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冰冷的夜裡，時不時的慘叫聲和哀嚎在雪裡發出，尤其在寧靜的夜晚，顯得十分刺耳。
我在車上，透過玻璃，都能聽到殺豬般的聲，忍不住皺眉，並不是憐憫或者仁慈，而是覺得太吵瞭，我怕這些噪音會對妖姬有影響。
“修羅，我現在就去清理瞭！”月期盼的看著我，事實上，從我皺著眉頭開始，她就盯著我看瞭。
我點點頭：“好，早去早回！”
月歡呼瞭聲，興致勃勃的下車，跑向雪地裡。
看著蹦蹦跳跳的月，知道那群人，肯定死定瞭，我也沒什麼情緒，事實上，這群人，有很多大的可能出自天門的授意，又或者他們本身就是天地的基層混子。
就算不是，也沒什麼，有些時候，得罪瞭不該得罪的人，用性命做代價的比比皆是。
我從不錯殺一個好人，更不是殺一個普通人，但像這種擁有地下背景的，尤其滿身戾氣和紋身的傢夥，殺瞭便殺瞭，天門我都敢下手，還在乎這幾個小混子？
正想著，車外的慘叫聲更加淒慘，嗓音比先前要高上幾個分貝，然後瞬間在黑夜裡，戛然而止。
停歇瞭，
安靜瞭，
我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瞭，撫摸妖姬的臉蛋，我露出淡淡的笑意，對著旁邊的人開口：“盧珊，這段時間，辛苦你瞭。”
“又說傻話瞭，我們是夫妻，又什麼好在意的！”盧珊抓住我的手，從妖姬的臉上挪開。
“不要老是摸妖姬的臉，雖然她還未醒，不代表她的身體感覺不到……等過一段時間吧！最近我收集瞭不少殘缺的古醫籍，等回到北伐，我在書上找找，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妖姬的問題，如果成功瞭，鳳凰也有可能蘇醒！”盧珊淡淡開口，說出令我心情一下子如盛開的花兒般怒放。
“真的？真的可以？！”我神色一顫。
盧珊嘆氣：“不要激動，我隻是說有可能，能不能成功，沒有把握！”
我聽瞭神色一窒，望著盧珊，她一臉憔悴，膚色慘白，十分柔弱的樣子，好像有好多天沒有好好休息瞭，我心裡忍不住愧疚起來。
她一直為瞭我和妖姬以及數百個人傷員而默默的努力著啊！
隨即我將心中的情緒平定，將盧珊擁入懷，柔聲說：“不管能不能成功，等回到北伐，你好好休息幾天，看把你折騰的，都瘦瞭！”
“嗯！”盧珊靠在我的肩膀，輕輕答應。
正溫存沒多久的時候，出去已久的月一下子跑過來，歡呼聲：“修羅，我回來瞭，事情完……”
月的話還沒有說完，盧珊臉色一紅，立即將我推開，轉身去忙碌。
我扭頭瞪瞭月一眼，這妮子表情呆呆的，見我瞪她，俏皮的吐瞭吐舌頭。
正打算教訓小丫頭幾句呢，風也走進來，恭聲開口：“修羅，戰神傳消息過來，讓我們上去。”
我聽瞭神色一秉，看樣子鐵柱那裡差不多瞭。
當下回應：“我知道瞭！”
隨後，我帶著月下車，王勁還在車隊裡，我找到他，讓他帶一部分弟兄守著房車。
其他的，一同隨我前往天門分部。
從車上下來，我和月帶著人，一路踩著雪，在黑夜裡，默默徒步前進。
當然，夏夜和夏天也在其中，他們兄妹倆個人，看到周圍的情形，神色經常交流，臉上的表情，一直在變化，應該知道這是通往天門分部的路。
想來，應該是準備折騰點什麼幺蛾子出來。
不過，我也不擔心，被幾十位陸地神仙押著，就憑他們倆個人的實力，翻不出什麼風浪。
更何況，隊伍還有鳳舞。
走瞭一個多小時的路，終於到瞭目的地，我看到小山坡上，有一座類似大院的房子，有點像古代四合院的那種。
“應該是這裡瞭！”月對我說。
我點點頭，這附近都沒有人傢，就此一個大院子，而且大晚上的，山野之中，除瞭老夏這種人物會將分部建立在這裡地方，我想象不出，這個世界上，還會有誰這麼無聊？
隨即，我和月帶著人之靠近，大門口空蕩蕩的，沒什麼人，地面上的雪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現在來看，鐵柱和玄老進行的很順利，又或者是老夏的意思？
結果如何，對現在來說，並不重要瞭。
而人，我想，應該全部在裡面。
當下，我微微一笑，牽著月的小手，推開大門，跨過門檻。
“超哥！！！”
一進大門，院子裡站著倆排洪門弟兄，他們見到我，齊喝。
我雖然不明白情況，但還是帶著笑容回應。
鐵柱和玄老的身影也在其中，鐵柱見到我，走過來低聲對我說：“天門的首領在後院，想見你。”
