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得到他再次走入公館的消息,她就知道,這一次,她再也瞞不住他什麼瞭。
不需要再多說一個字,兩人的唇舌熱烈地交纏在瞭一起。
這樣熱烈的吻,仿佛是想要含化過往一切的誤會與痛苦,含化曾經的所有懷疑與委屈,含化多年以來兩人對彼此苦苦等待的心酸與長久的孤寂。
但即使是這樣的吻,也還是不足夠含化這一切。
蕭天苦壓瞭經年的熱情與柔情,乍一釋放,能量駭人。他在采月的眼中仿佛看到瞭自己熾熱的燃燒,他很小心地不讓自己嚇壞她,隻讓那團火在他體內繼續地、慢慢地、又痛痛地煎熬著他自己。
直到感覺到她已充分準備好,他才終於真正地讓兩人融為一體。
那一刻,他不僅沒有覺到舒暢,反而更覺得那火簡直要將他熾烤到無法忍受,就仿佛有千萬隻巨獸在體內叫囂著、奔湧著,並已沖到瞭某處想要強行突破,卻被他狠狠地攔住在一線之地。
隻是,雖然他已極盡地溫柔和忍耐,但她長年不曾接納過男人,在他挺身攻入的剎那,她依舊是吃痛地皺起瞭眉,雙手不由自主地掐緊瞭他的腰,隻是她忍著,沒有因痛而叫出聲。
蕭天見到她糾結的眉,隻得繼續地煎熬自己,繼續地攔著那群巨獸,輕而緩地愛著她。
這一場等待瞭經年才換來的聚首,熱力暴烈而又綿長細柔。
漸漸地,兩人都完全地沉醉在瞭其中,卻都許多時間裡未曾閉上雙眼。
分離太久,相聚太短,兩人都深情地凝望著彼此的雙眼,凝望著彼此的身體。兩人都看不夠對方每一個細微的神情,隻恨不能再多多地讓對方更快樂、更享受,以補償對方這多年的相思之苦與等候深情。
這世界,災難太多、幸運太少。意外太多、合理太少。
這世界,煩惱太多、快樂太少。痛苦太多、幸福太少。
所以,他們珍惜、他們也揮霍。珍惜這如金的時刻,揮霍這難得的快樂。
愛撫的結奏、醉人的吟唱,與彼此急促的喘息,匯聚成一首動人心魄、又和諧無比的樂章,令兩人沉迷於其間,都不願停止,隻想就這樣地將他們這愛的樂章,直演繹到生命止息、直彈奏到天荒地老!
當兩人終於覺得身體已不夠再負荷這樣的親密時,這禁院終於恢復瞭靜謐,隻是這曾經被心酸與回憶填滿的院落,現在卻是被甜蜜與滿足充滿。
天已微明,一輪艷陽正沖破最後的雲層攔阻,歡喜地跳出遙遠的地平線!
蕭天依舊如前般地從她身後緊緊地抱著她,頭滿足地鉆進她的秀發中,貪婪地嗅著來自她身上的令他深深眷戀的氣息。
她的頭發比以前長瞭許多,像黑亮又柔軟的緞子一般,散披在她白晳的後背和床單上。
采月隨手攏瞭一下自己的長發,轉過身來面對著他。他依舊像個孩子一樣,將頭貼在她柔軟又溫暖的胸口,沉醉在其中不願再出來。
兩人的喘息依舊未曾完全平復,安靜的房內是一片旖旎而美好的風光。
太陽升起,陽光灑進屋內,纏綿瞭整整幾個小時的兩人,卻相擁著甜蜜地睡去瞭。
直到入睡,兩人都是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在離這禁院頗遠的楊玄起居室,亮瞭整整一夜的燈光,終於在天明後熄滅瞭!
直到正午,一夜未眠又纏綿瞭整整後半夜的兩人,才慢慢醒來。
醒來時,已是近正午時分。
一睜眼就看到自己久久思念的那個人就在自己的眼前,這實在是讓分離已太久的他們倍覺滿足。
兩人對著彼此微微一笑,依舊沒有說話。熱烈的吻與身體的交纏再次上演。
依舊沒有一個人來打擾他們。
他不斷地吻著她,從上到下,不放過她身上的任何一處。除瞭她想叫喊時,他不願堵住她的唇,其它時候,他總忍不住隨時俯下身含住她的誘惑。
她也根本不在乎他會像以前一樣地說她“妖婦”,隻盡情地在他的眼前展示她的無盡風情與魅惑。
這是她應得的,也是他應得的!
這是她需要的,也是他需要的!
室內終於再次安靜下來。兩人相對而擁、凝望彼此。從深夜到現在的白晝,蕭天終於開口說瞭第一句話。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采月卻眼神微微一滯,然後隻是笑笑,不置可否。
蕭天又問道:“你不會再離開我瞭,對嗎?”
