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我還在和寂寞浪子對罵著。寂寞浪子的嘴實在太賤瞭,在遊戲裡的公共頻道問我為什麼還不去,他們的人已經等的快生蛆瞭,沒本事就別吹牛逼雲雲。如果是以前的我,恐怕就沖動的立kè帶著人過去瞭,當然現在的我就很穩瞭,隻淡淡地回應說你別跑瞭就行。
因為人多,肖治山叫來好幾輛大卡車,一會兒大傢就站在卡車的鬥裡,直奔西關鎮就行,畢竟離得也不遠。車也備好瞭,人也備好瞭,不時有人進來問我什麼時候走,我就告sù他們再等一等。心裡也覺得奇怪,以他的速度也該來瞭。葉展倒是不著急,登錄他的遊戲帳號,幫我和寂寞浪子對罵。又等瞭一會兒,一輛破普桑停在網吧門口,正是太陽山車神的車。我急忙奔出網吧,先和主駕駛的司機大叔打瞭個招呼,然後便朝著副駕駛看過去,那個高高大大猶如巨神一般的鐵塊坐的很憋屈。我咧開嘴笑瞭:“委屈啦。”鐵塊說:“還好,走吧。”
我把鐵塊叫來,還是分析瞭一遍周圍朋友的實力,有一些確實很彪悍,但和大彪子好像不是一個等級的。元少可能有這個實力,但他們那些人最近都很忙。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把鐵塊叫瞭過來,就是圖個穩妥。鐵塊一出,誰與爭鋒,我沒見過單挑比他牛的。我對車神說:“一會兒你就跟在這些卡車後面。”然後便招呼大傢上車,眾人呼哈呼哈地往卡車上跳,雖然將近二百人,但是這幾輛卡車也足夠瞭。東西關鎮的路上也沒交警,就算有也不敢攔著。
我和肖治山坐在第一輛卡車的副駕駛,帶著眾車、眾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趕往西關鎮,走之前當然已經和寂寞浪子說過瞭,我們二十分鐘以內肯定到,讓他們趕緊出來迎接吧。兩個鎮相距不遠,沒一會兒就到瞭,這鎮上隻有一傢網吧,而且也是剛開張沒多久。我們直奔那網吧而去,遠遠地就看見網吧門口站瞭好多人,粗略一看也有上百人,手裡都拿著傢夥,看來今天是一場硬仗。我們的車在十幾米外停下,我和肖治山先下來瞭,然後大傢也都從車上往下跳,不一會兒就把周圍一片空地站滿瞭。這麼多的人,不可能上來就打,照例是要說些什麼的。我往對面一看,沒看見大彪子,也沒看見寂寞浪子,就問瞭句:“大彪子呢?”
對面的眾人紛紛往後看,然後中間讓開一條路,穿綠色軍大衣的大彪子就走出來瞭,在他旁邊亦步亦趨地跟著一個瘦猴,正是和我在遊戲裡結瞭仇的寂寞浪子。大彪子站到頭前,望瞭望我們這邊的人,說道:“你他媽還真敢來。”我哼瞭一聲:“你敢到東關鬧事,就別怕我們尋仇吧。”大彪子直接笑瞭:“我怕個幾把啊,就怕你們今天有命來,沒命回去。”語氣確實氣定神閑,哪怕看我們這邊人多,他也並沒當回事,看來對自己的實力是很有自信。
那我可不客氣瞭,直接說道:“那就別廢話瞭,直接開打吧。”我手裡拿著一柄砍刀,就要帶著隊伍往前沖。大彪子手裡還拎著摩托車鎖,大跨步朝我走過來,目光之中滿是殺氣。我才不會跟他正面對抗,於是立kè朝後面的普桑看去,等著鐵塊從副駕駛出來。“你他媽的朝哪看呢!”大彪子怒瞭,已經朝我跑過來。兩邊的人都大吼起來,眼見著就要交戰在一起。隻聽“咔嗒”一聲,普桑的車門開瞭。而我卻瞪大瞭眼睛,因為開的不是副駕駛的門,而是後面的車門!一個人影竄出來,卻不是高大的鐵塊,而是粗壯的……磚頭?!
