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和采月在一起時依舊是有說有笑地很是親密,但劉艷紅卻覺得,采月除瞭是她的死黨,現在還真的是越來越像她的領導瞭。這倒不是說采月越來越擺譜,而是劉艷紅越來越覺得,自己和采月的距離越來越大。
雖然采月很少過問“顏”的具體事務,但劉艷紅知道“顏”不能沒有采月,有些事必須采月出馬才能搞得定。就像眼下請溫蕊這件事,她們怎麼都搞不定,采月卻輕巧巧地就搞定瞭。而且,以她對采月的瞭解,她是真的自己搞定的,而不是讓蕭天或裘巖出面搞定的。
采月把手機重新放回瞭包裡,然後閉著眼靠在瞭車的後座上。
“顏”的本季代言人之事搞定瞭,後續的事劉艷紅和大衛他們應該就可以搞定,不需要她這個大老板再具體出面做什麼。所以,她現在可以抽出精力,好好地思索明耀和天瑞合作的事瞭。
武薇在駕駛位開著車,偶爾通過腦袋斜上方的後視鏡看一眼采月。
起初天哥要她保護這個小女人,她是有些不甘心的,認為天哥把她瞧癟瞭,讓她做這種保鏢的活兒。尤其她知道這個女人是天哥喜歡的女人,心裡就更是不樂意。
不過,後來這個女人的表現,尤其是天哥假昏睡期間這女人頂著虛弱的身體,強撐著把雲天守得妥妥的,讓她對采月開始刮目相看瞭。
采月重回裘瑞國際第一天,午休時間她沒有在辦公室休息,卻讓她開車去找瞭一個男人。
找到那男人之後,采月二話不說,讓她直接對著那男人一頓暴打,打得那男人“姑奶奶親娘”地叫瞭好半天,她才不慌不忙地從車裡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
“把孩子的照片交出來,敢留一點底,我讓人閹瞭你!再把你的臉和你那見不得人的小棍子發到網上去,讓大傢都好好地見識一下。”
那男人還想討價還價要點錢,采月居然一腳直接踹在瞭對方的雙腿間,疼得那傢夥嗷嗷地直叫喚。
“你是寧願要錢,也不想要命根子是吧?”采月扭頭,對站在一旁的她吩咐道:“把他的褲子給我扒瞭,切下他那根臟東西來。”
武薇這樣的女漢子在一旁聽見這些話,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她想不到采月這麼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文文靜靜的小女人,居然會說出口味這麼重的話來。這怎麼都應該是那種脖子上掛著粗金鏈子的黑社會老大,才講得出口的話吧?
總之,怎麼看怎麼讓人難以相信,太對不上號瞭。
不過,武薇還是聽瞭吩咐,抽下那男人的皮帶把他的雙手捆得結結實實的,又把他的褲子扒掉,抽出匕首筆劃瞭一下。對方一看是來真的,不是嚇唬人的,嚇得當場直接就尿瞭。
武薇閃得慢瞭點,手上還沾瞭不少那腥臊的液體,氣得她狠狠踹瞭那傢夥兩腳。
拿到東西,采月臨走前對那傢夥還補瞭一句話:“你最好祈禱那孩子平平安安地長大,不然,那孩子一出事,我第一個就找你!”
現在武薇才明白,為什麼那天采月會那麼做。用孩子來威脅一個可憐的單身女人,這樣的男人的確他媽的欠扁。何況,她知道采月從小也是被寡母一個人帶大的,所以,尤其忍不得這種欺負孤兒寡母的人。
車子進瞭別墅,武薇把車停住,采月依舊靠在後座閉著眼沒動,武薇就知道她是睡著瞭。
“夫人,到瞭。”武薇輕輕叫瞭一聲。
采月有些迷胡地睜開眼,她隻是想閉上眼好好思索一番,不想卻睡著瞭。也是,本來就累,晚上和艷紅大衛吃飯,又稍微喝瞭點酒,坐在車裡微微晃著晃著,的確是好睡。
武薇下瞭車,幫采月打開瞭車門。道瞭聲謝,采月下瞭車,進瞭別墅。
這會兒,至少已經是夜裡快十點瞭,小若飛已經由小趙陪著上樓睡瞭。蕭天也不在客廳,不知道是人還沒回來,還是人在二樓的書房裡忙事情。李姐按慣例,這個時間點是在自己的臥室,要麼追劇看,要麼累瞭就先睡瞭。
采月換瞭鞋直接上瞭二樓,進自己的房間以前,她有意無意地看瞭看蕭天臥室下面的門縫,黑著。看來他人沒在臥室,因為他通常不會這麼早睡。又看瞭一眼書房,有燈。看來他是在傢忙工作。
采月推開門進瞭房,拉上窗簾把自己脫瞭個精光,就直接進瞭浴室。今天把季度預算的事和溫蕊的事都給辦瞭,采月覺得心情不錯,想好好地泡個澡,讓自己放松一下。
放好水,滴入精油用手攪勻,她提腿跨入浴缸,把自己浸入瞭水裡。
想法是放松,可是腦子不自覺地又運轉起來,接著剛剛在車裡沒有想完的問題,繼續思索起明耀和天瑞合作的事情來。
她不禁暗罵瞭一句自己:你就是個天生的勞碌命!有福都不會享!
