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開元路更加熱鬧,處處張燈結彩紙醉金迷,街上的人流量比白天還多瞭一倍。
面包車在某一處停下,宇城飛竟然還睡著,眾人隻好把他抬下來。我一抬頭,足足有八層樓高,“金碧輝煌”四個大字相當氣派,給人的感覺就特別奢侈。元少上去和門口的保安說瞭幾句話,大意是說我們已經提前訂瞭位子,而且是白閻羅的人之類。保安用對講機詢問瞭一下,便讓我們一幹人進去瞭。大廳裡亂糟糟的,無數的人在其中群魔亂舞,周圍是一圈的小桌椅,最前面似乎還有表演節目的,離的太遠也看不清楚。
保安領著我們進來後,又有一個穿著制服的過來迎接,好像是什麼部長吧。部長對我們畢恭畢敬,看我們抬著宇城飛也沒露出驚訝的表情。他領著我們坐電梯來到某層,說大老板已經提前給我們訂瞭包間。大老板自然說的就是白閻羅,眾人都是興高采烈的,臉上的表情均是眉飛色舞。部長領著我們來到某包間,一推門,說:“這就是給你們準bèi的包間。”眾人一看就呆住瞭,興高采烈的表情也沒有瞭。我一看也是心裡哇涼哇涼的,因為這包間實在太小太小瞭,跟普通的KTV包間沒什麼區別,撐死瞭容納十多個人而已。
元少回頭就問:“兄弟,搞錯瞭吧?大哥給我們安排這麼小的包間?我們一會兒要來幾十號兄弟呢。”我心裡想,豈止幾十號,根本就有幾百號啊。這回可完瞭,丟人丟大瞭,幾百號人一來,就你媽這麼小個包間,指不定在心裡怎麼笑話我們呢。那部長說:“確定瞭,就是這個包間。”態度倒是非常恭敬,但包間太小還是讓我們不爽啊,不過也不能因此就把氣撒在部長身上。元少憋著氣說:“你再確定一下,大哥知dào我們今晚人多,不可能安排這麼小的包間。”那部長便用對講機問瞭一下,最後說:“確定就是這個包間。”然後又說:“如果還有什麼需yào,就叫走廊的少爺就行,我先去招待下其他客人。”說完轉身就走瞭。
他這麼一走,把我們丟在原地,連個招待的侍應生也沒有,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眾人無法,隻得先把宇城飛送進包間。坦白說如果隻有我們這些人,這個包間倒也勉強夠用瞭,但大傢都知dào一會兒還有人來,所以眾人的臉色也不太好kàn。元少說:“肯定是搞錯瞭,宇哥說瞭是個特別大的包房,至少能容納一兩百人。”孟亮說:“那咋辦,把宇哥叫醒,讓他問問白閻羅吧。”眾人轉頭看看躺在沙發上沉睡的宇城飛,又把這個念頭給拋棄瞭。元少說:“給嫂子打個電話,看看她是怎麼說的。”我便拿出手機給楠楠打瞭一個,和她說瞭一下這裡的情況。掛瞭電話,我說:“楠楠姐說一會兒就來瞭。”元少便說:“那大傢等等吧。”
過瞭十分鐘,楠楠就進來瞭。她一進來便呼道:“天啊,這麼小的包間!”眾人皆是一副無奈的表情。於是又是一番折騰,把之前的那個部長找來,那部長便有些不高興瞭,說我確定過好幾遍,確實就是這個包間。這沒辦法,隻能把宇城飛叫醒,讓他親自問問白閻羅。別人都叫不醒宇城飛,唯有楠楠有這個本事。一直以來,隻要她在宇城飛耳邊說句話,宇城飛就立kè一竄三尺高。結果這次邪門瞭,不管楠楠怎麼叫,宇城飛就是不醒過來。
元少又說:“嫂子,要不你給白閻羅打個電話。”楠楠搖搖頭:“我和他不熟,一向都是宇哥和他單線聯系的。”元少問:“那怎麼辦,兄弟們一會兒該來瞭。”楠楠說:“那咱們就自己出錢換大包間。”轉頭又問那個部長:“最大的包廂多少錢?”那部長說:“不好意思,今天的包廂都滿瞭,這是最後一個包廂。”眾人都忍不住罵瞭起來,那部長還是保持微笑。
楠楠這火爆脾氣,沒當場發作已經夠意思瞭。她說:“抬著宇哥,咱們換地方。北園市這麼大,還沒有個咱們玩的地方?”楠楠的人脈夠廣,在北園市四通八達,找個能玩的地方還真不是事。眾人便把宇城飛抬起準bèi走人,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瞭,竟然是葉展打來的,說已經帶著北七的人到樓底下瞭,還在門口碰見瞭黑蜘蛛和宮寧他們,浩浩蕩蕩上百號人,問怎麼找我們。我問楠楠怎麼說,用不用告sù她們換地方。楠楠正猶豫,元少也接瞭個電話,說他們的人也到瞭,在樓下杵著呢,足足也有上百號人。
說句實在的,這麼多的人,突然讓大傢換地方,還真是有些丟人的。不過再丟人,也比守著這小包間強。楠楠一咬牙,正要讓大傢換地方,隻見那部長又用對講機說瞭幾句話,突然露出些緊張的表情,說道:“好的,好的,我明白瞭。”然後又對我們說:“不好意思,剛才是我搞錯瞭,你們的包廂不在這裡。”
元少直接罵瞭出來:“操你媽的,剛才老子就說搞錯瞭,你非說沒有沒有,能不能幹瞭?”
