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喜的這名隨從,頭道:“傢裡的生意,父親不管,大哥也不管,全落到小人一人身上,自然無暇進宮為陛下請安,想來,以陛下之心胸,也不會怪罪小人才是,”
唐凌聞言,仰面而笑,輕嗔薄怒地說道:“油嘴滑舌,蔡愛卿的幾位公子,就屬你最能言善辯,”雖說唐凌是在斥責蔡煌,但任誰都能聽得出來,他二人之間的交情,非比尋常,
蔡霄不失時機的起身,拱手說道:“微臣教子無方,還請陛下恕罪,”
唐凌樂瞭,說道:“蔡愛卿若是教子無方,我大風恐怕也沒誰敢說自己是教子有方瞭吧,”
平心而論,蔡霄的幾個兒子,的確都很不錯,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一個比一個聰明,也一個比一個能幹,
嫡長子蔡輝,年輕有為,聰慧過人,現已是從二品的高官,放到現代,那是副部級的官員,嫡次子蔡煌,把蔡傢的生意管理得風生水起,蔡傢能富可敵國,與蔡煌也有直接關系,
除瞭嫡出的蔡輝、蔡煌外,庶出的幾個子女也都不錯,不管是從政還是從商,都各有作為,
“父親一向喜好自謙,小人對此也深感無奈,”蔡煌說話時,還搖頭輕嘆口氣,
唐凌再次被逗笑瞭,擺手說道:“好瞭,越說越不像話,把你設計的軍裝拿出來,給朕看看,”
“是,陛下,”蔡煌收起玩笑之色,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而後他抬手拍瞭拍巴掌,隨著啪啪的兩聲脆響,一名蔡傢的護衛走瞭進來,
看到這名護衛,在場的眾人都有眼前一亮之感,顧青靈和她身邊的隨從看清楚護衛的裝扮後,不由得臉色頓變,即便是坐在唐凌身旁的上官秀,亦是暗皺眉頭,
這名護衛,穿著兩截式的黑色軍裝,頭頂戴著黑色的鋼盔,腳下穿著長筒的黑色皮靴,腰間系著黑色的皮帶,勾勒出強壯有力的蜂腰,
他的身材本就高挑,再加上這一身合體又筆挺的軍裝,整個人顯得威風凜凜,英氣勃發,他走到蔡煌的身旁,向前插手施禮,震聲說道:“小人參見陛下、殿下,諸位大人,”
唐凌楞瞭一會才回過神來,眼中自然為然地流露出贊賞之色,很顯然,她對蔡煌‘設計’的這套軍裝很是滿意,
顧青靈則是下意識地把手中的圖紙握緊,被纏成圓筒形的圖紙已在她手中被抓得變瞭形,
蔡煌展示的這套軍裝,和她手中圖紙上的軍裝,完全是一模一樣,就連軍裝中間的兩排紐扣設計,以及後襟開叉的細節,都是完全相同,
這一刻,她已然反應過來,自己的確沒有記錯,書房中的圖紙,的的確確是丟失瞭一張,而那張丟失的圖紙,早已落入到蔡煌的手裡,
被蔡煌偷走瞭設計圖紙,對百豐佈莊而言還不算是最要命的,大不瞭顧傢放棄這筆軍裝生意不做瞭,
最要命的是,蔡煌是在她之前展示的軍裝,如此一來,便給瞭人們先入為主的印象,如果接下來顧青靈再展示自己設計的軍裝,必然會讓人覺得她是偷瞭蔡煌的設計理念,
除非她有證據能證明是蔡煌偷她的圖紙,但這樣的證據,她根本就沒有,
要知道這次甄選軍裝,是由皇帝親自下旨,昭告天下,百豐佈莊若是偷竊寶豐佈莊的設計理念,那就是犯下瞭欺君之罪,是要滿門抄斬的死罪,
現在,顧青靈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落入到一個可怕的圈套裡,
什麼五傢佈莊要分別展示各自的設計,什麼要由抽簽來決定五傢佈莊出場的順序,這完全是事先設計好瞭的陷阱,其目的就是讓蔡煌能先一步展示出從自己手裡偷走的軍裝,再把自己逼入死路,
這,便是蔡煌的手段,戰勝競爭對手,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看著競爭對手被自己逼上絕境,看著他們臨死前所受的煎熬,那才是最令他享受的事,
這個局,他倒要看看,上官秀如何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