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沒想到你這麼爺們!”
望著被抬出去的劉嵐,老黑悄悄來到方純良的身旁,沖著他豎起瞭大拇指。
劉嵐的蠻橫,在整個紅杉上下是出瞭名的,而且因為有著極深的背景,根本就沒有人敢惹。今天的方純良,總算是替大傢出瞭一口惡氣。
“不用打120瞭,直接將她抬到休息室休息一會兒,人就應該醒過來瞭!”
方純良在躲的時候,就已經估量好瞭,心裡有數,知道輕重。這樣的一出鬧劇,很快就收場瞭,大部分的人繼續回歸到自己的崗位上,開始做著自己的事情。
瀏覽瞭一會兒新聞,方純良這才等到瞭下班的時候,將蘇沫送回傢之後,他立即出門打瞭一個的士,直奔小酒的地方而去。
剛剛回來的小酒,根本就沒有什麼去處,血腥瑪麗便盤下一傢酒吧,作為他們暫時的據點。
大約過去瞭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方純良這才從出租車上下來,猛地一抬頭,望著那酒吧的牌匾,整個人一怔!
殺破狼!
這樣的三個字,讓方純良的眸子之內,迅速湧現出不少的淚花!
在這陌生的松水市,或許隻有他才真正明白,這三個字究竟代表著什麼。
七殺、破軍、貪狼!
要是在他昔日生活的那個世界,這三個星宿的名字,足以讓任何一個人聞風喪膽。
就算你是某個國傢的元首,就算是你擁有著世界上最為嚴密的安保措施,甚至於將自己鎖在密閉的鐵籠裡面,隻要得罪瞭他們,這些防衛,都如同白紙一般,毫無作用!
殺破狼,代表著整個世界最頂尖的殺手小隊!
而他方純良,代號,破軍!
望著這樣的稱謂,方純良的心中,逐漸被一股說不出來的殺戮所充斥著,雙眸逐漸變得猩紅起來,就連整個人的呼吸,也是不由得開始變得沉重。
“呼,呼~”
那厚重的呼吸聲,以及那跳動頻率越快的心臟,方純良的面色,逐漸變得猙獰起來。
目光從牌匾之上緩緩收回,表情也放松下來。方純良猛地抬腳,直接竄入瞭那酒吧之內。
此刻的時間,已經到瞭八點左右,正是松水市夜生活開始的時間。
酒吧的舞池之內,人聲鼎沸,不少人都在極力扭動著自己的腰肢,盡情發泄著心中的壓抑。
而在吧臺的方向,正站在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年紀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二十歲左右,斜劉海遮住左邊的眼睛,白色的襯衫配上黑色的馬甲正深情專註地凝視著手中正在調配的雞尾酒。
“美女,這藍色妖姬,極為適合你,既然你我這麼投緣,就權當是我送給你的!”
青年透著幾分磁性的話語,讓坐在吧臺的兩位女子也是生出瞭幾分的興趣,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是赫然聽到距離自己不遠處的桌面之上,傳來一聲悶響。
“嘭!”
順著這拳頭敲擊的聲音望去,那正在調酒的青年頓時面色一變,張瞭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被卡在喉嚨之內,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因為就在這望過去的瞬間,方純良已然越過吧臺,進入到他的近前,左手迅速卡住對方的脖頸,拖動著進入到瞭酒吧的後臺內。
方純良迅速合上房門,將面前的青年直接慣到床上,目光陰沉地拖來一張椅子,直接坐瞭下來。
“小酒,這酒吧的名字,究竟是你的主意,還是瑪麗的主意?”
這樣的一句問話,讓小酒的臉上沒有瞭先前的優雅和從容,取而代之的,乃是一股深深的畏懼,支支吾吾瞭片刻,這才極為艱難地吐出瞭四個字!
“我的主意。”
隨著這四個字的吐出,小酒更是如同被抽掉瞭力氣一般,渾身酥軟地倒在地上。
那原本俊美透露著幾分邪魅的面龐,也是湧起一抹蒼白之色。
“你的主意,這很好……”
方純良拳頭猛地握緊,手臂之上的青筋更是直接凸顯而出,腳下踏出一步,這隔音效果極好的房間中,立即傳出小酒那如同殺豬一般的嚎叫聲。
“老大,老大,我不敢瞭,真的不敢瞭!”
“老大,我錯瞭,我錯瞭……”
這嚎叫聲的音調,隨著方純良的手腳而變得抑揚頓挫,最後徹底化為瞭嘶啞,甚至於叫喊聲,都發不出來。
“呼~記住這個教訓,我早就和你們說過,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想回到那個世界中去瞭!”
在收拾完小酒之後,方純良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摸出一包煙,自顧自地吸瞭一口,眼眸之中,更是流露出一絲說不出來的滄桑。
活在現實社會之中的人們,根本就不瞭解他們,根本就不瞭解那個世界!
