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點點頭,說道:“如此來說,我們之間終於達成瞭共識。”
“哼。”白衣女子清冷地哼瞭一聲。
“既然如此,在告退。”上官秀拱手說道。
“且慢。”白衣女子叫住他,而後邁步向聖殿裡端的側門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上官大人請跟我來。”
上官秀不解,好奇地問道:“不知聖女打算帶我去哪裡?”
“用膳。”白衣女子面無表情地說道:“省的有些人亂嚼舌根子,說什麼神廟裡的人把禮儀都修煉沒瞭。”
聽瞭她這話,上官秀頗感哭笑不得,跟在白衣女子的身後,低聲嘟囔道:“你這個小姑娘還真是愛記仇啊!”
“你說什麼?”白衣女子停腳步,回頭睨著上官秀,語氣不善地問道。上官秀對她呲牙一笑,說道:“沒什麼,我隻是覺得亂嚼舌根子的人才更沒有禮貌。”
白衣女子白瞭他一眼,又哼瞭一聲,繼續向前走去,不過嘴角卻微微揚起,露出一絲不被人察覺的笑意。
神廟裡的飯菜並不合上官秀的口味,不僅全是素菜,而且特別的清淡,吃在口中,毫無味道可言,何況,和他一起用膳的還是聖女,本來一張精美絕倫的小臉卻總是一本正經的板著,冷冰冰,陰沉沉,和她一起吃飯不是件輕松愉快的事。:黑||巖||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飯後,上官秀擦瞭擦嘴角,向白衣女子道謝,在臨走之前,他忍不住再次問道:“你當真是聖女?”
見白衣女子向自己瞪起眼睛,射過來兩道利光,上官秀再無二話,拱手施禮,正色道:“在告退!”
神池庇護叛軍之事,在上官秀和聖女的磋商,總算是圓滿解決瞭。與聖女會面結束之後,上官秀沒有在神池多做逗留,帶著蒙天兄妹以及肖絕吳雨霏段其嶽等人去往上京。
由於要等著和神池方面交接叛軍將官,第二軍團暫時還駐紮在神池附近,沒有隨上官秀一同回京。
上官秀一行人便裝回京,事先也沒有通知上京方面,自然也就談不上有什麼歡迎儀式瞭。
進入上京城後,上官秀讓肖絕等人為蒙天兄妹安排住處,他自己則去往皇宮。
自從發生瞭尉遲遙叛亂之事後,皇宮內外一直都是戒備森嚴,崗哨林立,巡邏的禁衛軍一波接著一波。
上官秀距離皇宮大門還有好遠,便被附近巡邏的禁衛軍攔擋來,有一名禁衛軍大漢沉聲問道:“什麼人?”
“上官秀。”上官秀把自己的官憑遞瞭出去,說道:“我現在要面聖。”
那名禁衛軍大漢臉色一變,急忙接過上官秀遞來的官憑,低頭仔細查看。確認無誤後,他面色一正,插手施禮,畢恭畢敬地說道:“原來是上官大人,恕小人有眼無珠,多有得罪!”禁衛軍是皇傢的親兵衛隊,在旁人面前能威風,但在上官秀面前,可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畢竟上官秀現在還道:“上官大人請在此稍後,陛即刻就到。”
“嗯。”上官秀應瞭一聲,宮女退出寢宮。他背著走,在大殿裡慢慢踱步,同時打量四周的擺設。大殿裡並沒有太多的裝飾,更沒有女子閨閣中那些常見的小飾品,整個佈局,空曠又冰冷,這倒與唐凌的性格很相符。
上官秀走到大殿一側的浴池前,低頭向裡面看瞭看,裡面有乳白色的浴湯,上面飄著許多的花瓣,散發出淡淡的幽香味,和唐凌身上的香味一樣。想到這裡可能就是唐凌沐浴更衣的地方,上官秀不由得打個冷戰,心裡怪怪的,渾身上都不自在。
在很長時間裡,即便是現在,上官秀也沒太習慣把唐凌當成一個女人來看待。雖說她長瞭一張女子的臉,又長瞭一副女子的身段,但她的作風太陰狠,也太剛烈,比須眉還須眉。
他踱步到桌臺前,上面有唐凌沒有批完的奏章,看著奏章上用紅筆寫得密密麻麻的小字,上官秀暗暗點頭,他倒不是覺得唐凌的奏章批得有多好,而是覺得唐凌的字很漂亮,強勁有力,棱角剛硬,大氣中又透出一股硬氣。
就這樣的字跡,拿出去給任何一個人看,都不會認為是女子寫出來的。
當唐凌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正看到上官秀站在大殿裡端的桌臺前,拿著奏章,似笑非笑地看著。
見狀,唐凌墨黑的眼眸暗瞭暗,邊漫步走過去,邊冷冰冰地說道:“上官秀,你僭越瞭。”
聽聞她的話音,上官秀不慌不忙地把手中奏章放,扭轉回身,看向唐凌。唐凌身上穿著的是白色的龍袍,腰系白色的玉帶,頭道:“氣質出眾,樣貌驚人。”
“哦?”唐凌笑瞭,問道:“你喜歡她?”
