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字無廣告正]第oo7章出版社風波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臨近清明,商陽迎來瞭93年『春』天的第一場『春』雨,如絲般的細雨仿佛要把商陽整個冬天沾染的塵埃清洗的幹幹凈凈,從商陽通往省城的國道兩旁栽種的垂柳隨著『春』風『春』雨輕輕搖曳,像是在舞蹈歡迎『春』天的到來。
“好美啊。”坐在路虎副駕駛座上的戴佳看著前方如同一副潑墨山水畫般漂亮的『春』雨楊柳圖,由衷的出瞭一聲感嘆。
李伉扭頭看瞭戴佳一眼,轉過頭專心開車瞭,昨天他最終還是沒有逃脫戴佳的追問,在她不依不饒的追問下,隻好把戴元康做的事情進行瞭一番加工告訴瞭她,戴佳對於李伉的話有些不太相信,於是提出隨李伉一起趕往省城找自己爸爸當面求證的要求,李伉拗不過,隻好答應瞭下來。
現在是四月二號上午八點半,李伉開車行駛在通往省城的國道上。
“李伉,你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戴佳目光熠熠的看著李伉認真開車的側面剪影問道,此情此景她想起瞭坐在爸爸的汽車副駕駛座上的感覺,安全而溫暖。
“去年剛買車的時候學會的。”李伉答道,目光緊盯著前方『春』雨能見度不高的道路。
“你一個人開車去省城嗎?”戴佳又問道,因為她現李伉對道路十分的熟悉。
“去過幾次吧,去年下半年經常去的。”李伉答道,去年下半年林靜還在省城,他往省城跑得很頻繁,過年開學後林靜回到瞭商陽上學,他就再也沒去過瞭。
“李伉,這車是你買的嗎,我記得去年你開一輛綠『色』的三菱車,怎麼這麼快就換車瞭,對瞭,我爸爸開的好像是你原來那輛車,你為什麼要把車給我爸爸開?”戴佳問起來沒完瞭。
“呵呵。”李伉笑瞭笑,隔著觀後鏡看瞭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好奇寶寶耐心的解釋道:“這輛車是我在過年的時候通過一個朋友買的,那輛三菱車暫時用不著就讓你爸爸開瞭,我們合夥做生意,他沒輛車怎麼能行?”
“哼,肯定不是這樣的,我又不是什麼都不懂,那輛車最少值五十萬,隻是合夥做生意你舍得把那麼好的車讓給我爸爸,你卻開這麼醜的車。”戴佳對於李伉的回答並不滿意,於是嘟著嘴反駁瞭起來。
“這車醜嗎?”李伉還是第一次聽人說他的車醜,不由好笑的問道。
“不醜嗎,黑不溜秋的,像一大一小兩塊磚摞起來一樣,這個牌我從來沒見過。”戴佳撇撇嘴說道,“還沒有我爸爸以前的桑塔納好看呢。”
“呃,好吧,這輛車沒有你爸爸的桑塔納好。”李伉很無語,不想就這個問題在和她爭辯,他現和戴佳說話不過三句總會因為某件事情抬起杠來。
“李伉,你傢裡是幹什麼的?”戴佳看到李伉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和她爭辯,沉默瞭一會兒受不瞭車裡沉悶的氣氛,自覺地換瞭個話題。
“你問這幹嘛?”李伉問道。
“就是想知道嘛,你快告訴我,你傢裡幹什麼的?”戴佳眨眨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李伉,一臉的期待。
“我爸爸是當地的獸醫,媽媽在傢種地。”李伉笑著說道。
“還有呢?”戴佳問道。
“沒有瞭。”李伉聳聳肩說道。
“你騙人。”戴佳氣呼呼的坐正看著前方的路說道。
“我說的是實話,你愛信不信。”李伉笑瞭起來,這才又說瞭幾句,他和戴佳又要吵起來瞭。
“那你告訴我,你買車的錢哪裡來的,還有那個幫我們錄音的黃小英對你那麼客氣,你傢裡肯定不是農民那麼簡單。”戴佳分析道,她扳著指頭一樁樁一件件的數瞭起來,“哼,還有好多事情我都看到瞭,我爸爸的事情也是你幫著解決的,他還和你合夥做生意,你的錢哪裡來的,哎呀,這樣的事情太多瞭,我都數不過來瞭,你老實告訴我,你傢裡究竟是幹什麼的?”
