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謝長生訥訥的,張瞭張口。
他想告訴顧緋猗: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他不能就這樣不經過他的認可,直接把蓋章定論。
可對上顧緋猗那雙含著一些溫柔笑意的狹長眸子,謝長生不知怎麼的,又把嘴邊的話咽瞭回去。
兩人對視著。
紅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燃燒得隻剩下短短一截瞭,雲層擋住月亮,配合著搖曳暗淡的紅燭光,為顧緋猗那天賜的清冷絕世的面龐渡上瞭一層陰影。
待雲層緩緩飄去後,明亮的月光重新照亮瞭顧緋猗的臉。
顧緋猗狹長的眼睛彎起。
他伸手摸瞭摸謝長生的臉,修長手指上的黃銅戒指冰冰涼涼的硌在謝長生臉頰上。
顧緋猗往謝長生耳上輕輕吹瞭吹氣,輕笑:“嘴硬的壞孩子。”
語畢,顧緋猗也不再給謝長生反應的時間。
他拽著謝長生的腿,一下下讓謝長生撞過來,直到謝長生因為他那無法行事的殘缺物件再次蜷著身子叫出聲來,才終於停下動作。
他盯著謝長生的臉,那本不能感受到的快意從心臟深處蕩出,傳到四肢,令人頭皮、指尖都跟著發麻。顧緋猗微微閉目輕嘆,又低下頭,撥開謝長生擋臉的亂發,柔和地含住謝長生的唇。
他撬開謝長生的唇齒,把剛剛忍不住又一次咬破的舌尖血一點點全都蹭到謝長生的舌上,又逼著他全都吞咽瞭下去。
謝長生覺得這種行為實在是太不健康瞭。
他含糊不清的,很沒有新意地吐出瞭那兩個字:“……流氓。”
顧緋猗親吻的動作停住瞭一瞬,突然輕吸瞭口氣。
他抬起頭,親昵地用鼻尖蹭瞭蹭謝長生的鼻尖:“小殿下,再罵兩聲。”
謝長生:“……”
他覺得顧緋猗真是變態媽媽給變態開門——變態到傢瞭。
他扭過頭,緊緊把嘴巴抿起來,說什麼都不肯出聲瞭。
顧緋猗笑著,復又低頭親吻他。
許是因為喝瞭酒,許是因為那讓人難受的藥勁已經過去瞭,又許是因為被玉器折騰瞭大半夜,或者是因為這個吻實在是過於溫柔纏綿。
謝長生逐漸有些困瞭,他的眼皮愈發沉重,眼看著就要黏在一起。
顧緋猗卻把他抱起來,讓謝長生面對面地坐在他腿上,又用涼涼的手去冰謝長生的腿根。
“小殿下,醒醒。”
顧緋猗道:“咱傢答應瞭小殿下,要伺候小殿下一整夜的,怎麼能現在睡呢?”
他笑:“還有好幾l樣玉器還不曾用過呢,難道小殿下不好奇它們的用法嗎?”
謝長生:“……”
“閑著沒事的話可以研究一下無籽石榴。”
謝長生有氣無力地伸手拍拍顧緋猗的肩膀:“你去當科學傢吧!我代表全人類和全外星人感謝你!”
顧緋
猗:“……”()
還能胡說八道,看來是還有力氣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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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答,隻是趁勢抓住謝長生的手,細細啃咬起瞭謝長生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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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緋猗今晚早些時候說過——他要罰自己今夜好好伺候謝長生快活,伺候上一整夜。
謝長生本以為這隻是一句調笑的話,卻沒想到自己今夜竟真的沒能合眼。
直到天邊泛起瞭魚肚白、謝長生嗓子都啞瞭,身體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顧緋猗才終於肯抽/出手。
他捻著濕漉漉的手指,遞到唇邊,用緋紅的舌尖舔瞭舔,笑:“好甜。”
他起身去洗瞭手,叫馮旺送來瞭水,將謝長生打橫抱起,仔細幫他清洗瞭全身。
為謝長生擦幹頭發後,顧緋猗叫謝長生等在原地,自己則先收拾瞭一下散落在床上的玉器,又拿瞭套幹凈的被褥去換。
整理好床鋪後,顧緋猗回頭去尋謝長生。
隻見謝長生坐在椅子上,身上唯一的遮擋就是剛剛顧緋猗給他披上的棉巾。
謝長生用一種看起來不太舒服的姿勢坐著,臉上是看起來比平時更懵的表情。
他連拽棉巾的力氣都沒瞭,任由那潔白的佈巾滑落下來,從肩膀一直掉到瞭手肘。
露出來的小半片胸膛上、手臂、後背上,斑斑點點的全是紅色的印子。
顧緋猗看著,隻覺呼吸一滯——他是真的有些受不住謝長生這樣的表情。
今天晚上,他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放謝長生去休息,卻因謝長生這樣的表情,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忍不住一遍遍地去欺負他。
顧緋猗將謝長生抱到床上,細致地為他穿好寢衣,又給他蓋上被子。
幾l乎是沾著床的那瞬間,謝長生便昏睡瞭過去。
顧緋猗起身,借著謝長生用過的棉巾和已然冷掉的水,簡單擦洗瞭一下身上後,慢條斯理地開始穿衣。
——睡是睡不成瞭,他今日約瞭東廠的大太監隋安賢問話。
出門前,顧緋猗回到床邊,薄唇極輕地在謝長生額頭上貼瞭一下。
“無需害怕。”顧緋猗說。
從毓秀宮出來後,顧緋猗一面往宮後門的方向走,一面從袖子裡拿出瞭什麼東西,遞給跟在身側的馮旺。
馮旺低頭-->>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接過來,低頭看瞭一眼。
那是個信封。
信封上是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
“可汗親啟”
-
天蒙蒙亮起,照亮廣闊草原上的一切。
水、草、帳篷。
熱鬧嬉笑著、充滿瞭活力的人群。
他們是西胡人,西胡國的人。
但,“西胡國”,是大周皇帝送給他們的名字。
西胡人自己,比起“國傢”,則更願意用“民族”來稱呼自己和同胞。
他們由一個個小的部落團結在一起,騎在馬背上,共同尋找能夠讓族人們能
()夠生存下去的水草豐美之地。()
他們共同擴張領土,抵禦外敵,在一場場戰爭和廝殺中割下瞭許多敵人的腦袋,也贏得瞭屬於自己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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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麥色皮膚、身材高挑的女人從遠處飛快縱馬過來。
她甩瞭甩頭上的汗水,翻身從馬背上下來。
這女人看起來三十歲上下,五官深邃英氣。
她一下馬,周圍便有人和她打招呼。
“呼延真!”
