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登隨後又去聯系瞭FSK，問完之後更讓自己生氣，因為FSK說最近貨源緊張，暫不接受新訂單。蘭登隻好把電話打給一位和FSK關系比較好的議員，讓議員去斡旋這個事，議員倒是說服瞭FSK可以接下訂單，可價格卻是之前的三倍。

蘭登氣得都快吐血瞭，這才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價格就漲瞭三倍，就算能拿到貨，國防部的人也肯定不能答應。情報部先說服國防部退訂，再忽悠國防續訂，難道就是嫌國防部的錢多得沒地方花，非得買個貴的不成？

“頭疼啊！”蘭登捏著自己的額頭，自己已經是豁出去不要情報部的臉面瞭，可架不住到處都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人啊。現在可怎麼辦呢，別說對付劉嘯瞭，光是這些看熱鬧看笑話的，都已經快把自己折騰個半死瞭。

劉嘯正在辦公室室裡皺眉發呆，他在思考著過幾天到瞭雷城，自己到底應該發表一個什麼樣的主題演講，既然已經答應瞭顧振東，就得給人傢把這個事辦好。

前臺MM跑來敲開們，“劉總，那個老外又來瞭！約翰！”

劉嘯的眉頭皺得更進瞭，這老毛子又跑來幹什麼，於是道：“人呢？”

“在小會議室！”

“好，我這就去！”劉嘯扔下自己的主題演講稿，起身往門口走去。

“劉先生，你好！”老約翰看見劉嘯進來，就站瞭起來，“沒打擾到你吧！”

“沒事！”劉嘯一擺手，“你坐！約翰先生今天這專門過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倒是沒有，就是湊巧路過，上來向你道謝！”約翰笑著。

“道謝？”劉嘯有些納悶，問道：“這話要怎麼講？”

“一是要謝謝劉先生上次的指點，你讓我們接受瞭F國的退訂，果然不出你所料，他們又跑回來要續訂，這次我們給他開出瞭三倍於標準價格的數！”老約翰笑得臉都樂開瞭花，“第二，是謝謝劉先生能夠切實保護我們這些代理商的利益，我知道，F國利用外交手段，曾經秘密想從其他國傢調派一批貨過去，但他們沒料到劉先生目光如炬，早就識破瞭他們的伎倆。”

“哦，是這事啊！”劉嘯明白瞭，道：“這事是我們應該做的，不足道謝！”

“要謝，要謝！說實話，我非常佩服劉先生這種公平公正的做事風格！”老約翰看著劉嘯，“能夠和你這麼一位講道義講原則的人合作，是我們的榮幸！”

劉嘯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曉得老約翰今天專門來拍自己馬屁是什麼意思，FSK的人可是恨不得自己去死啊，這太反常瞭，劉嘯臉上笑著，心裡卻是七上八下，這些洋毛子不會又是想出什麼招要來陰自己吧。

“為瞭表示我對你的敬佩，也為瞭感謝你的公正無私，我在國際飯店訂好瞭晚宴，請你務必要賞光！”

“吃飯？”劉嘯想瞭一下，也好，順便再看看這傢夥到底想耍什麼把戲，“怎麼好意思讓你破費呢！”

“那劉先生這就是答應瞭？”約翰看劉嘯沒有反對，便站瞭起來，“太好瞭，太好瞭！那我就不打擾你瞭，先告辭瞭，晚上我再派人來接你！”

送走約翰，劉嘯就徹底懵瞭，大老遠跑來，真的就是為道謝？劉嘯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自己可從來沒打算做到什麼公平公正，自己也從來沒想過要幫FSK，自己之所以這麼做，完全就是讓F國給逼的，這幫傢夥在封明差點要瞭自己的小命，自己就是要讓他們活不舒服，就這一個目的。

“切！”劉嘯嗤瞭口氣，看著老約翰消失的方向，“我會幫你？除非老子的腦袋被驢踢瞭！”

不過老約翰這麼一說，倒是提醒瞭劉嘯，這F國的這單生意，絕不能讓FSK給做成瞭，三倍的價格啊，這得是多大的利潤啊，就算F國不追加訂單，FSK也能憑這一旦迅速回本，等他們收回瞭成本瞭，可就不會象現在這麼老實瞭，說不定還真會再搞出什麼小動作來。

“不行！”劉嘯的嘴角就翹起一個壞笑，“就算你們來謝我，老子也不能讓你們揀這個便宜！今天老子也破回例，給你來個‘飯照吃，酒照喝，就是不辦事’！”

劉嘯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其實老約翰跑來道謝，還真沒有什麼別的目的，就是道謝，感謝劉嘯給FSK創造瞭這麼好一個快速回本的機會。老約翰知道劉嘯不會真拿FSK當合作夥伴，所以就怕劉嘯到時候又在供貨上卡自己，所以提前來表表“忠心”，好麻痹麻痹劉嘯。