甩瞭甩頭,她又從水裡出來,打開筆記本電腦,連上外接音箱,打開酷狗音樂播放器,選瞭默認的幾首輕音樂,又點瞭循環播放,然後就重新走進浴室,泡在瞭水裡。有音樂分散註意力,采月終於把腦子放空來,聽著音樂閉上瞭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泡瞭多久,覺得水溫有些涼瞭,這才睜開眼想坐起來。一睜眼,卻發現浴缸邊沿、離自己不足半米之處,坐著個男人。
浴缸的表面並沒有什麼泡沫,一缸子清水她躲都沒地方躲。她“騰”地一下坐起,立刻雙手捂胸,愣瞭一下,又快速地雙腿收緊並攏。
蕭天哈哈哈地笑出瞭聲。
“我想起個笑話,有人說上面下面無法同時顧全時,最好的辦法是上面下面都不管,把臉遮住就好。”
這個笑話采月也聽過,那是講警察掃黃抓小姐的事。反正女人全身上下都是同樣的那麼些零部件,擋住瞭臉,也就沒人知道你是誰瞭。
這世界上罵一個女人最惡毒的話,也無非就是這個瞭吧?
采月身體微微後倒,抬腿沖著蕭天,飛起就是一腳。
“給我滾出去!”
蕭天沒想到,采月居然會如此暴力地對待他,他不過就是應個景想起個笑話來,又不是真說她是小姐。男人嘛,嘴巴都欠,沒事時就喜歡口裡說上幾句帶顏色的話。
浴缸邊沿很窄,人坐在上面本來就要努力保持平衡才坐得穩。而且,他坐在這裡靜靜地看著她已經有好一會兒瞭,這會兒正是腿腳有些發麻的時候。采月這一腳猛地踢過來,他一不留意一閃身,人就朝浴缸裡栽瞭進來。
浴缸裡的水瞬間湧出,浴缸外立刻就是一大攤水。
采月這一腳踢得實在是太突然,蕭天整個人基本全部沒入瞭浴缸中。他快速地翻身坐起,用手掌抹瞭一把臉,然後才朝著浴缸外吐瞭一口水。
這鴛鴦浴實在是洗得太狼狽瞭。
蕭天再次抹瞭一把臉,又甩瞭一下頭,把頭上的水珠甩掉,然後就從浴缸裡出來瞭。
從外面回來,他還沒來得及洗澡,所以,身上的衣服還是休閑長褲加修身短袖T恤。被水浸濕,衣服貼在身上滴滴答答地一個勁淌水,他覺得很不舒服,就雙手抓住T恤下擺一掀,把衣服給脫瞭。
采月雙手再次抱胸,大聲說道:“不許脫!”
蕭天轉過身來看著她:“我說,又不是沒和你在浴缸裡做過,你為什麼要這麼緊張?”
采月一聽這話,更是激動得大吼,“滾!”
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身子光著,的確不能指望她可以好好地冷靜說話。
隻是蕭天不僅沒滾,還把手伸到腰間,把皮帶扣給解開瞭。
采月已經不是雙手抱胸瞭,而是雙手抱膝、全身緊縮,“你要幹什麼?”
見采月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蕭天皮帶松開瞭扣,卻並沒有繼續把褲子褪下來。
“我隻是不想穿著濕衣褲在身上而已。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對你怎樣。”
采月暗暗地松瞭口氣,“那你出去!你去自己房間洗個澡,換上幹凈衣服,不就可以瞭?”
蕭天再次坐在瞭浴缸邊緣,“我想和你多呆一會兒。”
采月的眼中再次出現瞭強烈的警惕之色,“可我不想!”
“我保證隻看你,不動你。”蕭天的雙手微微舉瞭一下,表示他會很老實。
采月嘴角撇瞭一下。這話誰信,誰是大傻瓜!
她都不知道蕭天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誰知道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光明正大地偷窺瞭多久?
“剛剛還沒看夠嗎?”
蕭天一臉的賊笑,“沒夠!看多久都不夠!”
蕭天那一臉的賊笑,讓采月看著很不舒服,“你是不是有偷窺癖?進別人的房間,為什麼不敲門?”
蕭天的賊笑又改成瞭一臉無辜:“我敲瞭,敲瞭兩遍都沒人答應,我這才自己推門進來的。”
采月想瞭想,為瞭在浴室也可以清楚地聽到音樂,她的確把音箱的音量開得有點大,可能的確是她沒聽到。於是,她的火氣消瞭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