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巖的眼神幽深而專註,采月在他的眼中看到瞭自己的倒影。裘巖如此的眼神,令她瞬間有些迷亂,腦子短暫地出現瞭一片空白。
裘巖的瞳孔微微地縮瞭一下,“你的心,亂瞭!”
裘巖這話,說得帶有一絲微微的狠意和挑逗的意味,聲音也帶著他獨有的魅惑。
采月立刻地將眼睛閉上瞭。裘巖的這種眼神帶著強烈的蠱惑力量,就像一塊巨大的磁場,吸引著她往裡旋轉而去。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總是迷失在蕭天對她霸道的攻勢中,差一點忘瞭,其實裘巖更是一個令無數女人心醉神迷的男人。
若不是他主動退讓,若不是他主動減弱對她的追求力度,若是他真的一心要吸引她、甚至曖昧些說想要勾引她,她真的不敢說她可以擋得住他的攻勢。
事實上,即便是他如此,她依舊時常難以抗拒地被他吸引。不然,她不可能與他多次地發生那些曖昧的事。
心慌和加速的血液循環,讓她立刻覺得瞭口渴,她想喝水。可是這個時候要水喝,顯然是很不合適的。她不自覺地想要舔唇,可是嘴唇剛張開,舌頭剛伸出來一點,她又馬上縮瞭回去。因為此情此景,舔唇就意味著誘惑,而她,不想誘惑。
可是,晚瞭!她的嘴唇微張時,她心底世界的一角,就已經被裘巖看到瞭。
“不要勾引我!回答我的問題!”
裘巖的聲音突然之間就變得微微有些低沉瞭,並且帶著一絲幾不可查的發緊。這種發緊若非對他極熟悉之人,是不會聽出來的。不巧,采月正是對他非常熟悉之人。
而且她在下,裘巖在上,她現在的方位很輕易地就看到裘巖的喉結動瞭一下,明顯是剛剛他小心地吞瞭一口口水。
采月的臉,瞬間變得越發的紅。
“我…”采月又一個我字,然後不自覺地咬住瞭下唇,又沒有下文瞭。
她的確還愛著蕭天,但她說不出口。因為現在的她做不到裘巖說的,把心一片一片地粘起來,然後重新地愛他。但她更說不出她不愛蕭天,因為她更做不到不做蕭天的女人瞭,轉身就去做裘巖的女人。
裘巖的眼一直微咪著,撐在她頭側的一支手收走瞭。收是收走瞭,卻伸向瞭她的唇,用他的拇指緩緩地順著她嘴唇的輪廓,細細地描著。然後,他的臉微微地朝她壓近瞭些。
“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你的嘴唇很性感。所以,最好不要當著我的面,再這樣地輕咬,這會讓我忍不住就想對你犯罪。”
裘巖如此明顯而直接的調逗,讓采月也忍不住地吞瞭一口口水。誰說隻有女**人,男色往往更要人的命。
裘巖原本就一直咪著的眼,瞬間劃過一絲亮彩。他的胳膊慢慢彎曲,身體緩緩地開始下壓。
采月立刻緊張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瞭,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收緊,抓緊瞭身下的床單。
裘巖的臉離她越來越近,她的身體繃得越來越緊。她想逃,可是身體卻繃得鐵緊,動都動不瞭。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瞭。
“寶貝兒,你怎樣瞭?擔心死我瞭!”
一個大嗓門的女聲隨著門開,沖瞭進來。是劉艷紅!
這幾天在找采月的,不隻有裘巖,劉艷紅也跟瘋瞭一般地在到處找她。她幾乎一天要打不下五個電話給裘巖,問他尋找采月的最新結果。所以,采月的傷口處理好之後,裘巖就給劉艷紅打瞭電話。
眼前這曖昧的一幕,讓劉艷紅驚得以手捂口地立刻收瞭聲,她的腳步也剎那間頓住,前進也不好,退出也不好。
裘巖微微有些不自然地清瞭一下嗓子,“艷紅來瞭!”
劉艷紅覺得很不好意思。她要再晚來一點該有多好!她一直希望采月可以棄蕭天而選裘巖,可是眼下,卻是她打擾瞭兩人的好事。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讓事情重新來過。所以,她隻好接口道:“不好意思,我性子急,走得急瞭點。”這算是為她打擾瞭兩人的親密活動而間接地道瞭歉。
裘巖笑瞭笑:“沒事,下次註意點就好!安全第一!”
這話說得也很是含蓄,這次我就不怪你瞭。但是,下次進門前,大小姐你最好還是文雅點,敲敲門比較好。
采月臉上的潮紅未來得及褪盡,被劉艷紅看瞭個正著。這讓劉艷紅不禁心裡狠狠地又罵瞭自己一句,早不早晚不晚,非這個時候進門!
