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嘔吐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瞭過去。
隻見林月桃急忙捂著嘴巴,站起身快步地往外走。關根生見狀,也放在手中的筷子,急忙跟瞭上去。
柳艷娥眼底頓時就露出瞭喜色,扭頭對關寧全說道:“老三啊!嫂子得給你報喜瞭!你這馬上既要升級當爺爺瞭!”
關寧全激動瞭起來:“嫂子,你說的這是真的?這根生媳婦是懷孕瞭嗎?”
“是!絕對是!”柳艷娥高興地說道,“我生瞭倆孩子,又看著老大媳婦生瞭孩子,老二媳婦也懷上瞭!女人們懷孕的時候都是這反應!這就叫害喜!”
關寧全一樂,褶子爬滿瞭黑黝黝的臉龐:“這可太好瞭啊!這要是根生娘還在的話,知道這消息不得高興地上天啊!”
關海生嘿嘿一笑:“根生兄弟才結婚一個多月吧?這‘槍法’可夠準的啊!比潮生兩口子速度快!”
葉黎聽懂“槍法”二字,忙低下瞭頭,默不作聲。
她生怕大娘點名點到瞭她的頭上,所以,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偏偏怕什麼就來什麼!
柳艷娥立刻就把目光轉移向瞭葉黎和江勛:“你們兩口子這結婚都大半年瞭吧?我記得你們是五月份結婚的!這一轉眼都四月份瞭,天氣都暖和過來瞭,你們兩個也該要個孩子瞭吧?”
“是啊,妹子你該要一個孩子瞭!你這年紀也不小瞭,這過瞭年都二十一瞭吧?江勛這都二十七瞭?你們這都大齡青年瞭,都算得上是晚婚晚育瞭!”荷花也跟著勸道。
生孩子這種事葉黎覺得應該是女人們關起門來小聲議論的,如今在這一傢人面前,談起這個話題來,她覺得臉發燙,太不好意思瞭。
“要,會要的。”葉黎小聲說道。
江勛見她一臉窘迫,笑著替她解圍:“她平日裡工作忙,我也忙,我們沒時間……所以……不過,以後會努力要孩子的。”
“對對對,得努力,努努力!”大伯關福安趕忙勸道。
林月桃吐瞭完瞭,回到瞭桌上,一張小臉羞得通紅:“讓長輩們和哥哥嫂子們笑話瞭……”
“這笑話啥?這女人懷孕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有啥可笑話的?你可別不好意思,你看人傢村頭老林傢的兒媳婦,懷孕挺著個大肚子滿世界溜達,感覺可光榮瞭呢!”柳艷娥說道。
關根生見林月桃臉都紅透瞭,趕緊開口說道:“大娘!大娘!我傢月桃都不好意思瞭,小姑娘臉皮薄,一說就臉紅!”
“行,不說這事瞭!不過,我們都恭喜你!”
“對,咱們一起恭喜關根生!”
在一片歡樂的氣氛中,一傢人結束瞭晚餐。
晚上,村裡開展瞭“掃盲班”教育,傢裡人都去掃盲班聽課去瞭,葉黎和江勛兩個人就坐在院子裡磕著瓜子喝茶水。
春天已經悄悄的來到瞭,空氣中湧動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氣息和感覺。
房前屋後的柳條都抽出瞭嫩芽,地面上的小草不知道何時已經鉆瞭出來,正在蓬勃的生長著。葉黎和江勛兩個人商量著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紡線機和織佈機都已經齊全瞭,織佈的效率大大增加瞭。眼下就面臨著新問題瞭,那就是原材料的問題。
要織佈就得大面積的種植棉花,葉黎算瞭一筆賬,就算是全村的地都種瞭棉花,也用不瞭多久的。如果想要這兩臺機器不停產,一直運作下去,那就得去外購棉花瞭。
外購棉花這件事需要派人去別的地方去尋找貨源,去跟人談,這一項工作需要隔三差五的往外跑,一般人怕是根本沒這個時間去做。
村裡的人的主業還是要下地種田,這樣才能夠分到糧食填飽肚子。
思來想去,葉黎覺得這個時候,這件事情應該交給聶凡去做。如果他去做的話,比任何人都要合適。
“嗯,我覺得可以讓他去試試,聶凡別看有的事情上挺混蛋,但是,他確實是個做生意的好材料。”江勛給瞭聶凡“高度”的評價。
“我弟弟怎麼就混蛋瞭?不準你說他!”
江勛笑:“行,聽你的!我不說他的不是,這總行瞭吧?”
“嗯!”
兩個人又聊瞭一陣子,葉黎感覺困乏瞭,自己便起身去打水洗臉去瞭。
江勛把院裡的桌椅收拾瞭一下,用掃帚把地上的瓜子皮給掃瞭掃,正準備進屋,就聽見有人喊他。
一轉身,他看見關福全披著衣服,手裡拿著煙桿子抽著旱煙,正從門縫裡跟他招手呢。
“大伯,你找我?”
“來,你來!”
江勛見他很是神秘,於是,他就起身跟著關福安進瞭他的屋。
“坐!”關福安指瞭指地上的那個三腳杌子讓他坐下,語重心長地勸解起瞭他,“我知道……這事兒呢,男人是不好說出口的!但是大伯我懂你!”
江勛:“???”
“結婚快一年瞭,黎黎都沒有懷上孩子,這事兒肯定是和你有關系的。潮生,你二哥,這也是結婚後好幾年要不上孩子!這不是人傢老中醫給瞭個偏方,給他開瞭藥泡酒喝。喝瞭一段時間,那傢夥生龍活虎的!這不是前段日子你二嫂子懷上瞭!這方兒我給你要過來瞭,你拿走,回去後就按照這個抓藥泡酒!”
江勛整個人就像是被粘在杌子上一般,半天都沒有動一動。
“拿著啊!這事兒不丟人!”關福安往江勛的手裡塞。
江勛撓瞭撓頭:“大伯,其實……我不怎麼需要這東西!我……我還可以!”
他很厲害的好不好?
哪回不是媳婦兒哭著求饒的?
“別嘴硬!帶走帶走!”關福安以為江勛是為瞭面子,所以嘴硬不肯承認自己不行,“以後就別找什麼工作上的借口瞭!那白天工作能影響到晚上那啥?是不是?黎黎是我二弟的孩子,我二弟走的早,黎黎這多年不在我們身邊。如今我們認回瞭孩子,就把當成自己的親閨女疼!我跟你說啊,你得讓她生!現在才一年,一年不生沒有人說啥!可兩年不生,三年不生,那都是壓力!愛嚼舌頭根子的老娘們兒都會把不能生的帽子扣到葉黎頭上的!”
江勛:“……”
好無辜!
我真的好無辜!
勸瞭一陣後,關福安拿出酒盅,從櫃子裡抱出來瞭一小壇子藥酒:“來來來!咱們一人來一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大伯,您這麼大的年紀……”
“想啥呢?我這不是那藥酒,我這是強身健體的酒!來來來,喝點,喝點……”
半小時後,江勛從關福安的屋裡出來,風一吹,他就覺得混身燥熱,下半身開始不受控制的耀武揚威瞭。
他笑著搖頭:“這老頭……自己想就說自己想,何必撒這個謊呢?”
江勛在院子裡站瞭會兒,燥熱不減,他自己忍不瞭瞭,推開門走瞭進來,見葉黎正準備脫衣服睡覺,他從身後一把就抱住瞭葉黎,滾燙的嘴唇噙住瞭她的耳珠:“黎黎,咱們要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