“我說的真是實話,你說我有騙你的必要嗎?”李伉苦笑道,戴佳能看到這些,那麼也說明班裡的學生隻要不是那種一心埋頭苦讀聖賢書的書呆,他們必然都能夠看到,從常人的角度考慮,戴佳的疑問也無可厚非,這些事情確實不像一個農民出身的高生應該做的事情,如果他說自己是某個級富豪或者某位高官的嗣,應該更加合理一些。
“不願說算瞭,大騙。”戴佳嘟著嘴說道。
“命苦啊,說實話怎麼就沒人相信瞭呢,戴佳,我們是不是天生八字不合呢,怎麼一說話就想吵架,算瞭,我們還是聽歌吧。”李伉搖搖頭說道,說完他打開瞭車裡的音箱,鄧麗君甜甜的歌曲從車載音箱裡傳瞭出來。
“換歌去吧,我不喜歡聽鄧麗君的歌曲。”戴佳說道。
“聽吧,再過幾年就成絕唱瞭。”李伉有感而,1995年鄧麗君逝世的時候,作為鄧麗君的歌『迷』,他很是心傷瞭一陣。
“為什麼呢?”戴佳驚訝的扭頭看著李伉問道。
“沒什麼,你不覺得鄧麗君像上帝放到人間的天使一樣嗎,我擔心上帝會忍不住提前把她召回天堂。”李伉扭頭看瞭看戴佳說道。
“天妒紅顏嗎?”戴佳問道。
“是的。”李伉點點頭說道。
“那麼你也要小心啊,天妒紅顏還有另一個說法叫做天妒英才,你這麼出『色』,當心上帝提前把你召回去,嘻嘻。”戴佳說完,挑釁的看著李伉嘻嘻笑瞭起來,她完全想不到李伉說的是真實情況,鄧麗君在兩年後真的被上帝找回天堂瞭。
“戴佳,你這是在詛咒我!”李伉怒吼道,隨即他詭異的笑著說:“放心好瞭,上帝已經把我召回去過一回瞭,我這麼聰明全是上帝他老人傢為上次的失誤給我的補償,哈哈,倒是你要註意瞭,你這麼漂亮,上帝說不定會把你先召回去。哈哈……”
這次出奇的戴佳沒有反駁李伉,反而紅著臉看瞭一眼李伉,然後頭扭到另一邊不說話瞭。
“喂,生氣瞭?”李伉察覺瞭戴佳的異常,連忙問道。
“沒有。”戴佳低聲說道。
“沒生氣怎麼不說話瞭,莫名其妙。”李伉嘀咕一聲,不理會戴佳,認真開車瞭。
一路無話,上午十點的時候,李伉和戴佳來到瞭原藝出版社,,李伉要先把書稿送到梁編輯手裡,然後再帶著戴佳去找戴元康,兩人下車後,一人打瞭一把傘往出版社大『門』口走去。
原藝出版社獨占瞭一座三層高的小樓,紅磚西山墻上爬滿瞭爬山虎,由於現在隻是初『春』,這些爬山虎隻剩下瞭一條條的枯藤,到瞭盛夏,它們必將重新長出茂密的,為整座小樓的西山墻披上一層綠『色』的外衣,但從這些爬山虎就能看出,這座小樓已經存在瞭很多年頭瞭,而原出版社作為原省老牌出版社,其歷史並不比這座小樓晚,甚至還可能比小樓早得多。
進到樓裡,李伉按照事先梁編輯說的地址上瞭二樓,染瞭綠『色』墻裙的白墻上掛瞭很多國內外大豪的畫像,樓道裡沒有一個人,顯得很幽靜,李伉和戴佳也不知不覺的放輕瞭腳步,他們來到2o8房間『門』口,李伉敲瞭敲『門』,一個『花』白頭帶著一副厚厚眼鏡的『精』瘦老頭打開瞭房『門』,上下打量瞭一下面前的一對少年男『女』問道:“你們找誰?”