被喚作呼延真的女人點瞭點頭,大步走進最中間、最顯眼的那頂大帳篷裡。
羔羊皮的床上,躺著一個男人裸著上半身,胸前纏著繃帶的男人。
那男人身材高壯,有著和呼延真相似的深邃五官。
隻是有一道貫穿臉頰的傷痕,讓男人本就兇狠的臉看起來更是嚇人。
“呼延遼。”女人叫他的名字,問:“你終於醒瞭,身體怎麼樣?”
呼延遼睜開眼,看瞭一眼那女人。
“死不瞭,姐。”呼延遼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命大著呢。”
被那個隻手遮天的掌印關在牢裡走瞭一遭、給瘸腿的二皇子拴著鏈子當瞭許久的狗、又被狠狠在心窩子裡紮瞭一刀。
就這樣,他都能活下來,還能恰好找到一個善良的人、借著他的身份回到西胡。
可不就是命大嗎?
他對呼延真道:“姐,把藥粉給我拿過來。”
呼延真把一個瓷瓶遞給呼延遼。
呼延遼撐著自己坐起身,解開身上的繃帶。
就因為這幾l下動作,他胸前的傷口已經又撕裂流血,但呼延遼就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抓起一把藥粉灑在胸口上,還揉瞭兩把、讓藥粉滲進去。
他疼的渾身發起抖來,卻忍不住笑起來。
“謝鶴妙。”呼延遼嘟囔瞭一句,又突然低吼:“謝鶴妙!!”
呼延真看著弟弟驟然猩紅的眼。
呼延遼回來的那天晚上,發著高燒告訴瞭她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
當她聽到呼延遼說自己在山下徘徊瞭幾l天,心口的腐肉都是他自己撕掉的時候,也理解瞭他對謝鶴妙的恨。
她問瞭呼延遼一個這幾l天一直沒來得及問的問題:“你要怎麼做?”
呼延真抽出腰間彎刀,隨手把玩著:“殺瞭他?抓瞭他折磨?”
“對,對對對。”呼延遼眼底的紅色更濃瞭:“我要抓住他,折磨他,讓他當我的女人,再殺瞭他。”
頓瞭頓,呼延遼又道:“不,不對。我不要他死,我要抓著他的手,讓他再捅我一刀。姐,他笑著把那小刀戳進我心窩子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爽麼?”
那種徘徊在生與死之間的極致的痛楚,在謝鶴妙的笑意下變成巨/大的快感,讓呼延遼每每想起來,全身都忍不住發抖。
又安靜瞭片刻,呼延遼突然再次改口。
“不,不不不。”呼延遼發抖起來:“我要去找他,我要把那老東西宰瞭,我要幫他坐上那把椅子……我要把最好的給他……”
呼延真看著呼延遼,嫌棄地撇瞭撇嘴。
自傢弟弟從小就是個瘋子,生死邊緣走瞭一趟,這瘋病好像又加重瞭些。
她問呼延遼:“別人捅你一刀,你還要送皇位給人傢?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實在是挺……挺惡心的?”
頓瞭頓,呼延真聳瞭聳肩:“不過,既然父親死瞭,你現在是可汗,你說瞭算,我們全聽你的。”
說著話,帳篷外面突然傳來動靜。
一個族人手裡拿著一封信走瞭進來,遞給瞭呼延遼。
呼延遼看瞭一眼。
中原的文字,中原的信紙。
他問:“誰送的信?”
男人搖頭:“水缸下發現的,沒看到送信人。”
呼延遼將信封撕開。
他看著信上的內容,看瞭很久。先是狐疑、眉頭緊皺,繼而眼睛發亮。
“是什麼?”呼延真問。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哦,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呼延遼皮笑肉不笑地扯瞭扯嘴角:“有人想把老子當刀使,但……”
他揮瞭揮手裡的信紙,低低地笑瞭起來,剛剛上好瞭藥粉的胸口因為他激烈的笑,再次滲出血來:“這可是能讓我殺瞭那老皇帝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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