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瞭一聲,讓陸晴夏有些疑惑,他這是同意瞭嗎?她眨著眼睛,側頭凝視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答案來,卻在不經意間瞥見瞭他下頜位置有一抹淡淡的紅色印記。
那個形狀看起來,是唇印!
陸晴夏記得,今晚的宋影就塗抹瞭這種顏色的口紅,她就算不記得宋影的口紅,也知道這個唇印是宋影留下的,因為除瞭宋影,裴冷不會讓其他女人近他的身。
那這個唇印是怎樣留下的,除瞭這個位置,還有那些地方的紅印是已經被擦掉瞭的?除瞭這樣的吻,還有其他更深入的親密嗎?裴冷對這樣的吻,是怎樣的態度?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猜測像是魔咒一般徘徊在腦海之中,讓腦袋陷入瞭一種雜亂無章,又近乎空白的狀態,她整個人怔怔地僵坐在副駕駛上,側著頭靜靜凝視著他下頜角的唇印,半天沒有扭轉過視線。
裴冷被她看得有些疑惑,他下意識地伸手撫瞭撫那個被她灼灼盯著的位置,忽然想起瞭什麼,略顯心虛地看瞭看手指上從下頜位置沾染的紅色,他連忙收緊瞭手指。
他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竟有點不敢與陸晴夏的視線相對,他承認這個唇印是宋影留下的,但她除瞭這輕輕的一個吻,再沒有其他更親密的接觸瞭。
陸晴夏卻自動在腦海中腦補瞭許多,她忍不住開瞭口,“你也以為是我推倒宋影的吧?”
就算裴昊最後為她證明,但裴冷並不知情。
“所以,你在竭盡全力地安慰宋影吧?”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瞭,本來這些話是不應該說出口的,但壓抑在心裡更難受,不如說瞭!
竭盡全力?
這個詞語用得真是……無法形容。
裴冷側首瞥瞭瞥陸晴夏的臉,忽然之間嗅到瞭一絲酸意,他立刻將車停在瞭路邊,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來打量她,他微瞇著眼睛,盯著她看。
陸晴夏以為這是他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她冷笑瞭笑,“隻許州官放火,還不許人議論瞭?”
“陸晴夏,你吃醋瞭?”在仔細觀察她之後,裴冷很愉快地得出瞭這個結論。
她眼睛一眨,意識到自己似乎的確有些失常,她狡辯道:“我隻是不想被冤枉。”
“宋影什麼時候冤枉過你?她從來沒有說過是你推倒她的!”裴冷替她指出事實。
她苦笑,的確如此。
“是你過去不計場合的蠻橫,讓眾人產生瞭聯想,你若一直循規蹈矩,誰會聯想到其他?”
裴冷從來都是睿智的,這些事情在他眼裡,絲毫不是秘密,他什麼都看明白瞭,但是在當時的時候,他明知道她被人冤枉,他卻不給她洗清的機會,甚至不問緣由,任由其他人誤解。
這就是他對她,與對宋影的區別!
“是,我是刁蠻任性,我是紈絝無禮,從來就不像宋影那樣乖巧聽話、循規蹈矩,那你為什麼不幹脆娶她,你們倆感情那麼好,何必娶我呢?”她賭氣說道。
裴冷眉毛一皺,“註意你的言辭!”
什麼叫何必娶她?這說得是什麼話!
“我要註意言辭,那你呢?那你們呢?是不是該註意一下行為?”陸晴夏瞪大瞭眼睛,像是受瞭極大的委屈一般,沖裴冷吼道。
她很久沒有用這樣的態度跟他說過話瞭,這讓裴冷很意外,更加堅定瞭內心的想法,他突然心情很好。
“怎麼瞭?我去送宋影,你吃醋瞭?等瞭三個小時,著急瞭?看見我下頜角的唇印,終於忍不住要爆發瞭?”