“我們找梁編輯,他在嗎?”李伉擺出一副自認為很謙遜的笑容說道。
“小梁開會去瞭,請問你找他有事嗎?”老頭並沒有把李伉和代價讓進去,而是把他們堵在『門』口詢問道。
“我和他約好今天來給他送書稿的。”李伉說道。
“書稿,你是那個劍俠情緣的作者?”老頭問道。
“是的。”李伉點瞭點頭說道。
“進來吧。”老頭並沒有表示出太多的驚訝,他又一次上下打量瞭一番李伉和戴佳,才最終把他們讓進瞭辦公室,指著辦公室裡放在墻邊的一排沙說道:“在那裡等會兒吧,喝水的話自己倒。”
“好的,您忙吧。”李伉點點頭說道,他看見沙另一邊放著幾個暖瓶和幾個白搪瓷茶缸。
老頭回自己辦公桌去瞭,李伉和戴佳坐在沙上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這個辦公室,出版社的編輯部他還是第一次來,這個辦公室很大,張並在一起的大辦公桌占據瞭房間的大部分空間,每張桌上都堆滿瞭各種稿件,其四張桌前坐有人,除瞭坐在靠『門』附近的老頭外,還有兩男一『女』,他們仿佛沒有看到李伉和戴佳一樣埋頭在一堆稿件沒有抬頭。
由於沒有人說話,所以辦公室顯得很安靜,李伉坐瞭十幾分鐘,覺得有些沉悶,於是對戴佳說:“戴佳,你喝水不喝,喝的話我給你倒。”
“我不喝。”戴佳搖搖頭說道,她對李伉笑瞭笑,房間裡的安靜讓她有些拘束。
“是不是覺得很沉悶,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李伉笑道,他看出瞭戴佳的拘束,自己也覺得氣悶,就想要調節一下氣氛。
“咳咳,你們兩個安靜點兒,吵吵鬧鬧算怎麼回事。”距離他們最近的那個『女』編輯抬起頭來皺眉說道。
“我靠,嚇人啊。”李伉暗叫一聲,這是第一次看到『女』編輯的臉,剛才他從側面看,這個『女』編輯身材還算不錯,但是那張被化妝品完全覆蓋的臉直接讓他想起瞭前世看過的一些僵屍電影的『女』僵屍。
其他幾個編輯抬頭看瞭看『女』編輯又看瞭看李伉和戴佳,又低頭工作瞭,仿佛剛才的事情生在另一個次元,和他們沒任何關系。
“我們的聲音還沒你高呢。”戴佳不滿的嘟囔瞭一句。
“喲,說你們一句你還不願意瞭,你們這樣的人我見多瞭,寫瞭本破就不知天高地厚瞭,我告訴你們,寫書呢先要人品要好,不然寫出的書也是毒害讀者,這樣的書還不如不出版。”『女』編輯像是被踩瞭尾巴的兔一樣從椅上跳瞭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戴佳的鼻大聲罵道。
“你憑什麼說我們人品不好,說別人前先看看自己什麼德『性』。”戴佳要毫不示弱的站瞭起來冷聲說道,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誰指著鼻罵過呢。
“我德『性』怎麼瞭,你說我德『性』怎麼瞭?”『女』編輯跳著腳責問瞭起來。
李伉站瞭起來拉住瞭又要還擊的戴佳,心裡很不爽,看著眼前『女』編輯的臉就像吃瞭蒼蠅一樣惡心,但是他也不會和她在辦公室裡對罵,他覺得那樣是對他自己的侮辱。
“戴佳,這裡既然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吧。”他冷聲說瞭一句,就拉著戴佳往辦公室外走去,走到辦公室『門』口時,他扭頭對房內裝聾作啞的幾個編輯道:“梁編輯來瞭麻煩你告訴他一聲,就說李伉來過瞭。”說完關上『門』出去瞭。
“李伉,太氣人瞭,你為什麼不讓我和她吵,我真不明白,這樣的人是怎麼當編輯的。”戴佳氣呼呼的說道。
“算瞭,狗咬瞭你一口,你總不能反咬狗一口吧,我們是來找梁編輯的,不是來找她的,和她對罵是降低我們的身份。”李伉勸說道。
“就這樣走瞭太可惜瞭,你沒聽她說你人品不好,寫的破書是毒害讀者嗎?”戴佳說道。
“呵呵,人品好不好不是她說瞭算的,書破不破也不是她說瞭算的,她也不是天王老,金口『玉』言。”李伉笑笑說。
“哼,便宜她瞭,李伉,你書稿沒送給梁編輯,這可怎麼辦啊?”戴佳聽瞭李伉的話,氣稍稍順瞭一些,隨即又為李伉的書稿擔起心來。
“沒關系,我們不是有電話嗎,一會兒我們出去給梁編輯打個電話,約他出來把書稿給他不就得瞭。”李伉拍瞭拍身上的包說道,包裡放著他的電話。
“那好吧,既然這樣,我們走吧,一刻我也不想在這裡呆瞭,想起那個『女』人我就覺得惡心,人長得惡心,人品也惡心。”戴佳說道,她跟著李伉一起往出版社『門』外走去。
“戴佳,我現我們的意見第一次如此的一致,你說她長得難看不怨她,那是她父母的責任,可是長得難看還出來嚇人,就是她的不對瞭,特別還敢嚇唬戴佳這麼漂亮的『女』孩,那真是罪不可恕瞭。”李伉邊走邊安慰道。
“呵呵,李伉,我真的很漂亮嗎?”戴佳今天這是第二次聽到李伉誇她漂亮,笑著瞇起瞭眼睛問道。
“當然瞭,學校裡誰不知道高一八班的兩朵『花』啊。”李伉笑道。
“兩朵『花』?那一朵是誰?”戴佳好奇的問道,她已經自動把一朵『花』安到瞭自己頭上瞭。
“你猜。”李伉問道,這時他們已經走過一樓走廊,來到瞭出版社大『門』口。
“哎呀,壞瞭,我光顧著生氣,忘記拿傘瞭。”看著『門』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戴佳驚叫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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