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用力捶瞭他一拳:“你腦子裡能想點別的嗎?”
蕭天開心地受瞭那一拳,甜甜地笑起來,“當然能啊。我想你找呂醫生來瞧我,一定是想讓我…”
采月怕蕭天又要滿口亂說,趕緊打斷瞭他的話,“你今天晚上會回傢吃飯嗎?”
蕭天很識趣地掐斷瞭上一句話,很老實地答道:“回。”
“那就這麼定瞭,晚些時候我給呂醫生電話。”
采月想約呂醫生,是想瞭解蕭天現在的身體狀況,然後她可以為蕭天做些什麼為他調養身體。他的身體消耗太大,雖然李姐盡心盡意地在照料著全傢人的生活,但在營養搭配上還是不那麼講究和到位的。
相比裘巖,蕭天在生活上也的確是不太講究的。這與兩人囧異的成長背景還是有很大關系的。
雖然裘巖小時候也吃過不少苦,但那種苦是有錢人傢磨練孩子意志力的一種方式,而蕭天卻是一種每天都必須身處的環境。
三代才出一個貴族,裘巖是真正的貴族!
他的生活和各種習慣細節,也都處處流露著這種貴族才獨有的氣質。
比方,裘巖的別墅除瞭管傢還有分工明確的傭人,連廚師都有好幾位,還分中廚和西廚。裘巖的衣服幾乎都是專門從國外訂制的,而且他使用的不少物品也都隻認某種牌子。
但蕭天完全不講究這些。他倒不是沒有條件講究,他就是壓根不想講究。
采月一到公司,就果真給呂醫生打瞭電話,約他晚飯後過來別墅一趟,她會派人去接他。
今天的工作,采月有條不紊地一件一件地忙著。她如常一般地向裘巖匯報工作,卻發現瞭他明顯而少有的倦態。
“你怎麼瞭,昨晚沒睡好嗎?”她主動停住瞭匯報。
裘巖揉瞭揉眉心,“昨天和我母親通話,我聽她聲音不對,一問才知道她病瞭。她身體一向不是太好,我有些擔心。”
裘巖與母親感情甚篤,難怪會如此。采月勸慰瞭她幾句。
裘巖沒有因為自己的私事耽誤太久,很快就轉回到瞭正常的工作事務上來。
“沒事,你繼續吧。”
下午,采月和裘巖一起出去見客戶,談著談著眼看就到飯點瞭。
她想,今天看來是不能回別墅吃飯瞭。於是會談中途,她給蕭天打瞭個電話。
“我晚上臨時有個應酬,不能回傢吃飯。”
蕭天明顯有些失望,自從采月做瞭總裁助理,時常加班,昨天難得地沒加班按時回瞭傢,兩人有瞭片刻溫柔相對的機會。本來今天期待可以繼續的,不想結果卻是這樣。
“沒事,你也是因為工作嘛。記得少喝點酒!”今天下班回傢吃飯本是她主動提出來的,所以蕭天想,采月自己也不想有這意外的。
“嗯,我知道。我已經和呂醫生約好瞭時間,你記得安排人去接他。”
她本想自己安排武薇去接呂醫生的,但是又不想蕭天懷疑她是故意調開武薇,好為她自己和裘巖相會創造機會,所以,想瞭想就還是讓蕭天自己派人瞭。
采月表現得如此地光明磊落,蕭天自然不疑有它,“我知道瞭。”
打完電話,采月才重回飯桌。
客戶是個東北人,為瞭遷就客人,采月叫的白酒。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雖然在酒桌上已極力推卻和周旋,但采月還是避免不瞭的被灌瞭不少酒。這是沒辦法的事,連裘巖自己也喝瞭不少。
她怕自己對過量的白酒起反應,就上瞭洗手間,摳著自己的嗓子,把吃喝下去的食物和酒精都給吐瞭大半。回到酒桌上,又喝瞭不少果汁解酒。
但就是這樣,結束這場飯局時,她還是覺得頭重腳輕。
酒的後勁很大,出酒樓時,她隻能半靠在裘巖的懷裡,自己勉強地走路,出瞭酒樓大門等薛勇開車過來時,她雙腿一陣一陣地發軟,裘巖幹脆直接打橫地抱起她來。
武薇跟著薛勇一起把車開到酒樓大門口,然後下瞭車。她想像上回一樣,從裘巖懷中接過采月來,裘巖根本沒讓,抱著采月直接上瞭他的車。
武薇想要發火,薛勇鐵樹開花一般地開瞭口:“閉嘴!一邊去!”
武薇一拳要揮過去,薛勇躲都沒躲,直接五指張開用手掌擋住瞭她的那一拳。然後,他的嘴裡又難得地多嘣瞭幾個字。
“不想讓人見識你洗澡時的樣子,就給我老實點!”
這樣的話,簡直讓武薇抓狂。這個啞巴居然還會說這種赤果果威脅女人的話!可是,這威脅真的比別的威脅都有效。她真的老實瞭!
