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隔壁的叫床聲

作者:撫琴的人 字數:3065

回到學校以後,我有好幾天都沉溺於恍惚之中。倒灌的海風,搖晃的木屋,拋下的黑影,時不時地就出現在我的睡夢之中。我的精神狀態變得很不好,所以連續好幾日都呆在宿舍,過著吃瞭睡、睡瞭吃的生活。熊飛的突然失蹤,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據說他的傢人曾經來找,但是沒人知dào他的去向,他的傢人也懶得再管,因為熊飛曾經有過離傢出走的經lì。他們以為這孩子混在外面不回來瞭,甚至還隱隱覺得永遠不回來才好,省的隔三差五地給傢裡惹些麻煩事。有個惡棍一般的孩子,為人父母者也是相當頭疼。

找機會和邱峰見瞭一面,他神情振奮地告sù我計劃很成功。熊飛消失,他比誰都瞭解發生瞭什麼事。最關鍵的是,符傢明沒有被拖下水。我則告sù他,現在的聶遠龍一心求穩,除非你光明正大的找他麻煩,否則他一概都會裝作沒有看到、沒有聽到。邱峰哈哈笑道:“那我們正好趁熱打鐵,再把他剩下兩個紅棍幹掉。”我則搖瞭搖頭說:“太頻繁瞭也不好,別引起聶遠龍的懷疑瞭。”其實是因為我精神狀態不好,不願意再過多的去想東西。

邱峰一想也是,便沒有再堅持自己的意見,隻告sù我多多保持聯系,有什麼消息一定要及時通氣。看得出,自從我設計幹掉熊飛以後,邱峰對我的能力倍加推崇,言語間也對我頗為信賴和尊重。職院這個地方武力為上,一向都是暴力解決,很少有人會動腦子,所以聶、邱雙方都缺少白紙扇的角色。而像宇城飛這樣集白紙扇和紅棍為一體的角色,自然能在職院中迅速的嶄露頭角。話說,真給我們東關鎮提氣啊。

又在宿舍萎靡瞭幾天,幾乎到瞭蓬頭垢面的地步,除瞭上廁所其他時間都在床上。溫心終於看不下去瞭,找瞭個機會潛入男生宿舍(我都不知dào她怎麼搞定宿管的),從床上把我拉瞭起來,硬要帶我去外面吃飯。我拗不過她,隻好起來洗涮、穿衣,收拾的非常精幹,但臉上還是有些遮不住的萎頓之氣。出宿舍樓的時候,溫心很歡快地挽著我的胳膊,在樓管大爺驚愕的目光中走瞭出去。我掙脫開她的胳膊說道:“你這小妮子,別吃著碗裡瞧著鍋裡,讓小胡子看見瞭可要吃醋啊。”溫心卻不依不饒,仍是抓著我的胳膊:“哼哼,我承認自己是對小胡子有點好感啦,但是他想要追到我還需yào一定的時間哩!”

“小胡子”是我們幾人之間流傳的綽號,所以在私下還是這樣稱呼他。雖然溫心這麼說,但我還是不能這麼幹。先不說溫心是怎麼想的,小胡子看到這個場景也會難過啊。我既把他當作兄弟,肯定不能幹讓他難過的事吧?所以就再一次把溫心的手掙開瞭。

“咳咳。”我說:“出去吃飯可以,可別拉拉扯扯的啊,被我媳婦們看到就不好瞭。”說的是周墨她們,這話當然是開玩笑的。溫心便撇著嘴說:“王浩哥哥,你也太花心瞭。你這麼花心,怎麼就不肯多加一個我呢?”話雖這麼說,但她也沒再挽我的胳膊瞭。

有溫心在身邊,心情稍微活泛瞭一些,但還是有些鬱鬱寡歡。那天晚上的事情,給我的景象還是比較大的。出瞭學校外面,有一排的小飯店,但是溫心不肯在這,拉著我走瞭很遠,直到看不見有學生出沒瞭,才就近找瞭個飯店坐下,已經距離學校好幾裡地瞭。

溫心點瞭幾個菜,壓根沒問我的意見。不過她點的都是大眾口味,所以我也沒發表意見。點瞭菜後,溫心又要喝酒。以前帶著溫心參加過飯局,深知她的酒量比我還好,所以就由著她去瞭。剛好我的心情也不是太好,正好能借酒來消消愁。深秋時節,喝啤酒不大合適,所以溫心要瞭白酒,而且還是五十二度的老白汾。就著菜,我和溫心便喝瞭起來。溫心喝酒很是豪爽,幾乎次次都是她先舉杯,一杯接著一杯,大有在這就喝醉的意思。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溫心問我:“浩哥,你這幾天是怎麼瞭,老呆在宿舍不肯出來?”

我說:“沒什麼啊?”總不能跟你這小妮子說是親眼看到聶遠龍他們殺人瞭吧。

“浩哥拿我當外人,不肯和我說!”溫心慍怒道:“我生氣瞭,生氣瞭!”