在原來的那個世界之中,沒有任何的感情,隻有不斷地殺與被殺,在裡面的任何一個人,都甚至於有可能,正在吃著飯,就被人毒殺身亡。
所以從那個世界出來的人,性格都會發生一定的變化,甚至於可以說是產生瞭缺陷。
“呵呵,小酒,讓你不要取這個名字,你非不聽,現在感覺如何啊?”
就在兩人陷入沉默的時候,血腥瑪麗不知道什麼時候推門走瞭進來,手裡捧著一杯雞尾酒,那如同烈焰般的紅唇微微動瞭動,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魅惑力。
“嗯?”
方純良鼻腔之中冷哼一聲,將目光掃向不遠處的血腥瑪麗,那陰冷的眸子,立即讓其尚且洋溢在臉上的笑容迅速凝固,顫抖地點瞭點頭,做到瞭小酒的身旁。
此時的小酒,正掙紮著從地上坐瞭起來,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如果不是老大手下留情,自己至少是斷瞭四根肋骨。
“你們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方純良猛地吸瞭一口香煙,吐出一個煙圈,眼睛略微有些迷蒙地望著面前噤若寒蟬的兩人,淡淡地說道。
如此簡單的問題,卻是讓小酒和血腥瑪麗都是彼此對視瞭一眼,臉上都是浮現出幾分的無奈。
如今這祥和的世界,已經不適合他們瞭,就算是他們再想如何融入進來,也根本不可能。
這或許,就是當初方純良毅然決定退役的原因之一吧。
“你們準備做什麼,我不會幹涉,但是我還是你那句話,我的生活,你們也絕不允許涉足半步!”
方純良猛地吸瞭一口香煙,將煙頭直接掐滅在身旁的煙灰缸之內,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滴滴滴!”
就在這個時候,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機卻是狂震瞭起來,小酒忍著疼痛,迅速摸瞭過來,右手劃開一看,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老大,白曉夕似乎有麻煩瞭!”
這樣的一句話,小酒剛剛說出口,就發現自己說錯話瞭。
這相當於,直接告訴方純良,你的生活,我已經涉入瞭。
“出瞭什麼事情?”
方純良似乎隻關心白曉夕的事情,至於小酒的問題,他根本就不想管,因為他早就知道,依著小酒的性子,自己身邊的那些朋友,定然已經在他的保護之下!
“似乎是有一幫混混……”
小酒支吾著準備說下去,卻是被方純良用手直接制止住瞭。
方純良猛地深吸一口氣,身上的氣息逐漸變得冰冷起來,掃瞭一眼面前的小酒,用極為緩慢的語速說道。
“讓你的人,做掉他們!”
那從老大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殺氣,讓小酒渾身的雞皮疙瘩直接落瞭一地,甚至於就連方純良身邊的空氣溫度,都下降瞭幾分。
“知道瞭,老大,他們絕對活不過明天!”
小酒迅速發出一條短信,以身為世界頂尖三大殺手組織的水準,對付一幫小混混,那根本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得到瞭小酒的答復之後,方純良邁開步子,朝著門外走瞭出去,迅速遁入那漆黑的夜色之中。
剛剛回到唐川別墅沒有多久,白曉夕就被小酒手下護送回來,剛剛見到方純良的時候,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白姐,你怎麼瞭?”
蒙在鼓裡的蘇沫見到白曉夕一臉蒼白的回到唐川別墅內,立即關心地走上前,攙扶著她坐到沙發上。而後吩咐方純良倒瞭一杯溫水,送瞭過來。
“沒什麼,還是上次的那幫混混……”
白曉夕顯然是不太願意多說一些什麼,眼眸之中有些畏懼地看瞭一眼方純良,而後顫抖著雙手接過那溫水杯,抿瞭一小口,便徹底陷入瞭沉默。
當然,這些細微的動作,全部都被蘇沫當成瞭是因為受到瞭驚嚇的自然反應。
“白姐,在傢裡沒有人敢欺負你!”
蘇沫輕輕拍瞭拍白曉夕的後背,而後讓方純良攙扶著她回到房中休息。
回到房中的白曉夕,掃瞭一眼面前的方純良,似乎有些遲疑,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知道你想問些什麼,不用擔心,我依舊還是那個方純良,那個開卡車的方純良!”
離開的時候,方純良右手拉著門把,極為平靜地開口說瞭這麼一句話後,迅速離開瞭房間。留下徹底陷入呆滯狀態的白曉夕,。
方純良踏步來到樓下,見到蘇沫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似乎在想些什麼。
“純良,明天公司有一個采訪,你也準備一下,隨我一同前去!”
望著方純良走下來的身影,蘇沫輕輕咳嗽瞭幾聲,提醒道。
“采訪?難道要采訪我們保安?再說我身為你的保鏢,好像也沒有這個資格吧?”
明天要接受采訪的事情,倒是讓方純良略微有些錯愕,什麼時候電視臺也要采訪一下保鏢們的快樂生活瞭?
這樣的話剛剛出口,就收到瞭蘇沫的一個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