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極樂……極樂……
謝長生面紅耳赤。
他想從桌上站起身,可顧緋猗偏偏不讓他起來。
不光不讓他起來,還帶著謝長生的腿一直往他腰上蹭。
直到把謝長生蹭得渾身發熱,顧緋猗把手從謝長生褲腰伸進去,笑:“哦,看來小殿下又要咱傢幫忙瞭。”
謝長生:“……”
他覺得這根本就不叫幫忙,而叫添亂!
被顧緋猗冰涼的手碰著,謝長生隻覺得頭暈腦脹。
偏偏抒發一次後,顧緋猗仍不肯松開他。
他舔咬著謝長生的耳垂,把舌往謝長生耳孔裡探:“小殿下,再來一次。”
謝長生渾身戰栗著,心裡卻浮起一個奇怪的想法。
他總覺得……
顧緋猗像是在撩撥自己。
好像一定要逼他自己說出“想要”似的。
但偏偏顧緋猗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明日啟程趕路,咱傢不會讓小殿下在路上受苦的。”
謝長生抖著聲音:“顧緋猗……”
他想告訴顧緋猗你這行為簡直就是在員工加班到凌晨四點的時候,告訴員工我們公司加班很少的企業傢。
但剛一開口,顧緋猗像是知道他要掃興一樣,捂住瞭他的嘴。
他的唇貼在謝長生的耳朵上,溫和柔軟的嗓音傳入謝長生耳中。
“小殿下,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洞房夜?”
見謝長生亂七八糟地搖頭,顧緋猗伸手把他一縷亂發別到耳後,卻道:“咱傢想過。”
“咱傢想過。”
顧緋猗的聲音啞瞭,他開始每說一句話,都低頭吻一下謝長生。
他道:“要走完六禮,要在一個不會有任何事發生的、靜謐的夜裡,要嘴對嘴地喂小殿下吃瞭酒,讓小殿下的聲音啞到再也說不出話,咱傢會抱著小殿下,一下一下撞,咱傢會把小殿下仔仔細細地清理幹凈……”
說著,他又和謝長生接吻,突然顧緋猗發現自己嘴裡不知什麼時候又多出瞭淡淡的血腥味道。
他不在意地抿掉舌尖上漫出來的血,問謝長生:“咱傢日日夜夜都想著這件事,小殿下可知道麼?可會覺得咱傢在癡心妄想?還是覺得咱傢齷齪?”
話一出口,顧緋猗自己都覺得好笑。
分明他與謝長生講好瞭,他來當謝長生的主子。
可現在他卻有種反而是自己被拴住的感覺。
“……你想象力還怪豐富的……”
謝長生虛弱道:“獎勵你去當營銷號,造謠一條五毛錢。”
顧緋猗:“……”
他輕笑一下,驀地加快手下速度。
這下謝長生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瞭。
白光乍現時,他身體不由自主地弓起,報復性地咬住顧緋猗肩膀。
他聽到顧緋猗在他耳邊舒爽的
嘆氣聲。
-
謝長生被顧緋猗清理好身體後,趴在椅背上呆坐瞭很久。
顧緋猗給他喂瞭些糖水,見他恢復瞭些力氣後,又叫人送來瞭飯菜。
飯菜均是謝長生的口味。
偏硬些的米飯,多肉少菜,帶一些甜口。
顧緋猗道:“時間太晚瞭,吃多容易積食,小殿下少吃一些。()”
可偏偏他往謝長生口中喂飯的動作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等謝長生把飯菜吃光後,顧緋猗這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來。
顧緋猗等下還有事要忙,叫瞭軟轎送謝長生回宮。
守在門口的陽蘿正百無聊賴地和馮旺搭話說是搭話,其實也隻是一個說、一個沉默。
等聽到裡面動靜,陽蘿松瞭口氣,心道自己總算是不用對著悶葫蘆念經瞭。
一回頭,卻嚇瞭一跳。
她傢的漂亮小殿下已經從頭到腳換瞭一身出來。
身上的衣服褲子,竟全都是顧緋猗的。
大瞭一圈的衣褲,松松垮垮地掛在謝長生身上,像被別人擁抱在懷裡似的。
謝長生解釋道:剛才有個八十歲的老頭闖進來,吐瞭我一身,我沒辦法,才換瞭衣服。㈠()”
陽蘿:“……”
她眼睜睜看著站在謝長生身後的掌印大人臉黑瞭一圈。
陽蘿忙讓謝長生上瞭軟轎,又仔仔細細地轎子周圍的簾子全都掩瞭起來。
等回宮後,陽蘿收到瞭顧緋猗讓馮旺送來的一個盒子。
方方正正的,檀木的,盒子。
陽蘿臉都白瞭。
——掌印這是什麼意思?