我聽瞭淡淡一笑：“過去看看！”
老夏找我敘舊，大概知道天門已經無力回天瞭，事實上，從天門的總部戰役之後，就註定瞭天門的下場。
之所以還在掙紮，我想，老夏應該是在乎自己兒女的安危。
隨後，我們一行人，全部前往後院。
這院子不算大，幾步路就到瞭，和天門氣派的府邸相比，這個地方就顯得十分小傢子氣瞭。
後院，和一個籃球場差不多大小，中間擺放著一張桌子，上面煮著酒和幾盤小蔡，有個人，悠閑的吃喝著。
不過，這院子裡卻不算空蕩，在那個人身後不遠的地方，站立著不少穿著天門服飾的人馬。
那個人，自然是天門的頭把交椅，幾個月前在南杭聚過的老夏。
而他身後的人馬，見到我和洪門弟兄的到來，各自神色一緊，發出絮亂的腳步聲。
“爸！快走啊！”人群中，夏夜心急的喊出聲。
“父親！”夏天擔憂大喊。
老夏聽聽一挑眉，舉起酒杯高聲說。
“王超老弟，過來喝一杯？”
我見狀，微微一笑，揚起手，示意所有人都站住，獨自一個人走到後院。
來到桌子邊，看到身前擺好瞭一個上滿酒的杯子，沖著老夏笑瞭笑，一飲而盡。
老夏笑出聲：“老弟性子還是這麼急，這酒是陳釀，需要慢慢品才能喝出味道！”
我咧咧嘴：“那真是可惜瞭，我是個粗人，不懂酒！”
對我而言，不管是陳釀還是剛釀的，除瞭啤酒和白酒，其他的紅酒和洋酒在我眼裡，隻是一種能夠醉人的飲料罷瞭。
老夏笑著搖搖頭，又給我添上一杯，淡淡說：“老弟不懂酒沒關系，應該懂我們這一行的規矩吧？”
規矩？
記得在開會的時候，老蛇說瞭一句很有道理的話。
規矩！
向來是弱者用來約束強者的框架罷瞭。
不過，我明白老夏這句話的意思，混到現在這個位置，親情對我們來說，是最重要的，他想我放瞭夏夜和夏天。
“老哥，你可說錯瞭，夏夜是想殺瞭我才落到我手裡，夏天更是我的俘虜，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想過，要抓住來威脅，隻不過這個世界上，存在很多巧合！”我安然坐下，老夏既然想談，那行，我就陪他談談，畢竟，從他眼裡，我看到瞭必死的覺悟。
他既已有瞭死志，作為老夏的“朋友”，我覺得是有必要送一下。
“好一個巧合！”老夏不怒反笑，舉起酒杯，對著我停頓瞭下，隨即一仰頭，喝個底朝天。
我咧咧嘴，再次一言而盡。
隨後，老夏默默吃菜，喝酒，吃菜，喝酒……
我靜靜看著，時不時和他同飲，但更多的是作為一個看客。
直到，老夏喝不動瞭，他將杯子放下，慢吞吞說：“老弟，記得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這個人，遲早要成為我的心腹大患，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宿敵！對，就是宿敵，這種感覺，我想，老謝心裡也有！”
我苦澀笑瞭笑，宿敵？
這真是抬舉我瞭，我之所以能走到現在，可以隻是運氣比較好，身邊又不少貴人，像妖姬，玄老，魅……而不論老夏還是老謝，都是梟雄中的梟雄，他們可都是從小一拳一腳打出來的江山。
我這個半吊子出道的，連洪門原本都是別人的，怎麼和天門，文東會比？
“呵呵……老弟，我知道心裡在想什麼，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身邊有人提攜，那是你的機緣，混到我們這個地步，誰身上還沒有一點傳奇色彩？可老弟啊，不是做哥哥的說你，再怎麼樣，你也不能扣著我的一對孩子不放是不是？他們雖然也是天門的人，可你的對手，主要還是我啊！”
說著，老夏嘆瞭口氣：“這樣，咱們打個商量怎麼樣？”
我緩緩開口：“怎麼打商量？”
老夏對我一笑：“你我都是明白人，大老遠的從北伐來到xy為的不就是想呑掉天門？原本我也這麼幹，將你的兄弟會呑瞭再說，隻是沒想到正準備實施呢，總部就被你端掉瞭，你下手快，而且，摻加在洪門的臥底一點消息都沒過來，你小子，夠狠！我喜歡！”
老夏笑罵瞭幾句，神色一秉：“說正經的，既然是打商量，哥哥我也不能讓你吃虧，天門既然輸瞭，從此以後歸你，我隻有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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