她依舊笑著望著他不說話,隻是笑容中有一些心酸。
他越發地湊近瞭她,又問瞭一句:“為什麼不回答我?”
她心疼地望著他,伸出手撫著他的臉。
他的臉依舊那麼地讓她著迷,近乎完美的剛毅線條和五官,又多瞭幾分更濃厚的吸引她的男人氣息。這樣的氣息,在任何時候對女人都像是致命的毒藥,但即使明知致命也願意一滴不剩地喝盡。
無可否認,時光雖然緩慢,卻是一直在不止息地改變著一些東西,尤其是人的容顏與心態。
細微的皺紋已悄然地爬上他的眼角,雖然不易察覺,但兩人離得如此地近,陽光又是如此的明亮,她還是可以看得出。他的臉雖然依舊看起來那麼年輕,但他的鬢角卻比幾年前又多瞭幾絲的銀光。
這銀光與他的年齡很不相乘,與他的臉更不相乘。這銀光裡有他對理想的諸多辛勞,也有他對她無盡的思念。
“什麼都別問,讓現在的我們就這樣安靜地呆著。”
他聽話地沒有再問,也開始仔細地端詳她。
他和她第一次相遇時,她還是一個才大學畢業的小女生。近十年光陰過去瞭,時光與跌宕將她雕刻成瞭眼前這越發迷人的成熟女人。
現在的她,看起來依舊如九年前那般比常人都要柔弱許多。她的皮膚在國內時就曬不黑,到瞭這裡依舊,白得令人一眼就將她與所有人區別開來。
她的身體泛著如緞子一般的光澤。全身的每一處曲線,都那麼的美好而性感,就像一件完美的活著的藝術品,令人克制不住地想要欣賞、也想要擁有。
這樣褪去瞭陰謀和強悍的她,也完全褪去瞭全身衣衫的她,完全沒有瞭之前那個冷血又毒辣的大主夫人的一絲絲影子,有的隻是成熟女人的風情萬種和妖嬈多情。這樣的她,比幾年前的她更加的嬌媚、更加的令他癡迷心醉。
他完全不抵抗、不思想,順著自己的意念就又吻上瞭她的唇和她一切的敏感點。
這樣的時刻,不盡情地與愛人享受愛與被愛的甜蜜,還去思考些別的,那簡直就太辜負瞭老天,也太辜負瞭他們彼此。
采月也完全不拒絕、不考慮,蕭天想怎麼待她,她就全然接受並回應。
這一次,蕭天沒有真正地進入她,他隻想細細地、完整地欣賞她癡醉於情愛之中的每一個眼神,和每一次的細微的咬唇。他覺得,欣賞這樣的她,比讓他自己得到興奮和愉悅,要更幸福、更滿足!
他們很少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大白天就躺在床上進行。以前,他為瞭遷就她,夜晚在床上常常是不開燈地進行,除非兩人是在浴室時就開始,或他偶爾強硬時,非要開著燈進行,並且非要她親眼看到他與她如何進行。
現在,他要抓緊這難得的機會,好好地取悅她、也好好地欣賞她。
采月的眼神這時已基本迷亂瞭,呼吸也是急促得令蕭天激動難抑。她一隻手用力地將床單揪出瞭又深又密的皺褶,另一隻手緊緊地摟住瞭蕭天的腰。
蕭天幸福地欣賞著愛人的迷醉,手一邊繼續著,嘴角勾著,就又開始說些讓她臉紅耳熱的話。
“看來,我前兩天看的那些寶典說的沒錯,女人真正的高潮根本不在於男人的活塞運動。”
聽瞭蕭天的話,采月因為興奮原本就泛著粉色的雙頰,越發地加深瞭幾許緋紅。
“你…”
她是訝異於這傢夥居然還會去看什麼寶典,而且顯然,他看的寶典是怎麼讓女人快樂的。他難道不知道,以前他不看寶典,她都已經被他折騰到幾近昏死瞭?
可是,呼吸的困難和羞澀之情,令她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蕭天壞笑著乘機取笑她:“我什麼?是要我快一點,還是慢一點?輕一點,還是重一點?深一點,還是淺一點?”
在拿到楊越和采月的DNA檢測結果之前,他常常會煩躁不安。他害怕這結果會是他不敢接受的。他想像以前一樣,讓自己沉迷於忙碌的工作中,這樣,他就不會去想、不會去擔憂瞭。
但這一次,他失敗瞭。
以前,他不知道采月是否還在這個世界,如果在,那她會在世界的哪個角落?可現在,他明明地知道她還活著,明明地知道她在哪裡。所以,他再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樣的心如止水瞭。
正常的工作時間以外,一個人坐於孤燈之下時,他無法可抑地會想她、瘋狂地想著她。他告訴自己,他要相信自己的直覺,她一直就隻是他一個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