不會錯的,脖子上的灰色圍巾,肩膀上的綠色挎包,還有他獨特的粗壯身材……
竟然是磚頭!磚頭的身子如同一道黑影,他跑步的速度一向快如流星,這轉瞬的功夫,他已經來到我的身前。再轉瞬的功夫,他已經一躍而起,正好跳到適合的高度,然後一磚拍在大彪子頭上。僅僅一磚,那磚頭便四分五裂。大彪子面色痛苦,“嗷”的一聲怒吼,就用摩托車鎖朝磚頭砸去。磚頭的身子輕輕一轉,正好躲開這一記重擊。與此同時,他的手裡又多瞭一塊磚頭,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再次朝著大彪子砸去。還是和上次一模一樣的位置,正中在大彪子的後腦勺上。也是僅僅一下,磚頭再次四分五裂。大彪子的身子趔趄瞭一下,看上去有點不穩的感覺。我已經看呆瞭,完全忘記助磚頭一臂之力,但磚頭似乎不用我幫忙,他再次一躍而起,手裡又多瞭一塊磚頭,再次朝著大彪子的後腦勺擊去。
“砰”的一聲,磚頭碎的七零八落。大彪子的身體晃瞭兩下,手裡的摩托車鎖“當”一聲落在地上,將水泥地都砸出瞭一些印子。與此同時,大彪子的身體也轟然倒下。磚頭站在大彪子身上,身體一動不動,像是要和自己的戰利品合影。但是我註意到,他的目光朝著我身後望去。我轉頭一看,鐵塊站在車前,正和磚頭四目相視。
鐵塊猶如巨神一般的身軀,站在車前紋絲不動,沖著磚頭點瞭點頭,眼神裡露出一些嘉許和鼓勵的神色。我突然明白,怪不得鐵塊那麼晚才來,原來是去叫磚頭瞭。看來,是在很用心地教他打架啊。以前磚頭打架的時候毫無章法,就是憑著力qì和膽量亂拍一通,而他剛才的表現顯然多瞭一些技巧,面對比他高大、強壯許多的大彪子也絲毫不懼。當然,磚頭也是突然竄出來的,也讓大彪子很是措手不及,不然也不會敗的這麼快。
這時候,兩邊的成員已經交戰在一起,網吧前的空地上頓時鬼哭狼嚎、血流成河,不時有人慘呼一聲跌倒在地,也有人越戰越勇所向披靡。有人突然大吼一聲:“大彪子倒啦!”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這裡。大彪子是他們的老大,也是他們的精神支柱。大彪子一倒,對面立kè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士氣更是跟著低迷起來,被我們打的節節敗退,大部分人開始往周圍逃散,隻有少數人在勉勵支撐。我提著砍刀,紅著一雙眼睛問:“寂寞浪子呢?寂寞浪子滾出來!”在人群裡穿來穿去,始終沒找到寂寞浪子的身影,氣得我渾身直哆嗦,後悔自己剛才沒盯著他,估計現在早就跑瞭。這群架,打起來快,停起來也快。這西關鎮的混子,有不少是被臨時拉來的,一看大彪子都倒瞭,其他人都紛紛逃起來。當然也有個別二愣子,以為自己是戰神轉世,在人群裡砍來砍去,最終也落得個被砍倒的下場。
前後不過十分鐘,有一大半都跑掉瞭,剩下的人也扔瞭傢夥求饒,還有二三十個躺在地上呻吟的。我們這邊受傷的不多,即便受傷也是輕傷,可以說是大獲全勝。停戰以後,我就帶著人進瞭網吧。王浩網吧都被砸瞭,我們哪能不砸他們的網吧。我帶頭砸向一個電腦,其他人也都跟著砸起來。以前說過,少年人總是對破壞的興趣更大,這東西根本不用教,隻聽“砰砰啪啪”響成一片,無數電腦屏幕破裂的聲音,老板縮在櫃臺裡不敢出來。
砸著砸著,我突然看到其中一臺電腦上正登著我們玩的那個遊戲,立馬奔過去一看,正是寂寞浪子的號。我當下就樂瞭,立馬坐在電腦面前,在遊戲的公共頻道說些“我是傻逼,我豬狗不如,撫琴的人是我爺爺”之類的話,連續發瞭幾十遍,整個服ù器都沸騰瞭。現在想想這行為很幼稚,但當時就是覺得爽,可能也是小孩心態。幹完這些,我還沒解氣,直接把他的號也洗劫一空,又找瞭個高級大BOSS單挑,故yì給他死瞭幾十次,這個號基本上就廢瞭,他要想恢復元氣,可不是花錢就行的,還得投入大量時間。我弄完這些以後,網吧也被砸的差不多瞭。他們這網吧很小,才二十多臺機子。
我走到櫃臺前,敲瞭敲桌子,讓那老板出來。老板哆哆嗦嗦把頭抬起來,我問他:“我把你網吧砸瞭,你準bèi怎麼辦啊?”老板說:“是你們砸的嗎?我沒看見啊。”倒是很上道。我搖著頭說:“我又不是土匪,我還是很講理的。我跟你說,這事是因寂寞浪子而起的,你找他賠就行,知dào瞭嗎?”老板點點頭:“就得找他賠。”
我點點頭,就帶著人出來瞭。肖治山很高興,說:“咱們就算是平瞭西關鎮啦,大彪子再不敢和咱們犯賤瞭。”我說:“對啊,你看咱們的實力還是很強的。你別老守著東關,多往其他地方發展發展。地盤越多,賺錢越多,這個道理你比我要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