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顯然對黃蕊蕊的打擊不小,她連著後退瞭好幾步,好不容易的才吐瞭這麼一句出來:“很好……李文川,很好……我真是看錯瞭你……”
李文川想解釋,這件事,他根本不清楚,他也是才看到報紙知道的。
可他依舊是沒有解釋,她誤會他也好,恨她也罷,趁早做出選擇。
他跟霍景緯之間,李氏集團跟遠景集團之間,競爭的序幕才拉開,以後拼狠鬥狠的事情多瞭,他不需要她夾雜在中間左右為難。
上次慈善晚會上,他跟霍景緯之間,不過幾百萬的賭註,她都左右為難到那個地步,她不想看著他們倆人鬥,甚至不惜割傷自己的手指,阻止瞭兩人的最終結果。
可這生意場,就是這麼殘酷,動不動幾億的資金,誰也不可能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
他和霍景緯之間的爭奪,是避免不瞭,那麼,趁早將她推開,讓她對自己徹底的失望,繼而堅定的站在霍景緯身後,聯手來對付他,這才是正常的局面,而不需要在中間搖擺不定。
她看著他,眼中仿佛是第一次才認識他,眼中全是失望與絕望:“枉我還認為,我們還算是朋友,便算以後不往來,還依舊是朋友……可現在,真是我太天真瞭……”
她的語氣,是壓抑不住的悲憤與失落:“我們全是你前進路上的墊腳石……你根本是不需要朋友,你隻需要對你有利用價值的人……”
這樣子,很令人心痛,竟有那麼一剎那,李文川想上前抱住她,解釋說不是他做的,可最終,他依舊是狠下瞭心,隻是別過眼去,裝作看不見。
黃蕊蕊幾乎是咆哮瞭起來:“很好,這一次,我總算認清瞭你的真面目……李文川,我再也不會當你是朋友瞭……再見,李文川……再也不見……”
說完,她狠狠的跺瞭一下腳,忍住給李文川一腳踹過去的沖動,轉身就跑瞭開去。
田小蕊端著盤,無措的站在那兒,看著李文川和黃蕊蕊的對話。
似乎,兩人決裂瞭。
莫名的,她的心,也跟著痛瞭一下。
雖然她不大清楚,李文川跟黃蕊蕊之間的事,可是,這麼的決裂,她還是莫名的痛瞭一下。
見得李文川站在門口,並沒有要追上去解釋的意思,田小蕊有些意外。
電視中的狗血八點檔,不都是這種情況,女主誤會瞭男主,男主一般都要追上去解釋的嗎?
好吧,田小蕊承認,這不是男主女主,自己也不是炮灰,李文川沒追上去解釋,也許這事真的是李文川做的,否則哪還會把報紙藏起來呢。
見得李文川站瞭半響,隨即將房門砰的一聲關上,田小蕊莫名的嚇得抖瞭一抖。
不行,得快點撤退,省得誤傷。
田小蕊端著水果盤,躡手躡腳就準備溜開。
“站住。”李文川冷冷的開口,喝住瞭她。
田小蕊立即靠墻小心站好,訕訕的賠著笑臉:“我去放盤子……”
“誰準你去放盤子瞭?”李文川逼近兩步,慢條斯理的審問她。
唔……放個盤子還要準不準?
“那我去洗手間……”田小蕊趕緊改瞭理由。
“誰準你去洗手間瞭?”他已經緩步度到瞭她的面前,伸手撐在她背後的墻上,以一種空虛的半包圍形勢,將她攔在瞭那兒。
連上洗手間也不準?田小蕊吃驚的瞪著他。
好吧,她感覺,李文川現在一定是怒氣值爆表,被他的女神這麼找上門來罵瞭一通,他肯定氣極瞭,可自己好無辜啊。自己不應該誤傷啊。
她就很委屈很無辜的望著李文川,甚至眨瞭眨大眼,以期李文川看著自己現在這無辜委屈的模樣,不要誤傷她。
可這模樣,純粹是在賣萌嘛,不知道賣萌可恥?
李文川被她這麼大眼眨巴眨巴的賣萌著,不由怔瞭怔。一時間,他竟不知道叫住她是幹什麼。
“我要懲罰你。”怔瞭一下,他終於是找瞭一個理由出來。
懲罰?田小蕊聽著這話簡直要驚呼瞭,果真這麼委屈無辜的裝可憐,還是要被誤傷嗎?
田小蕊有些慌亂瞭,憑直覺,他的懲罰不是好事。怎麼逃避這懲罰才好呢?
終於,她找到瞭一個理由:“為什麼要懲罰我啊?”
對啊,為什麼要懲罰她啊。
他和他的女神對話,自己根本一句話也沒有說,努力的當空氣不存在,為什麼要懲罰自己啊。
李文川怔瞭一下,無恥的找著理由:“因為你笑瞭。”
自己笑瞭嗎?田小蕊趕緊伸手摸瞭摸自己的臉,再摸瞭摸自己的唇,明明抿成瞭一條直線,哪有笑?
