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挫折

作者:出水小蔥水上飄 字數:3793

劉嘯沒說話,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能說些什麼。

電話裡藍勝華繼續說著:“喂!喂!劉嘯,你在聽嗎?我們這邊正在查是誰幹的,目前還沒有結果,如果是邪劍的話,事情就有點不妙瞭,你得防著點,實在不行就……”

“已經晚瞭!”

劉嘯說完,掛瞭電話,站在和氣堂的門口,他一時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走。藍勝華的電話又打瞭過來,劉嘯實在是沒心情再聽,直接按瞭關機,然後慢慢朝門口踱去。

司機看劉嘯出來瞭,就急忙把車啟動,卻見劉嘯出門直接坐在瞭茶樓門口的臺階上發呆,司機就有些納悶,把引擎關掉,走到劉嘯跟前,“你怎麼一個人出來瞭,總裁呢?”

劉嘯往身後指瞭指,沒說話。

司機看劉嘯神色不對,“你臉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先到車裡休息會,唔……,我看我還是叫輛車送你去醫院吧。”司機說完就準備去路邊攔車。

“不用瞭!”劉嘯很費力地站瞭起來,努力地笑著,“我沒事,你在這裡等總裁吧,估計他很快就出來,我先回去瞭。”

劉嘯說完,搖搖晃晃下瞭臺階,順著馬路邊超前遛去。

司機看劉嘯確實有點不對勁,緊跑兩步跟上,“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走的方向不對!”

劉嘯搖頭,“沒事,我隨便走走,你去忙吧!”

司機也不好再說什麼,就那麼看著劉嘯慢慢遛遠,路口一拐消失瞭身影。

廖正生和邪劍的目的很明確,他們就是想要告訴劉嘯,你的方案已經改名換姓瞭,如果你繼續按照你的方案做,那麼即便是做瞭,也是拾人牙慧,或者是照抄照搬,甚至廖氏哪天不高興瞭,還能告你個侵犯版權。

劉嘯很憤怒,他從沒見過如此無恥的人,明明是他們竊取瞭自己的方案,他們非但不知羞恥,反而以此來羞辱自己,青天白日就敢顛倒黑白,而且說得是那麼地理直氣壯。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沒有,自己的東西被小偷偷走,小偷卻氣焰囂張地把東西又拿到失主面前,說“我有使用證明,這個東西是我的,現在如果你要使用的話,我可以很大方地把它借給你。”,失主非但拿不回自己的東西,卻還要去感激小偷把東西借給自己使用,劉嘯感到瞭莫大的恥辱,這簡直是欺人太甚,如果不是張春生攔著,他真的會動手去揍廖正生。

憤怒歸憤怒,現在的問題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廖氏搶在劉嘯之前和銀豐簽訂瞭合作協議,劉嘯隻能證明自己設計瞭方案,但卻不能證明邪劍竊取瞭自己的這份方案,更加不能證明邪劍就不能做出一份和自己類似的方案,拿不出證據,光是劉嘯自己心裡明白又有什麼用。自己不可能等著軟盟那邊拿出邪劍竊密的證據,劉嘯自己也是黑客,他很清楚當中的困難程度,能夠入侵軟盟網絡的高手,根本就不會留下蛛絲馬跡給你抓,即便是能抓住,那需要等多長的時間呢?半年還是一年,這段時間難道就什麼也不幹,傻乎乎地等證據?

等你拿到證據的時候,或許廖氏早已把他的決策系統運作瞭起來,你又能拿他如何?