聽說有地方的風俗是人死後,將人燒成灰,裝在這麼一個小盒子裡。
因她見到瞭掌印和小殿下的事,所以才送瞭她這樣一個裝骨灰的盒子?
她該感慨掌印的貼心嗎?竟送瞭她最愛的檀木。
陽蘿眼淚都要掉下來時,謝長生卻好奇地湊過來。
他將盒蓋取下,緊接著,長長地“哇”瞭一聲。
那竟是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一盒金錠子。
“好多啊。”
謝長生用指頭數:“一、二、三、四、哥、爸、爹、爺……”
陽蘿:“……”
還有這種計數方法?
她又激動又開心,簡直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的心情。一時也忘瞭禮數,抓起兩隻沉甸甸的金錠子就要往謝長生手裡塞。
謝長生強忍著扯開自己口袋,讓陽蘿把金錠子放進去的沖動,戀戀不舍道:“我要瓜子,不要金子!”
陽蘿噗嗤一笑,倒真的毫不客氣地往他手中塞瞭一把瓜子。
謝長生嗑完瞭那一大把瓜子,摟著歲歲倒在床上。
感覺還沒睡著,就聽外面傳來走動的動靜。
陽蘿叫他起床:“小殿下,準備出發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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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生是
()沒想到自己穿越瞭還要早八。
他痛苦地從床上起來,爬著吃瞭早餐,爬著上瞭軟轎,又趁著老皇帝沒來,在宮門口爬著撞向百官。
把人都撞得人仰馬翻後,謝長生的精神狀況總算是變得良好瞭一些。
謝長生正坐在地上平復呼吸,卻聽有人叫自己。
“小傻子。”
謝長生回頭,看到謝鶴妙和方綾。
今日天氣好,兩人都穿著春日便服,一紫一藍,一雍容一清朗,說不出的養眼。
謝鶴妙伸手,拎著謝長生的後領把他提起來:“你怎麼又在亂爬?”
謝長生道:“自己的睡眠不足固然失敗,但別人的精神飽滿更讓人揪心。”
謝鶴妙:“……”
方綾:“……”
謝鶴妙笑著松開謝長生,順手給他整理瞭一下被自己揪亂的衣領,對方綾道:“瞧瞧我傢小傻子這境界,都能去和方老夫人常誇的那位高僧論禪瞭。”
方綾:“……”
他竟認真思索瞭一下,繼而搖頭:“還是算瞭吧,那位高僧都快九十歲瞭,還是別折騰他老人傢瞭。哦,對瞭。”
方綾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隻桃子,別著臉拋給謝長生:“給你的。”
謝鶴妙“唰”的一聲打開扇子,搖來搖去,瞇著眼看看方綾,又看看謝長生,再把目光落回到方綾身上。
他笑道:“哦,原來本王沒有。”
方綾又摸出一隻桃子遞給謝鶴妙:“有的。這是二殿下的。”
“不瞭不瞭,”謝鶴妙的扇子搖得更歡瞭,他睨方綾一眼:“不愛吃桃子,甜,太甜。”
方綾聽出謝鶴妙似乎話裡有話,收回桃子,眼觀鼻、鼻觀心,安靜地裝死。
謝長生看謝鶴妙,突然問:“二哥哥,今天有那麼熱嗎?還是你扇扇子隻是為瞭耍帥?”
