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並不敢把這種滿心不高興顯在臉上;就像徐曉曼,雖然覺得坐他那輛破車很委屈很跌份,也隻能無可奈何的忍受瞭。看書神器.
陪著女神似的徐曉曼,他其實應該感到榮幸感到亢奮才對。
隻從莉莎毫不客氣的棄瞭他而去之後,人生的各種低谷簡直讓他處於一種崩潰的臨界點,焦頭爛額的陳鵬對女人幾乎沒有瞭任何的奢望,和再漂亮神氣的女人走在一起,陳鵬也找不到心神激蕩的感覺。
徐曉曼踩著高跟鞋不緊不慢走的很優雅,陳鵬卻不覺一肚子的火氣,鄭涵是不是存心啊?既然約瞭人傢,好歹也說個清楚明白地兒吧?
陳鵬掏出電話,被徐曉曼阻止:“都到瞭,就不需要再打電話瞭,我們一層樓一層樓的找找看。”
“鄭涵!”
看見鄭涵竟然是和一些老太太老頭子們一起坐在最高一層的茶樓上,陳鵬很是惱火的叫瞭一聲,心裡卻覺得尷尬不已。
這最高的一層茶樓都是專門給本地一些老頭老太太喝茶聊天下棋鬥牌,吃些茶水小點心,他竟然跑這裡等著徐曉曼?
想不到鄭涵還會來點黑色幽默什麼的。
他知道鄭涵一直很不爽自己,現在看來,鄭涵不僅僅是不爽他,整個湯氏傳媒的人他都不爽才對。
否則他不會找這麼一個煞風景的地方約見徐曉曼。
難道他不知道徐曉曼是一個非常優雅時尚的美女嗎?
而且,這裡也不是什麼談事情的地方啊。
不說是亂糟糟的,最起碼一張桌子上說話,整個茶樓都可以聽得見。
他還以為鄭涵是回過味瞭,所以才要和湯氏傳媒的人接觸的,現在看來,好像還不是那麼回事。
當著徐曉曼,陳鵬當然不會說什麼,但是他已經決定給鄭涵點顏色看看,免得這小子成天擺著副自以為是的面孔,好像自己欠瞭他八百萬似的。
“鄭先生你好,哎呀,這裡的風景真是漂亮,太美麗瞭。你們雲都的人真有福氣,生活在這樣的一個福地。”
沒等陳鵬想好到底找點什麼顏色給鄭涵看看。徐曉曼已經笑靨如花,一邊和鄭涵打著招呼,一邊不住聲的誇贊道,引得那些老頭子老太太都向她看過來,集體發出眼前一亮的神情。
這個這麼會說話的女娃娃長得真招人喜歡啊。
徐曉曼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走到哪裡都叫所有的人眼前一亮。
目光全部聚焦在她身上。
鄭涵已經收回漫無邊際的目光,先是打量瞭一眼漂亮的徐曉曼,不覺在心裡怔瞭一下。
這女孩子太漂亮太有氣質瞭有沒有?
而且那種人未到笑語先聞的氣勢,端得是自信滿滿,叫人不容小覷。
然後他看瞭陳鵬一眼,陳鵬對鄭涵介紹道:“這位是徐曉曼小姐,鄭涵。我表弟。”
陳鵬的話讓鄭涵微微地皺瞭一下眉頭,心裡一陣莫名其妙的掃興,很是鄙視陳鵬:“你不告訴別人我是你親戚你會死啊?我是你表弟是你很有面子還是我很有面子?戚!”
…………
鄭涵隻顧在心裡對陳鵬各種腹誹,就沒有過分殷勤的站起來,而是露出一個平和的微笑對徐曉曼說道:“徐小姐你好,請問你是想在這裡吃些茶點?還是去樓下點咖啡?”
徐曉曼笑道:“我聽說雲都本地茶點很有名氣,不然鄭先生給我們叫些茶點嘗嘗如何?”
陳鵬趕緊說道:“大碗茶怎麼喝?我們還是下去喝咖啡吧。”
然後,他用責難的眼光看瞭鄭涵一下,心裡還在琢磨著怎麼教訓鄭涵幾句。
鄭涵依舊坐著沒有動,心裡對陳鵬的鄙薄更甚。
徐曉曼看瞭看遠處的藍天碧海,含笑道:“大傢不都說本地的東西才是最有特色的嗎?隻有特色的東西才是最有味道,而且這裡的風景又這麼養眼,我很想在這裡坐坐筽”
旁邊有幾個老頭老太太聽見這個外地來的漂亮女孩不停的誇贊這裡的風景漂亮,臉上都露出很高興的笑容。
這些土生土長的本地老人,最引以為自傲的就是他們傢鄉的風物,別說你誇雲都的風景好,就是說他們的這裡的一棵樹漂亮,都夠他們樂呵的瞭。
徐曉曼是很懂得這種八面玲瓏四處討好的技巧的,面對這些本地人,你隻要誇他們這個地方什麼都好,準不會錯的。
你要是開口閉口這裡怎麼怎麼樣的不好,埋汰,你就等著眾怒難犯一起給你翻白眼吧。
果然,徐曉曼或真或假的親和叫鄭涵反倒有些過意不去瞭,他也隻得站起來說道:“我們還是下去喝咖啡吧,陳鵬說的也對,估計徐小姐喝不慣我們這裡的大碗茶。”
徐曉曼卻已經在鄭涵旁邊款款的坐下,施施然的說道:“如果非要喝咖啡,我覺得除非去巴黎塞納河左岸的咖啡館裡,一邊聽著大提琴低沉優美的演奏,一邊聽詩人忘情的朗誦他剛寫成的情詩,不過,我覺得咱們這裡是永遠也找不到那種情調的,所以還是傳統的茶點才是咱們真正的中國風。”
鄭涵瞬間覺得汗都下來瞭,簡直有些膜拜瞭,這女孩……真是出口成章啊,怎麼和演戲被臺詞似的,一套一套的?