劉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也從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的身上,可他此刻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瞭,這份方案已經耗盡瞭他所有的心血,以他這半路出傢的水平,能夠做到這步,已經象他說的那樣,竭盡全力瞭。至少短時間之內,劉嘯不可能再搞出一個與之前方案完全不同的新方案,也不能保證新的方案就能超越舊方案。

最重要的,劉嘯不服,他自己的東西,為什麼要白白送給別人,何況這個別人不會有一絲的感恩之心。

“我不服!”劉嘯竟是一口氣遛到瞭海邊,站在高臺,沖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狂喊,他心裡積攢瞭太多的窒悶和憤怒,一直喊,直到他再也喊不出來,劉嘯才一頭跌倒在高臺之上。天慢慢黑瞭下來,劉嘯的憤怒卻並沒有因為吶喊而減少多少,他喊不出來瞭,可他的拳頭依然緊緊捏著,仰望著已經漆黑瞭的天空,劉嘯心裡暗暗發誓:“我不會就這麼認輸的,不管你是誰,想要從我手裡搶走屬於我的東西,我就要讓你扒下三層皮來,我劉嘯絕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劉嘯走回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多瞭,張春生一直就在酒店的大廳坐著,他派出去尋找劉嘯的人一點消息也沒有。

看見劉嘯進來,酒店的前臺服務生就激動地叫瞭起來,“總裁,總裁!”

張春生聽見叫喚,抬頭便看見瞭劉嘯,跳起來直奔劉嘯而去,人沒到,劈頭蓋臉的責備就來瞭,“你小子去哪瞭,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總裁,你……”

張春生罵不下去瞭,劉嘯的樣子實在是太慘瞭,一臉灰塵,雙眼佈滿血絲,身上的衣服全部被夜裡的霧水打濕,混合著泥土就那麼黏在身上,以前最有精神的頭發,現在除瞭那支愣愣的幾根外,其他都胡亂扭作一團,亂塌塌貼著頭皮,整個人看起來很疲累,甚至顯得比張春生還要老上幾分。

“你小子……有什麼事不能解決啊,你這是幹什麼!”張春生趕緊扶著劉嘯,“你是我請來的,要是你因為這事出點啥意外,你是要讓我老張愧疚死啊,大不瞭我們不和寥氏比就是瞭。古人還常說呢,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張春生肚子裡也沒什麼好的安慰詞,搜腸刮肚地找著。

劉嘯露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道:“我沒事!我就是出去隨便走走。”

可他的嗓子早已喊壞瞭,張春生隻看見他張嘴瞭,但卻沒聽清他說什麼,當下大驚,“你嗓子怎麼瞭?”說完就已經在喊瞭,“趕緊去叫醫生來!”,酒店的前臺慌忙撥著電話,通知酒店的醫務人員趕緊到大廳來。

劉嘯還在硬挺,沙沙地說:“真沒事,真沒事,休息一下就好瞭。”往前走瞭一步,便轟然倒地,他還真的去休息瞭。

昏迷之中,劉嘯看到瞭很多人,一會回到瞭山清水秀的傢鄉,跟著父母下地幹活,蜻蜓繞著他飛來飛去;一會又回到瞭大學校園,和大魏幾個人鬧得不可開交;還到瞭軟盟,和那個神交已久的老大過招,老大甘拜下風,正當他得意呢,卻看見張小花一臉怒火地沖瞭過來,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瞭張小花,隻好轉身就逃,張小花就在後面邊追邊罵,劉嘯慌不擇路,竟然跑瞭死胡同裡瞭,張小花獰笑著,摩拳擦掌慢慢逼瞭近來。

“啊!”劉嘯一驚,竟是嚇出一身的汗,醒瞭,睜眼一看,卻是又把他嚇瞭一跳,張小花還真的站在床邊,伸手做著要掐劉嘯脖子的架勢,嘴裡一個勁地嘟囔,“醒醒,醒醒,豬啊,還睡!”

看見劉嘯睜眼,張小花大喜,“你醒瞭?”,然後在劉嘯胸口狠狠一錘,“你這豬,竟然睡瞭兩天三夜,好在姑奶奶我及時回國瞭,使出這招驚天地泣鬼神的恐嚇法,不然還不知道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去呢。”

張小花摘瞭一顆龍眼剝開,“來,張嘴!”

