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場聲勢浩大的宮變,硬生生變成瞭尋人記。
牽制段傢的幾股勢力,他們的妻子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找到。
宮裡更不用說,隆慶帝也消失不見,包括他手中的傳國玉璽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的蕭威突然意識到怕是出瞭什麼問題,雖然他們很順利的進入瞭宮中,並且將朝中的官員扣押在瞭郊外的皇莊上。
可現在關鍵性的人都不在,玉璽也沒有拿到手。
此時蕭威如果登基的話,便是名不正言不順。
可發動兵變已經到瞭這個份兒上,如果不做出什麼決斷來,怕是會出亂子。
蕭威臉色鐵青,視線緩緩掃過瞭面前誠惶誠恐的這些人。
“一個一個的逼問,但凡是和顧九齡有關系的,吊起來打,打到問出顧九齡的下落為止。”
周圍的人頓時嚎哭瞭起來,他們平日裡與睿王府的關系並不好,哪裡曉得顧九齡去瞭哪兒。
況且他們之前躲著睿王府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湊上去?
如今竟是被蕭威遷怒,硬生生變成瞭顧九齡的同黨,冤枉啊!
一時間哭泣聲不絕於耳,吵得四周越發不得安寧。
寧安太後冷冷看著自己的皇孫,覺得這個孩子簡直是蠢的無可救藥,如今瞧著這架勢,怕是又中瞭顧九齡的圈套。
寧安太後也很納悶,那顧九齡到底帶著林如君和金枝藏在瞭哪兒?
如今雖然前來參加宴會的賓客都被他圈禁在瞭這裡,可關鍵性的人物此番卻是一個都不見瞭。
此時蕭威下令拷打逼問顧九齡的下落後,轉身朝著太子蕭霆和六皇子蕭政走瞭過去。
蕭霆神色尚且還能沉得住,眼神冰冷的看著走過來的蕭威。
蕭政卻幾乎嚇得尿瞭褲子,噗通跪在瞭蕭威的面前,沖自己的三哥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三哥……”
蕭政此時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在朝堂與自己的三哥鬥爭瞭這麼久,無數次差點要瞭蕭威的命。
此時自己居然落在瞭這個人的手中,今天晚上怕是人頭不保。
他頓時沖著蕭威狠狠磕瞭幾個頭:“三哥,三哥放過我吧,一直以來我很敬佩三哥的文治武功。也很想追隨三哥。”
“之前在三哥面前犯瞭錯,那是我年紀小不懂事,還請三哥原諒。”
“都是太子,都是蕭霆的錯,這廝心眼壞的很,處處為難三哥。”
“他雖然是大哥,卻是心胸狹窄,容不得咱們兄弟們比他過得好,在朝堂上處處打壓咱們,你若是要殺就殺他。”
蕭政驚慌的抬起手點向瞭一邊站在那裡臉色清冷的蕭霆,蕭霆聽瞭自傢弟弟的話不禁冷笑瞭出來:“六弟,你這話說的無恥至極。”
“大傢做過什麼心知肚明,如今你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搖尾乞憐,你覺得蕭威還能放過你嗎?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蕭政此時早已經亂瞭分寸,不停的咒罵著蕭霆,同時向蕭威示好。
蕭威臉上掠過瞭一抹嘲諷,緩緩抽出瞭腰間的劍。
寧安太後瞬間臉色沉瞭下來,她突然意識到這個混賬東西,這是要將自己兒子的幾個單薄血脈屠殺殆盡。
“老三,你到底要做什麼?”
“如今你帶兵進入瞭宮中,逼迫你父皇離宮下落不明,就已經是不忠不孝。”
“今夜,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難道真的要將你的兄弟們殺光不成?”
“在座的這麼多人可都眼睜睜看著,若是你真的殺瞭自傢的兄弟,又能如何坐得上那樣的位置。”
“天下人難道不恥笑你嗎?你那皇帝做的名正言順嗎?”
蕭威臉上的笑容越發冰冷如霜。
他緩緩抽出刀,刀鋒徑直壓在瞭蕭政的頭上。
卻是別過臉看向瞭一邊驚慌失措的寧安太後,不禁高聲張狂的笑瞭起來。
“名正言順?我讓他名正言順,他就得名正言順。”
“所謂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活著才能坐到那個位置上。”
“今晚我便要將父皇身邊所有的血脈屠殺幹凈,到時候父皇隻有我這一個皇子,他不讓我坐這個位置,誰又能坐得瞭?讓外姓人來坐嗎?”
“我勸皇祖母還是少說話為妙,若是真的惹急瞭我,你也跟這些人一起見先皇去吧。”
“你……你……簡直是……”寧安太後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喪心病狂的人,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剛要朝前走幾步,將自己的皇孫們從蕭威的屠刀下救下來,卻被蕭威身邊的人狠狠推開,她一個踉蹌癱坐在瞭一邊的椅子上。
寧安太後頓時急眼瞭,看向瞭一邊站著的段傢幾個人,尤其是段雲。
“雲兒,你趕緊讓你表哥放下屠刀,切莫再犯什麼錯。”
“你告訴他隻要能保皇族的血脈,哀傢親自送他登基。
即便是沒有玉璽,也能讓他順順利利的做這個皇帝。
但求他將這些皇子們都放過,留他們一條命。”
段雲臉色微微一僵,不得不別過視線不理會。
寧安太後是從他們段傢出去的,他是寧安太後的侄孫。
可現在事情已經到瞭這個地步,從寧安太後逼著他的祖父,還有他的父親將段傢軍的兵權交出來,命他們隨著三皇子一起去衢州。
從那一刻起,寧安太後就已經將段傢拋棄瞭,如今他們段傢也不會再聽寧安太後的任何話。
寧安太後頓時急眼瞭:“你們當真要在這錯誤的路子上越走越遠嗎?要知道這罵名傳瞭出去,千古都要背負的,哪裡有那麼輕松能夠解決?”
“老三,你若是聽祖母半句勸,祖母即刻便讓你坐在皇帝的位置上。”
“你的父皇身體殘弱,遲早是要退下去的。”
“蕭威,你聽清楚瞭嗎?哀傢隻有這一個條件,放幾個皇子們一條生路,哀傢隨便你處置。”
寧安太後雖然為人自私,狠毒,可對兒子的血脈很看重的。
蕭政已經嚇得屁股尿流,他都不敢抬頭,直接趴在瞭蕭威的面前,不停的磕著頭:“三哥饒命,三哥饒命啊!”