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萬……”
“三十萬……”霍景緯追價。
李文川愣瞭,他微微挑瞭眉,向著霍景緯的方向側睨瞭一眼,表面上,大傢依舊是和和氣氣,但這中間的火藥味,隻有當事的兩人才明白瞭。
一時間,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拍賣大廳,有些安靜下來,看著這兩個男人的爭奪。
“五十萬。”李文川輕抿瞭一下唇,再度叫瞭一次價,一雙眼卻是註視著那邊的霍景緯,他到要瞧瞧,霍景緯跟不跟進。
“八十萬。”
“一百萬。”李文川輕勾瞭一下唇,如天文數字般的價,就從他的唇邊喊瞭出來。
“一百萬一次……”拍賣師叫喊著:“一百萬兩次……”
三次過來,拍賣師迅速的落下瞭錘:“成交。”
於是,這一瓶波爾多莊園的私藏紅酒,據稱有七十年年份的珍藏,經過幾輪激烈的競價,最終以一百萬的價格,被李文川拍下瞭。
田小蕊看得有些傻瞭吧眼,不是說,這酒隻值十五萬嗎?超過瞭二十萬就不要瞭,怎麼還花瞭一百萬的拍下?
原來所謂的上流社會,還真是人傻錢多,錢越多人越傻,自己身邊的李文川,就是典型代表,而且不是一般的錢多人傻。
田小蕊如此的腹誹著,她向著身邊的李文川望去,原本想抱怨兩聲的,可見得他的視線,一直註視著那邊的霍景緯和黃蕊蕊兩人,田小蕊明白,這瓶酒,花瞭五倍多的價錢拍下,其實說穿瞭,是兩個男人在為瞭那個女人較量啊。
兩人男人不過是用這種手段,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的卻又煙火味十足的較量啊。
一時間,她心中莫明的酸楚著,總感覺心中堵得慌。
接下來,又亂七八糟的拍賣瞭許多東西,隻是那些東西,全是高雅的藝術品,甚至還有茶壺什麼的,田小蕊全不懂,看樣子,對這些感興趣的人也少。
不過好在有名星助陣,有即興的歌唱表演,甚至還有小魔術之類的,拍賣會場倒是熱熱鬧鬧,沒有一般拍賣會的嚴肅和緊張。
接下來,拍賣的,是大明星申依宣捐出來的一款手工刺繡晚禮服,據說是出席國外某個很重要的電影獲獎晚會上穿過的。
隻是一件穿過的禮服,而且又是女人的,感興趣的並不多,想要的,也隻是這個明星忠實粉絲而已。
為瞭怕冷場,申依宣還親自上臺,即興講瞭一個笑話,好給自己造勢。
田小蕊這才算是第一次近距離瞧清瞭這大明星的長相,穿著大紅的旗袍。
看上去嘛,不過是比一般人粉擦得多一點,比一般人的妝化得濃一點,比一般人的笑容更多一點……田小蕊這麼評估著,可就是這一點那一點的合起來,就造成瞭她無比強大的明星光環啊。
申依宣的造勢,還是取得瞭一些成就,場面又給活躍起來,這無疑算是晚會籌劃的一個細節,讓場面不要太緊張。
連一直端著酒杯優雅品酒的李文川,也是再度的舉瞭牌:“三十萬。”
原本還在各種小心思認真評價申依宣這個大明星的田小蕊,有些驚訝的抬起瞭頭來。原本李文川沒有說過要拍這件東西的啊。
可隨即她也想起瞭,好象這申依宣也曾跟李文川傳過緋聞的啊,那現在李文川想拍下她的晚禮服,也就有理由瞭。
“三十五萬。我一定要拍到這個晚禮服,我是申小姐的忠實粉絲……你的所有電影,我都看瞭。””那邊的一位太太已經不停的叫瞭起來,田小蕊依稀的記得,早前李文川還替自己介紹過,這個太太的丈夫姓陳,跟著叫瞭一聲陳太太。
“多謝陳太太的厚愛,一會兒我還想請陳太太跟我合影呢……”申依宣很會說話,不管現在有多大牌有多出名,也不可能跟這些有錢人和有錢人的太太過不去吧,說不定,下一部電影還靠這些人來投資拍攝呢。
經過李文川巧妙的托勢,原本並沒有多少人感興趣的晚禮服,也成瞭熱門物品。
那陳太太是幾近努力,才將這大明星穿過的晚禮服收入瞭囊中。
能拍出這個價,申依宣當然是感激李文川的,她向著李文川這邊看瞭看,隨即和李文川相視一笑。
這一切,偏又好巧不巧的落進瞭田小蕊的眼中。
這算什麼?