那部長隻是道歉,楠楠說算瞭,趕緊帶我們去包廂。部長在前面領路,我們都跟在後面,照例是抬著宇城飛。走廊盡頭,部長推開一個包廂的門,這次我們才是真zhèng的驚住,這包廂真是意想不到的大,感覺和個普通的迪廳比都綽綽有餘瞭,豈止容納一二百人,就是三四百人都沒有問題,看來這包廂是專門給某些單位、公司做包場和晚會用的。那部長連連道歉,說這才是你們的包廂。楠楠說:“好瞭,別墨跡,趕緊上酒,啤酒、白酒、洋酒全都要。還有你們這的小妹、公主,會唱歌的,會跳舞的,多找幾個過來。”
那部長連忙去辦。眾人把宇城飛扶到最中間的沙發上,沒讓他再躺著,而是讓他坐著,一會兒說喝醉瞭也像一些。既然不用換地方瞭,於是就趕緊讓兄弟們上來,我給葉展回過去電話說瞭地址,讓他們趕緊上來吧。過瞭一會兒,大片大片的人都進來瞭,與此同時各種酒也上來瞭,會唱歌跳舞的公主也進來十幾個,均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打開瞭,吃的喝的都擺上來瞭,說到玩誰還不會,今兒個來的都是三所學校的混子,別的不敢說吧,玩起來那絕對是當仁不讓的。眾人亂成一團,有唱歌的,有跳舞的,有喝酒的,包廂裡的燈光也調暗瞭,當真是紙醉金迷、群魔亂舞。
我和楠楠守在宇城飛身邊,不時有人過來敬酒,一律全讓我喝瞭。有人問宇城飛怎麼瞭,就說是已經喝多瞭。我看著大傢高興我也高興,而且還經不住眾人的攛掇,我也上去展瞭一把歌喉,照例唱的還是劉德華的《世界第一等》,這次唱的比上次更加從容、淡定,而且還多瞭幾分豪氣。許許多多的歌,當你有過這樣的經lì,唱起來才會切身的體會。
我知dào自己喝多瞭,腦子暈暈乎乎的,但是真心高興,為宇城飛高興,也為我自己高興。我握著話筒,聲嘶力竭地吼著:
一杯酒、兩角銀,三不五時嘛來湊陣。若要講、搏感情,我是世界第一等!
是緣分、是註定,好漢剖腹嘛來參見。無驚風、無驚湧,有情有義好兄弟。
我正唱的高興,有人突然奔上臺來。黑乎乎的我也看不清楚,直到那人走到跟前,我才發xiàn是元少。元少說:“耗子,等會兒再唱,白閻羅要過來敬酒。”我立kè不唱瞭,把話筒遞給元少。元少說:“大傢靜一靜。”現場立kè安靜下來,然後他又說:“一會兒咱們宇哥的大哥——白閻羅要過來敬杯酒,大傢都準bèi一下。”
臺下一片驚呼,立馬竊竊私語起來,隱約還有幾句能飄進耳朵。“宇城飛的社會大哥竟然是白閻羅!”“怪不得宇城飛能這麼牛逼,原來背後有這麼硬的靠山!。”如此種種不一而足。說完,元少便把我拉下臺。我有些頭暈,元少把我拉到宇城飛那邊,然後說:“耗子,一會兒白閻羅過來,你幫著對付幾句,就說宇哥喝多瞭。”我著急地說:“白閻羅知dào宇城飛的酒量是千杯不醉啊。”元少說:“再不醉也有醉的時候,你就說他喝瞭十斤。”
正說著,包廂的門被推開,四五個穿西裝的漢子守在門口,白閻羅果然走瞭進來。白閻羅今天穿瞭一身白西裝,顯得他臉上的皮膚更加蒼白。在他身邊,還跟著一個高高瘦瘦、面色陰冷的青年,看上去和白閻羅差不多大的年紀,卻是滿臉清高自傲的模樣。
白閻羅一進來,看到這滿包廂,足足三四百號的人,當下就樂得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宇城飛人呢?還不過來迎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