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笑瞭笑,看著紫衣翎聶震江豹花凝,他們四人肯加入修羅堂,當然是件好事,不過他們也都是唐凌一手提拔起來的後起之秀,他的心裡多多少少還是存在些顧慮。
他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們可知道修羅堂的規矩?堂令大於軍令,一旦加入瞭修羅堂,那麼,你們所效忠的對象就隻能是修羅堂瞭,不會再是任何人!”
紫衣翎問道:“阿秀,修羅堂又效忠於誰?”
上官秀正色道:“國傢。修羅堂隻效忠風國。”
“這就足夠瞭。”紫衣翎看瞭看聶震和江豹,說道:“阿秀,我們既然決定加入,就已經考慮清楚瞭,以後,會按照修羅堂的規矩辦事,你盡管放心吧。”
見聶震江豹花凝也同是點頭,面露堅定之色,上官秀不再猶豫,一字一頓地說道:“歡迎各位加入修羅堂,從今以後,我們便是同堂兄弟,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眾人異口同聲道:“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我們共飲一杯!”上官秀喜笑顏開,讓肖絕和吳雨霏去備酒,花凝恍然想起什麼,對上官秀說道:“大人,屬還有要務回中尉府處理。”
“嗯,既然花大人有要務在身,就快些回去吧!”擺渡觀>看最>新章>節
“是!”花凝拱手答應瞭一聲,稍頓片刻,她臉色微紅地低聲說道:“私裡,大人可以叫我凝兒。”
“嗤!”上官秀還沒說話,聶震已翻著白眼嗤笑出聲。
花凝瞥瞭他一眼,聶震歪著腦袋,趾高氣揚地看著她,一副你能把老子怎麼樣的姿態。花凝也不與他計較,向上官秀施瞭個禮,轉身離去。
見花凝頭也不回地走瞭,聶震心裡像長瞭草似的,一會抓頭一會撓臉,最後還是沒忍住,急急說瞭一句:“我去找她算賬,這個臭丫頭越來越過分,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瞭!”
說完話,也沒等上官秀等人吱聲,他大步流星地跑瞭出去。
紫衣翎噗嗤一聲笑瞭出來,看眼上官秀,說道:“阿秀,看來,你真的說對瞭,原來阿震這小子,早就對花凝有那個心思瞭。”
上官秀樂見其成,如果聶震和花凝真結合到一起,對修羅堂是件好事,以後他二人心中有瞭牽絆,就算哪一方想退出修羅堂,也退不出去瞭。
紫衣翎話鋒一轉,問道:“阿秀,接來你有什麼打算?”
上官秀想瞭想,說道:“我打算在朝中施行新政。”
“推行唯才是用的新政?”紫衣翎目光低垂,幽幽說道:“這,恐怕不太容易。”
貴族制度,根深蒂固,不可能說把貴族削權就削權,得一步步的慢慢來。推行唯才是用政策,可謂是第一步。
上官秀幽幽說道:“是啊,的確不容易。朝中的大臣們,必然會極力反對。”
“阿秀,你有什麼良策?”
“兩個辦法。第一種,強力推行。”上官秀若有所思地說道。
他所謂的強力推行,就是以強硬的軍事手段,逼宮唐凌,逼迫朝廷,接受變革,推行唯才是用政策。紫衣翎眉頭緊鎖,喃喃說道:“貞郡軍四個軍團,我和阿震阿豹,三個軍團,合計七個軍團,而且皆為滿編,這已是目前中央軍的主力瞭。而且,現在中尉府又在我們這一邊,要逼宮,完全可以,我們也具備這樣的實力。”
“隻是……”
“隻是這麼做,太冒險瞭。”紫衣翎接話道:“甚至可能會導致全面戰爭。”
算上貞郡軍,中央軍共有十六個軍團,如果他們七個軍團進行逼宮,勢必會與另外的九個軍團開戰,就算那九個軍團還沒有滿編,但兵力也有四五十萬之多,一旦開戰,那就是一場國難浩劫。不管誰輸誰贏,到最後遭殃的肯定是風國。
“在平叛的這件事上,我們屠殺瞭百萬叛軍,各郡縣的百姓對我們恨之入骨,但起碼還有一部分支持朝廷的百姓,是支持我們的,如果我們進行逼宮,形同叛亂,到那時,整個風國上,再無人肯支持我們瞭。”紫衣翎憂心忡忡地說道。
他說的這些,上官秀都考慮到瞭,而且他考慮的比紫衣翎更細致。
一旦開戰,貞郡軍的補給還可以有保證,但紫衣翎聶震江豹三個軍團的補給可就全斷瞭,短時間內或許還能維持,戰事一旦拖久,這三個軍團就廢掉瞭。
失去這三大軍團的輔佐,隻剩貞郡軍自己,最後的結果隻能是戰敗。
“所以,由而上,強力推行變革,是行不通的。我們隻能走第二條路,由上而的推行變革,施行新政。”上官秀目光深邃地說道。
紫衣翎好奇地問道:“阿秀,你打算說服陛?”
上官秀笑瞭,反問道:“紫兄,依你對陛的瞭解,我能說服得瞭她嗎?”