我連忙說:“不是不說。隻是這事是個秘密,不方便說出來罷瞭。誰心裡還沒有個不能說的秘密?比如說你,你用什麼牌子的衛生巾會告sù我嗎?”

“我用蘇菲的呀。”

“……好吧。”我說:“就算如此,我也不能說我的秘密。”

“那浩哥就自罰三杯吧。”溫心說:“我不高興瞭,你就得喝酒。”

和女生千萬不能講理,這是我長期和夏雪打交道以來所獲得的經驗。所以,我毫不猶豫地給自己倒瞭三杯酒,仰著脖子就一飲而盡。喝完以後,溫心緊接著又問:“浩哥,自從嫂子走瞭以後,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呀?”我剛準bèi說沒有,才想起來自己被周墨親過,被白青親過,還親過桃子,不知dào這算不算是做瞭對不起夏雪的事?於是一時就有些躊躇,不知該怎麼回答。溫心就說:“這麼看來,浩哥肯定是做過瞭。哼哼,我要替嫂子道不平,你還得再喝三杯!”溫心說的在情在理,所以我又喝瞭三杯。

喝完這三杯,我還沒來得及把杯放下,溫心又問:“浩哥,你喜不喜歡我?”我一聽,連忙給自己倒上酒說:“我自己喝吧。”剛要往脖子裡灌,溫心卻伸手攔住,說道:“我問你問題呢,你老喝酒是什麼意思?”我說:“我答瞭以後,你肯定要不高興。你一不高興,我就得喝酒,所以我還是主動一些。”溫心說:“你還沒答,怎麼知dào我高不高興?”

沒辦法,我隻好說道:“溫心,我很喜歡你,但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溫心點頭說:“嗯,我確實不高興瞭,那你就喝酒吧。”

你說費這事幹嘛呀?於是我又倒三杯酒喝瞭下去。喝完這九杯,我的腦子就有些暈瞭,也有些喝的太快太急的緣故。不過好在溫心沒有繼xù問我,要不然我非把這一瓶喝完不可。我們閑聊著學校的一些事情,聊一會兒就碰一杯酒。我的酒量本就不如溫心,又喝瞭一陣子就暈暈的,說話都有些不利索瞭。偏偏溫心又連問瞭幾個問題,結果自然又喝瞭不少的酒。

這麼一會兒下來,三分之二的酒都被我喝瞭,於是溫心又要瞭一瓶。我連阻止道:“可不能再喝瞭,咱們離學校有些遠,一會兒可回不去啦。”溫心說:“有我呢怕什麼?”我說:“我要是喝倒瞭,你又扶不動我!”溫心說:“扶不動沒關系,我把你弄到對面旅店去。”

我一抬頭,果然看到飯店對面有個旅館。若是喝多瞭,到那睡一覺也可以。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好好喝次酒是應該的,於是就沒有再推辭,任憑溫心又要瞭一瓶酒。等這瓶再下肚的時候,我已經徹底不行瞭,整個天地都是旋轉的,但腦子裡始終還保持著一絲清醒,知dào自己在哪、在幹嘛、和誰在一起,隻不過身體是不受控zhì瞭,搖搖擺擺的幾乎要倒。

看這個狀況,溫心便結瞭帳,攙著我走出飯店,朝對面的旅館走去。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的雙腳幾乎立不起來,過一段馬路都耗費瞭十分鐘的時間。到瞭旅館裡,溫心開好房,又攙著我上樓。這個場景,讓我覺得似曾相識,以前似乎和周墨就這麼幹過,喝完酒之後直接到旅館開房。後來發生什麼事來著?哎呦,想起來可太丟人瞭。這麼丟人的事,我絕不會允許自己發生第二次。所以進瞭旅館房間後,我便問溫心:“你喝多瞭沒有?”溫心得yì地說:“我像個會喝多的嗎?”我便說:“那你就回學校,別在這呆著。”

然後便推著溫心出去。溫心不出去,還和我生氣,說要留下來照顧我。這可絕對不行,我一想到可能會當著溫心的面出糗,就是她再生氣、再撒嬌也絕對不行,鐵石心腸地把她推出瞭房間,然後重重地把門關上,還從裡面反鎖瞭,她有鑰匙也進不來。溫心敲瞭半天,我也置之不理,躺在床上呼呼睡瞭起來。溫心什麼時候走的,我就不知dào瞭。

這一覺,直接從白天睡到晚上。我迷迷糊糊地坐起,頭疼的像是快裂開的西瓜。沒人照顧就是不好,起來還得自己倒水喝。我倒瞭杯水,擱在床頭櫃上晾著,然後又開瞭電視看著。看瞭會兒新聞,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女人的叫床聲。

我皺瞭皺眉,這旅館的隔音措施太不好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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