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萱打瞭個酒嗝,笑著說:姐姐我的外號就是千杯不醉。好一個千杯不醉,大豆蟲回來後,又和趙萱喝上瞭。中國人喝酒就喜歡叫號,尤其是我們東北人,一旦兩個人在酒桌上杠上瞭,那必須得分個勝負。再加上周圍的氣氛這麼好,還有我們這些看眼的人起哄,趙萱和大豆蟲可以說是喝瞭個你死我活。
此時趙萱拍拍我說:陪我去趟廁所。我敢忙站瞭起來,但是沒敢扶她,怕丟瞭她的面子。我跟在趙萱旁邊,離開瞭位置,但是沒走多遠,趙萱哦的一聲,吐瞭出來。這吐的那麼突然,嚇瞭我一跳,我趕緊幫著拍她後背。吐瞭一陣子,趙萱有氣沒力的對我說:你靠過來。我以為她要我攙著她走呢,我還有點激動的靠瞭過去。結果,趙萱掀起瞭我的衣服,竟然用我的衣服擦嘴。
這你媽,我的阿迪達斯啊,竟然成瞭她的手絹瞭。趙萱擦完嘴,還朝我壞笑說:回傢趕緊洗瞭,別偷著和我間接接吻。這話說得我真是苦笑不得,我就很配合的把衣服又掀瞭起來,也不管上面的氣味如何瞭,直接親瞭一口剛剛趙萱用來擦嘴的那塊料。親完後,我說:還用偷偷摸摸的嗎?我現在就親瞭。趙萱突然伸手揪著我的臉蛋說:真可愛。她有點醉瞭,我能感覺到。
我陪著趙萱上完廁所回來,發現大豆蟲和青青還有一對男女都不在瞭。一問曹智人都去哪瞭,曹智告訴我,大豆蟲剛剛趴在桌子上不動瞭。好不容易被他們搖醒後,大豆蟲就說自己不行瞭,所以青青還有另外一對男女就送大豆蟲回傢瞭。大豆蟲走瞭後,也沒人灌酒瞭,我就說:要不咱們也散瞭吧。這時趙萱還叫著說:散什麼散啊,他被我喝跑瞭,你們不是還沒事嗎,再陪我喝幾杯的。
我說:大姐啊,你都這樣瞭,還喝?你今晚是真的想跟我走啊?趙萱竟然激將我說:看你有沒有本事瞭。曹智聽到我倆的對話後,就笑著把我又拉到瞭座位上,曹智說:那就繼續喝,再點酒,我請客。於是我們6個人又繼續喝瞭起來,趙萱舉著酒杯問我:你知道喝酒講究什麼嗎?我說:不知道,你說來聽聽。趙萱說:喝酒講究的就是4個字,幹脆,無畏。
曹智笑著說:應該是,彪喝,傻喝。我也說瞭4個字:幹瞭,再幹。蘭蘭在一旁說:你倆真是一對好兄弟,一樣沒文化。我們6個人一直喝到深夜散場,才出瞭啤酒節的場地。大傢全都喝的東歪西倒的,那一對男女就住在附近,跟我們打瞭招呼,就走瞭。我當時有點醉,但是腦子還算清醒,我問曹智:這倆人都同居瞭啊?
曹智說:我不知道啊,問蘭蘭。蘭蘭說:你以為都像你們是學生,傢裡管的嚴啊。這話的意思我就明白瞭,人傢已經同居瞭。我們四個人走到馬路邊,準備打車回傢。但是等瞭將近半個小時,就是打不到車。曹智和蘭蘭坐在道牙子上,這倆人趴在一起,都放棄打車瞭。我還繼續晃晃悠悠的在路邊一直招手打車,趙萱呢?
