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袁大姐盯著林安琪,.
門挨門的,至於麼?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袁大姐,我就老老實實和你說吧,我……曾經是……是那位……那位湯先生的……湯先生的……那啥,我我我的耳環……”
“哦哦哦,別說瞭,丫頭,我懂瞭,別說瞭,年輕人嘛,總有一時糊塗的時候,行行行,隻要你不幹出啥出格的事情,大姐我成全你。”
袁大姐瞧著林安琪面紅耳赤吭吭哧哧的樣子,立刻恍然大悟,趕緊又收回林安琪給她的一千塊錢,自作聰明的笑瞭。
戚,這丫頭原來和那位湯先生有一腿啊?
真看不出來。
嘖嘖嘖,不就是想會會老情人嘛,什麼耳環不耳環的?姑娘嘛,總喜歡弄這些神神叨叨藏著掖著的事情,自己何樂而不為的不成全她呢?
再說,林安琪住的宅院比那位湯先生的大多瞭,看在她這幾天諸多好處上,自己也不應該想多的。
退一萬步來說,他們都是住門挨門的,會有啥事情?
真要有什麼事情,袁大姐想好瞭,就推不知道。這到手的一千塊,她可是實在舍不得吐出去。
他們一傢人一個月的生活費呢。
林安琪趕緊保證到:“袁大姐你放心,我就是進他臥室找找,真要實在是沒有,我也就死心瞭。”
接著林安琪又千保證萬保證,保證她隻是想混進去找到自己掉在那幢樓裡耳環,絕對不會幹其他什麼壞事情。
袁大姐心裡暗樂,得瞭吧,我管你跑到湯先生那裡會幹什麼“壞”事情呢,孤男寡女的,能有什麼好事情?
怪不得那位有錢人長得又漂亮的湯先生一直一個人住在那麼大的一個宅子裡,合著早就和這個隔壁的小美女勾搭上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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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俊峰心煩意亂地在冷氣開到最大的客廳裡轉瞭足足有十分鐘的圈子。
稍傾之後,他把身子重重的坐進沙發裡,把頭使勁的往後仰撞在沙發靠背上。
然後,他又坐直瞭身體,伸手去長幾上摸瞭一支香煙。
雖然醫生再三告誡他不要抽煙瞭,但他還是想抽一支。
否則就無法緩解心中的煩躁和焦慮。
從昨天晚上從山海雲天回來,他幾乎輾轉反側瞭一夜。
現在,吳迪和楊一恒還在等著他,他必須盡快的做出決定。
要麼放棄,要麼出手。
外面的鐵門似乎隱隱的傳來被人推開的聲音。
湯俊峰沒有去理會,每天午後,小區的工人會進來例行清掃,不過,今天感覺似乎來得有些早。
別的住宅主人都雇傭有專門料理的人,湯俊峰並沒有在這裡長久居住的打算,隻是委托瞭物業叫工人幫助清理的。
當然,最主要的,他不希望太多人在這裡進出。
他隻是想清靜一下。
推開那兩扇大鐵門,林安琪就開始後悔瞭,就有些腿肚子抽筋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是被徐曉曼陷害瞭。
她確實是受到徐曉曼提供的那個消息的誘惑,才毅然決然決定再一次踏進這幢叫她感到驚心動魄的宅院的。
彼時彼地,林安琪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心懷不軌的特工,悄無聲息的潛入到湯俊峰這裡,為瞭竊走一份對自己非常不利的材料。
準確的說,她是被徐曉曼逼得。
林安琪痛哭流涕的甩兩條寬面條淚。
因為徐曉曼比她更怕湯俊峰拿著她的那份人事檔案說事兒。
而她根本就不可能從朱顏那裡拿走陳鵬提供給林傢豪的材料,去和湯俊峰做一個交換。
她情願去得罪湯俊峰。
她也不怕得罪湯俊峰。
反正已經這樣瞭,索性就壞事幹到底。
現在,心如擂鼓氣息不勻的林安琪不禁暗自詢問自己,湯俊峰真的把那份自己的人事檔案帶在身邊嗎?
徐曉曼看清楚瞭嗎?
她現在已經開始後悔沒有好好地再次詢問一下徐曉曼,竟然在沒有任何周密策劃的情況下匆忙行事。
事先的調查不足極其可能導致行動失敗的有餘。
林安琪不禁有些哀嘆,畢竟幹這種類似於間諜的勾當又不是自己的專業。頂多也就是她一時沖動,心血來潮的業餘客串而已,能有預料之中的收獲簡直就是奇跡瞭。
眉毛一動計上心來有時候並不是那麼靠譜的。
不過她告誡自己,既然來都來瞭,就不要打退堂鼓瞭,不要自我泄氣瞭,還是朝著樂觀的方向設想比較積極劃算。
比如,如果那份檔案被湯俊峰給帶回來瞭,他會放在那裡?
他客廳的長幾上?臥室床頭櫃上?或者是掛在衣帽架上的公文包裡?