劉嘯跑回辦公室，就撥瞭顧振東的電話，來不及自報傢門，就直接道：“顧總，現在有筆好生意，不知道你做不做？”

“砰砰！”傳來兩聲敲門聲，蘭登就放下手裡的工作，“請進！”

“蘭登，我有個重要的信息要告訴你！”進來的人是理查。

“哦？”蘭登很意外，理查對自己一直很有意見，在自己印象中，理查這似乎是第一次到自己的辦公室來吧！

“Nell公司你知道吧？”理查象是打瞭雞血一樣興奮，幾步就走到瞭蘭登的辦公桌跟前。

蘭登點瞭點頭，“知道！Nell是國內排名第三的一傢電信運行商，他們怎麼瞭？”

理查掏出一份文件，擱在瞭蘭登的辦公桌上，“這是海關方面傳來的文件，Nell公司從中國運來瞭一批貨，海關在檢查的時候發現，這批貨裡面竟然有170多套軟盟的策略級產品！”

“什麼？”蘭登站瞭起來，“你這消息確實？”

“絕對確實！”理查拍拍桌面的文件，“海關的消息，那還有假？”

“奇怪！”蘭登捏著下巴，“軟盟的策略級產品在歐洲是由FSK獨傢運作的，所有的產品都必須由軟盟發給FSK，然後再由FSK發給訂貨商，Nell公司又怎麼可能直接從中國把產品拉回來呢。要知道，這產品是需要網絡驗證的，通不過驗證的話，拿回來也是個廢品！”

“兩種可能！”理查笑著，“一是軟盟自己在走私自己的產品，要知道，他們和FSK可曾經是對頭冤傢，軟盟不會讓FSK在歐洲就這麼輕松自在地把錢賺到手；第二，Nell公司不是從軟盟拿的貨，但他們有自己的進貨渠道，而且他們有辦法能通過這個網絡驗證！”

蘭登點頭，這個理查這次倒是分析得頭頭是道，“理查，你親自去Nell公司問一問，看看他們的策略級產品，到底是從哪裡弄到的，還有，他們弄來幹什麼？這些產品到底能用不能用！”

“好，我這就去！”理查笑著，“放心，這次我一定把這事辦好，辦仔細！”

蘭登笑笑，“那就麻煩你瞭！”，把理查送走，蘭登心裡不禁看到一絲希望，要是Nell公司真有這個渠道的話，那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自己不用再求著FSK，也不用再怕那些看熱鬧的有心人，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軟盟突然把這個渠道給堵住瞭。

蘭登嘆瞭口氣，這幾天真是把自己愁壞瞭，FSK那邊自己拖瞭好多人去說，可價格非但沒降下一毛錢，FSK還要求自己這邊能夠追加兩倍的訂單，否則就不做這筆生意，看來FSK也是在因為上次退訂的事在報復自己呢。總犯錯事的理查這次終於是清醒瞭一次，否則自己現在就要親自到FSK的總部去求人瞭，而且還不一定能談成。

一個小時候，理查回來瞭。

“怎麼樣？”蘭登急忙問道：“弄清楚瞭沒？”

理查跑過去先給自己倒瞭杯水，然後一氣飲完，緩瞭兩口氣，才道：“弄清楚瞭！”

“快說說，怎麼回事？”蘭登這邊都快急死瞭，理查倒是慢慢悠悠瞭。

“是這樣的！”理查一頓，“Nell公司的策略級產品還真的是正版貨，而且絕對能用，我親眼看見那些產品通過瞭軟盟的授權驗證，現在工作正常！”

“說下去！”蘭登催著，“他們的貨哪裡來的？”

“Nell公司和中國的華維集團是戰略性合作夥伴，華維你知道吧？”理查看著蘭登，然後繼續道：“這個華維集團，和軟盟也是戰略合作夥伴，軟盟策略級防火墻的硬件部分，就是由華維來做的，甚至是他們的產品，也是在華維的工廠裡完成最後的組裝壓制，他們的所有成品，全都是從華維的生產車間發出來的。”

“Nell的貨是從華維搞到的？”蘭登問到。

“是！”理查點瞭點頭，“Nell公司的負責人告訴我，最近國內的網絡安全形式有些嚴峻，他們便有些擔心，他們知道華維是軟盟的合作夥伴，於是想托華維去問問軟盟，看有什麼好點的應對辦法，結果華維就把這個事給攬下來瞭，說隻要裝配瞭軟盟的策略級防火墻，就完全可以保障電信平臺的安全運轉。”

“那貨到底是怎麼回事？”蘭登關心的是這個，“國防部宣佈退訂之後，因為有安全嫌疑，FSK可就退出瞭在我們國內的策略級業務啊！”