“我才沒有這麼多的閑情逸致,隻是想提醒你,別害他人成為小三!”
“隻是這樣?”裴冷凝視著她略顯心虛的表情,以及氣鼓鼓的腮幫子,“陸晴夏,你還不承認你還愛著我的事實嗎?”
陸晴夏猛吸瞭一口氣,扭頭瞪著他得意洋洋的模樣,她嘴角冷冷勾起,“你大可以這樣認為,但不是每個人都會犯同樣的錯誤!”
錯誤?
她認為愛他,是一種錯誤嗎?
裴冷眉毛皺起,對她的形容詞很不滿意,他忽然像是被挑起瞭戰火,有種非要證明她的確是在吃醋,的確還愛著他的決心。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管我跟宋影有多親密,你從來不喜歡她,你管她是不是小三。”裴冷笑得很渣,這與他在宋影面前判若兩人。
他送宋影回傢,並沒有像陸晴夏腦補地那麼親密,他隻是紳士地照顧著她,安撫著她有些復雜的心情,也暗暗向她警示,不要再企圖做什麼,他已經結婚,他們絕不可能瞭。
宋影的情緒有些激動,主動抱住瞭他,大膽地獻瞭吻,他沒有接受,礙於她女孩子的顏面,他沒有用力推開她,隻是側頭躲開,她的吻就落在瞭下頜的位置。
隨後,他輕輕推開瞭她,讓她不要再這樣,她哭瞭。
裴冷有些愧疚,畢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利用宋影來拒絕陸晴夏,想要以此來讓她知難而退,也在她不在的三年時間裡,想要用宋影的陪伴來忘記陸晴夏,來說服麻痹自己,他做瞭這麼多的努力,卻敵不過自己的心意。
在陸晴夏三年後回來,許久的分別再重聚的心情悸動,竟讓這麼多年的偽裝全部崩塌,他故意順著爺爺的意思,一步一步與陸晴夏越拉越近,故意借著爺爺這個借口,放任自己去靠近她。
甚至在突然的情況下娶瞭她。
他可以隨心所欲,宋影卻不能,他深知是自己負瞭她,也意識到宋影的情緒越來越糟糕,所以他想要花多一點的時間,來安撫宋影,來讓她接受事實,畢竟這是他的過錯。
沒想到,陰錯陽差,陸晴夏吃醋瞭!
她的醋意就像一劑興奮劑,撩*撥起瞭裴冷所有的興趣,他偏就想要逗逗她。
陸晴夏被他渣到極點的話噎到說不出話來,她連跟他廢話的興趣都沒有瞭,因為這個男人無恥到瞭極點!
裴冷就在她氣憤不已的情緒下,愉快地發動汽車回傢,吳媽見裴冷心情似乎很不錯,剛要高興,轉身看見跟在裴冷身後的人,沉著一張臉,似乎大大地不悅,她一陣納悶。
這是怎麼瞭?
問火強他們,他們誰也不知道,爺的脾性隻要一遇到陸晴夏,就完全叫人把握不住,完全不懂他是怎麼瞭!
裴冷愉悅的心情沒有持續很久,一上床發現女人獨自一人蜷縮在角落,壓根不讓他碰的時候,他著急瞭。
“你怎麼回事?”他皺眉,怎麼好好的,又開始抵觸他瞭?這兩天,他已經忍得很辛苦瞭,現在抱都不讓抱瞭!
陸晴夏不回答,人也背對著他,將他完全當成空氣,他忽然明白瞭什麼,霸道地將她轉過身來,“不許你耍脾氣!”
吃醋歸吃醋,不理他算什麼回事,他怎麼受得瞭?
“我沒有耍脾氣,我要休息,醫生說瞭,我需要好好休息。”她瞪著眼睛,振振有詞地看著他。
自從上次做瞭檢查,她隻要一搬出醫生的話,裴冷就無可奈何,他真恨不得咬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