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劉嘯？”黃星問到。

“兩個星期前，有傢搞電子科技研發的企業找到軟盟，希望軟盟對他們的服務器進行安全檢測。昨天，軟盟把這個活派給瞭我，結果我在檢測中發現，那電子企業的服務器早就被人做瞭手腳，成瞭一臺中轉站，所有發送過來的數據都會被轉發到軍方的一臺機密服務器！”劉嘯頓瞭頓，“他們是想借此陷害我，讓我背上個不明不白的黑鍋，後來我繞開中轉限制，把那電子企業服務器的檢測報告弄瞭出來。”

看那兩人似乎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劉嘯就繼續解釋道：“他們拿到我的檢測報告後，心中一定納悶不已，也肯定會去弄清楚失敗的原因，我料他們必定會再次登陸那臺電子企業的服務器，所以就在那服務器上動瞭點手腳，把他們誘到瞭軍方的機密通信服務器，現在你們明白瞭吧？”

“我明白瞭！”黃星恍然大悟，“然後你就給我打瞭電話，讓我做準備，隻得他們一下手便人證並獲。”

劉嘯點瞭點頭，“事實就是這樣！反正我也豁出去瞭，隻要能把ufefian抓住，我什麼也不在乎，你們要是覺得我有問題，便把我也一塊抓瞭吧。”

“沒那麼嚴重！呵呵！”黃星拍瞭拍劉嘯的肩膀，道：“不過，你是怎麼知道ufeifan在軟盟呢？我們抓瞭那麼多人，到底哪個才是ufeifan？”

劉嘯看著黃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是你告訴我，說舉報我的那個人就是ufeifan！”

“沒錯！追蹤舉報人的工作是我做的，我可以肯定，那就是ufeifan！”黃星點頭。

“其實我們應該謝謝當時負責這個案子的海城專案組，你一定想不到，我們這些技術人追蹤多年卻一直抓不到的ufeifan，最後竟會被一幫門外漢給揪瞭出來。”劉嘯想到這裡，便笑瞭起來，“我一想起來就覺得好笑，專案組這幫人不懂技術，又得不到網監的支持，於是就想出一個辦法，把物證鑒定的工作委托給軟盟去做，他們本想著是趕緊把案子做實瞭，誰知我幹幹凈凈的電腦，卻被軟盟鑒定為作案元兇，這才讓我想到ufeifan可能就在軟盟。除瞭ufeifan，我想沒有誰會存心誣陷我吧！”

黃星意外至極，“這事你怎麼不早說啊！”

“我本想著進瞭軟盟後，伺機找出ufeifan，但進去之後，我才發現軟盟存在很大的問題，我不得不改變策略，準備混進他們的核心層。誰知道他們在放我進軟盟之時，早就定好瞭再次陷害我的計策。”劉嘯搖瞭搖頭，“後來的事，你也知道瞭！”

“原來是這麼回事！”黃星終於弄清楚瞭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暗暗稱奇不已，這確實算得上是奇事一樁，大名鼎鼎的ufeifan，網監集全國精英之力，也沒能找到他，誰知最後卻在幾個外行手底下現瞭真形。

姓方的那人聽完劉嘯這話，卻是臉色變瞭幾變，如此看來，自己還真是估計錯瞭，這個劉嘯還真不是ind的人，姓方的站瞭起來，把帽子扣好，道：“既然是個誤會，那我就先走一步瞭。不過，我還是謝謝你對網絡安全做出的貢獻。”

那人一敬禮，便要走。黃星站起來，請示道：“那這裡的事情……”

“由你來全權處理！”姓方的說完，和他背後那年輕人一齊出門而去。

“黃星大哥，那人是什麼人啊？”劉嘯看那人出瞭門，這才問到。

“反正是管我的！”黃星打瞭個哈哈。

“他先說我是雁留聲的人，又說我是ind的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星搖搖頭，“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兩個名字，其實我也挺納悶，按說他平時不這樣啊，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隨隨便便亂說的。你真的沒聽說過那兩個名字？”黃星懷疑地看著劉嘯。

“我已經說好幾遍瞭！”劉嘯站瞭起來，“我不想再解釋這個問題瞭！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瞭！你有和我磨嘴皮子的時間，不如趕緊去搜集ufeifan他們的證據。人抓住是一回事，要讓他們認罪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小子還長脾氣瞭啊！”黃星笑著搖頭，“得，你去吧，ufeifan那邊你放心，我會找到證據，讓他們認罪的！”

劉嘯剛走兩步，黃星又開始叫瞭，“等等，你還沒告訴我，到底哪個才是ufeifan!”

