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經過冷卻的愛

作者:吹落塵 字數:3093

蕭天如此痛快的回復,倒讓采月意外和驚訝瞭。

“如果你們真怎樣瞭,裘巖根本不可能讓你今晚回到我身邊,更根本不用再等這一個月。所以,你現在不會和我怎樣,但也一定沒有和他怎樣,對嗎?”

蕭天居然人坐在這裡,就給真相瞭。

采月覺得心裡輕松瞭一些。

對於今晚和裘巖發生的事,她根本沒想過要和蕭天做任何解釋,因為這種事是怎麼都解釋不清的,除非她願意張開腿讓蕭天再查看她一次,但她不可能那麼做。

而且,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她與裘巖是否真的發生關系,其實已經不那麼重要瞭。

但看來,她不必和蕭天多做解釋,更不用讓他再查看她一次,他自己就已經猜到瞭事情的大概樣子瞭。

也是,他那麼瞭解她,他也那麼瞭解裘巖。

但這還是很不容易,因為這種事更多的不是靠智商,因為這種事絕對是最能令男人瘋狂的事。

“嗯。謝謝你相信我們!”采月說得很真誠。

蕭天沒再多說什麼,“早些休息吧!”

采月進瞭自己的臥室,蕭天也轉身回瞭自己的房間。

剛剛一個多小時,坐在黑黑的角落裡等著采月回傢時,蕭天起初真的有股強烈的要發瘋的念頭。他想沖出別墅把那兩個人抓回來狠揍一頓,或是直接殺瞭。他的腦子裡不停地想著,他們現在正在做什麼,用的是什麼姿勢。

他把從酒窖取出來放在吧臺上的平時常喝的幾瓶酒,全部砸在瞭地上。

因為是夏天,李姐比冷天睡得晚些。尤其之前仿佛聽到蕭天和采月似乎又在鬧的聲音,所以她小心地樹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聽到蕭天砸酒的聲音,李姐趕緊從房間裡走瞭出來。

蕭天沒開燈,吧臺邊很暗。但那濃濃的酒味撲面而來,李姐還是隱隱地看清瞭地上一地的酒液和玻璃碎片。

她沒多問什麼,隻是緊張地問蕭天:“手傷著沒?”

蕭天無力地搖瞭搖頭,緩緩地走到瞭不遠處的沙發邊,頹然地坐下。

李姐沒再多說一個字,開瞭燈,彎腰把那些玻璃碎片小心地撿到瞭垃圾簍裡,又把地上的酒液擦靜瞭。因為小若飛時常在別墅打著赤腳跑跳,所以她很小心地用掃帚掃瞭幾遍,唯恐會有漏掉的細碎玻璃渣子。

直到打掃完瞭,李姐也沒有再說一句話。做完瞭她可以做的事,她就又關瞭燈,進瞭自己的房間。讓蕭天可以靜靜地一個人重新調整他的情緒。

經過這麼一通整,蕭天稍微地冷靜瞭些。他隱在黑暗的角落中,取出雪茄開始抽。

在雪茄香氣的熏浸中,他想起瞭采月在去年的冬夜,也曾經坐在這吧臺,等著他從歐陽晴那裡回來。還有那個雪夜,她在皇尊凱悅的停車場,也是像現在這樣心碎而焦慮地坐在車裡,等瞭他整整一個晚上。

有許多的事,自己不親身體驗一下,是很難真的明白個中滋味的,尤其是感情背叛這種可以把人的心紮透的傷心事。

蕭天拿不準自己今晚要坐在這裡等多久。

雖然度秒如時,但采月這麼早就回瞭傢,還是讓他感到瞭意外和驚喜——她沒有留在裘巖身邊過夜。而且她看起來很平靜,看著他的眼神也沒有太多的閃躲。所以他相信,至少今晚她和裘巖沒有真的跨過那道男女大防。

和采月所認為的一樣,蕭天自己其實也認同,事情走到瞭現在這個地步,床上的事發生或不發生,區別究竟還有多大?

不發生,就表示他們真的不想發生嗎?而若是發生瞭,他的決定會變嗎?

但不管怎樣,還是希望不要發生的。不發生至少表示兩人之間依舊還存留著一份最後的堅守。

人活在這艱難的塵世,要面對那麼多身不由已的事,最可寶貴的,其實不就是這一份最後的堅守麼?