謝鶴妙:“……”
他收起扇子,順手在謝長生頭頂用力敲瞭一下。
-
又等瞭一會後,謝澄鏡和其他留在京中的臣子前來送行。
謝長生是真有點舍不得謝澄鏡瞭。
掛在謝澄鏡後背上,一口一個大哥哥地叫。
謝澄鏡也看出來謝長生的不舍,笑著安慰他:“等你們回京,大哥親自……”
謝長生忙捂住他的嘴,止住瞭謝澄鏡的話後,他長長松瞭口氣。
謝澄鏡、謝鶴妙和方綾三人都奇怪地看著謝長生,不知道他這個舉動是有何意。
“大哥哥,我剛剛救瞭你一命你知道嗎?!”
謝長生拍著胸脯:“我幫你拔掉瞭flag!”
謝澄鏡茫然瞭一瞬。
“哦,還有。”謝長生補充:“除瞭flag,剛剛還不小心拔掉瞭大哥哥你兩根頭發。”
眾人:“……”
四人湊在一處說說笑笑瞭一會,老皇帝和皇後便乘龍輦來瞭。
顧緋猗就跟在他
們身側,目光掃視一圈後,定在謝長生身上。
謝長生朝他招瞭招手,顧緋猗便挑著嘴角笑起來,對他和另外三人點瞭點頭。
老皇帝急著去找他的江南美人,連禮官送行的話都隻聽瞭個開頭,便催促眾人動身。
謝長生再次對謝澄鏡告瞭別,鉆到馬車裡,摟著歲歲補覺。
正睡得香,一人卻掀開車簾,上瞭車。
謝長生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歲歲拼瞭命地要從自己懷裡往外爬。
於是謝長生便知道瞭,來人是顧緋猗。
顧緋猗走到謝長生身旁,把他的小腿抬起來,給自己騰瞭個位置,又把謝長生小腿搭在他腿上。
坐穩後,他伸手掀開謝長生領子看瞭看,笑道:“玉凝膏還是好用,昨天剛留下的印子,今天就看不太清瞭。”
謝長生問他:“所以玉凝膏的專利能到底能不能給我?不能也沒關系,過瞭這個村,我在下個村等你。”
顧緋猗:“……”
他失笑,拿過旁邊的毯子蓋在謝長生身上,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謝長生的腰:“再睡會吧。”
謝長生打瞭個哈欠,閉上眼,又泛起瞭迷糊。
卻聽外面突然一陣騷亂。
馮旺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爺,陛下遇刺。”
謝長生一下子就支棱瞭。
他彈跳著坐起,捂住嘴巴。
顧緋猗應瞭聲,卻什麼都沒說。
看他不緊不慢的樣子,謝長生反而著急瞭。
他掀開車簾,身體越過顧緋猗的腿,問馮旺:“有……有康復的可能嗎?”
顧緋猗:“……”
馮旺:“……”
顧緋猗拍瞭拍謝長生因跪坐而翹起的屁股,道:“陛下不會有事的。”
護衛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就算對方是驍勇善戰的遊騎兵,也要打上一會才能攻破。
單單一個刺客,哪有那麼容易能殺死老皇帝?
顧緋猗問馮旺:“刺客呢?”
馮旺道:“已被當場斬殺。”
顧緋猗嘖瞭一聲。
能做出當街刺殺皇帝一事的人,雖有勇無謀,卻也值得一聲“膽量驚人”,若還活著,顧緋猗一定會收攏此人。
馮旺又道:“隻是陛下受瞭驚嚇,臉色煞白,不肯再走,急著要見掌印。”
顧緋猗笑一下,卻伸手拿過一塊梅花酥,細細嚼著。
他慢悠悠吃完瞭梅花酥,才道:“咱傢現在過去。”
下瞭馬車,看著前方停下的龍輦,顧緋猗心中道瞭一句可惜。
也不知是在可惜那死掉的刺客,還是在可惜老皇帝沒能死成。
亦或是兩者都有。
他朝龍輦走,又想起來什麼,吩咐馮旺:“別忘瞭給那刺客收個屍。”
馮旺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