“我也不知道，或許他們都是，或許隻是其中的一個，這得靠你自己去弄清楚瞭！”劉嘯搖頭，他也確實不知道，但人肯定是沒抓錯的。

出來的時候，其他幾個和劉嘯一起被檢測出有問題的人早已問詢完瞭，都把問題解釋清楚瞭，統統沒事，各自回到瞭自己電腦跟前。劉嘯坐到自己位子沒多久，就看見黃星走出那間屋子，朝公司門口走去，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

下班的時候，海城的警察終於肯放大傢出門瞭，但要求大傢明天必須按時上班，電話24小時保持開機，警方會隨時找任何人進行問詢和取證。

“得！”劉嘯苦笑，警察成領導瞭，也不知道這公司到底是誰傢開的，不過話說回來，公司出瞭這麼大的事，作為董事長的龍出雲，即便是再閑雲野鶴，那也該出面瞭吧！劉嘯現在就等著龍出雲趕緊回來，他一接手，自己也就該從這個地方撤退瞭！

第二天大傢來上班，發現警察全都撤走瞭，公司的網絡也恢復瞭正常，隻是坐在包間裡的那些公司頭目們依然沒有出現，全公司的人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做什麼，到最後，便三五人一組，聚在一起討論著昨天的事情，個個都很是興奮，這輩子頭一回看見這麼大的場面吶。

劉嘯被這嗡嗡聲搞得頭昏腦脹，隻得逃出瞭公司，到瞭門口，發現前臺MM正坐在那裡發傻，蔫不拉磯的，完全沒瞭往日的活潑勁，劉嘯便走瞭過去，在她前面的桌子上敲瞭敲，“怎麼瞭這是，魂丟瞭啊？”

MM嚇瞭一跳，抬頭一看是劉嘯，又坐瞭回去，嘟囔道：“你怎麼跑出來瞭？”

“透透氣！”劉嘯往那桌子上一靠，伸著腰。

“劉嘯！”MM從後面拍瞭拍劉嘯的肩，“你說我現在辭職，警察能同意嗎？我覺得這裡有點不安全，想換份工作……”

劉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看來MM昨天被那陣勢給嚇得不輕，便笑道：“看來咱倆想一塊去瞭，我也想辭職呢！”

“是嗎？那我們一起啊！”MM樂瞭起來，不過很快又鬱悶瞭起來，“可現在公司能管事一個都沒有，我們直接走掉，警察會不會找我們麻煩啊！”

劉嘯剛想張嘴說，就聽前面電梯“叮”的一聲，然後一個人走瞭出來。劉嘯看清來人，便敲瞭敲身後的桌子，道：“看，管事的人來瞭！”

MM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劉嘯已經在擺手打招呼，“龍董事長！”

劉嘯一眼就認出瞭那白胖幹凈的龍出雲，龍出雲卻是愣瞭半天，才認出瞭劉嘯，於是伸出手，走瞭過來，“是你啊，劉嘯劉經理！你好！”

“錯瞭，錯瞭！”劉嘯趕緊更正，“我早都不在張氏瞭，我現在是你的員工，你就叫我劉嘯好瞭！”劉嘯說完，還把自己胸前的牌子豎起來，“看，32號安全檢測員！”

龍出雲一臉的意外，“你……你這是什麼時候到軟盟的？”

“有一段時間瞭，你這是剛從國外回來？”劉嘯問到。

龍出雲便皺瞭皺眉，“是啊，一接到海城警方的電話，我飛瞭回來！劉嘯，你給我說說，公司到底出瞭什麼事？”

“是……”劉嘯嘴巴長大，卻又搖頭，“我也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反正應該很嚴重！”

後面的MM此時及時補充瞭一句，“軍警都出動瞭，荷槍實彈，就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這麼嚴重？”龍出雲吃瞭一驚，左右踱瞭兩步，問道：“那公司現在是誰在負責？”

“能管事的全沒在，也不知道是被軍警抓走瞭，還是失蹤瞭！”MM上前一步，囁嚅道：“董事長，那個，我……我想辭職，請你批準！”，MM嘴上說著，卻不敢去正視龍出雲。

龍出雲萬裡迢迢的，這剛一進公司，碰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有人要辭職，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辭職，他心裡別提多窩氣，想罵兩句，卻又沒好意思開口，就在原地踱著圈，不置可否。

“你辭職那事，先緩一緩！”還是劉嘯推瞭推MM，示意她別心急，完瞭看著龍出雲，“董事長，你也別著急，現在這件案子是黃星大哥全權負責的，他是你的老朋友瞭，你去找找他，就清楚是怎麼回事瞭！”

“你怎麼不早說呢！”龍出雲一邊掏著手機，一邊就往電梯口走去，到瞭電梯口，他轉過身，道：“劉嘯，你跟我走一趟吧，公司裡的事，你比我熟悉，咱們到公安局去把事情說清楚，看是不是誤會瞭啊！”

