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志！”葉黎驚呼道。
“對嘍！我牛大志又回來瞭！今天晚上我在大院裡請客啊，給我老媽慶生，記得來啊。”
牛大志和葉黎江勛打完招呼後就大搖大擺地回瞭四合院。
葉黎與江勛你看我，我看你。都忍不住笑瞭起來。
“這個牛大志，還真是能折騰。你看人傢都當大老板瞭。一出手就這麼闊綽，要請全院人吃飯！真厲害！”葉黎學著牛大志豪氣的樣子說道。
“你真夠調皮的，不過學得挺像。”江勛伸手摸瞭摸葉黎的頭發，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果然人一有錢，就容易膨脹。”葉黎感慨道，想當初牛大志沒錢的時候，經常賴賬。一分一毫都得跟人算得清清楚楚。現在打車都學外國人給小費瞭。
“那不一定，得分人。葉黎大老板平日就很低調。都在外邊開工廠瞭，還按部就班地去織佈廠上班。”
聽到江勛的話，葉黎伸出拳頭輕砸在瞭江勛的胸口，對江勛的揶揄表示不滿。
“我是窮慣瞭，即使有錢瞭，也不喜歡隨意揮霍。”
“嗯。要發揚艱苦樸素的優良傳統。不過，對小浩和小儷你倒是很舍得花錢。”
“那是必須的，我就這兩個寶貝，當然得使勁兒疼瞭。你沒良心啊，我對你也很舍得花錢啊，你怎麼不說。”葉黎抗議道。
“嗯，媳婦說得對！我們該走瞭，再不走就遲到瞭。”
葉黎抓住江勛的衣服，一蹦跳到瞭車子上，兩人騎著車子去瞭廠裡。
在去工廠的路上多瞭好多個私人經營的店鋪，還有好多擺攤的。葉黎看著越來越繁華的街道，不禁發出贊嘆，果然隻要政策一放寬，個體經濟就開始蓬勃發展。
葉黎到瞭廠裡，發現劉華一臉愁容地從商品倉庫裡出來。見到葉黎來瞭，她沖葉黎笑瞭笑。
“劉姐。怎麼不高興的樣子？誰惹到你瞭，跟我說。我幫忙給你出氣！”葉黎說著揮著自己的細胳膊問道。
“你有替我分擔的這份心就行瞭，在廠裡誰敢惹我啊，惹瞭我還有她好日子過啊？不過廠子這半年來的確碰到瞭些困難。”
劉華說著嘆瞭一口氣，她看著偌大的工廠，心裡一陣難過。
“我也多少聽說瞭一些。是不是我們織的佈賣不出去，積壓瞭呀？”
“什麼都瞞不過你。你在宣傳科都知道這事瞭，估計其他人也都知道瞭。下個月咱們的工資能不能按時發都是個問題瞭。”
劉華的話一出，葉黎心裡咯噔一下，工廠現在這麼不景氣瞭嗎？感覺工人的幹活還是很積極的呢。
“真的麼，怎麼會這樣啊，以前咱們佈廠的佈可是供不應求的呀。怎麼短短一兩年的時間，都已經要到發不出工資的份兒上瞭。”
葉黎不相信現在廠裡的生意能慘淡成這個樣子。因為青山村的織佈坊一直都是馬力全開地織佈，做成衣服後從來沒有賣剩下的時候。
“以前國傢給我們下生產任務，所以，我們產多少，國傢就要多少。現在可不行瞭。國傢給的生產任務越來越少瞭。可咱們的機器不能停啊，工人不能放假啊，而且市場上賣佈的也越來越多瞭。所以……現在庫房都堆成山瞭！”
劉華帶著葉黎去瞭庫房，葉黎一看，我的天啊。真的是太多瞭。而且這些佈的樣式花紋也有些陳舊瞭，跟不上時代的潮流瞭。
“葉黎，你有沒有辦法把這些佈給賣出去啊？”劉華看向葉黎，知道她有銷售的渠道。
“啊，這麼多佈估計夠嗆。不過我可以試試看。”葉黎思考瞭片刻，最後給瞭劉華一個不確切的答復。
“好，我知道難為你瞭。”劉華拍瞭拍葉黎的肩膀。
劉華之所有敢讓葉黎幫忙銷售佈料的原因是今年的紡織業都不景氣。好多廠子都開始不要佈票銷售佈匹瞭。
而且當地政府也允許織佈廠自行銷售部分佈料。因為國傢收購的佈料少瞭，如果再不給廠子一定的自行銷售權利，到時候隻會讓織佈廠走向衰敗，最後破產。
葉黎帶著心思回瞭宣傳科，她覺得替工廠賣佈即是挑戰，也是機遇。如果能賣得好。她肯定能大賺一筆。而且這可是光明正大的買賣，不怕任何人問。
正當葉黎思考怎麼把佈賣出去的時候，廠子的院子裡亂瞭起來。
“我們要求見廠長！上個月的錢發得不對！說給我們補齊。到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啊？”
“對！見廠長！工會不作為。我們自己為自己討薪！”
十幾個織佈廠裡的女工在廠區大院裡一邊喊著一邊朝廠長辦公室走去。
十幾個人浩浩蕩蕩，把聲勢造得挺大。好多工人放下手裡的活都出來瞧熱鬧。
工會主席趕緊出面，想平息這次的鬧事。可誰知沒人理會他。
劉華聞聲也過去瞭，她站在人群前面將大傢攔瞭下來。
“各位姐妹們，聽我說一句。廠長沒在廠裡，他出去聯系業務瞭。我在廠裡。你們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也一樣的。”
大傢當然知道劉華說話的分量瞭，她可是廠子的媳婦。跟她訴苦和跟廠長是一樣的。
“劉姐，我們不是針對誰。你說我們這十幾個人吧，個個都是崗位上的一把好手，在工人裡邊上數得上一二瞭。怎麼最後發的工資和其他人一樣啊？這不是欺負人麼。”紡織能手翠蘭第一個發話瞭。
“對啊。要知道發平均工資，我們幹嘛那麼賣力幹活呢？每天幹多也是這麼點兒錢，幹少也是這麼點錢。何苦呢？”
“不是說評上優秀員工是有獎勵的嗎？到現在我連個頭發絲都沒看到。發的錢剛夠我一個月的吃喝。”
十幾個女工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如同百隻麻雀一般呱噪。把劉華的耳朵都震得嗡嗡響。
“大傢放心，答應你們的一定會辦到的。隻不過現在廠裡在嘗試新業務，需要錢。所以這算是廠裡欠你們的。等新業務上來後穩定瞭。我們立刻把欠大傢的錢補上。怎麼樣？”
劉華見狀，隻能先想個理由安撫眾人，可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說瞭一嘴：“什麼新業務啊？怎麼沒有人聽說啊。不會是現在佈匹賣不出去瞭，賬上沒錢瞭吧？那可就完蛋瞭啊！”
此話一處，眾人騷動起來。本來以為鬧一鬧就能把獎金拿到手。誰知道得到瞭這麼一個壞消息。
“沒錢，拿佈頂！今天必須把事情給解決瞭！”
"同志們，我們別跟她費口舌瞭，看樣子賬上是真沒錢瞭！走，跟我去庫房拿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