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會議室裡的人紛紛離開。最後隻留下程越澤一個人坐在那裡。張耀一直不敢離開。但是也不敢做聲。
“張耀。你去忙你的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程越澤面無表情。閉著眼睛對張耀說道。
張耀跟隨程越澤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挫敗。他瞭解程越澤的脾性。因此不再多言。起身走出會議室。
歐陽貝麗得知會議上的情況之後。心下暗爽。她很想看看陶熏然如果知道瞭這件事情之後。會是怎樣的表情。想到這裡。她來到陶熏然的辦公室。
敲門之後。沒有等裡面人的回應。便開門走瞭進去。
陶熏然見到是歐陽貝麗。心下不喜。但是面上仍然帶著笑意。靠向椅背。筆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畫簿。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歐陽貝麗。
“歐陽小姐還真是悠閑。這個時間來我這裡串門子。”
歐陽貝麗並不示弱。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陶熏然。“看你這得意的模樣。我很好奇。待會兒聽瞭我的話之後。你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雖然我對你即將說的事情不感興趣。但是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憋的沒地兒吐露瞭。那就說說好瞭。”陶熏然雖然是坐著的。但是氣勢上仍舊不落下成。
歐陽貝麗看到陶熏然的樣子。似乎對外面的傳言沒有耳聞。於是搖瞭搖頭。伸手拿起陶熏然桌上的一支玫瑰。放在鼻尖嗅瞭嗅。
“我們總裁。為瞭取悅前妻。還真是煞費苦心。”目光轉向陶熏然。歐陽貝麗的眼中帶著一絲妒意。“收到這些花的時候。一定覺得很幸福。很浪漫吧。”
陶熏然聽到她的話。站起身來走到歐陽貝麗身邊。倚著辦公桌。伸手將她手中的那朵玫瑰拿瞭回來。在手裡把玩。
“要說收到這些花是什麼樣的感覺。沒有收到的人自然是無從體會的。”說著將那隻花放到一邊。陶熏然繼續看向歐陽貝麗。“不過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以免羨慕。嫉妒。恨。”
歐陽貝麗的臉色微變。暗暗的攥著拳頭。不過她還是抑制著面部的顫抖。擠出一絲假笑。“能收到總裁的花。的確是引人羨慕。不過在知道瞭總裁因為送你這些花。造成瞭怎樣的後果之後。我就不覺得羨慕瞭。反而覺得總裁因為一灘禍水誤事。真是不值。”
陶熏然聽到歐陽貝麗的話。隱隱的覺察到。應該是程越澤發生什麼事情瞭。看來是有人拿這件事大作文章。
不清楚狀況的陶熏然。很清楚。此時她不能因為歐陽貝麗的幾句話就亂瞭陣腳。否則就真的中瞭她的下懷瞭。
“值不值得。這就要看送花的人怎麼想瞭。你這個旁觀者。還是別操這份心瞭。”陶熏然說完。轉身走到門口。打開門。沖歐陽貝麗說道。“歐陽小姐的故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我還有工作要做。你的故事。還是拿去講給別人聽好瞭。”
歐陽貝麗見自己的話。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很是不甘心。但是沒有辦法。對方已經開始下逐客令瞭。她隻得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歐陽貝麗看著陶熏然。冷哼瞭一聲。眼裡寫著。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陶熏然依舊不動聲色。回以禮貌的微笑。待她走出去之後。“碰”的一聲將門關上。
歐陽貝麗聽到身後的關門聲。心下一驚。回頭狠狠的看瞭一眼。
慢慢的走回辦公桌前坐下。陶熏然陷入瞭沉思。她心裡不由自主的替程越澤擔心。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瞭。
想到這裡。陶熏然起身。隨手拿起一個文件夾。出瞭辦公室。向總裁辦公室走去。
見到尹倩文。陶熏然向她打瞭招呼。然後問道。“總裁在裡面嗎。”
尹倩文看瞭一眼陶熏然。笑著說道。“就知道你是來找總裁的。不過他不在。”
“他出去瞭。”
“沒有。他開完會就一直不見蹤影。”尹倩文說到這裡。遲疑瞭一下。收起臉上的笑容。“話說。你的身份竟然是……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和你相處瞭。”
“嗯。”陶熏然疑惑的看向尹倩文。“我的身份。”她現在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瞭。哪裡有什麼身份可言。