這一個多小時的錐心刺骨般的等待,蕭天並不是沒有猶豫和掙紮,他實實在在地是想過要放棄采月的。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身邊的女人心裡還會惦著另一個男人,那種愛一個女人愛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劇情,在現實中隻能是童話罷瞭。

隻是,想起兩人間的那些過往,蕭天還是覺得放不下。

他自己也承認,他對采月的一往情深,其實並不是因為她本身好到讓他割舍不下。

事實上,這世上真的會有一個人,可以完美到讓人割舍不下的嗎?沒有!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的。所以,這世上才會有那麼的“因瞭解而分手”。

在這個世界上,雖然沒有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人,但其實大多數普通人的區別並不算太大。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區別,並不是因為那個人本身與別人的區別有多大,而是因為自己和這個人之間發生的種種利益與感情的糾纏。

蕭天覺得,他現在對采月多少也是這樣。

再火熱的愛情,隨著時間也是要慢慢變淡的。兩人間留下的,就是相守的那份情意,和曾經一起的回憶,還有未來繼續共同一起往前走的願望和需要。

對蕭天而言,他希望未來留在他身邊陪著他的人,還是采月。他希望早上睜開眼,看到睡在自己身邊的人,還是熟悉的她。他希望他的孩子是從她而孕育的,喊著他爸爸,而回應“媽媽”的那個女人,隻是她!

或許,生活中真正能持久和保留下來的,也就是這種經過瞭冷卻和過濾以後的愛!

不那麼讓人覺得浪漫,不那麼讓人覺得興奮,但很現實、很溫馨,其實也最是動人!

日子繼續往前走,天亮以後迎來瞭周二。

昨晚分開前,裘巖特別提醒她不要讓他看到她黑眼圈的樣子,采月昨晚還真就沒有失眠,但睡得也實在是不太好。早上起床雖然沒有熊貓眼,但精神顯然很不好,起得也晚,所以沒有晨跑。

與平日裡一樣,從電梯間朝辦公室走過去時,其間迎面遇上她的人通常會主動和她問好打招呼。

路過秘書處時,她看到sofia已經到瞭,就順口提醒她:“裘總的參片沒有瞭。”

Sofia很自然地應瞭一句,“哦,我不知道呢。那今天上午我就列單子去買。”

現任高秘很不痛快地看瞭一眼采月,她認為采月這顯然是越俎代庖瞭。但她並沒敢真的出聲。

采月也看到瞭她的繼任者那不悅的眼神,但她沒理會。

或許繼任者認為,參片沒瞭隻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反正還有別的茶葉,咖啡也有,總裁想要泡什麼喝,材料是足足的。

但在采月看來,這就算不是一件大事,卻也絕不是一件小事。

她瞭解裘巖每天的工作量,尤其那麼多的飲品中獨獨少瞭參片,更證明最近他泡參片比較多,那就更不能獨獨少瞭這一樣。

她繼續往前走,繼任者在她的身後沖她翻瞭個白眼。采月眼睛沒看到,但她感覺到瞭。

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在大班椅上坐下來,她突然覺得很難過、很疲憊。

若是以前,她真的視這種白眼為浮雲。但現在,她覺得那道白眼,像一道鞭子一樣抽中瞭她。

她不想讓自己多想,立刻開工!

第一件事就是草擬瞭關於調整李總任職決定的通知,然後上傳到OA系統直發裘巖,等待他審批後正式在集團系統公佈。

時間讓她沒有太多的精力用來想別的什麼,但她發現有許多事還是不一樣瞭。

她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在背著她說什麼話。她呆在辦公室裡有些心神不寧,但離開辦公室走進公共的辦公區,她會更覺得心慌得厲害。

午休完,她和周浩揚等人被叫去總裁辦公室商討事情。

期間,她好幾次走神,等她發現時,努力地把自己的註意力重新調整到面前的對話上來。但是,相同的情況還是再三地重復出現。

不到半小時的討論,周浩揚已經是第三次輕聲提醒她:“采月,老板問你話呢。”

采月這才又如之前一樣,猛地抬頭看向周圍人,然後尷尬地道歉:“對不起!我有些走神瞭!”

她發現,她不敢再像以前,在人前與裘巖對視瞭。尤其此情此景,她更不敢看裘巖。

她隻覺得裘巖的目光就像神話裡的定身術一般,可以將她的身體完全地定住不動,讓她完全地喪失活動的能力,甚至讓她的大腦也瞬間停止一切運轉一般。

整個商討過程,她基本沒開口說什麼,隻是聽著其他幾人滔滔不絕。但他們具體說瞭些什麼,她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清楚。

商討如同以往,以裘巖一句“就這樣”而結束。采月與其他高管一起,站起要離開總裁辦公室。

雖然她的表現明顯異樣,但裘巖並沒有叫住她。她順利地回到瞭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很無力地往大班椅上一靠。

“不能再這樣,絕對不能!必須盡快調整過來。”她在心裡對自己這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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