找到那份檔案之後,自己如何能從容的不動聲色的在湯俊峰的眼皮子底下拿走那幾頁至關重要的字紙。
林安琪這樣繞著圈子的自我心理建設一番之後,還是不由自主的捫心自問道:自己這麼大腦一熱,沖動冒失的混進這幢宅院,會不會有收獲啊?
對於進入這幢宅院之前狂熱設想,林安琪突然有瞭一種後悔。
午後的太陽實在是熱的可怕,林安琪渾身的汗。
不知道湯俊峰現在在幹什麼?
正常情況下,他又是個身體不怎麼好的人,車禍給他造成的手術也許恢復的差不多瞭,不知道他的心肌炎有沒有完全的康復?
林安琪覺得,湯俊峰現在應該在午睡瞭。
袁大姐之前每天都是下午兩點準時進來清理的,她告訴林安琪,一般情況下,那時候的湯先生都是在客廳看文件打電話,或者和客人談話。
林安琪故意提前瞭一個小時。
袁大姐進來保潔是害怕打擾主人的午睡,新人保潔工林安琪希望湯俊峰正在午睡。
雖然她很難向袁大姐解釋如果臥室裡有人她該如何去尋找她所謂丟失的耳環,不過鬼老精的袁大姐也並不真的相信這個漂亮丫頭想方設法潛進那位俊美湯先生房間裡是真的尋找什麼遺落的耳環。
她更相信,說不定是這個丫頭在單相思那位湯先生,不過是她想自己送貨上門罷瞭。
袁大姐甚至狗血八卦的琢磨著,自己要是成全瞭這個林小姐,說不定還會有一筆大大的謝儀。
俊男靚女,都是有錢人,多好的一對啊,真是叫人羨慕不來的姻緣。
她完全不知道其中某些人的艱難苦恨。
林安琪好不容易才賄賂瞭的袁大姐告訴她,先清理院子和草坪,然後進去把裡面所有的房間地板拖一遍,最後帶出生活垃圾袋。
林安琪把黃色的清潔工長簷帽壓得低低的,她戴著薄薄的藍色清潔口罩,薄薄的一次性塑膠勞動手套,身上穿著袁大姐肥大的工作服,抑制住心裡的砰砰的狂亂跳動,開始她並不怎麼熟悉的勞動。
她先拿著掃帚灰鏟仔細的清理瞭院子裡草坪到圍墻邊的一些落葉,很費力的清掃瞭甬道。
對於一個並不怎麼經常從事這些勞動的人來說,林安琪根本不知道她的清掃其實和鬼畫符差不多。
雖然她已經大汗淋漓,緊張吃力的要命。
袁大姐告訴她,湯先生住宅的拖把是掛在後面陽臺上晾曬的。
她知道,如果想到後面的陽臺上取下拖把必須首先得走進湯俊峰的客廳,順著他房間中分的走廊小門一直走到後面延伸出來的陽臺上。
她那天清晨就是這樣敲碎瞭他臥室的玻璃通過陽臺的門跑出去的。
站在甬道上,想瞭幾想,林安琪還是咬咬牙,推開湯俊峰客廳的封閉玻璃門。
既然已經來瞭,既然已經跨進瞭這幢宅院,一無所獲的倉皇逃走,她實在是不甘心。
如果今天自己沒辦法進去拿到自己的那份人事檔案,湯俊峰極有可能明天就會把自己給叫到法庭上見。
這一點也正是她迫不得已倉促行事的主要原因。
自己倒是沒有什麼,左右不過是賠償,不過是決裂,但是,鬼知道湯俊峰惱羞成怒以後會怎麼處置徐曉曼?
徐曉曼的怨毒才是林安琪最無法排解的。
幹他娘的,豁出去瞭。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說不定就被自己給順手牽羊瞭來呢。
人有時候是不是得有一點撞大運的勇氣不是?
推開門的瞬間,林安琪真想回身就跑。
不過她還是控制住自己,盡量穩定住自己的腳步,硬著頭皮走進去。
撲面的冷氣裡,她看見湯俊峰正皺著眉頭在抽煙。
而且還很淡漠的瞟瞭她一眼。
顯然他對於進入到他客廳的保潔人員並不怎麼在意。
mm的,開著空調抽煙?
他不知道在空氣不流通的狹小空間裡抽煙對自己身體不好嗎?
林安琪竟然還有心思在瞬間對這個人的日常生活行為小小的腹誹瞭一下。
“喂,大姐,歇一會兒吧,喝點水,好熱的天,今天怎麼這麼早?”
正在一邊腹誹一邊低頭快步往湯俊峰室內走廊走過去的林安琪突然聽見湯俊峰在她身後關切的說道。
林安琪的背影不禁僵硬瞭一下,嘖嘖嘖,想不到這個剛才看起來還冷冰冰偽貴族,竟然還有非常親民的一面啊?
還知道體恤勞動階級?
不過,他視力可能有些問題,要不就是平時根本就沒有留意替他清掃宅院拖地板的工人是什麼樣的?否則就不會用這麼肯定的語氣對著她的背影管她叫大姐瞭。
大姐就大姐吧,這說明林安琪的偽裝很成功。
這點值得慶賀!
林安琪趕緊微微地側瞭一下臉,對著他搖搖頭,表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