“總裁昨天給所有員工發送瞭群郵件。說明瞭你的身份。原來你是……總裁夫人。”尹倩文最後提到她的稱謂的時候。聲音壓的很低。因為她也不知道這樣的稱呼合不合適。畢竟已經成為過去時瞭。但是總不能說她是“前妻”吧。
“什麼郵件。你能給我看看嗎。”
“原來你還不知道那。”想來也不是什麼秘密瞭。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唯獨就瞞著她一人兒。“你過來看。就是這個。”
陶熏然看到那封郵件。上面是一張她和程越澤的婚紗照。在薰衣草花海中的。照片的下面有一行字:“這個女人。是我的前妻。”
緊接著下面是一張她的單人照。還附著一行字:“她讓我茶飯不思。朝思暮想。”
“我們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但是。不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她都是我唯一承認的妻子。”
最下面的話是例行公事的語氣:“明早每人在門口領取一支玫瑰。見到總裁夫人的時候。送到她的手上。”
“我希望能夠借你們的手。替我向她傳遞我的愛意。”
這份郵件。任誰看瞭以後。都是在胡鬧。雖然浪漫。但是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一個集團的總裁。但是陶熏然心裡清楚。他這麼做都是為瞭她。
陶熏然這一刻才明白。歐陽貝麗是什麼意思。她可不就是一灘禍水嗎。
“喂。你感動的傻啦。”尹倩文見她半晌不說話。碰瞭碰她的手臂說道。
“我要是隻顧著感動。那才是真的傻瞭。”陶熏然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我還有其他事情。先離開瞭。”
從總裁辦公室離開。陶熏然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麼地方尋找程越澤。想到張耀應該會知道。於是向他的辦公室走去。到瞭門口的時候。突然猶豫瞭。即便是找到他瞭。又能怎麼樣。她不知道自己能為他做些什麼。又或者。他此刻並不想見到自己。
收回準備敲門的手。陶熏然轉身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下班之前的這段時間。陶熏然一直心不在焉。她始終是做不到對程越澤漠不關心。
下班之後。陶熏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裡。她怕程越澤會來找自己。
天色漸漸的暗下來。始終沒有聽到辦公室的敲門聲。陶熏然起身離開。來到電梯門口。剛準備走進去。就聽到有人叫她。
回過頭來。她看到的是張耀。
“總裁在會議室。已經待瞭兩個多小時瞭。”張耀的話語裡帶著一絲期待。他希望陶熏然可以去看看程越澤。
“我知道瞭。”
陶熏然得知程越澤的位置。疾步向會議室走去。她走的很急卻在會議室門口近在眼前的時候。放慢的腳步。
會議室的門開著一條縫隙。裡面並沒有透出燈光。陶熏然在想程越澤是不是已經離開瞭。
輕輕的推開門。向裡面看去。借著走廊的燈光。陶熏然隱約的看到主位的真皮座椅。隻有椅背朝向門口的方向。
她心下已經猜到。程越澤就坐在那裡。因此沒有開燈。生怕驚擾到他。
慢慢的向他靠近。腳下已經盡量放輕。但還是驚擾到瞭黑暗中的男人。
“你怎麼來瞭。”
他的聲音有些黯然。中午還和自己眉開眼笑的男人。這會兒把自己鎖在黑暗裡。看來發生的事情對他影響很大。
“我擔心你。”
陶熏然止住腳步。不再靠近。片刻的沉默之後。程越澤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擔心我。為什麼站的那麼遠。”
“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需要我。”
“你過來。”
程越澤隻吐出冷淡的三個字。陶熏然依言走到他的面前。還不等她開口。已經被一隻大手撈瞭過去。
將她安置在腿上。緊接著將頭靠在她的心口。程越澤默不作聲。隻是像個受傷的孩子一樣。尋求片刻的關懷。
陶熏然伸出手。撫著他的背。她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甚至於都不知道他究竟發生瞭什麼。隻能以這樣的方式安撫他的情緒。
“至少這一刻你身邊還有我。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一起面對的。”
“熏然。我錯瞭。如果我早一點放下一切。就不會錯過你。”
聽到他這樣說。陶熏然不能不感動。即便是在這樣的時候。他懊悔的。還是沒能抓住自己。
可是他口中的“一切”除瞭騰越。是否也包括他那個嫡親的外公呢。
“很多事都是我們無能為力的。有今天這樣的結局。任誰都不想。但是卻不得不接受。”
“我無法接受。”
陶熏然陪著程越澤在會議室待到很晚。當他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心情已經恢復瞭。他的所有情緒。隻會在陶熏然一個人的面前毫無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