其後。

路上,裘巖剛處理完采月腳上的傷,就打電話詢問瞭中心醫院的院長。抗蛇毒血清在全國的儲備量都不多,治療蛇咬傷就是與時間賽跑,他一點時間都不能耽擱。

院長的回復讓他大松瞭一口氣。三甲醫院終究是三甲醫院,果然儲備有抗蛇毒血清,尤其眼下是盛夏,正是蛇類們活動和繁殖的活躍期。

於是,車子直朝中心醫院開去。

途中,裘巖一直小心地觀察著采月的反應,每隔十幾分鐘就為采月的腳松綁一次,以防血液循環不暢把她的腳給廢瞭。

到達醫院時,采月腳踝處的傷口已明顯腫起,並且她的意識也微微地有些模糊瞭。看來,這蛇的毒非常的厲害。如此短的時間,而且處理得如此地及時,居然還是能令人的神經出現明顯的麻痹癥狀。

一到醫院,立即就開始實施搶救。

先是抽血化驗,看是中的哪種蛇毒。然後才是處理腳底的傷口。

搶救過程中,親眼見到采月腿上和腳底的傷,蕭天的心痛得也是一抽一抽的。

處理傷口時,因為傷口被嚴重污染,醫生不得不反反復復地用消毒液清洗那些恐怖的傷口。采月雖然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但在處理腳底那些傷口時,依舊痛得全身發顫,她的嘴裡咬著大塊的醫用紗佈、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裘巖一直緊緊地抱著她,同時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直至後來,也不知是因為蛇毒的作用,還是因為疼痛,采月直接昏迷瞭過去。

好一陣手忙腳亂的驗血、清理蛇毒、搶救和包紮,到達醫院將近兩小時後,采月終於換上瞭一身病號服,疲憊而虛弱地躺在瞭病床上。

醫生在拿到血樣檢驗報告後,感嘆瞭一句:“萬幸,現場處理及時,送院也及時。不然,別說是這條腿,隻怕人都要沒瞭。”

被蛇咬後,采月一直在車裡沒怎麼動,血液循環被減弱,裘巖又當場吸掉瞭大部分毒血,毒素的量被控制在一個較低的水平,又第一時間送來瞭醫院,所以,雖然那蛇毒厲害,但采月的情況還不算特別的嚴重。

註射過蛇毒血清後,采月的情況算是穩住瞭。裘巖自己也驗瞭血,確認他並沒有因為為采月吸毒血而中毒。

自始至終,裘巖都沒有問一句“是怎麼回事”,因為不需要問,光看采月那一身不倫不類的衣服,他都猜到瞭是怎麼個情況。他對蕭天如此的作為十分地光火。

直到將采月完全安頓好,裘巖才黑著臉,沖同樣一直沉默的蕭天說瞭句:“你過來!”然後就走出瞭病房。

此刻,蕭天的頭,很大!

他不是不知道裘巖對他的小奸計早就起疑瞭。他已計劃好,再過兩天就把采月轉移到另一處,但他沒想到這麼快,裘巖就查到瞭他圈禁采月的地點。事已至此,尤其親眼見到采月的傷,他自知自己這次的確是做得過份瞭。

醫院是個安靜之地,為瞭不影響醫生和病人,裘巖一直走到瞭走廊的盡頭,推開瞭標有安全出口的厚重的防火門,又下瞭半層樓梯,走到瞭樓梯間的窗口。

蕭天默不作聲,緊隨其後地跟上。

裘巖背對著蕭天很久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蕭天一眼。

蕭天一直微低著頭,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良久,裘巖還是沒有轉過身,卻隻是冷冷地開瞭口:“要怎樣,才可以放過她?”

蕭天的眼微咪瞭一下。眼前的這個狀況,讓他心裡相當地不好受。

雖然趙飛、海子和陳明濤都對他的命令尊崇順服,但他們與他的關系,終究是上下級之間的不對等關系。唯有裘巖,他們之間是可以對等對話的知已朋友。

身為情敵的他,不僅沒有在他和采月遇到感情危機時趁機落井下石,還一次次地幫他和采月和好。

尤其他假昏睡醒來後、情緒最低落的那段時間,唯一一個守在他身邊,給予他需要的安慰的人,就是裘巖。甚至在采月堅持認定是他殺瞭肖靈時,裘巖也沒有因為自己對采月的深愛,而與他站在對立面,而是始終如一地相信他、支持他、勸解他,並且同時也勸解著采月。

從任何方面而言,裘巖都是蕭天十分尊敬和喜歡的人,以前是,現在是,未來更是!

現在,在商場上,兩人已經完全不再是以前的對手關系,而是親密的戰略聯盟的合作關系。可是,在情場上,他和裘巖還是難以避免地成瞭眼下的這種敵對關系。

“怎樣都不會放!”雖然難過,但蕭天還是說出瞭自己的真實所想。

裘巖又靜默瞭片刻,終於慢慢地朝蕭天轉過瞭身。他此刻眼中的神色,是蕭天從未見過的冷。

“既然是這樣,我和你之間的聯盟,到此為止!從此刻起,我將完全站在你的對立面。你我之間的這一仗,不分輸贏,不結束!”

裘巖說完就快速地再度轉身,要登上樓梯走出樓梯間。

蕭天見到裘巖那冰冷的眼神時,心就已經迅速地往下沉。然後馬上又聽到裘巖如此不留餘地的宣戰,他隻覺得心被一劍刺透瞭一般。

他也迅速地轉身,神傷明顯地沖著裘巖熟悉而高大的背影喊道:“裘巖,非要這樣嗎?你知道的,我最不想為敵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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