她隻好立刻叉開話題,言歸正傳。來醫院探望傷患,自然是要詢問傷者傷情的。
“那個,寶貝兒,你傷哪瞭?”邊問,劉艷紅的眼睛就邊開始掃描。
現在正是夏天,病房裡雖然開著空調,但采月並沒有蓋住身體。她穿著病號服,小腿被長褲蓋住瞭,可是她的腳沒能逃過劉艷紅的眼。
采月努力收起自己臉上的羞色,回道:“沒什麼大事,一點小傷,就是腳底磨破瞭。”
“腳底磨破瞭?”看著采月那裹得像兩隻粽子一般的腳,劉艷紅眼都瞪圓瞭,“你幹嘛瞭?出門走路連鞋都不穿的嗎?這都傷成什麼樣瞭?怎麼纏瞭這麼多紗佈?”
采月也不方便多解釋,隻好含糊說道:“隻是一個意外,就是皮膚有些破損瞭,沒多麼嚴重。”
劉艷紅看向裘巖。
裘巖見采月不願多說,他也就不想多事,所以就點瞭點頭:“確實隻是一個意外。”
於是,劉艷紅問瞭另一個問題:“這些天,你去哪瞭?”
“和驢友去貴州徒步暴走瞭。”既然是腳底磨破受傷,那這個理由是最自然的。
劉艷紅生氣瞭,“你也太瀟灑瞭吧?說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聲。你知道這幾天我和裘巖找你都快找瘋瞭嗎?”
采月一臉報歉的樣子:“走得太急,忘瞭告訴你瞭。本來隻打算去兩天就回來的,誰知在山裡突然遇到暴雨,發生山洪被困住瞭,所以才會耽誤瞭時間。想聯系你們,又聯系不上。”
裘巖在一旁翻瞭翻眼皮,又扯瞭扯嘴角。
采月這謊,撒得也太快太天衣無縫瞭!受傷、失蹤、失聯、意外,環環相扣。若不是他親眼看到她從蕭天那裡逃出來時的慘狀,恐怕他都會相信她扯的這個謊。
劉艷紅果真被采月騙住瞭,對她好一翻安慰後就快速閃人瞭,把這裡繼續留給兩人。她在心裡祈禱,兩人可以繼續好事。
隻是現實中,兩人並沒有如劉艷紅所願的繼續好事。
這會兒正好到瞭午餐時間,裘巖親自去外面為采月帶瞭她愛吃的飯菜回病房,陪她一起在病床前用瞭餐。因為不想影響她的食欲和消化,所以他也沒有再逼問采月之前的問題。
用過午餐,裘巖就離開醫院,回瞭公司。
既然已經對蕭天宣瞭戰,那麼有些事就需要他重新做出安排瞭。隻是,他特意留下瞭薛勇守在病房裡。有薛勇在,裘巖相信,就算蕭天想再對采月做些什麼,也是不那麼容易實現的。
一到公司,裘巖就招瞭幾個人到他的總裁辦公室。這幾個人分別是周浩揚、宋欣、老王、tony和另一名男人。
他午休都不顧,就把他們叫過來,是為瞭詢問他們最近與雲天項目合作的具體進展情況,以及宣佈中斷與雲天合作之事。
這幾人的職務分別是集團營銷一部總監、集團重大項目部運營總監和集團財務部總監,tony是天瑞公司裘氏一方的總經理,他們是最全面掌握與雲天項目合作情況的人。
另一名男人是集團的法律總顧問,雙方要終止合作甚至是幹戈相向,那麼法律方面的問題,自然是避免不瞭地要面對的。
和裘巖一樣,蕭天此刻也在自己的董事長辦公室裡。他的面前坐著陳明濤、特聘律師朱聰、集團財務總監和天瑞公司的雲天一方總經理施明朗。裘巖的宣戰他無比的重視,所以,他一點都不敢耽誤,必須要做好充足的應對準備。
周浩揚等幾人聽到裘巖宣佈的決定後,驚得個個嘴都張開瞭。這實在是一個六月晴天頭頂炸響的驚雷。
幾人中周浩揚最鬼。他的手機正好響起,他借口這是一個緊急的、非聽不可的電話,拿著手機就溜出瞭總裁辦公室。然後快速結束和對方的通話,撥瞭采月的手機號。結果是撥不通。
采月的手機自然是被蕭天陌收瞭,關機狀態,當然是打不通的。
於是,周浩揚又撥瞭薛勇的手機。
周浩揚的想法是,這件事肯定和采月有關。平時薛勇都是跟在總裁身邊,形影不離的,卻唯獨這會兒不見瞭人。這事必有蹊蹺!
果然,通過薛勇,周浩揚順利地找到瞭采月。
采月用完午餐正靠在床頭,雙眉緊皺頭痛無比地在思索著對策,看怎樣才能讓裘巖不要和蕭天鬧僵。想得人都昏昏欲睡瞭,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她想著先睡個午覺,睡醒後再接著想,誰知卻接到瞭周浩場通過薛勇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