“貨是直接從華維拉過來的，沒有經過軟盟和FSK！”理查笑著，“據Nell公司講，因為出售市場給代理商，導致軟盟當初承諾給華維的利潤分成計劃無法實現，所以軟盟就給瞭華維5%的次品率，其實華維出次品的機率根本都不到千分之一。剔除次品之後，多出來的這部分產品，華維就不用再報數給軟盟瞭，而是由自己自行銷售，利潤歸華維所有，這幾乎是相當於是憑空多出來的便宜，所以華維賣得相當便宜！這次Nell公司拿到的這批貨，就是出自上次我們訂的那批貨的5%，華維甚至都不必再更改授權！”

“原來是這樣！”蘭登頷首，“看來這不是軟盟在走私自己的產品，而是華維在兜售那5%的次品！”

“不是次品，次品都被剔除瞭！”理查糾正著，“這是軟盟許諾給華維的利益。”

“我明白！”蘭登不過就是打個比方說，沒想到理查還真較真，蘭登原地踱瞭兩圈，看來自己要從華維弄來大量的產品，不太現實，5%啊，那得湊多少訂單，才能湊出這部分產品啊，而且還得是來自F國的訂單。

理查知道蘭登的意思，於是道：“其實要從華維弄到咱們需要的產品，並不太難，要知道單機激活版的產品，是不需要先從軟盟得到授權的，而壓制單機激活版的生產線就在華維，隻要我們能說服華維，就可以拿到策略級產品！”

“華維和軟盟可是合作夥伴，他會背著自己的合作夥伴搞這一套？”蘭登問著，顯然是覺得這個方案不太可行。

“我瞭解過瞭，華維其實並不是和軟盟親密無間的，在軟盟發佈策略級之前，華維是想做中國的安全第一人，結果就因為軟盟的半路殺出，導致華維高達十億的投資失敗，華維最後不得不撤出網絡安全領域，專心和賽門鐵殼合作搞安全存儲的生意。”理查顯得胸有成竹，“我已經咨詢過Nell的老總瞭，之前軟盟沒壯大之時，需要華維的市場，便給華維許下承諾，隻要華維能把策略級產品介紹到自己的電信運營商那裡，所得利潤，華維可以分到三成，後來軟盟又改變策略，將所有市場打包出售，交給FSK這樣的企業去運作，這樣華維就沒瞭這筆收入，單這一筆，華維就至少少賺三四十億美金左右。你想想華維能夠滿意？”

“這樣啊！”蘭登思揣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不是不可能。

“我聽Nell的負責人講，華維對此很不滿意，不過是因為現在軟盟強大瞭，他不好再和軟盟撕破臉皮，據說，華維往很多國傢的電信運行商那裡都販賣過策略級產品，有一些產品，根本就不在這5%裡面！”理查說到。

“這事不能馬虎！”蘭登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感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和劉嘯這樣的對手過招，得防著點，“你再去核實一下，讓Nell的負責人說清楚，到底他知道有哪幾傢是從軟盟拿的貨，全部核實清楚。另外，通過別的渠道去中國調查一下，看看華維和軟盟之間，是否真有恩怨？”

“我明白你的意思！”理查這次也不敢馬虎瞭，“我馬上去把這事核實清楚！”

“核實的同時，你讓Nell的負責人去問問華維，看他們到底有沒有能力搞到數萬套軟盟的產品？”蘭登捏著下巴，“這事要做好，千萬不能走瞭風聲！”

“我明白！”理查看蘭登再沒有什麼吩咐，“那我就去瞭！”

蘭登在屋子裡來回踱著，理查說的這一切聽起來似乎都是天衣無縫，沒有一絲的破綻，可為什麼自己會覺得不安呢，難道自己是被劉嘯那虛虛實實的把戲給弄得有些過於緊張瞭嗎？蘭登又仔細把理查說的話前後捋瞭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如果華維真和軟盟有矛盾，這一切就很正常瞭，但就算華維和軟盟沒有矛盾，這一切還是很正常，但從Nell的這批貨上分析不出什麼來，因為這批產品隻有100多套，完全可以解釋為是那5%的次品。

可問題就在這裡，軟盟為什麼要給華維這麼高的一個次品率呢？因為他欠瞭華維的，這又恰好說明軟盟是失信在前的，華維完全有可能對此不滿，誰願意丟掉到手的三四十億，而去暗地裡兜售那些見不得光的產品呢，而且還賣得那麼便宜，這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那三四十億找補回來啊？

“難道這真是上帝賜給自己的一個好機會？”蘭登問著自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不光是可以解決眼前的網絡安全危機，甚至可以利用華維和軟盟的這點矛盾，挑撥讓他們自己去鬥，等後院起火，自己再要去對付軟盟，就會容易很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