紫衣翎若有所思地慢慢搖頭,他並不認為唐凌能被上官秀說服。唐凌和上官秀的關系具體如何,他不得而知,通過他的感覺,兩人的關系並不融洽,就算他倆的關系很好,很甜蜜,唐凌也不是個容易被說服的人。
“說服不瞭她,我們就隻能讓朝中的大臣支持我們。”
這話又說回到瞭原點。紫衣翎搖頭,說道:“朝中大臣不會支持新政的。”
“如果有一德高望重之人站在我們這一邊呢?”
“誰?”紫衣翎看著上官秀,頓瞭片刻,他腦中靈光一閃,幾乎是和上官秀同時說道:“鈺王殿!”
“嗯。”上官秀點點頭,說道:“在平叛的時候,我一直在竭盡所能的,把鈺王殿摘除在叛軍在外,其一,是存有私心,其二,也是為瞭有朝一日能迎回鈺王,讓鈺王重新回歸上京,回歸朝廷。推行變法,實施新政,其實,這一直都是鈺王殿的主張啊!”
紫衣翎笑瞭,苦笑,他搖搖頭,長嘆一聲,說道:“讓鈺王回京,上朝參政,這……恐怕比推行變法都難!”
“不,以前或許沒有可能,現在,我倒是覺得時機成熟瞭。”“哦?”“隻要鈺王殿還在外一天,叛亂勢力就永遠不會被徹底根除,隻有把鈺王接回上京,讓鈺王參政,各地的叛亂勢力才會失去主心骨,無法再繼續興風作浪。我想,陛也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陛,敢讓鈺王殿回京參政?”紫衣翎揚起眉毛,問道。
“現在或許不敢,但等我二人成親之後,陛再無後顧之憂,她便有讓鈺王回京參政的底氣瞭。”
紫衣翎緩緩點頭。是啊,等兩人成親之後,阿秀就徹徹底底不再是鈺王的人瞭,以後,也不可能再支持鈺王,去謀權篡位,篡奪自己夫人的皇位,那時候,陛的確是有足夠的本錢接鈺王回京。
“阿秀,你真的打算與陛成親嗎?以前,我一直以為你的夫人會是郡主。”
上官秀神情一黯,幽幽說道:“直到現在,我也未能打聽到郡主的落。”
“德王那邊也沒有傳來消息?”
“沒有。”上官秀說道:“我早就派人去川郡詢問過瞭,德王沒有見到婉蕓。”
紫衣翎眉頭緊鎖,喃喃說道:“難道,郡主真的歿於叛軍連營裡瞭?但這不應該啊……”
唐婉蕓不僅是郡主,還是通天門的門主,以通天門的實力,護送郡主殺出叛軍連營,應該不會做不到。
他總覺得唐婉蕓失蹤的這件事裡有蹊蹺,但問題究竟出在哪,他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江豹喝瞭口酒,甕聲甕氣地說道:“和郡主成親,阿秀就隻是個駙馬,和陛成親,阿秀是國公,我覺得和陛成親挺好的,一人之,萬人之上,旁人想做還做不到呢。”
紫衣翎白瞭他一眼,與陛成親,又哪會是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風光,一個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他猶豫瞭一會,低聲說道:“阿秀,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該不該讓你知道。”
“哦?紫兄,什麼事?”
“這……”
“有什麼話就說嘛,幹嘛這麼吞吞吐吐的,又不是個娘們!”江豹在旁不滿地嘟囔道。
紫衣翎嘆口氣,說道:“以前,陛也曾在帝國書院讀過書。”
上官秀一愣,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紫衣翎看瞭看他,繼續說道:“當時,貝薩的王子,伊恩普洛斯也在帝國書院讀書,陛和伊恩的關系很……很不錯。”
他說很不錯算是比較客氣的瞭,當時唐凌和伊恩的關系很親密,在書院中也幾乎是形影不離,隻不過後來伊恩回國,兩人的關系也就無疾而終瞭。
上官秀曾聽唐凌提起過,她有心儀的對象,當時他還覺得奇怪,既然她有心儀的對象,為何不和那個人成親,偏偏選擇自己,現在他明白瞭,原來那個人是貝薩國的王子。
難怪她不能與之成親呢,一國之君,又豈能與別國的王子成親,那不等於把國傢賣瞭嗎,和與寧南的和親沒什麼區別。
“原來是這樣。”上官秀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見他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擔憂之色,反而像是弄清楚瞭一件事,紫衣翎更加憂心瞭。
他這哪像是一個未婚夫該有的表現啊?聽聞自己的未婚妻有心儀的男人,他竟然絲毫不妒忌,不憤怒,兩人之間到底有沒有感情?
紫衣翎正色說道:“阿秀,成親是一件大事,尤其是與陛成親,關系到太多的人,也牽扯到太多的事,所涉及的不僅是你一個人的幸福,也包括很多人的幸福和命運。如果你覺得為難勉強,現在還是有餘地的,我們大傢再仔細想想辦法,或許,還能改變這件事。”
稍頓,他輕聲說道:“站在朋友夥伴兄弟的立場上,我不希望你以後的日子難過。”以你的付出,也應該得到更完美的生活。這是紫衣翎的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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