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清瘦的身影出現在電梯裡,那個身影一直低著頭,當藍希允和顧可妍走進去的時候,就快速地走出來瞭。
說不出的詭異神秘!
“這個人有點眼熟啊……”顧可妍皺眉,盯著那個背影,她總感覺自己認識那個人的,但究竟是誰,一下子她又想不起來。
藍希允沉默瞭,在電梯門打開的一剎那,他就覺得那個人似曾相識,不,應該說是很熟悉。
“你也覺得認識那個人,是嗎?”顧可妍一邊說一邊追瞭過去,這個人她一定認識的,隻是——
怎麼可能呢?許裴怎麼可能還活著?
“也許,是人有相似吧?”藍希允盯著空蕩蕩的走廊,好一會,才一字一句地說道:“好瞭,走吧。”
“不對,剛剛那個人真的很像許裴,我確定他就是許裴,不會錯的。”顧可妍在走廊裡四處搜尋,隻可惜那個身影早就不見瞭。
“若許裴沒有死,若剛才那個人真是許裴,他為何要躲著我們?”藍希允就感到這個事情很奇怪,怎麼想都想不通,除瞭人有相似外,他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釋。
“也對哦,許裴不可能不認識我們的,以前隻要一碰面……”顧可妍說著說著就沉默瞭,若真的是許裴,早就習慣地揉亂她的頭發,調侃她蠢丫頭瞭。“可是,怎麼會有那麼像的人呢?”
*****
洛祈風靜靜看著默默熟睡的樣子,她瘦的不像話,就連在睡夢之中,眉頭也緊緊地擰著,似乎墜入瞭可怕的夢境裡,無法抽離。
他嘆瞭口氣,自己大概就是默默的夢魘吧?
“不要,不要搶走我的寶寶……”艾以默睡得並不安穩,她做瞭一個可怕的夢。夢中她倒在血泊之中,而洛祈風就這麼冷冰冰地看著,任由方逸柔拿著匕首一步步向她走近——
血腥而恐怖!
“默默,做惡夢瞭?不會有人搶走我們的寶寶的,默默,你相信我,嗯?”洛祈風低聲地哄道,他心疼地摸瞭摸艾以默的額頭,但是……
“你走開!洛祈風你走開啊,你和方逸柔都是壞人,都想害死我的寶寶!”艾以默猛地驚醒,推開洛祈風就翻身下床。她實在是被驚駭到瞭,那個夢境太真實瞭,就好像是某種不好的預兆一樣,在醞釀著,伺機向她翻卷而來!
“默默,你冷靜一點,我不知道你夢到瞭什麼,但夢境和現實是相反的,相信我,好嗎?”洛祈風壓低瞭聲音說道,此刻的默默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他想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卻又怕嚇到她。
隻是……
艾以默確實被夢境震懾到瞭,哪怕她之前對洛祈風不再那麼抵觸瞭,也在這一刻徹底否決。
“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可以嗎?”她一步步退到墻角,渾身僵硬地看著洛祈風,“如果你還愛我,不,不是,如果你還對我有一絲歉疚的話,那麼請你離開,你離開……”
“默默。”洛祈風前進一步,艾以默瑟瑟發抖的樣子,卻讓他在一瞬間沒有瞭繼續挪步的勇氣。
原來,果斷狠絕如他洛祈風,有一日,也會膽怯……
“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和你重新開始,我也很想給寶寶一個完整的傢,有爸爸,有媽媽,但是……”艾以默瘦削的身子靠著墻壁一點點滑下去,猝不及防的,她的眼淚就湧瞭出來。
“我不想再重蹈覆轍,我真的不想,所以,就請你當作我已不在……”艾以默雙手揪著頭發,她每說出一個字,聲音就會顫抖一分,為何心又開始那麼痛?
洛祈風沒有說話,那句‘就請你當作我已不在’,狠狠紮進他的心裡,刺得他鮮血淋漓。
我隻能永遠讀著對白,讀到我給你的傷害,我原諒不瞭我,就請你當作我已不在……
《擱淺》的歌詞,總是痛到纏綿悱惻。
“默默,我……”洛祈風垂下眼眸,頹敗和絕望在他的眼底交錯,好久他才嘶啞地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
艾以默沒有看他,一直咬著唇,當門無聲地打開又關上時,她才一點點癱坐在地上。
“寶寶,你會體諒媽媽的,是嗎?”她撫摸著腹部,寧願狠下心腸,也不可以讓她的寶寶冒險,這是她唯一的選擇。
愛情,本就是件奢侈的東西,她,永遠都要不起的。
……
洛祈風的手一寸寸下垂,他不想放棄,可是——
默默已經說得那麼清楚,要怎麼說?說多難堪,才能證明他不想放棄的決心?
“洛總,已經安排好瞭,您看是不是現在過去?”院長一直在走廊等著,他已經下瞭決心,不管三天出來什麼結果,都要把方逸柔逼迫他做的事情,告訴洛祈風。三天時間,足夠他把孩子以及傢人,都安排妥當瞭。
“嗯,走吧。”洛祈風有些疲憊,若他真的也感染瞭HV,那……
他蹙眉,抬起手緊貼著自己的心臟,“默默,這裡,是屬於你的,一直都屬於,隻是,你知道麼?”
“洛總,您別太擔心瞭。”院長低聲勸道,帶著洛祈風往樓下走去。
隻可惜——
他們都沒有留意到,對面病房的門,一直是虛掩著的!。
“柔姐,怎麼著,你都看清楚瞭吧?洛祈風為瞭艾以默,可以什麼都不要呢!”凌少傾慢悠悠地說著,看到方逸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就知道,可以好好地利用這個女人瞭。
“孩子?艾以默的孩子,這麼折騰都沒掉?!”方逸柔嫉恨得快要發狂,從艾以默被推出急救室的那一瞬起,她就一直看著,洛祈風對那個賤人低聲下氣瞭?百依百順瞭?她從沒見過洛祈風對一個女人如此,玩寵溺麼,還是玩卑微?
啊啊啊,她都快嫉妒瘋瞭!
“可不就是嘛!還好好地活著呢!這一下洛祈風的魂都要被她勾去嘍,哎,要不柔姐你還是趁早收手吧?你鬥不過艾以默的……”凌少傾嘖嘖地說道,他太瞭解方逸柔這個騷貨瞭,歹毒扭曲而友瘋狂,不過——
也就是這樣喪失理智的女人,才好被利用,利用到連一丁點兒骨頭渣都不剩!
“你說什麼?我鬥不過她?我會鬥不過艾以默那個賤人?”方逸柔腥紅瞭眼睛,指著凌少傾的鼻尖吼道:“我還有一張王牌,能讓艾以默死無葬身之地的王牌!我的王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