趙萱剛剛都已經快要不省人事瞭,但是來瞭一個電話,之後趙萱就一直在一邊發短信一邊打電話,從我們打車開始,她就沒消停過。好像是跟人吵架,不用猜,肯定有情感瓜葛。我又站瞭一會,還是打不到車,還有非常多的人流往外走,所以出租車簡直是供不應求。有輛私傢車停瞭下來,問我們去哪,我告訴司機給我們帶到能打到車的地方就可以瞭。結果這個私傢車司機開口就是200,當時道牙子旁邊要是有板磚的話,我就一板磚把他車窗給拍碎。
200,真他媽的好意思開口要,不行的話,我們在旁邊酒店或者是旅館開個房,也不花這冤枉錢。私傢車看我沒有要走的意思,就準備要走。曹智喊瞭一嗓子:別走,我坐。曹智朝我露出痛苦的表情說:我想回傢睡覺,走吧,200就200。說著曹智就把坐在道牙子上的蘭蘭也給拉瞭起來,這倆人就上瞭車。我拍瞭拍還在一旁打電話的趙萱,說:走吧,上車吧。
趙萱看瞭我一眼,不耐煩的說:你們走吧,我打完電話的再走。我猶豫瞭一下,決定跟著曹智一起走。我剛剛坐上車,曹智問我:你朋友呢?我說:她說打完電話,再走。曹智罵瞭我一句:那你上什麼車啊,下去,趕緊下車,這麼晚瞭她都喝成什麼樣瞭,你放心讓她自己走啊,要不你就把她拽上車,別扔下她自己一個人。蘭蘭也說:是啊,都幾點瞭啊,讓她跟咱們一起走吧。
我無奈的又下瞭車,趙萱還在打電話,情緒有點不穩定。我拍瞭拍趙萱說:走吧,一邊坐車,一邊聊吧,坐車不耽誤打電話啊。趙萱回頭看我說:你先走吧,等會有人開車來接我。我一聽她這麼說瞭,我也很知趣的說瞭句:那你小心一點,到傢給我發個短信。趙萱跟我點點頭,就繼續說電話去瞭。
我又自己返回到私傢車裡,曹智問我:人呢?我說:不用管她瞭,她朋友等會開車來接她,咱們走吧。曹智有點生氣的罵我:你是不是彪啊,我說話你不懂嗎?這麼晚瞭,你能放她自己在這嗎?你下去看著她吧,要不行的話,我和蘭蘭下去看著,你自己坐車先走也行。曹智有點認真瞭,曹智心比我想的細,我也恍然大悟,趙萱喝成這樣瞭,一旦像曹智說的,真有誰過來把她拽上車,出瞭什麼意外的話,那我可就後悔都來不及瞭。
那時我在寢室聽野豬給我講過一個故事,一對小年輕夫妻出去玩,女的走失瞭。傢裡和男的都瘋狂的到處找,但是就是找不到,後來也就放棄瞭。最後這男的出差去泰國,在一個舞廳裡看人棍表演時,看見瞭他失蹤多年的老婆。他老婆已經變成瞭人棍,所謂人棍,就是沒有鼻子,沒有耳朵,沒有胳膊,想個棍子一樣。當然他老婆已經被折磨瘋瞭,這男的看見他老婆變成這樣瞭,當時也彪瞭。
我當時腦海裡就浮現出瞭這個故事,一旦趙萱被賣去做人棍的話,那可就太可怕瞭。我就又下瞭車,讓曹智和蘭蘭坐車先走瞭。趙萱沒有發現我沒走,繼續在路邊打著電話。我坐在道牙子上,看著過往的人流還有車輛發呆,我也困的不行瞭,頭暈惡心,就想睡覺。這時,趙萱拿出一根煙抽瞭起來,好傢夥,竟然抽起煙來瞭。
一根煙抽完後,趙萱一邊打電話,一邊順著馬路走。我就在她身後默默的跟著她,這條路,這個廣場,我再熟悉不過瞭。千禧年的時候,我就是在這裡度過的。我永遠也忘記不瞭,那個歷史性的一刻,還有那千年一遇的倒數,和浪漫的世紀之吻。順著馬路我和趙萱一直慢慢的走,我們的廣場有多大,我隻能說,天安門就是小兒科,我們的廣場是亞洲第一大廣場!
看著熟悉的場景,我的心又憂鬱瞭,我在趙萱身後拍瞭她一下,趙萱回過頭看見是我,嚇瞭一跳,問我:你怎麼沒走啊。我淡淡的說:給我一根煙。趙萱抽出一根煙之後,把剩下的一盒煙都給瞭我。我倆一前一後的抽著煙,繼續往前走。她打她的電話,我想我的莎莎。是的,我當時滿腦子都是莎莎,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樣瞭。
雖然王媛把她刪掉之後,我找回QQ又加瞭回來。但是,我卻沒有聯系她,甚至連一條問候的QQ信息我都沒有發。莎莎也是一樣,沒有任何的消息,也沒有聯系我。曾經山盟海誓,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現在都已經變成瞭最熟悉的陌生人。順著馬路走瞭一陣子,我和趙萱又走進瞭廣場裡面。趙萱回頭又問我要瞭一根煙,點完後,繼續往前走。
趙萱說的電話內容,我一句沒有聽,不僅是她的聲音不大,關鍵是我的腦海已經是徹底的時光倒流瞭。我仿佛穿越回瞭2000年那個冬天,那年我們倒數完後,也是往這個方向走,最後到瞭海邊。那年還有龍哥,還有郭強,還有菲菲煙疤女她們。我和趙萱漸漸的也走到瞭海邊,海邊還有不少帳篷,和相當多的人。估計都是參加完啤酒節,來海邊散心或者是遊泳的。
想起千禧年倒數完後,我們在海邊扔石頭打水漂玩,我就撿起瞭鵝卵石,朝海裡打水漂。好久沒打水漂瞭,以前能在海面上彈10多下,現在頂多就是3下。我一個人自娛自樂,正玩的起勁,就看見旁邊的趙萱朝海裡隨手一扔,我看瞭一眼,不是石頭!是手機!手機被她扔進瞭海裡,我莫名其妙的看著趙萱。
接著月光,看到她的眼睛裡有淚水,趙萱也看著我。我吞吞吐吐的問瞭句:手機不要瞭嗎?趙萱搖搖頭說:我想要,但是撿不回來瞭。我當時不知道是喝大瞭,還是抽風瞭,還是因為回憶過去憂鬱瞭。我把鞋子一脫,上衣往地上一甩,穿著短褲就朝海邊沖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