“因為你譏笑瞭我,所以要懲罰你……”李文川終於是找著瞭一個很合適的理由。
因為譏笑,所以就要懲罰?田小蕊簡直是無辜死瞭:“我沒有笑,更沒有譏笑。”
“有,你明明就笑瞭,現在這眼尾都還彎彎,這就是譏笑過的證據。”李文川越發的篤定。
田小蕊平生第一次恨起自己的眉眼瞭,她的眉眼彎彎,便算不笑的時候,也仿佛帶瞭幾許的笑意。也難怪李文川怪她譏笑他瞭。
“原諒我是第一次,給個機會好嗎?”她可憐兮兮的請求。
“就是因為第一次,才要狠狠的懲罰。”他盯著她,已經微微的湊近瞭一些,似乎那溫息的,帶著他特有的氣息,已經在她的發頂。
被這曖昧的姿勢和氣息一激,田小蕊有些不名所以的抬頭,猝不及防的,李文川那性感而略顯冰涼的唇,蓋在瞭她的唇上。
田小蕊的大腦,剎那間,竟是空白,她呆呆的立在墻邊,一動不動,竟不知道如何應對。
似乎隻有一秒,又似乎一個世界那麼長,她的意識竟不知道在哪兒,渾渾噩噩一片混沌。
最後,她竟似全身僵硬,那原本拿在手上的水果盤,失瞭控制,對對直直的掉瞭下去,砸在瞭李文川的腳上。
原本還打算攻城掠池的李文川,被這麼一砸,痛得差點跳起來,他隻是穿著一雙佈拖鞋,並不厚,這麼垂直的砸下去,剛巧砸在腳趾處,如何不痛。
他很想大叫一聲,可看著眼前睜著一對大眼,仍是迷迷蒙蒙回不過神的田小蕊,他感覺,自己此時肯定不能這麼丟臉。
他得維護他川少一慣風流倜儻瀟灑不羈的儀態,哪能在這田小蕊這個臭丫頭面前這麼丟臉,毫無形象的大叫大嚷。
於是他強忍著痛,故作優雅的在田小蕊的唇邊輕輕一抹,低聲警告她:“記清楚瞭嗎?下次再犯瞭錯,還要繼續懲罰。”
他感覺,自己此時的儀態,應該是無懈可擊的,可惜他面前沒有鏡子,否則看看鏡子中自己那張便秘的臉,就可以想象,這所謂的舉止行雲流水無懈可擊全是屁話。
趁田小蕊仍在那兒迷迷瞪瞪,李文川輕邁瞭步伐,以一種優雅從容的姿勢向樓上走,可一走到上面轉角處,終於忍不住抱著腳跳瞭起來。
他懷疑,肯定是田小蕊這個臭丫頭,故意這麼跟他作對的,否則那會這麼巧,他鬼使神差的吻她一下,她的水果盤就剛巧砸到瞭自己的腳上。
揉瞭揉腳,緩解瞭一下痛,他才扶著樓梯欄桿,俯身下向看,他要確定,田小蕊剛才是不是故意拿水果盤砸他的腳。
他悄悄探出頭去,此時的田小蕊,似乎才稍稍有些回過神來,迷迷瞪瞪的看瞭前面半天,她才轉動瞭頭,向左右看瞭一眼,隨即,又抬頭,向著樓梯上看過來。
李文川趕緊將頭縮瞭回去。
他現在確信,這笨丫頭,隻是被自己的那個吻嚇傻瞭,一時找不著南北而已。
一個吻而已,需要這麼如洪水猛獸?李文川皺皺眉,進瞭自己的房間。
這其實不是李文川第一次吻田小蕊,但絕對是私下場合中第一次吻她。
第一次是在婚禮現場,那個所謂的世紀長吻,是掐得她腰要斷瞭、咬得他的唇都破瞭收場。
後來在慈善晚會上,她惡作劇的將甜點塞進他的口中,說他吃翔,他很機智的立即反撲,借著一個熱吻,讓她也感受感受那滋味如何。
所以,兩人都沒多大意識,那是吻,隻是鬥氣鬥勇下的產物。
可現在,這算什麼?
田小蕊轉瞭轉眼珠,看瞭一下客廳,又左右看瞭一眼,確定李文川沒在身邊,她才終於是長長的籲瞭一口氣。
隨著田小蕊呼吸的通暢,腦子也開始快速的轉動。
似乎剛才……李文川應該是在吻自己吧?不是說要懲罰嗎?怎麼成瞭吻?
為什麼要懲罰呢?因為說她譏笑瞭他?
為什麼要譏笑他呢?因為他的女神罵瞭他?
可是,關自己什麼事呢?他的女神罵瞭他,跟自己完全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田小蕊終於是想明白瞭這一點,瞬間就怒氣值爆表瞭。
方圓十裡,都能感受到她那熊熊燃燒的小宇宙。
不行,她得去問李文川問個清楚,憑什麼,他在他的女神那兒受瞭氣,就得來處罰自己?而且還是這種的懲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