也……太虛浮華麗瞭些吧?
湯氏傳媒怎麼凈用這樣的人啊?
不知道湯俊峰的生意到底是怎麼做成那樣大的氣候的?
陳鵬是早就領教過徐曉曼的伶牙俐齒堆砌跌宕的,見鄭涵被徐曉曼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心裡不禁冷笑道:“自以為是的傻小子,見識瞭吧?
人傢才是經過大陣場,和人玩高深莫測,戚,你幾斤幾兩我難道還不知道?”
鄭涵本來也就沒怎麼想和湯氏傳媒的人說什麼,再加上陳鵬又在,徐曉曼又這麼能說,他更是無話可說瞭,等徐曉曼聲音一停下,竟然有瞭瞬間的冷場。
一個中年女服務員走過來,打量瞭他們一下,才向陳鵬問道:“請問,幾位需要用些什麼?”
大概她怎麼看陳鵬都更像一個給人介紹對象的介紹人。
陳鵬卻沒有怎麼往其他地方想,立刻點瞭幾樣本地比較著名的點心小吃。
又特意的問道:“也沒有特別好的茶葉,給我們專門泡一壺?”
女服務員眼睛一直很沒有禮貌的盯著徐曉曼的臉蛋看,聽見陳鵬這樣吩咐,趕緊點頭道:“我們有本地最正宗的洱茶,就是價格昂貴瞭些。”
陳鵬擺擺手:“泡一壺洱茶吧。”
徐曉曼卻無所謂,看就看吧,誰要自己長得這麼漂亮呢?
她做出一副很驚奇的問道:“什麼洱茶?是不是普洱?”
陳鵬笑道:“不是普洱,一會你嘗嘗就知道瞭,原來不過是我們雲都山上的一種野茶。”
徐曉曼自作聰明笑道:“嗯,野生的就是貴一點,原生態的嘛。”
陳鵬頓瞭一下,才說道:“這種茶過去並不知道稀罕,就知道小孩子積食驚風什麼的去山裡捋幾把回來煎水喝,很見效,後來才知道這種野茶竟然稀罕的很。”
徐曉曼立刻揚眉凝睇的看著陳鵬,陳鵬隻得繼續說道:“原來這種茶樹就那麼幾棵,其他的地方根本就無法培植,這不,陡然的就奇貨可居,據說那幾傢碰巧承包瞭這幾處山地的漁民都靠著這些茶樹發財瞭,就和傳說中的搖錢樹似的,每年春天嘩嘩嘩的給他們掉銀子。”
陳鵬根本不知道徐曉曼的驚訝,她驚訝的並不是這種什麼扯淡的洱茶樹,而是驚訝陳鵬一直很少說話,今天提起這什麼洱茶來竟然滔滔不絕瞭。
她不禁隨口問道:“你們傢承包的有這種茶樹的山地嗎?”
鄭涵實在是忍不住譏諷的說道:“他們傢有好幾百顆這樣的搖錢樹呢,可惜培植方法不對頭,搖錢樹都變成不開花的鐵樹瞭。”
徐曉曼不禁愕然瞭一下,鄭涵幹嘛這種語氣說話?她是何等機敏的人,立刻感覺到鄭涵對自己的這個表哥並不怎麼友好,便咯咯的笑道:“真的呀?”
陳鵬瞪瞭鄭涵一眼,心說,自己想教訓他幾句到現在還沒有尋到由頭呢,他倒是不怕死的和自己尋晦氣?
但是礙於說話的人裡面夾著徐曉曼,陳鵬還是不好對鄭涵發作,隻得對徐曉曼說道:“別聽他瞎扯,我們都是雲都郊區的,過去都是靠海吃飯的漁民,山區還有很遠一段距離呢……”
他停頓瞭一下,又補充道:“再說瞭,誰傢的山地也沒有那麼大的福氣生有幾百棵茶樹,一共不過幾十顆,電視臺都逐一給拍照過的。”
旁邊那些老頭老太太聽見這三個年輕人在較論雲都的洱茶,早就躍躍欲試的想插口,有個老頭實在是忍不住插嘴道:“洱茶的金貴還不在數量少,香味濃,延年益壽,關鍵是這些茶樹都是一些很有年頭的古茶。”
鄭涵頓時覺得頭都大瞭,這是要開關於洱茶的討論會啊?
果然,另外一個老太太似乎有些抱怨的接茬道:“咱們雲都正在沿海氣候,動不動就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這些茶樹硬是一年年的挺過來瞭,也真不容易。”
陳鵬立刻就加入瞭那些老頭老太太關於洱茶的一下趣聞異事的各種探討,竟然忘瞭和鄭涵的話不投機。徐曉曼滿臉都是饒有興味的微笑,似乎一點也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