解決完武薇,薛勇也上瞭車。他看瞭一眼後視鏡,采月的頭正靠在裘巖的肩上,裘巖正凝視著自己懷中的女人。
“老板,去哪兒?”
這話的言下之意是,他認為裘巖今晚可能不會回海邊的別墅。
雖然他很清楚,裘巖不是一個趁女人酒後就會怎樣的人,但眼前這個女人不同於別的女人。薛勇知道兩人之間並非彼此無情,現在又正是兩人感情很微妙的轉折之處。如果裘巖想怎樣,今晚會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至於後面跟著的武薇,薛勇並沒有當回事。隻要讓蕭天一小時內不能及時趕到,薛勇覺得今晚的事就鐵定可以成瞭。
裘巖將眼轉開,慢慢將頭靠倒在車座椅上,閉著眼在考慮薛勇問的這個問題。
“回去吧。”裘巖考慮的最終結果是這個。
薛勇沒有多話,發動瞭車子。他把車開得很慢很穩,采月靠在裘巖懷中,隨著車身微微地晃動。
“裘巖。”她迷胡地喚瞭一聲。
“嗯?”
“我們在哪?”她的一隻手抓住瞭裘巖腰間的襯衫。
裘巖微垂著頭看著她,“在我車上。我們現在回別墅。你覺得怎樣?難不難受?”
“暈,頭好暈!”
采月說著頭暈,抓住裘巖襯衫的手就松開瞭,舉至自己面前握成拳頭,用力地敲瞭兩下額頭,仿佛這麼做就可以把那個叫“暈”的東西,敲出腦袋去一樣。
裘巖見她還要繼續敲,立刻抓住瞭她的手,“別這麼敲,會敲傻的!”
“傻?變傻瞭才好呢,變傻瞭就不會這麼辛苦瞭。傻樂傻樂,傻瞭才會快樂!”
采月果然有些癡傻地笑瞭起來,仿佛巴不得自己真的一秒之內就可以變傻。
裘巖吻瞭一下她的額頭,將她不斷下遛的腦袋掰回他的肩上,讓她可以靠得舒服些。
“傻子也有他們自己的煩惱的,隻是我們不知道罷瞭。”裘巖安慰著她,試圖打消她那冒著傻氣的想法。
“傻子有煩惱,也好過我現在這樣。”說著,她的臉扭向裘巖的脖頸之處,很傷心地哭起來,“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因為哭泣和醉酒,她的話說得有些模糊不清。但裘巖還是聽清楚瞭。
裘巖扶穩她的頭,將脖子扭瞭很大的弧度,很用力地吻住瞭她的額頭。
“睡吧,睡著瞭就不辛苦瞭!”
采月很聽話地點瞭點頭,嘴裡依舊含糊地叨咕著:“要是睡著瞭,就再也醒不過來就好瞭!這樣就永遠都不辛苦瞭!”
然後,她就不說話瞭。
車裡沒開燈,路燈燈影不斷地一晃而過,忽明忽暗。不久,采月果真睡著瞭。
她一向一醉酒就是睡,而且是大睡特睡。所以,她隻要是出去應酬,如無意外一定要和一個極為信任的人一起,比如劉艷紅。即使是這樣,她也輕易不敢醉酒,就怕自己一醉瞭睡過去,就什麼都不知道瞭。
這會兒,她倒在裘巖的懷中,就睡得人事不醒。
一開始裘巖還隻是摟著她的肩,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但不久,他就發現這樣根本不行,因為她一個勁地往下遛。
不得以,裘巖隻能讓她躺倒,將她的頭枕在他的大腿上。他小心地把她擺好,讓她可以盡量躺得舒服點。裘巖怎麼擺她,她就是什麼樣子,完全像一攤泥。
她身上的襯衫是極貼身的,經過上車前和上車後大副度的歪倒和現在這麼一番擺弄,她胸前的一顆紐扣因為原本就有些繃緊而松開瞭。
車外間或透進來的燈光,可以讓裘巖清楚地看清她胸前的美景,甚至是內衣的顏色和蕾絲花紋的圖案。
裘巖隻覺得一陣眼暈,連做瞭幾個深呼吸,那種念頭卻依舊還是抵擋不住。
他將手伸出,解開瞭她胸前又一顆紐扣,然後將手按在瞭上面。但喘息著按揉瞭幾下,他還是停住瞭,又將她襯衫的前襟往中間扯瞭扯,把兩顆紐扣都重新扣好瞭。
他今晚也喝瞭不少酒,雖然還不至於醉,但頭也有些暈,他深吸瞭幾口氣,努力地掐滅一些過火的意念,頭倒向車座,閉上瞭雙眼。
薛勇一直把車開得很平穩。到瞭蕭天別墅,他轉過頭叫醒瞭裘巖。
裘巖有些迷胡地睜開眼,揉瞭揉有些發暈的腦子,然後看向采月。
她依舊睡著,之前什麼姿勢現在還是什麼姿勢,一下都沒動過。因為不是舒服地枕著枕頭,呼吸有些不暢,還發出瞭微微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