劉嘯沉吟一下，道：“行，我陪你去！”

龍出雲出門就聯系黃星，黃星此刻就在海城市公安總局，兩人便直接奔那裡去瞭。

黃星看到劉嘯跟著龍出雲進來，便有些意外，“你們認識？是劉嘯告訴你我在海城的吧？”

龍出雲點點頭，便沖著黃星開炮瞭，“我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呀，我們軟盟究竟是出瞭什麼問題，你們說檢查就檢查，說抓人就抓人，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星笑瞭笑，按著龍出雲坐瞭下去，“你先別發火，我們辦事向來是究竟證據的，不可能會隨隨便便就抓人呢！”

“到底出瞭什麼事，你現在總該能告訴我瞭吧！”龍出雲還是很生氣。

“事情該怎麼說呢！”黃星咬瞭咬牙，“是這樣的，前天晚上，軍方有一臺機密通信服務器遭到瞭入侵，追蹤來源，發現攻擊是來自軟盟的網絡，軍方判斷可能是有人想竊取軍事機密，就直接下令抓人。直到昨天下午，軍方才把這個案子移交到我們手裡，至於具體的情況，我們還在調查分析當中！”

“怎麼可能！”龍出雲當時就蹦瞭起來，“我們軟盟開張也不是一天兩天瞭，從來就沒出過這種事！這絕對是你們弄錯瞭！”

“這……，我也非常願意相信軟盟，更不願意看到發生這樣的事，但……”黃星站起來，走到辦公桌上拿起一沓子照片和資料，“既然我們是多年的好友，那我也不瞞你，這些是你們公司員工的座駕和豪宅，你看看吧！”

黃星接過手，劉嘯便瞄瞭一眼，上面第一張，就是店小三的那輛法拉利。

“這些東西和你們公司員工的收入完全不對等，現在軍方認定這些東西必定是他們販賣情報所得，並借此向我們施壓，要求我們務必查清楚此事。”黃星搖頭，“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如果你們的人無法解釋清楚收入的來源，那就很難辦瞭。”

“這……”龍出雲急速翻瞭起來，他也是沒想到，自己公司的員工居然會擁有這麼多的豪宅豪車。

“我們查封瞭這些員工的電腦和住宅，確實發現瞭一些不明收入的線索，至於是不是他們販賣情報所得，我們還得做進一步的調查！”黃星頓瞭頓，“還有，你這次既然回來瞭，就多呆幾天，等事情弄清楚後再走吧，你們公司現在是群龍無首、一盤散沙，都等著你回來收拾呢！”

龍出雲把那些照片往茶幾上一扔，怔怔地在那裡出神，嘴裡喃喃道：“真是沒有想到啊！”

劉嘯一旁坐著沒說話，不過他倒覺得黃星挺厲害的，幾句話就把事情說清楚瞭，能說的全說瞭，不能說的隻字不漏，而且把事情全推到軍方那邊，既堵瞭龍出雲的嘴，又不傷朋友之間的情義。

誰知龍出雲回過神來，卻道：“你的意思是，我現在不能走？你們是不是也懷疑我啊？”

“那倒沒有！”黃星立刻表明態度，“你們公司現在確實需要有人來管理，再者，我們也需要你的配合，希望盡快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龍出雲不再說什麼，起身朝門口走去，今天的事情對他打擊太大瞭，經營多年的公司，一向是奉公守法，經營良善，而現在卻被人告知，自己公司裡養瞭那麼多的“網絡間諜”，他哪裡受得瞭。

“我送你！”黃星急忙站瞭起來。

“不用，如果你們有什麼要問的，隨時可以來找我，我會配合的！”黃星搖搖頭，“劉嘯，送我回公司！”

回到公司，所有的人看到龍出雲，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董事長來瞭，那公司就有希望瞭，至少不會垮。誰知龍出雲一個字也沒說，就把自己關進會議室，一關就是一天，連給他送飯，他也沒開門。

下班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終於開瞭，龍出雲站在門口，道：“劉嘯，你來一下！”

劉嘯趕緊過去，他也有點擔心龍出雲的狀態。

往日彌勒佛一般的龍出雲，此時看起來非常地沒精神，他關上會議室的門，道：“劉嘯，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你說就是瞭，不用這麼客氣！”劉嘯道。

“你這幾天幫我聯系聯系，等警方那邊有瞭結論之後，我想把公司賣掉！”

“啊！”劉嘯的眼睛就變成瞭燈泡，“為什麼？這又不是你的錯，你再好好考慮吧！”

龍出雲擺手示意劉嘯不必勸自己，“這事就這麼辦吧，我的心現在非常累瞭！”頓瞭頓，龍出雲又道：“還有，這段期間，公司的事便由你全權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