田小蕊沒來由的一陣氣悶,果真以往的娛樂八卦的報道都屬實啊,李文川真是一個風流遊蕩的公子哥,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太太在旁邊,連帶他的舊愛在那邊,他都還敢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
恰好這時是中場休息時間,申依宣已經端瞭酒杯走瞭過來,微笑著向李文川道謝:“剛才多謝你瞭,川少,替我托瞭一下價。”
這拍賣會上,有時候為瞭造成拍賣品比較搶手的情況,都會有人適當的托一下價,這是比較上道的人都常做的事。
說話間,剛才的那位陳先生已經走瞭過來:“川少剛才如此高調的競拍,也不怕太太想多瞭?”
這隻是一句隨意的寒喧,李文川也是輕聲微笑,儀態說不出的優雅矜貴,甚至親昵的拍瞭拍田小蕊的手:“我太太一向很大度的。”
幾人笑著,各自碰杯,田小蕊也跟著微笑著舉杯,輕抿瞭一下杯中的紅酒,可心中早就嚷瞭百二十次:“我其實一點也不大度,我其實看著這一切都礙眼得很。”
隻是,看著李文川跟申依宣熟絡的模樣,田小蕊恍惚記得,好象娛樂周刊就曾傳過關於兩人的緋聞。
這下,田小蕊心中越發的氣悶,她站在食品供應桌邊,端瞭小碟子,叉瞭兩塊小幕斯甜品在碟中。
“死李文川,你去死,跟你的舊愛爭風吃醋,又跟別的明星眉來眼去,活該黃蕊蕊不要你。”她心中憤憤的咒罵著,已經將碟中的甜品,不停的叉來叉去,潛意識中將它假想成李文川,直到將那兩塊柔軟的幕斯甜品,叉得象一灘爛泥,她仍是有些不解氣。
“去死去死去死……”她在那兒一個勁的叉叉叉,嘴裡也不停的小聲嘀咕著,原本的笑臉帶瞭幾許的憤憤之色。
“在做什麼呢?”李文川端瞭紅酒,已經緩步邁到瞭她身後,帶著溫雅的笑容淺聲問她。
“沒什麼……”田小蕊悶悶的回瞭一句,明顯的帶瞭點情緒,就要走開。
可是李文川已經是恰到好處的摟住瞭她的腰,唇邊帶著他淺淺的笑意,表面上,屬於兩人間非常親密的動作,可田小蕊卻是明白,他這是在警告自己。
果然,他摟著她的腰,微笑著看著她,可在她耳邊輕聲的話語,卻是有瞭幾份指責的味道:“說好瞭你的笑臉呢?給我繼續保持著,許多人看著我們呢。”
不用他說,田小蕊也是清楚現在的場合。
她深呼吸一下,將胸中的那股悶氣給壓下,隨即,臉上再度堆上瞭那如花的笑顏,這陣子禮儀老師的培訓可不是白學的,她已經能隨意的控制自己的笑容瞭。
可是,她不能太讓自己委屈,明明心中悶得要命,還得裝笑臉。
微微低頭,看著碟中被她用叉子攪成瞭一灘爛泥的甜品,她有瞭主意。
她拿著勺子,將那爛泥一樣的甜品勺瞭起來,遞到瞭李文川的嘴邊。
“這是什麼?”李文川看著那難看的東西,本能的有些厭煩的皺起瞭眉。
“老公,可不要皺眉,許多人看著我們的呢,我現在喂你吃東西,你不吃,這可有損恩愛形象哦。”田小蕊帶著那甜美的微笑,突然轉瞭語氣,帶瞭幾許的嬌嗔。
她繼續舉著勺子,堅持要喂李文川吃這稀泥一樣的甜品。
李文川微微側眸,確實有許多人似乎註意著這邊,要是自己拒絕,會怎麼樣呢?明顯剛才田小蕊這小妞已經是有些不高興瞭。
他隻得含笑,裝作極為受用的模樣,配合著將那團明顯看上去極為惡心的東西給吞進瞭嘴裡。
“李文川,你吃翔吧。”見他吞進瞭嘴中,田小蕊臉上帶著喜悅的笑意,卻是湊近他的耳邊,附耳輕聲說瞭這麼一句。
“你……”原本就嫌那東西看上去極為惡心,再被她這麼一說,李文川的臉色差點變瞭。雖然吃到嘴裡已經知道是甜品,可是被她這麼說,真的是想想就惡心。
可田小蕊依舊無所畏懼,她不捉弄一下李文川,消不瞭她心中的那股悶氣,她繼續保持著那甜美的微笑,笑盈盈的望著李文川。
在外人的眼中,此時的這一對小夫妻是多麼的有愛啊,小妻子那麼討喜的笑著,喂著丈夫吃甜點。
可在田小蕊的嘴裡,說出的話,可沒這麼討喜瞭,她甚至又輕聲在李文川的耳邊問瞭這麼一句:“這翔味道如何?”
李文川的臉,難看到瞭極點,他憤憤的盯著田小蕊,險些就要發作,最終,他忍下瞭,卻是拿瞭紙巾,借著擦嘴的功夫,將嘴裡的那團甜品給吐瞭出來。
真的是怎麼看,是怎麼惡心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