劉嘯揉揉睡得發疼的腦袋,從床上爬瞭起來,“我睡瞭那麼久?”,他的聲音還是很嘶啞,隻是已經能聽出八分的音瞭。

張小花把龍眼塞進自己嘴裡,“當然,豬都沒你能睡!”,轉身又摘瞭一顆,“來,張嘴!”,沒等劉嘯張嘴,她又塞進自己嘴裡,然後去摘下一顆。

劉嘯溜下床,活動著發麻的身體,“你不是跑歐洲度假去瞭麼,什麼時候回來的?”

張小花看劉嘯起瞭,自己倒往床上一躺,“我剛下飛機就奔這裡來看你瞭,可累死我瞭,現在你醒瞭,該換我睡瞭。”張小花說著還真的把鞋子一蹬,鉆進被窩,“對瞭,你給我老爸打個電話。天吶,睡死我吧!”

劉嘯搖搖頭,他真拿張小花沒辦法,過去幫她把窗簾拉上,又把她的鞋子放好,這才在房間裡找著自己的手機。

這是醫院的特護病房,劉嘯醒來的時候已經穿的是醫院的病號服瞭,他把屋子翻瞭一遍,才在門後的櫃子裡找到自己昏迷時穿的那套衣服,已經被醫院洗熨好瞭,整齊地擺放在櫃子裡,手機也放在一旁。

劉嘯帶上門,到樓道上開機撥通張春生的電話。

張春生很快接起電話,道:“你小子醒瞭?哈哈,太好瞭,太好瞭,這幾天可把老張我擔心死瞭,你現在在哪呢,還在醫院不?”

劉嘯有些不好意思瞭,“給你添麻煩瞭!”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張春生很高興,“你沒事就是天大的好事,你就在醫院別動,我這就派人過去接你。”

劉嘯還想說什麼來著,張春生已經笑著掛瞭電話,估計是忙著安排去瞭。

大概隻過瞭十來分鐘,劉嘯隻是剛穿好衣服,張春生的司機就來敲門瞭,他來接劉嘯回公司。張小花很鬱悶,剛迷糊就被吵醒瞭,迷迷糊糊的就被劉嘯拖著下瞭樓。

張春生是把張小花從小拉扯大的,大概是積攢瞭不少的經驗,劉嘯剛回到酒店,他就已經安排酒店準備好瞭一頓可口清淡的飯菜,劉嘯昏迷幾天,醒來肯定需要進食,但不能一上來就吃大魚大肉,由此可見張春生此人粗中有細。

張小花下飛機後也沒吃飯,一聽有飯菜,睡意全無,拉著劉嘯就沖進瞭飯廳。

兩人剛剛坐定,張春生就走瞭進來,進門大笑,“我的乖女兒,你終於肯回來瞭,歐洲玩得還好吧?”

劉嘯剛要站起來,就被張春生一把按住瞭,“不要客氣,趕緊吃吧。”

張小花哪顧得上回話,嘴裡塞得滿滿的,哼哼唧唧的誰也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張春生也坐瞭下來,道:“你小子那天可真把我嚇壞瞭,我到瞭也沒弄清楚發生瞭什麼事,後來軟盟的人來瞭,我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劉嘯有些傷感,“是我大意瞭,咱們的項目恐怕……”

張春生拍拍劉嘯的肩膀,“沒事,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瞭,但還打不到咱,吃瞭的虧,咱遲早讓他們還回來,隻要你沒事就好。”

劉嘯既感激又汗顏,感激的是張春生對自己的大度和關懷,汗顏的是自己真的是太遜瞭,竟讓一個小小挫折搞成這樣,和張春生對比,自己真的是差瞭好多。現在看來,張春生能夠做到今天,確實不容易,能夠和廖氏鬥瞭這麼多年絲毫不落下風,需要的忍耐力和抗擊打能力都是非人的。

張春生站瞭起來,“你們慢慢吃吧,我先走瞭。對瞭,軟盟的人現在還在封明,他們找你有事說,你記得聯系一下。”

PS:感謝書友影隨舞亂,因為半路換瞭一次輸入法,導致書中出現“廖”和“寥”的混淆錯誤,今後小蔥會仔細排查,把錯誤的地方都修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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