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從樹林陰影中走出來的那名青年,眾人的臉色同是一變。
青年體型修長又勻稱,身穿銀色的錦衣,腳銀色的短靴,相貌英俊剛毅,鷹目銳利,炯炯有神,雙鬢銀發,無風自動,瀟灑飄逸中又透出器宇軒昂。
不過他給人的感覺卻很冷,那種讓人從骨子裡生寒的陰冷。
見到來者隻是一個人,眾人不由得暗暗松瞭口氣。
一名大漢陰森森地說道:“小子,這裡的事無你無關,不想惹禍上身,就趕緊滾蛋!”他嘴上是這麼說,背於身後的手卻從後腰帶內悄悄抽出一隻小紙包。
青年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慢悠悠地說道:“你等本就該死,現又做瞭叛軍,更是死上加死。說說吧,你們都想怎麼死。”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來絲毫的殺氣,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雞毛蒜皮的小事。
“他娘的!老子先做瞭你!”隨著一聲暴喝,一名大漢手提著匕首,向青年沖瞭過去。來到青年近前,匕首前刺,直取青年的胸口。
這時候,空中猛然乍現出一道寒光,那名大漢連怎麼回事都沒看清楚,項上的人頭已然彈飛出去,落地後,正軲轆到那群叛軍的面前,斷頭表情猙獰,呲牙咧嘴,好不駭人。好看的小說就在黑=巖=
眾人的臉色頓變,瞠目結舌地看著同伴站於青年面前的無頭屍體,過瞭片刻,屍體才直挺挺地仰面翻倒。
“你……你究竟是誰?”不知過瞭多久,眾叛軍才算回過神來,看著青年的眼神,不自覺地透出驚恐之色。
“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瞭。”青年肋的佩刀不知何時已然出鞘,他邊往前走著,邊似笑非笑地說道。
讓爾等鼠輩,血流成河之人!回想青年剛才的話,再看他的樣貌以及雙鬢飛揚的銀發,叛軍當中有人尖叫道:“上官秀!他……他就是上官秀!”
啊?聽聞同伴的喊聲,眾人不約而同地倒吸口涼氣。人們臉色煞白,隨著上官秀的一步步逼近,他們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
一名大漢結結巴巴地說道:“上……上官秀,這裡……這裡可是神池,你……你竟敢在神池內殺人,你這回死定瞭……”
上官秀頗感哭笑不得,他目垂,看向躺在地上,被捆綁個結實的小姑娘。
隨著叛軍退後,她也從人群中顯露瞭出來。小姑娘嘴巴被堵住,無法說話,但眼睛還好用,直勾勾地看著上官秀,眼中帶著未幹的淚光。
“很奇怪吧。”上官秀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著,對小姑娘說道。小姑娘看得出來他是在和自己講話,但不知道他說的奇怪是什麼意思。
上官秀繼續道:“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輩。不必奇怪,世間百態,什麼樣的人都有,即有道:“坐在地上不涼嗎?”
小姑娘回過神來,小臉一紅,急忙拉著上官秀的手,從地上站瞭起來,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是先中瞭他們的散靈丹,才被他們欺負的……”
“我看到瞭。”
“你……你早就來瞭?”
“是的。”
聽聞這話,小姑娘心裡生出一股悶氣,不滿地說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出來救我?還眼睜睜看著我被他們欺負!”
“這是給你一個教訓。”“教訓?”“第一,人心叵測,不可掉以輕心。第二,善心未必會有善報。你們神池人以為收容瞭叛軍,他們就會感謝你們嗎?在叛軍眼前,像你這樣的小姑娘,就是隻可口的小羊羔,可以用來烤瞭吃掉的。”說話時,上官秀還壞心眼地抬起手來,掐瞭掐小姑娘粉嫩的臉蛋。
小姑娘呆呆地看著他,也任由他掐。
這時,在道路的後方快步而來一人,邊向他二人這邊走來,邊朗聲說道:“我說你可以瞭,不要教壞小孩子好不好?還有,如果你不立刻放你的賊手,我會讓它消失不見的!”
聽聞話音,上官秀和小姑娘雙雙轉頭看過去,來者是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中等身材,相貌清秀,穿著普通,肩頭背著個包裹。
他年紀輕輕,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不容小覷,隨著他的走近,上官秀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靈壓向自己迎面撲來。
上官秀不認識這個人,小姑娘看到他,面露喜色,緊接著,小臉一垮,眼淚簌簌滑落,大叫一聲:“哥!”說話間,她一陣風似的跑瞭過去,撲在青年的懷中,嚶嚶地哭瞭起來。
低頭看看在自己懷中哭成淚人的小丫頭,青年心都快碎瞭,臉色陰沉得嚇人,他挑目看向上官秀,褐色的眼眸中快要噴發出火焰,他周圍的石頭,都在地面上震顫滑動。
隻看對方施放出來的靈壓,上官秀便知道,自己遇到瞭勁敵,他的手意識地慢慢抬起,摸向肋的佩刀。
小姑娘也感受到瞭青年的殺氣,急忙從他懷中抬起頭來,見他正兩眼噴火地怒視著對面的上官秀,馬上意識到他誤會瞭,急聲解釋道:“哥,不是他欺負我,剛才是他救瞭我!”
“啊?他……救瞭你?”青年眼中的火光瞬間消失不見,身上的殺氣也消散無蹤,在他周圍不停震顫和滾動的石頭也都靜止來。他皺著眉頭,問道:“晴兒,到底怎麼回事?”
小姑娘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青年講述瞭一遍。青年越聽臉色越凝重,等她講完,他臉色陰冷的都快能凍死一頭大象瞭。
“原來是這樣。”弄清楚瞭事情的來龍去脈,青年暗罵一聲該死!就算上官秀不出手,自己也會破戒,把那些狗雜碎殺得一個不剩。
他點瞭點頭,輕輕撫瞭撫小姑娘的頭頂,柔聲說道:“沒事瞭,哥向晴兒保證,以後絕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說著話,他又舉目看向上官秀,拱手正色道:“原來是上官大人!剛才,多謝上官大人出手相求,在蒙天,感激不盡,這位是舍妹,蒙婉晴。”
“蒙兄。”看對方對自己已沒有敵意,上官秀緊繃的神經也慢慢松緩來,向蒙天拱瞭拱手。
“上官大人是一人來的神池?”
“是。”
“那麼,上官大人總不是來殺叛軍平叛的吧?”蒙天好奇地問道。
“當然不是,我是接到聖女的召見而來。”
“原來如此。”蒙天一笑,再次拱手說道:“剛才在看舍妹受瞭委屈,一時心急,也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欲向上官大人出手,還請上官大人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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