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全在腿上?這……這是什麼意思?”葉黎有些愣住瞭。
不光是葉黎愣住瞭,就連江勛都沒有想到。
“大夫,這怎麼說?”
劉程把全面檢查的結果都給江勛看瞭:“脊髓沒有受到損傷,腿部的神經也沒有什麼問題。按理說,這都沒有什麼問題的話,腿部的功能不會受到影響的。”
這一個結果這是葉黎始料未及的。
她上輩子早就和江勛離婚瞭啊,而且這手術是離婚後很久江勛才做的。
她隻知道這劉程是個骨科專傢,上輩子給江勛做手術的人有他。
所以,她一直認為劉程就是治好瞭江勛腿的人。
“你的腿是受傷之後就不能走路瞭嗎?”劉程問江勛,“你需要詳細的給我說一下當初的情況。”
“好。”江勛微微點瞭點頭,便把幾年前的情況都說瞭出來。
當初跌落山崖後,他是受瞭重傷沒錯,腿骨骨折,手臂骨折,身上的擦傷很多。
手術後,他床上養瞭三個月,三個月後一下地,他就倒在瞭地上。
原以為隻是趟太久瞭,沒有什麼力氣。
他一直在部隊上做康復,堅持走路,卻不料,這情況不僅沒有好轉,卻越來越差瞭。
直到最後,他一動都不能動瞭。
“其他方面你還有什麼問題嗎?比如說有沒有頭疼,視力模糊什麼的?”
江勛搖頭,想瞭很久之後,又不太確定地說道:“似乎是有過……”
“你需要做個全身的檢查,尤其是腦部。”
聞言,葉黎和江勛二人相互對視瞭一眼。
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情況。
“好,我們做!”葉黎說完,扭頭望向江勛,見他還處於一種發懵的狀態。
她伸出手緊緊握住瞭江勛的手:“沒事的,沒有什麼問題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江勛垂下眼眸,掩飾著自己的焦慮。
他沒有回答葉黎,隻是將她的手攥得更緊瞭一些。
葉黎陪著江勛檢查瞭一天,全部結果是第二天才出來的。
劉程給他們帶來瞭一個糟糕的消息:“你的問題確實是出在瞭大腦裡,如果想要解決你站不來的問題,那需要做一個腦部的手術。具體專業的問題我也不給你們說太多,說多瞭你們也聽不懂。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大腦裡有一個腫瘤,經過分析切除瞭這個的東西,江勛應該就可以站起來瞭。”
這個消息確實讓葉黎有些焦慮。
“大腦的手術應該比腿部的手術風險風大,也更加復雜的吧?”葉黎詢問。
劉程給瞭她肯定的回答:“是,確實如此。”
“那……”葉黎頓瞭頓,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在思索,思索接下來的話應該怎麼說,才會聽起來比較讓人好接受一些。
“這個手術的風險肯定是很高的,而且我們國內能夠做這種手術的人也很少。但是,這個手術你又不得不做,如果不做的話,隻怕他不光是腿有問題瞭,生命都會有危險的。”
“可是沒有專傢,這手術要怎麼做?”葉黎擔憂的是這個。
“很幸運的是,我有個朋友正是這方面的專傢,一直在腦科手術這個領域之內深耕,我可以幫你們聯系。但是,這個費用怕是不低!”
“費用您不用替我們考慮。我就想知道這個手術成功的幾率,會不會很高?”
“這個需要我聯系瞭朋友再說。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全力安排的!不為別的,隻因為你對我姐的照顧,救瞭小滿的命,還是孩子的幹媽!”
“那就好,一旦有消息,就請盡快聯系我們!”
“好。”
從醫院裡出來,江勛一直處於沉默狀態。
仔細想想,這幾年來,他確實也出現過其他的問題,隻是自己一直都沒有在意。
這次這個手術,非同小可,成功瞭他的下半輩子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瞭,如果失敗瞭……
江勛有些不敢想。
“沒事的。”葉黎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著,“手術會成功,你相信我。”
江勛微微點瞭點頭,他抬手抓住瞭葉黎的胳膊,心中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始終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傷感的話你不要說,你也不要跟我說如果之類的……那些情況都沒有!你就堅信,你自己可以站起來,你可以的!”
江勛的眼眶微微紅瞭紅,他垂下眼眸遮住閃爍的淚光:“嗯。”
這幾日,葉黎一直都在忙,因為要籌措錢,而且是大筆的錢,光靠著賣佈和草藥那是供應不上的。
而且,這東西十天半個月出那麼一次貨,根本就來不及。
醫院裡這幾天沒有打電話過來,她就一心四處奔走,想著如何搞點錢出來。
一周後,醫院終於來瞭電話。
葉黎接到瞭電話,聽說專傢從上海趕過來瞭,專門為瞭江勛來的。
葉黎很高興,她知道江勛的手術已經很近瞭,雖然是腦部手術,危險程度要高,但是省去瞭術後復建的痛苦,隻要手術結束,一切都能夠逐漸恢復,這也是值得喜悅的事情。
晚上,葉黎先到瞭傢,去廚房裡準備瞭晚飯。
卻不料,江勛今天回來的很晚,一直到瞭八點多瞭,還沒有到傢。
葉黎心裡泛起瞭嘀咕,便去隔壁院兒裡找秦師傅。
“江勛啊,他今兒沒跟我一起回來,他和部門裡的林工一起走瞭,說去有其他的事兒,神秘兮兮的。不過你放心啊,那小子沒事的,你不用擔心他。到該回來的時候,自己就回來瞭。”
“謝謝您,秦師傅。”葉黎道瞭謝,便離開瞭。
她沒有回傢裡去,她直接去瞭胡同口等候。
等瞭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一輛車停在瞭站牌處。
一輛輪椅從車上下來瞭,葉黎見狀急忙跑瞭過去。
“江勛江勛!”她一邊喊著,一邊邁著步子,一溜小跑地奔向瞭他。
江勛聽見葉黎喊她,抬眸朝她的方向望去。
路燈下,那個纖瘦卻極其富有朝氣的影子朝他跑瞭過來,她的步伐是著急的,臉上的神情亦是如此。
“江勛,你去哪兒瞭?這麼晚瞭不回來,真是急死我瞭!”葉黎沖過來,蹲下身子,一把抱住瞭江勛。
她的心底有些酸澀,知道江勛這段日子一定都處在煎熬之中。
江勛將她抱住,低頭吻瞭吻她她的額頭:“急什麼?我這麼大一個人還能丟瞭不成?”
“你去哪兒瞭啊?秦師傅說你和林工出去的,神秘兮兮的。”
江勛笑瞭笑,打開瞭自己的挎包:“有個禮物要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