“我似乎沒有不喜歡她的理由。”上官秀搖頭而笑。唐凌問這話問得很搞笑,身為風人,誰要是敢說自己不喜歡聖女,那首先就得被釘在道德的柱子上,受萬眾鞭打唾棄。
“別可忘瞭,你究竟是誰的夫君。”唐凌慢條斯理地喝瞭口茶水,用眼角睨瞭上官秀一眼,不動聲色地提醒道。
“咳咳!”上官秀幹咳瞭兩聲,這不是他今天要來和她談論的事情。
他話鋒一轉,說道:“對於叛軍之事,我和聖女商談的結果是,神池交出隊長級別以上的叛軍,我軍施放普通的叛軍兵卒。”
“嘖。”唐凌的小嘴裡發出不滿的聲響,她慢悠悠地放手中茶杯,說道:“上官秀,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對叛軍,你可一向是趕盡殺絕,就連你身邊最親信的部勸你,你都不聽,怎麼,現在聖女的一句話,你就聽瞭?”
你這簡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做出讓步,難道真的要和神池聖女死磕到底嗎?他聳聳肩,說道:“聖女之意,我無法違背。”
“那麼,朕的旨意,你就可以違背瞭?”唐凌嘴角上揚,目光深邃地看著他,將桌上的茶杯又再次端瞭起來。
她剛把茶杯遞到嘴邊,還沒來得急喝,上官秀突然一探身,把她手中的茶杯搶瞭過來,拿掉杯蓋,咕咚咕咚,一口喝瞭個幹凈。
他馬不停蹄的從上京趕到神池,又從神池趕回上京,結果一句好話沒聽著,反而還落得一身的埋怨,唐凌現在是真把自己當成軟柿子踩瞭。
“呦!去瞭次神池,見瞭次聖女,膽子倒是變大瞭不少,竟敢與朕搶茶喝瞭。”唐凌身子向後一靠,老神在在地看著他,臉上倒也沒什麼怒色。
“我是助你平叛的,不是助叛軍來奪你皇位的,我不奢求你能像對待恩人一樣來對我,最起碼,也不該像對犯人一樣來盤問我吧?”上官秀把手中的空杯子放,補充瞭一句:“茶還不錯。”
唐凌笑瞭,柔聲問道:“朕對你還不夠好嗎?偷看奏章,對朕無禮,這哪一條不是死罪?朕能容忍你,難道還不能說明朕對你的態度嗎?”
上官秀與唐凌對視片刻,揮手說道:“好瞭,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若無其他的事,我先告退瞭。”
“上官秀,你不關心朕與你的婚期定在哪一天嗎?”唐凌收斂笑容,直勾勾地看著他。
“陛真的打算要與我成親嗎?”上官秀原本已打算離去的身形又轉瞭回來,走到桌案前,幽幽說道:“叛軍之亂已平,陛的皇位也已穩固,權宜之計業已達成,這門親事,陛覺得真的還有必要繼續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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